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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

记录片大陆2005

主演:内详

导演:高鸣

 剧照

排骨 剧照 NO.1排骨 剧照 NO.2排骨 剧照 NO.3排骨 剧照 NO.4排骨 剧照 NO.5排骨 剧照 NO.6排骨 剧照 NO.13排骨 剧照 NO.14排骨 剧照 NO.15排骨 剧照 NO.16排骨 剧照 NO.17排骨 剧照 NO.18排骨 剧照 NO.19排骨 剧照 NO.20
更新时间:2023-10-04 18:46

详细剧情

  在全球化的经济浪潮中,中国在飞速发展。排骨和许多人一样。纷纷从农村走向城市,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发展机会。
  
  骨,江西人,初中毕业。在深圳和朋友合伙卖翻版DVD,而且卖的全是艺术电影。排骨非常喜欢电影,他知道世界上很多电影大师和他们的作品,可是他说他从来都没看过,因为自己文化程度不高,看不懂。所以也不想看。他喜欢看马大帅(搞笑电视剧),和周星驰,他喜欢听两只蝴蝶(2005红遍中国的网络流行歌曲)。他说,他还喜欢看漂亮的女孩。
  
  排骨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渴望爱情,但坚持的认为象他这种层次的人(他认定象他这种层次的人是包括没有什么文化,农民出身的所有的人),是没有爱情的。

 长篇影评

 1 ) 在绝望中生活

前段时间搜索纪录片的时候看到了这部排骨,看简介中是讲述卖盗版碟片的老板的一个故事。我很感兴趣,毕竟盗版碟的存在让曾经的我们有更多方式去消遣、虽不是合法的事情,但也算是存在记忆里面的小时候的事情。
      我知道一般从事盗版碟生意的人,生活中在财产方面想必并不是那么的好,但是这位小哥给我一个不同的印象,他比其他人更加的文艺一点,看片量大,对知名的导演有着自己的研究,但是这位小哥内在的思想把他禁锢住了,无法前进。
      他就像在绝望中生活,不相信爱情,不相信信仰,只相信为人民币服务。
       可怜,也透露着一个社会的可悲。

 2 ) 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

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
--关于纪录片《排骨》

文Clyde

纪录片《排骨》我是7月初的时候看的,看完影片后,我就打算写这篇文字了,可是因为太懒,我竟然拖到了8月。再不写,估计再也找不到写的感觉了。
  
1、“我只是一个电影发烧友”
  
排骨,深圳著名的“卖碟的”,深圳的文青,很少有不知道排骨的,很多人都是他的熟客。我其实不认识排骨,因为我来深圳后,极少去实体店买碟,我一般通过南京的萧遗憾留碟,攒到一定程度,就让他给我邮寄过来。萧遗憾的星辉音像碟很全,又每天发碟报,我不出门即可买碟,何乐而不为?我虽不识排骨,但看片那天,在场的许多人都是排骨的顾客和朋友,我也跟着觉得跟他熟稔了。再说,影片的拍摄时间是2005年,那时刚好是我收碟的高峰期,排骨卖的碟,许多我都有,记忆犹新也。
  
去年年底,在深圳的“平安百日”行动中,排骨的“窝点”不幸被端,他也因此被捕。当时,深圳“第一现场”报道了此事,采访排骨时,排骨说:“我只是一个电影发烧友。”但警方称,一本账簿出卖了排骨。警方又称,排骨卖的影碟中有不少色情淫秽影碟。排骨称,欧美的电影有不少是这样的。窃以为,排骨所言甚是。排骨出来后,不再卖碟,改卖服装,至今仍生活在深圳。放映影片当日,导演刘高明本打算请排骨亲临现场与观众交流,奈何排骨要看铺,来不了。
  
又据消息称,排骨最近当爹了,我在此向不曾谋面的排骨送上祝福。
  
2、“这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没有伤害的年轻人”
  
  
语出导演刘高明的好友之妻。排骨被抓后,这位仗义的女子在博客上如此支援排骨。
  
排骨是个“卖碟的”,从他被抓的事实来看,他应该没有在工商、税务那里登记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排骨是违法了的。另外,他卖的碟,基本都是来路不正的,他间接侵犯了美国N大电影公司等机构的版权,这一点,他也违法了。除此之外,他应该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排骨弱弱地伤害了强大的政府机构和富得流油的电影机构,却造福了千万影迷,因此,排骨功大于过,说他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没有伤害的年轻人,基本属实。
  
3、电影民工
  
某著名电影人说,他其实是一个电影民工。
  
电影制造业里面,确实有很多民工,比如群众演员、送外卖的,等等。如果说电影是团队合作的产物,这些民工也是团队的一部分,而且,他们是如假包换的电影民工。
  
我们知道,那位自称民工的著名电影人,有自嘲,但更多的是自诩,以此表彰自己为电影事业所做出的贡献。
  
排骨也是一位电影民工,他以独特的方式传播电影。
  
影片中,排骨提到,《茉莉花开》的导演侯咏也到他那买过碟。除了侯咏,还有很多知名电影界人士光顾过他的小店,他多好地服务了我们的电影事业啊。
  
排骨卖碟后,算是一个小商贩了,严格来说不属民工。但平时我们说民工,其实也包括排骨这样的小商贩的,而且,排骨是农民,曾打工,货真价实的民工出身。
  
排骨是我们的电影民工。
  
4、品牌与专业
  
  
影片中,排骨多次提及,他卖的是品牌碟,跟街边货有天壤之别。有顾客问,排骨你怎么不卖压缩碟?排骨嗤之以鼻。
  
常年买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盗版碟其实是有品牌与杂牌之分的。我们耳熟能详的品牌碟商有WX(威信)、EE(英皇)、CJ(创佳),等等。在D9尚未完全普及的时候,ZS(中盛)、USJ(优视觉)等也是很著名的品牌。排骨卖的碟,一般就是若干个大品牌的碟,质量保证,制作精良。
  
有经验的碟友,一进一家碟店,看看老板卖什么碟,怎么分类,就可以知道这位老板是否专业了。排骨,无疑是一位专业的“卖碟的”。
  
排骨对塔可夫斯基、伯格曼、费里尼等电影大师的影片非常熟悉,什么时候出过什么片子,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其实,排骨基本上是不看他们的影片的,他说以他的文化程度,他也看不懂,他喜欢看的是周星驰和赵本山。排骨之所以了解大师们的影片,是为了更好地为顾客提供专业的服务。
  
影片中,有一场是拍排骨刻苦钻研电影大师的戏。话说排骨进了一位大师的碟(谁我不记得了),但他不了解这位大师,于是,他拿起一本电影工具书,查找这位导演的资料,经过一番努力,排骨终于找到了这位大师的资料。排骨很高兴,对着书念念有词,我估计他已经记下这位大师所导演过的影片了。
  
