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这一场武侠,女人不用走开
当然,你可以说,《新龙门客栈》,林青霞、张曼玉,不是大侠,也是民间高手;《龙门飞甲》,周迅、范晓萱、李宇春、桂纶镁,个个身怀绝技;更不用说,金庸笔下那些姐姐,漂亮口耐还会做菜。
但是,这都是武侠世界里的男女平权,政治正确,养眼,女性市场,感情戏支点,让这些美女得以抛暗器取代媚眼,动拳脚进行表白。她们英气逼人,美艳无比,让荧幕下我等普通女子自叹弗如,在眼花缭乱中自动屏蔽了角色代入的快感。
所以,看完《倭寇的踪迹》,最让我拈那什么微笑的,是两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子打败当世高手的场景。
想学功夫吗?想不畏暴力吗?或者,当你深夜独自宅在家中,想不惧歹徒来袭吗?
不用站桩,不用睡寒玉床,不用练童子功,不用通过武学理论考试,完全零起点,零风险,五分钟教程,包教包会。
这还不令人兴奋和向往吗?
我认为,《倭寇的踪迹》,完全可以把女性从武侠的观众,进化成武侠的粉丝,或者晋级为打败高手的大师。
片中两个女子,就是和我们处于同一起跑线的粉丝,为亲临无疑巷的武打真人秀,一个推迟了约会,一个不愿意加班。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推搡着挤到当世绝顶高手面前,完全无视此秀事关一个新门派能否从此成立的严肃气氛,叽叽喳喳指手画脚,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欢乐。
什么倭寇,那只是一个传说,让人激动的,是传说中的“倭寇”哥,还亲自传授了两招秘技,让她们打败那些名门正派绝世高手,这样,小女子得以深度参与啦。
“如影”,“如响”,就这两招,让女人躲在暗处,一招制敌,听着就很有道理,实施起来确有效果,话说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这种功夫,根本就是为女人设计的嘛!
不可避免,这种一对一的授课,最容易萌生师生恋,因此,男主角不但轻而易举赢了比赛,如愿以偿立了门派,还半推半就抱得美人归,实在是大满贯呢!
女粉丝的闺蜜们,也得了福利,一人一个帅哥——去看超女快男的现场观众,都只能得赞助商的产品呢——还有比这更欢乐实惠的结果吗?
哪怕这只是影片对某种现象的一种反讽或一个玩笑哦。
《倭寇的踪迹》导演徐浩峰,有武学渊源,练内家功夫,在电影学院教影像语言,学问驳杂渊博,他的小说,王家卫买了,陈凯歌买了,张艺谋也买了,由此可见他的作品不仅深具内涵,还有广谱性的接受度,实在可以进行多种解读。
2月24日,在海外漂流了一圈的《倭寇的踪迹》终于要在国内上映,同一天上映的,还有修复版的《新龙门客栈》,这除了在向经典致敬,简直是有要成为经典的寓意。
2 ) 再记细节:6.28新补充
严重剧透,慎入。
另外一篇
《光谈主题:有脸面有文化的武学高手出入境检查以及其它》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5323153/“不是给她们饭了吗?”
“知恩图报,她们这是在报答咱们那。”
裘下山后在田间练武一段,实为发泄情欲,镜头最后落在裘低头。
戚的贴身侍卫(宋洋饰演)和裘夫人在门内用绳子测试光影角度,侍卫拉线时线扯到了裘夫人的身体身上,音乐帮衬着勾了一下,线拉扯过夫人的身体,个人感觉相当淫乱。
按捺不住起身跳舞的那武士演的有味(下次能让他做个配角不?)
武士们押着3个波西米亚女人入牢时,受“这种做法太没文化了吧”的鼓动转身抓阄,“三长两短,谁也别埋怨,这是老天的意思”……“老天的意思”……徐导幽默了。
“三个五个,怎么会这样,咱们怎么就忘了数数人数!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这种搭配应该不算是文化不高吧!”
“不必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是一个塔塔,在我们的风俗里,女人为男人冒了险,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塔塔。”
裘夫人护卫从裘冬月身边走过前,裘把裘夫人的帽子甩到了外面。这个细节蛮精的。
“靠近儿,靠近儿”
“活了这么大,也让你尝尝高手的味道”
“高手的事,很难懂”
(个人感觉这句话念的还不够有味,不够冷啊)
“老爷,家里进倭寇的,快去看看吧。”
“进就进了吧。”
裘夫人和男侍拥抱,久滞的镜头后接裘的全景,胡须露在外面,最后画面落于裘的双枪。
最后一场打擂,四大门的三门主进门,第一个动作是三人一起合力关门。
6月24日北京MOMA百老汇电影中心大银幕观看后记录:
裘冬月受伤后,被郄老门下抬着经过一片竹子和一面墙,他说:“家,不回”。这个地方就是裘夫人曾经驻足抬头的地方。裘夫人的侍者曾经问裘夫人“怎么了?”裘夫人很淡的笑了一下“没事儿”。
裘夫人很帅气的在宋洋(不知道角色名字,用演员名字代称)面前划了一刀,宋洋的左侧领口留下了 一处刀痕,裘夫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宋洋说:你打倒几个,我就见你几面。在宋洋回到船里之后,郄老来迎战,回切到宋洋时,他正在用脸庞抚摸领口的刀痕,很淡很轻的一个动作,意味深长。最后他和吉普赛女人骑马离开,刀痕依然存在,即便他换装,也没有换了那间有刀口的衣服。他对裘夫人的思念,如果不注意这两个细节,根本从电影中看不出来。这就是所谓的硬派武侠中的儿女情长。
3 ) 礼乐,退而求其次,世风日下或许就是存在者的恒久体验
1.
两个人挑柴火披斗笠歇在银幕右角,几个官兵一言不发走进银幕左边。架势已经摆开,气息片刻凝结,镜头却突然摇到水面的残荷,定格。再摇回来,官兵已倒了一地,两人挑起柴担,走开。
把《倭寇的踪迹》开场的镜头翻译成文字,便是活脱脱的古龙小说句式。就像经典的那句: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飞刀从哪里发出,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如果你此前读过徐浩峰的小说,电影看到这里时已经要会心偷笑——因为这个新晋电影导演、出版过若干武林实录和武侠小说的作家,最开始练习写作的方式,就是改写、续写古龙小说。没想到改拍电影了,气质依然。
再往下看,笑的人更多了,笑出声来。“这电影没有武术指导吧!”前座后座有人笑岔了气。因为最重头的几场比试、过招,要么是一个隐在暗处全无武功的小女子“低手打高手”,不露面、一招鲜地横扫一片,连“天下第一高手”都被一棍击倒;要么就是两个人不近身地周旋,跳跃、躲闪、绕圈,惊险只写在围观者脸上,一旦出手,输赢立现。没有飞来飞去,没有口喷鲜血,更别说特效炫技。完全颠覆被港式武侠喂养大的人们的视觉期待。
要等到出字幕,刚刚的吐槽者才会发现,导演、编剧、武术指导后面都写着同一个名字:徐浩峰。
他是一个胖子,白,戴眼镜,一双笑眼,绝不像练武之人。但少年时却真的习过内家拳,更重要的,他曾在一代形意拳大师李仲轩逝世前的最后两年,伴其左右,整理出轰动一时的口述历史《逝去的武林》,浸淫过真实的武林风范。在徐浩峰眼里,真正的高手过招就是这样,不花哨,也不漂亮,