排骨的文化程度有限,他不看大师们的作品,情理之中,但他刻苦钻研的精神,在“卖碟的”中间是非常少见的,也正因此,他得到了广大电影发烧友的尊重,发烧友们都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5、“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
  
大学毕业后,我的绝大部分碟都是从南京的星辉音像(原为“菲林馆”,分家后,萧遗憾等人另立山头,并改名“星辉音像”,我很久不在菲林馆买碟,不知其是否仍然存在)买的,我一般通过QQ与萧遗憾联系留碟、发货事宜。
  
有一段时间,萧遗憾把他的QQ签名改成了:“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确实,“卖碟的”都不容易,每天担惊受怕的,也不见得会发财——厂家与批发商倒是发财了,而且他们一般会有保护伞罩住。
  
影片中,排骨也称卖碟不过混口饭吃。这是实话,排骨并没有因为卖碟而变得富足,每年能赚几万块就很不错了,在深圳这个地方,不要说买房,就是养家糊口还得掂量掂量。后来排骨改行卖服装,一方面也许是被抓后卖碟难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卖服装也许更稳妥、更赚钱。
  
“卖碟的”,不管是出于个人爱好,还是出于混口饭吃,或者兼而有之,他们都非常不容易。“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这句话绝对是一个现实,一个严重不对称的现实。
  
在此,我对战斗在前线的“卖碟的”表示我私人的敬意。
  
6、《排骨》与我的淘碟往事
  
《排骨》勾起了我对淘碟往事的回忆。那些卖碟的场景,那些碟,我都太熟悉了,我仿佛回到了现场。排骨也让我想起了南京的一位“卖碟的”,他们太像了,都是极富专业精神的“卖碟的”。
  
下面是我的淘碟简史。
  
我从初中开始买碟,那时候主要是VCD,DVD也出来了,但不多见,而且DVD机尚未普及。中学6年,我买碟不多,倒是租过不少,一张碟租一次一块钱,两块钱就可以看一部电影。
  
  2002年,我高中毕业,到南京上学。那时候正是DVD开始普及的时候,我记得02年的时候许多碟店还有大量的VCD出售,到03年中,VCD基本绝迹了,从此进入DVD时代。
  
  03年的时候,品牌这个东西也逐渐发展成型,开始有了“口碑”,但杂牌仍然占据了很大的市场份额。到04年,大量杂牌货被主流碟店淘汰出局,到05年,品牌站稳了脚跟,从此,若干个大品牌统治了DVD市场,杂牌货只能沦落到“企街”(粤语,指在街边拉客的妓女,此指碟中街边货)。至今日,蓝光入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但DVD仍然是主流,我估计5年后蓝光才有可能取代DVD(这主要原因是成本与价格的博弈)。
  
  02年到03年,我仍然买过一些VCD,但03年中开始,我紧跟市场大流,只买DVD了。其时,我家里已经有了DVD播放机,我的电脑也配备了DVD光驱。
  
  03年到04年,因为手上钱不多,为了达到观影最大化,我主要买D5,那时候市面上D5碟也还比较多。04年,我开始往D9上靠,而且开始专注于几个大的品牌。到05年,我买的碟中,D9成了主流,D5主要是买中盛(以出画面不怎么好的文艺片为主)和优视觉(出了大量邵氏电影)的了。06年往后,我基本不买D5碟了。
  
  今年五一,我买了蓝光机,从此步入蓝光时代。但在收碟方面,我仍然主要收DVD,因为蓝光碟的价格还没有降到我可以坦然接受的程度。
  
  而我的淘碟往事,主要集中在南京的四年,以下详记之。纪录片《排骨》我是7月初的时候看的,看完影片后,我就打算写这篇文字了,可是因为太懒,我竟然拖到了8月。再不写,估计再也找不到写的感觉了。
  
  
  
  1、“我只是一个电影发烧友”
  
  
  
  排骨,深圳著名的“卖碟的”,深圳的文青,很少有不知道排骨的,很多人都是他的熟客。我其实不认识排骨,因为我来深圳后,极少去实体店买碟,我一般通过南京的萧遗憾留碟,攒到一定程度,就让他给我邮寄过来。萧遗憾的星辉音像碟很全,又每天发碟报,我不出门即可买碟,何乐而不为?我虽不识排骨,但看片那天,在场的许多人都是排骨的顾客和朋友,我也跟着觉得跟他熟稔了。再说,影片的拍摄时间是2005年,那时刚好是我收碟的高峰期,排骨卖的碟,许多我都有,记忆犹新也。
  
  去年年底,在深圳的“平安百日”行动中,排骨的“窝点”不幸被端,他也因此被捕。当时,深圳“第一现场”报道了此事,采访排骨时,排骨说:“我只是一个电影发烧友。”但警方称,一本账簿出卖了排骨。警方又称,排骨卖的影碟中有不少色情淫秽影碟。排骨称,欧美的电影有不少是这样的。窃以为,排骨所言甚是。排骨出来后,不再卖碟,改卖服装,至今仍生活在深圳。放映影片当日,导演刘高明本打算请排骨亲临现场与观众交流,奈何排骨要看铺,来不了。
  
  又据消息称,排骨最近当爹了,我在此向不曾谋面的排骨送上祝福。
  
  
  
  2、“这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没有伤害的年轻人”
  
  
  
  语出导演刘高明的好友之妻。排骨被抓后,这位仗义的女子在博客上如此支援排骨。
  
  排骨是个“卖碟的”,从他被抓的事实来看,他应该没有在工商、税务那里登记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排骨是违法了的。另外,他卖的碟,基本都是来路不正的,他间接侵犯了美国N大电影公司等机构的版权,这一点,他也违法了。除此之外,他应该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排骨弱弱地伤害了强大的政府机构和富得流油的电影机构,却造福了千万影迷,因此,排骨功大于过,说他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没有伤害的年轻人,基本属实。
  
  
  
  3、电影民工
  
  
  
  某著名电影人说,他其实是一个电影民工。
  
  电影制造业里面,确实有很多民工,比如群众演员、送外卖的,等等。如果说电影是团队合作的产物,这些民工也是团队的一部分,而且,他们是如假包换的电影民工。
  
  我们知道,那位自称民工的著名电影人,有自嘲,但更多的是自诩,以此表彰自己为电影事业所做出的贡献。
  
  排骨也是一位电影民工,他以独特的方式传播电影。
  
  影片中,排骨提到,《茉莉花开》的导演侯咏也到他那买过碟。除了侯咏,还有很多知名电影界人士光顾过他的小店,他多好地服务了我们的电影事业啊。
  
  排骨卖碟后,算是一个小商贩了,严格来说不属民工。但平时我们说民工,其实也包括排骨这样的小商贩的,而且,排骨是农民,曾打工,货真价实的民工出身。
  
  排骨是我们的电影民工。
  
  
  
  4、品牌与专业
  
  
  
  影片中,排骨多次提及,他卖的是品牌碟,跟街边货有天壤之别。有顾客问,排骨你怎么不卖压缩碟?排骨嗤之以鼻。
  
  常年买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盗版碟其实是有品牌与杂牌之分的。我们耳熟能详的品牌碟商有WX(威信)、EE(英皇)、CJ(创佳),等等。在D9尚未完全普及的时候,ZS(中盛)、USJ(优视觉)等也是很著名的品牌。排骨卖的碟,一般就是若干个大品牌的碟,质量保证,制作精良。
  
  有经验的碟友,一进一家碟店,看看老板卖什么碟,怎么分类,就可以知道这位老板是否专业了。排骨,无疑是一位专业的“卖碟的”。
  
  排骨对塔可夫斯基、伯格曼、费里尼等电影大师的影片非常熟悉,什么时候出过什么片子,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其实,排骨基本上是不看他们的影片的,他说以他的文化程度,他也看不懂,他喜欢看的是周星驰和赵本山。排骨之所以了解大师们的影片,是为了更好地为顾客提供专业的服务。
  
  影片中,有一场是拍排骨刻苦钻研电影大师的戏。话说排骨进了一位大师的碟(谁我不记得了),但他不了解这位大师,于是,他拿起一本电影工具书,查找这位导演的资料,经过一番努力,排骨终于找到了这位大师的资料。排骨很高兴,对着书念念有词,我估计他已经记下这位大师所导演过的影片了。
  
  排骨的文化程度有限,他不看大师们的作品,情理之中,但他刻苦钻研的精神,在“卖碟的”中间是非常少见的,也正因此,他得到了广大电影发烧友的尊重,发烧友们都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5、“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
  
  
  
  大学毕业后,我的绝大部分碟都是从南京的星辉音像(原为“菲林馆”,分家后,萧遗憾等人另立山头,并改名“星辉音像”,我很久不在菲林馆买碟,不知其是否仍然存在)买的,我一般通过QQ与萧遗憾联系留碟、发货事宜。
  
  有一段时间,萧遗憾把他的QQ签名改成了:“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确实,“卖碟的”都不容易,每天担惊受怕的,也不见得会发财——厂家与批发商倒是发财了,而且他们一般会有保护伞罩住。
  
  影片中,排骨也称卖碟不过混口饭吃。这是实话,排骨并没有因为卖碟而变得富足,每年能赚几万块就很不错了,在深圳这个地方,不要说买房,就是养家糊口还得掂量掂量。后来排骨改行卖服装,一方面也许是被抓后卖碟难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卖服装也许更稳妥、更赚钱。
  
  “卖碟的”,不管是出于个人爱好,还是出于混口饭吃,或者兼而有之,他们都非常不容易。“赚的是买菜的钱,操的是卖粉的心”这句话绝对是一个现实,一个严重不对称的现实。
  
  在此,我对战斗在前线的“卖碟的”表示我私人的敬意。
  
  
  
  6、《排骨》与我的淘碟往事
  
  
  
  《排骨》勾起了我对淘碟往事的回忆。那些卖碟的场景,那些碟,我都太熟悉了,我仿佛回到了现场。排骨也让我想起了南京的一位“卖碟的”,他们太像了,都是极富专业精神的“卖碟的”。
  
  下面是我的淘碟简史。
  
  我从初中开始买碟,那时候主要是VCD,DVD也出来了,但不多见,而且DVD机尚未普及。中学6年,我买碟不多,倒是租过不少,一张碟租一次一块钱,两块钱就可以看一部电影。
  
  2002年,我高中毕业,到南京上学。那时候正是DVD开始普及的时候,我记得02年的时候许多碟店还有大量的VCD出售,到03年中,VCD基本绝迹了,从此进入DVD时代。
  
  03年的时候,品牌这个东西也逐渐发展成型,开始有了“口碑”,但杂牌仍然占据了很大的市场份额。到04年,大量杂牌货被主流碟店淘汰出局,到05年,品牌站稳了脚跟,从此,若干个大品牌统治了DVD市场,杂牌货只能沦落到“企街”(粤语,指在街边拉客的妓女,此指碟中街边货)。至今日,蓝光入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但DVD仍然是主流,我估计5年后蓝光才有可能取代DVD(这主要原因是成本与价格的博弈)。
  
  02年到03年,我仍然买过一些VCD,但03年中开始,我紧跟市场大流,只买DVD了。其时,我家里已经有了DVD播放机,我的电脑也配备了DVD光驱。
  
  03年到04年,因为手上钱不多,为了达到观影最大化,我主要买D5,那时候市面上D5碟也还比较多。04年,我开始往D9上靠,而且开始专注于几个大的品牌。到05年,我买的碟中,D9成了主流,D5主要是买中盛(以出画面不怎么好的文艺片为主)和优视觉(出了大量邵氏电影)的了。06年往后,我基本不买D5碟了。
  
  今年五一,我买了蓝光机,从此步入蓝光时代。但在收碟方面,我仍然主要收DVD,因为蓝光碟的价格还没有降到我可以坦然接受的程度。
  
  而我的淘碟往事,主要集中在南京的四年,以下详记之。

 3 ) 从《排骨》说到纪录片

上周末很幸运的参加了《排骨》放映暨导演演员见面会,是在小小的小津书房。这时,当初的故事已经是十五年前的故事了。

“排骨”是世纪之初在深圳华强北卖盗版碟的人,他那会儿才十八岁,刚从不怎么赚钱的厂里出来做生意,被朋友介绍在华强北盘了很小的一爿店铺卖盗版碟。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卖的盗版碟却是与他本人反差很大的艺术片,听他如数家珍的说《鳗鱼》,《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德意志的胜利》,总有种反差带来的萌感,让人忍俊不禁。

我总是很喜欢看纪录片,很喜欢去了解其他普通人的生活和故事,那仿佛是时代,社会,文化交织在一个人身上所形成的小小一块碎片,每一块碎片都独一无二,每一块碎片也都能够折射出很迷人的一道光。“排骨”的故事也是,他那会儿年轻,虽然卖盗版碟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帮客人找到了很小众很少见的电影会很开心;他谈的女朋友分手了,回老家相亲也没成功,心仪的女孩子发短信说只想做“知心朋友”,他安慰失恋的朋友“什么鸡巴爱不爱的”,“我们这个层次的”没有爱,他想要留在深圳,最后他的那一小爿店连同整栋楼都被拆掉建购物商城。

这是十八岁排骨的深圳故事,是排骨年轻的十八岁故事,里面是排骨,其实也是导演,或者更彻底地说,里面其实是众生。而这,大概也是我喜欢纪录片的一个核心原因。纪录片的视角,犹如一次对他人的如实观照。没有编剧去编写故事,不断拍摄的摄像机就像一只从不评价的如实观照的眼睛。正因为没有编写故事而对准一个人的长时间的如实跟拍,使得纪录片超越规则,跳出约定俗成而呈现另一种真相和美。人总是被局限在人的五感,人的六根之中,也总是被局限在从这个社会习得的规范和文化之中,然而这个世界,却是要远远超出这些局限而丰富得难以想象。所以对我来说,纪录片就像是给了我另一个看待这个世界的新的视角,我通过这个视角,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面向,或者说,看到了这个世界所不为人知的另一种真相。

由此,纪录片对导演的要求便是去做这样一个能够去超越的视角。否则,手握着通过摄像机获得的真相,导演可以通过剪辑将真相编写成“谎言”——又返回到局限中去。

这也正引出我对这部电影的一点意见。

会上导演介绍说,《排骨》是他用手持家用dv机拍的处女作,他的本行是学美术做设计的。老实说很多对《排骨》的表扬正是立足在这一点上:非科班出身的个人影像记录有一种野蛮生长的粗砺感。正是因为不是专业出身,所以导演没有被专业知识所局限,反而比一般专业出身的更能呈现一种真相。

然而这也是我的一点意见所在:导演不是科班出身而拿起摄像机去拍摄记录,背后有强烈的自我表达的欲望。而强烈的自我表达的欲望,也导致了导演从“排骨”这个人的真相中,拼凑出来了一个导演和导演的故事。

在《排骨》中,也许由于导演和“排骨”这个人本身就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这个弊端倒也没有很明显。但我也希望看到,导演能够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更广阔的角度去包容接纳更多关于排骨的真相,而不仅仅是用排骨去编织一个自己。

不要被困在这个社会所搭建起来的规范中,也不要被困在“我”中。

 4 ) 交社团作业

优秀的纪录片都会让我思考所谓的“纪录片价值”,而《排骨》的动人之处,或许也同样就在于它粗糙的外壳下人性情绪的细腻。“排骨”是“后千禧一代”大陆影迷真实状态的写照,娄烨和贾樟柯等第六代导演用手持DV书写故事,无数像排骨这样的盗版碟贩子不断传述着——排骨自己看不懂那些艺术片与先锋电影,但又实实在在地参与了零零年代大陆迷影场景的组成。

改开的时代背景破除了信息交流的地区与阶级障碍,DVD不仅仅是影像传递的载体,更打通了排骨等农民出身的、未受足够教育的人群与中产的、有良好艺术品味与追求的人群之间的阻隔。这是那个时代所特有的,其实也是把排骨这样的一类人推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受到乡土人际与传统思想的牵绊,又受到的当代文化“开化”与新潮观念影响的状态。所以,他有爱情需求,却给婚姻圈出了物质定义;他向往自由爱情,不满老家人对黄头发颇有微词的“封建思想”,却又给自己划定了社会定位与阶级角色,自言“像我这样层次的人,是不会有爱情”的。这是接触到社会的参差后一种“务实”的自我认识吗?可是当他与失恋的朋友在一起时看似超然于爱情之外的言谈,和死守手机等一条短信回复的痴态却又形成了一种对比。排骨其实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所谓“像我这样层次的人”的话语,或许与那些超然于爱情之外的言辞一样,只是在伪装成熟与务实之下,依旧有仰望理想的渴求。

 5 ) 其实我们都是如此

从记录片技术的角度来讲,这部片子的内容已经远远超越了形式。从有拍摄意向到最终完成,包括碟店里摄影机机位的选择,第一次开始拍摄的高鸣几乎无法考虑太多,他郁闷自己的非专业背景,甚至剪辑时还得现学软件。但我们最终却看到事件脉络分明,“排骨”个性鲜明,一举一动中简直要从银幕里纵身跃出,影片剪辑透露出高鸣对事件的选取和判断非同小可。
我相信大多数人跟我一样,观看的过程中会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这片子对准的人物是像排骨和他朋友那样从农村涌来城市的外来群体,但你逐渐会发现,他们的生活态度、对爱情的认识以及对未来的茫然和盲目都是我们所熟悉的,甚至到最后,你发现自己跟他们一样迷茫。高鸣结识排骨是因为朋友的介绍,因为排骨的工作就是卖盗版碟,且纯粹是艺术电影。什么叫艺术电影?排骨说:“我看不懂的就是艺术电影。”他对各位电影大师的作品如数家珍,了解顾客的口味,偶尔也会推荐一些。自己却从来不看,所喜欢的是喜剧片。周星驰《功夫》,看了30多遍连台词都会背。而之前排骨在家乡的一个厂里干活,生活悠闲,但一个月才拿300元,日子实在没法过下去,来了深圳在朋友的怂恿下干了这行。也确实喜欢,虽然有些担惊受怕,但看到别人买到找了好久的片子,心里高兴,而且他片子质量都是很好的。要是正版碟价钱不那么离谱,排骨愿意卖正版的,但是很多片子正版碟不愿意出,其实盗版碟在文化传播方面起了很大作用。
说这话排骨是清醒的,显得有些无奈,毕竟生存的压力不容忽视。人活着也许不应该有太多的想法,这个社会不太允许理想的存在,更不要说一切以价格来衡量的深圳,这个超现实之城。他甚至把书包上的字改成了“为人民币服务”,虽然他喜欢自己的职业,但由于存在随时被抓的可能,他在清醒的苦恼着。也许生活就是一场冒险,所作的一切只能是义无反顾的纵身跃入。比如在爱情方面,他跟朋友不一样,认为姑娘们要的只是钱,对爱情没有一丝一毫浪漫的想象,但从言行举止中又看出他始终渴望交流。也许有人会认为这就像排骨多次强调的那样,是“像我们这种人”外出打工群体的处境,然而其实我们何尝不是如此?这样的困境无论哪个阶层的人都会遇到。也许大家都已经很难分得清什么叫爱情,用物质来衡量也无可指责。毕竟生活,始终是要实实在在落实到衣食住行、柴米油盐中去。
回家相亲那一段,排骨依次换乘了火车、汽车、摩托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几经颠簸回到遥远的故乡,略带生涩的和乡亲打着招呼。跟那个女孩在马路上见面时,轰隆隆的大货车就在旁边来回穿梭,尘土飞扬,他们就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直截了当的询问对方的条件,非常简单粗暴,非常没有诗情画意。婚姻就是一项任务,生活必须延续传统模式。女方家人质疑排骨的职业,并且对他染发这事感到非常不满。排骨蹲在家乡土地上说:“我要回深圳。他们太封建了。”这应当是作者捕捉到最为残酷的一面,就当乡村在某种意义上还承载着我们乡愁的时候,对于真正从村庄出来的孩子们来说,他们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故乡,失去了他们在这个社会上的位置。城市无法接纳他们,他们也自动割裂了和故乡的联系。导演在访谈中说深圳能激起很多人的欲望和想象,同时能无情的毁灭,这里有很多矛盾。其实又何止深圳,整个中国的城市在发展中都已经陷入焦躁不安的状态,人们都有一种漂泊的失重感,只是本能的被生活推着走,陷入某种追求成功的幻觉,没有精力和时间踏踏实实地感受自己,自我被欲望完全遮盖掉了。
生活是单调的,就算出去玩也不外是唱歌、喝酒,况且你根本就乐不起来。但我们每天还是这样给自己找借口努力的笑着。拍摄这部片子时,导演说排骨不断努力的身影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昨天。每个人都有一段自己难忘的过去,但每个人又好象很容易忘记。也许导演在拍摄的同时,记录的是自己。而我们在观看的同时,一定也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深处,哪怕表面上我们都若无其事。看记录片,常常体会到的是非记录片的东西,一种人性的发现和对自我的认识,虽然这种认识对我们生活其实并无实质帮助。

后记:这是我看过最流畅最好玩的记录片,但看完后心里会很难受。

 6 ) 为人民币服务——漫谈电影《排骨》

为人民币服务——漫谈电影《排骨》

青岗
  
  深圳的街头,行色匆匆。人们都在为生计奔忙,没钱的想赚钱,有钱的想赚更多的钱,有更多钱的人还想变成亿万富翁。每年数十万的大批移民迁至深圳,胜景超过1848年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背井离乡不见得痛苦,但主要目标就是一个,发财。移民来自四面八方,有白领,更有绝大多数的草根阶层,有人赚了钱,而更多的人却始终挣扎在生存线上。政府不时地清理城市,慌乱的游民东躲西藏。平日里看电视把各种驱逐行为当成故事来欣赏,走在大街上天桥上也很少光顾那些流动小贩的可怜商品,生活在同一个空间下,但却因为距离而对他们的生活缺乏真实的了解,这时候刘高明先生拍摄了一部纪录片《排骨》,这部片子像一根长针,刺痛了我久已麻木的神经,把我拉回了那个从前的贫困时代。
  一切都是为了谋生,谁也不例外。
  
  《排骨》记录的是一个普通年轻移民,他该算个边缘人,因为他是卖盗版碟的。“排骨”是这位来自江西小伙子的绰号,他瘦瘦的,露出上半身,果然嶙峋。人瘦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营养不良,排骨像绝大多数在这座城市内苦苦寻求生存空间的人一样,租住在一间狭窄简陋的出租屋内,他的业务也都在那里进行,偷偷摸摸的,随时防范政府文化当局的突击检查,在保护知识产权呼声日盛的今天,盗版在法律上是人人喊打的。
  
  得承认,很长时间没看到过这么一部能让人暴笑的片子了。导演异常成功地发掘出这位排骨先生,更出乎我所料的是,排骨聪明过人,他以自身的生存经历总结出一套又一套的生活智慧。排骨没读过什么书,在江西老家打过半年工以后,南下深圳。排骨说:一个月就挣三百块,你说一个年轻人,除了抽烟,喝酒,吃饭,还他妈剩啥了?就这样,排骨来深圳了。
  记录排骨这么个年轻人,肯定离不了爱情。结果,影片中出现的排骨,先讲起了他自己的悲剧,“我女朋友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她说没有钱那我们就分手吧。”这次分手奠基了排骨的情爱观。排骨说,这世间哪有什么爱情,都扯他妈的蛋。后来,排骨又回江西老家相亲,还是吹了。排骨说,那个女孩总要处处想胜着他,这怎么行呢?男女之间还是平等一些好。排骨谦卑地认为,他那个层次的人不存在什么爱情,因为大家都在为生存奔忙。但是,别因此就认为排骨真地对爱情绝望了,排骨说,他心目中的爱情是要奉献的,就是为了那个爱的女人,付出什么都没所谓。他要是喜欢她,他就什么都愿意。排骨说爱情没有代价。
  排骨是偷着卖盗版碟的。我一直对卖盗版碟的印象不好,虽然我不停地买盗版碟看,我也深深地相信盗版碟对电影电视工业是个严重的打击。可听听排骨怎么说?排骨说,我卖的那些艺术电影,影院基本上都不放映,没多少人看。可是拍出来的电影总得有人看啊,正版碟太贵,中国的老百姓哪里消费得起?再说,有些电影正版就出一次,要是没有盗版,你想看都看不着了。市场有这个需要,政府又不让卖,我们只好偷着干。是啊,排骨说得多明白,我们这些兜里可怜巴巴的小市民,哪里会有钱买正版呢?盗版要是不流通,那些拍出来的电影没有受众,意义又何在呢?
  和所有生活在深圳的人一样,排骨也是在焦虑中快乐着。他守护着自己的碟摊,期盼着有客人来,没有客人,就意味着他没有收入。有一次文化部门来检查,一个卖碟的男孩为了躲避,从9楼坠楼身亡,排骨听说了这事儿,一脸的无奈和迷茫。排骨想发财,他去买政府彩票,也去买香港的非法六合彩,他说自己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在深圳买上一套房子。
  
  有些人具备天生的艺术表现气质,排骨算是一个。
  纪录片的首要特质是真实。排骨就在真实中表现着自己的形象,这个口头语丰富的小伙子一张嘴就是“我操”,这让习惯了看戴道德面具影片的我突然耳目一新。生活其实就是这样子的啊,情感的激愤只能用粗糙的口头语才能表达得更完整也更有力度。没想到艺术来艺术去,最后艺术还是跑不了生活的圈子。“我那时候和女朋友谈恋爱,四个字四个字的话没少说,妈了个逼的,最后还不是因为没钱,她就跟人跑了?”“你说四个字四个字的话是啥呀?还不就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那些话?”排骨的语言就是民间的语言,鲜活而有趣味。有人说排骨油嘴滑舌,我看他很好,他很善于锤炼推敲自己的语言。
  发端于欧洲的艺术电影历来以深奥幽玄著称,排骨有自己的解释。排骨说,“凡是我看不懂的那些电影,我一看就睡觉的那种,保准好卖。我喜欢看的那些,成龙的、刘德华的,反倒没什么人买。我就觉得,凡是我看不懂的就是艺术。艺术电影嘛,我看不光我看不懂,别人也看不懂,能看懂的还叫啥艺术电影啊?”排骨的话切中我一直没说出来的想法,我看费里尼的《八部半》,几乎睡过去。排骨说,“看不懂你也得看,不看你不艺术啊?”
  仅仅把排骨当成卖盗版碟的,是有点儿屈了他。排骨说,“我还真是喜欢上这一行了,再说我没文化,干别的也干不了。每次给客人找到他所希望的碟子,我特别高兴。有的客人找一种碟子找二十年的都有,我帮他淘到了,他高兴,我也高兴啊。”排除职业需要不说,排骨对艺术电影大师如数家珍,从Dogma95、伯格曼、费里尼、戈达尔到日本的今村昌平,排骨差不多可以细数西方电影史。朋友说,有时候新去的客人排骨还会试探性地问问,只要一问就知道买家的底细了,就知道买家需要什么样的货。排骨的生意更多靠的是回头客,他经营的片子不俗。
  
  卖盗版碟能挣多少钱?挣不了多少。
  排骨说有个家伙卖碟生意不错,排骨左思右想,可能和那个肥佬的打扮有关。于是,排骨跑到装饰品小摊档前,花十块钱让女个女孩在耳朵上打了两个洞,钉上十字星,这样排骨看起来就特别时髦。
  黄头发,漏洞的牛仔裤,戴耳钉的时尚小青年。排骨挎着一个老式的军用书包,上面有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光辉肖像,只是排骨在下面“为人民服务”中间用墨笔加了一个字,于是便成“为人民币服务”。
  在熙熙攘攘繁华无比的深圳夜色下,排骨端着一盒子盗版碟,站在天桥上叫卖。这就是排骨的生活,一个渴望着拥有一套住房的普通深圳移民的生活。我和朋友要了排骨的电话,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什么理由,我要去支持排骨的盗版碟事业。只有从排骨那里,伟大的艺术才能传播到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
  
  2006/9/21

 7 ) 影评|《排骨》:民间的立场和记忆

文/王栩

(纪录片:《排骨》,导演:刘高明,中国大陆,2005年)

因为长期贩卖艺术电影,这个卖影碟的小贩排骨其个人认知实际上已经同他这个层次的人不一样了。只是排骨不知道而已。

纪录片《排骨》跟拍一个小贩的职业生涯,同时,镜头下也展现出中国人一段渐行渐远的生活。这段生活在时间层面属于一个相对于今天来讲较为舒缓的时期。即使纪录片的拍摄地点在深圳,镜头里也未曾觅得能反映出深圳这座城市快节奏生活状态的些微特征。倒是那些在排骨的出租屋选购影碟的客人们悠闲的神色映照出生活的惬意以及对时间充裕的一份满足感。

坚持只卖艺术电影的排骨用自己的坚持成了碟贩中的专业人士。他的专业在于,他几乎能找到那些大师级导演的所有作品,并且,将这些作品背得滚瓜烂熟。久而久之,以自己“浸淫”在艺术电影这一领域的专业眼光,排骨能从影碟的封面一眼辨识出这是艺术片还是商业片。

《排骨》并没有遮掩这个绰号唤做排骨的碟贩卖的都是盗版影碟,因为那是一段每个人都难以磨灭的生活记忆。这段记忆以看碟、淘碟构成了普通人闲余时的消遣,无形中也打开了一扇窥探外界的窗口。虽说这扇窗开启的有限,可它在文化传播的方向却起到了一个较为尴尬的作用。就像排骨认识到的那样,并不是正版碟贵,只有一部分人才看得起,而是有些电影正版碟不会做。

正版碟不会做的电影排骨能找到,这是淘碟的人爱到排骨这里来买碟的原因。能帮客人找到他用了十几、二十年都没找到的一部片子,是排骨卖碟之余品尝到的简单的快乐。这样的快乐在镜头里以优裕的时间为依托,透视出排骨卖碟的出租屋里真正的闲适和自在。它是影像记录下的真实的生活,它无法复制,以至于成为一个消逝的记忆。

这个记忆因为排骨的出现而让每个人都熟稔的一段生活有了不寻常的意义。只卖艺术电影,让排骨在碟贩中不经意地突显了自己,这可能就是排骨所具有的影像价值。其具体体现在于,当看碟、淘碟成了历史,纪录片为我们保存了一段吁求开放的呼声。它让排骨在盗版影碟蔚然成风的时期犹如一股清流,与人无害的做到了正版碟未曾做到的事。

一些国内的知名导演也纷纷寻上门来,从排骨这里选购久觅不见的片子。排骨的商品获得了艺术家的肯定,同时,也提高了排骨卖碟的危险性。当排骨这样的挣点小钱,又犯了点小法的碟贩受到知名导演们的关注,其自身相应的会受到不明势力的滋扰和干涉必定在所难免。这是一种生活常识,跟拍排骨的导演或许在经验层面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排骨面对镜头却不无忧心的表达了自己对此的焦虑。镜头前的排骨一再强调查盗版不应该查到他的身上来,因为在他上面还有不少大批发商。排骨的强调有着挣扎于底层的辛酸,可这份辛酸难以撼动代表了一种套路模式的官方思维。排骨用自己对艺术电影的专业售卖成为了碟贩里有价值的人。正是“价值”容易使得排骨这个卖盗版影碟的小贩触及到官方敏感的神经。其关键在于,排骨的商品提升了盗版影碟的艺术品味,附着其上的文化内涵不说是对正版碟的冲击,也是对文化保守心态的嘲讽。

纪录片用平实的镜头展现生活的同时获取观众对生活的理解和思考。它不是为了揭示什么,而是触摸同我们相类的一个人的人生之旅。这段旅程上,遍布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点滴,它们历历在目,掺杂着内心生发出的感悟和体认。那些大实话般直白的陈述,无一不是经历后的真情流露。它们埋葬了曾经的一本正经,改用调侃的方式在对生活的戏谑里应付着自己的日子。

排骨以前在老家时也进过工厂,在深圳也有过一个比老家工厂薪水多一倍的工作。随着个人选择的变化,排骨做起了生意。做生意是纪录片对变化中的中国老百姓一个隐性的切入。排骨的大实话赋予做生意以增加收入的意义,这个意义在镜头面前表达的并不羞涩,充满了朴实的直率。

直率也是见了世面的中国老百姓身上显而易见的变化,在排骨来讲,是他随着观念的进步而痛快淋漓的表达方式。表达对未蜕去封建意识的乡邻的不满,抨击重利益轻感情的恋爱观的泛滥。排骨直率的表达出自己对待生活的态度,那是他从生活中尝遍苦涩滋味的个人经验的总结。

个人经验贯穿纪录片《排骨》之始终,总结出普通人生存不易的艰辛和困顿。尽管排骨在纪录片里从头到尾都以轻松的姿态把自己呈现在镜头下,在身有同感的我们看来,这样的轻松不过是笑对生活的伪饰。它亦属个人经验的范畴,历经风雨后依旧笑容可掬的精神内核。

排骨售卖影碟的出租屋迎来了拆迁的命运。这不可抗拒的人为的外力渲染出个人命运的不可预知性。夜幕下的天桥上,排骨端着盛放影碟的纸箱,开始了危险性更大的游摊生涯。夜色愈浓,行人稀少,无人光顾的生意让排骨愈显寂寥。这一幕,终将遁入历史的深处,化作我们在影像里对一段曾经的生活回望时无限之惆怅。

(全文完。作于2022年4月9日)


——文中观点属于作者本人,本人文责自负,与发文平台(含各类网站、论坛、自媒体、公众号)、转载纸媒、以及他人无涉——

作者简介:王栩。所用笔名有王沐雨、许沐雨、许沐雨的藏书柜、王栩326,定居重庆。

 8 ) 100%LIFE,0%ART——关于纪录片《排骨》

我们必须直面中国独立纪录片群体的力量,因为他们有冲动和自觉去关注中国的现实。这在大陆的故事片创作中已经逐渐成为神话。生活本身的戏剧性和残忍带有不容置疑的美感和动人力量。《排骨》作为高鸣的纪录片处女作便以它的粗砾外观呈现出了生活的原貌,这种原貌是带有原始的力量和爆发力的,我称之为“原生态的”。
《排骨》无疑是一部粗砾的作品。它几乎消解了所有的技巧,将镜头完完全全的作为作者的眼睛来使用。这是一种最为本质的,具有原初冲动的记录方式。当第一人称的摄影机在江西的土地上晃动时,我相信这时的摄影机是和摩托车上的人一同呼吸着的。影片的粗砺还原了这种人物和生活的心跳,与匠气的客观隔离开来。
吴文光的工作站有这样一个标语“100%LIFE,0%ART”。我想这是做纪录片的最佳心态。而《排骨》是一部适合这个口号的影片。高鸣进入纪录片的目的是亲近生活,这使得他能够直接的在最大程度上触摸现实,不会为摄影机及电影媒介本身的事物所累。我用粗砾来评价《排骨》,即是试图揭示它的直接。摄影机并不作为某种媒介工具进入空间中,而是作为作者身体的一部分,在空间中观察、记录和呼吸。我曾经匠气的跟高鸣感慨说,碟店的摄影机机位选择十分准确。然而高鸣诚实的回答说碟店只有这么一个坐的地方,他只是拿着摄影机“静静的坐在那儿”。对于高鸣而言,拍摄和看碟是一样的事情,拍摄的机位就如看碟位置的选择,唯一的标准,只是能看见而已。在这个程度上,纪录片就成为了纯生活的记录。草场地的影展上大家都在夸奖影片的“生动”。我听不出这里的生动是在说《排骨》还是排骨。对于更多的人而言,《排骨》的生动是因为排骨其人的生动。然而站在影片的角度,排骨的生动只是一个普通人所共有的生动。重要的是能够直接的呈现和纪录下这种生动。我们要直面影片的粗砺和生动之间的联系。
在我眼中,《排骨》的野心并不止于一部简单的人物纪录片,它关注的是一个城市的空间与人的关系。高鸣作为深圳的中产阶级游民,总在反复强调着深圳这个城市的“漂泊感”。在影片中,这种漂泊感体现在公共空间的缺失。排骨永远坐在他那个小小的碟店里,对着电话喋喋不休。而排骨住处的两次呈现是影片的闪光点,机位永远处于房间的夹角,将每一个私人空间压缩呈现出来。空间的隔离感得到良好的呈现,再加上住客们南腔北调各怀心思的打情骂俏,正契合了高鸣对于这个城市空间的认识。而排骨回家的段落,是我认为影片最为精彩的部分。各种交通工具不厌其烦的一一呈现,最终演变为摩托车上的第一人称,从深圳到家乡的路程,突然视觉化的将所谓的漂泊感层层剥离。排骨开始在一个更为开阔的公共空间行走。随后的相亲段落的呈现极具生活质感,女孩父亲对于排骨身份的怀疑开始将影片带向新的方向,随后排骨蹲在家乡的土地上开始抱怨要“尽快回深圳”。排骨对自我身份认定的模糊或许是所谓游民的典型心态,而“游民”这个词汇所指涉的,恰恰是城市与人的关系。原住民的缺失使得深圳充斥游民,而游民身份的差异则直接导致他们身份认定的模糊度。这就是《排骨》的残忍之处。
我始终认为,影碟是这个城市的人们自我认定的重要工具。来跟排骨买碟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说,表演性大于消费性。排骨只卖所谓“艺术片”,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商业活动,因为他只爱看电视剧和“周星驰”。但人们却在这种对艺术片的消费中寻求对于自己文化品味、社会地位的认定。排骨将所有导演及其作品化解为纯粹符号,面对不同的客人进行纯粹消费意义上的归类并做出推荐,这种归类在我看来,极具动人的解构力量。他通过对这些消费者身份的判断,为他们推荐不同导演的影片,这在本质上将这些消费者的活动还原为了纯粹的消费活动。而这些人们,还在继续着对影碟及其身份的意淫,继续对于自己消费主体的幻梦。高鸣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将这种身份认定的过程完全呈现在观众面前,是为残忍。然而这也就是所谓纪录片的力量所在。
        高鸣对待电影的热情一直让我颇感惭愧。他总为自己的非专业背景发愁,但事实上,设计师对生活的敏感和观察力却保证了高鸣作品的品质。高鸣还尚且不是一个成熟的作者,但在这样的时代,成熟对于纪录片作者未必是什么标准。就如客观和真实并不再是纪录片唯一的标准一样。关键是,一个纪录片作者能否对自己影片所关注的东西有真诚的记录态度。真实永远是相对的,但真诚是绝对的。就如我一直觉得《排骨》是高鸣的自传影片,虽然这并非对纪录作品有什么帮助,但真诚总是最可贵的。

 短评

他对世界上的电影大师如数家珍,他只卖艺术片,但他从来不看,因为自己只有初中文化,看不懂。他说如果一部电影看了十分钟,就想睡觉,很闷,就可以断定为这是一部艺术片了。他说自己最高兴的事情是,帮有需要的人找到大师的片子,有个客户找今村昌平的(鳗鱼)楢山节考,找了二十年,如果能帮那个人进到货,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他虽然没看过艺术电影,但却是一部行走的世界电影地图,随便说一个国家,他都知道那个国家最厉害的导演有哪些。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是很多人的人生起点和财富起点,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逻辑清晰,可能比很多标榜自我的满口伯格曼老塔的文青纯粹多了。听说后来混好了,祝福这位地下卖碟人。

5分钟前
  • 苏黎世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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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收碟成癖,郑州火车站,天师大的生活广场,北京的三里屯北街,每个城市都有一个个这样的角落,聚集着满眼放光的电影发烧友,他们在如饥似渴的寻觅中,拼凑出内心神秘的藏宝图。

6分钟前
  • 承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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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痴迷于电影的那些日子-过去的,现在的以及将来的。

10分钟前
  • 操蛋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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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嘲笑他的朋友说世上没有真爱,一边却积极回家相亲主动记电话约姑娘见面。说自己看不懂文艺片喜欢马大帅,却想着要自己买数码相机去拍东西,妹妹泼冷水他还不高兴。地下是六便士,头上的月亮。/ 高分的题材,莫名想起五条人的歌。

11分钟前
  • 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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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使一个意料不到的日子,心血来潮登录胖鸟,然后意料之外,无法登录。一看才发现小生已经被抓了,侵犯了阿里爸爸的利益。然后想起了这个片,也是卖盗版的排骨。这记录了排骨的生活,也记录了盗版在正版的打击下生存。正如排骨说的那样,如果中国的正版能像盗版那样,做得价优物美,就不会有盗版了。

15分钟前
  • 摇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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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就是个他妈的诗人,“以前我爱你你爱我的,有多深啊比太平洋都深我也不知道太平洋有多深,反正就是挺深的。现在发现其实比眼泪都浅。”就这种逼话这种修辞手法除了诗人还真没谁能说出来

20分钟前
  • Gats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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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为刀俎,你我皆排骨。

25分钟前
  • 芦哲峰
  • 还行

没想到导演关心的基本不是排骨的业务能力而是他的生命状态,当然这是人物类片子很正常的拍法。实话说我更想多看些排骨卖盘时候的装逼套路(咋能不卖塔可夫斯基哈哈哈哈),也很想看“贾樟柯的朋友王小帅的哥们”,更想看一个排骨装逼失败的例子……排骨身上最有趣的地方就是这个反差。感觉导演这部片还是受到早期贾樟柯影响比较深,仔细看这片跟[小武]在很多地方(尤其是“剧作”上)都有若隐若现的联系。

26分钟前
  • 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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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这部片的看点在于卖碟小哥的身份与高层次精神生活的反差。排骨说自己看不懂的片子就是文艺片。他也搞不清路易十三和路易十四的关系。但他没有因为不懂就去否定。真正让他鄙夷的反而是来他这里想买“大片”和压缩碟的人。他劝那些人去地摊买。他已经不自觉地与普罗大众划清了界线,至少精神上是这样,毕竟他凡胎还要吃饭,肉眼还要相亲。他自嘲做点小事,犯点小法,空闲时也有选择性地给女顾客打打“售后回访电话”,正规里透着点不正经,可他评价盗版那段格局却又很大,与人云亦云的主流说教判若云泥。放到十几年后的今天来听,似乎更加发人深省了。正如排骨评价丽芬施塔尔“没有可看性,但有价值性”,这句对《排骨》也同样适用。

29分钟前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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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江西人,初中毕业。在深圳和朋友合伙卖翻版DVD,而且卖的全是艺术电影。排骨非常喜欢电影,他知道世界上很多电影大师和他们的作品,可是他说他从来都没看过,因为自己文化程度不高,看不懂。所以也不想看。他喜欢看马大帅和周星驰,他喜欢听两只蝴蝶

30分钟前
  • 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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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得刚刚好,像家庭录像带一样真实。排骨是我老乡啊,江西出来深圳生活,这样的小镇屌丝青年我身边真的太多了..一个非常努力勤奋但是又自卑的宿命论者。"我的层次看不懂""我的层次不配有爱情"他对自己做了太多的先决否定。没读过书,卖盗版碟只卖文艺片和作者电影,不是为了看懂,只是为从帮助别人中获得存在感。偷偷跑到别人卧铺上躺一躺,在马路中央被亲人监视的相亲。打电话用金钱数额衡量,拉上施隆多夫为自己正名。谈论张艺谋李沧东马云 ,永远底层永远仰望。赌马输了钱,取出新版人民币,闻了又骂"妈的这钱怎么臭的卧槽"把包包改成 "为人民币服务"用错了东西洗脸没关系 反正也没认真洗过 准备去纹身 听说要钱 还不如自己画一个 反正耳朵闲着也是闲着 打耳洞让自己酷一点最后在天桥上卖碟片 看得我全身冰凉到脚趾。

32分钟前
  • 放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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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哥其实挺幽默的,不过,是有点辛酸的幽默。

35分钟前
  • 萬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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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碟商的辛酸史,卖翻版DVD确实不好,但还是挺喜欢排骨想帮助更多人找到自己想看片子DVD的愿望,排骨这个人也挺可爱的。顺便告诉大家一件小事情:其实网上能下载的大部分资源都不是官方受权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盗版!

40分钟前
  • 灵魂harv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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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黯然神伤,排骨被女友放弃,他自己也放弃感情,最终店铺被拆,女友分手,电影在最惨的地方结束了。我真害怕排骨当场跳天桥

42分钟前
  • 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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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电影毫无章法可言,像是肆意截取的生活片段,然而他的选取的角度又是精妙的,由一个只卖文艺光碟的小伙子着眼,这个角色像个纽带,从文盲到文青,从农村到城市,从物质到爱情,镜头捕捉的是一场行进中的戏,听说后来排骨的‘窝’被警察端了,他也该行卖起了衣服,然而他的生活会怎样?偏向文盲了?

45分钟前
  • 乔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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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排骨,编号4352。我要下单,这些碟子各要一张:剥壳慢《第七疯印》、脱衣服《四百下》、疙瘩儿《精尽力疲》、屎浓多孵《铁屁股》、非礼你《大撸》《当年湿》、她可不是鸡《奸行者》、割你阑尾《枕边精书》、拉丝红蹄儿《黑暗中的撸者》、小津安二狼《东京物欲》《晚春不保》、今村娼平《楢山节操》…再加一张《爱情是狗粮》~

49分钟前
  • 丁一
  • 还行

現在是2015年,排骨你還好嗎?找到沒有愛情但還湊合的女孩沒?

53分钟前
  • 貓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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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是用来讲故事的,特别是这般的故事,感谢走访排骨并带来故事的制作团队们。这么有钻研精神的人现在真是少见,他承认他以他的文化水平看不懂欧洲的艺术电影,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不去完善他的卖碟体系。现在许多人缺少了工作和生活的激情,可排骨不一样,就凭这点这部纪录片就值得推荐。

58分钟前
  • 几根佩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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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順便批判一下那些讀過幾年電影、泡過幾年豆瓣電影圈、搜過幾年網絡資源的人們吧。這些人好像天生就是世界最大的電影檔案館的館長或者是廣電總局文化局的審查員一樣,在批判和奚落盜版的時候自秀優越感(所謂盜版和網絡資源之間的關係也未搞清)。如果你不是看盜版出身,連屁都不是。

60分钟前
  • 熊仔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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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鸟电影在搜集电影资源的时候也会有和排骨帮客人找到一张碟的时候一样的快乐。只希望国家给予小人物更多的空间,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层面。

1小时前
  • 自由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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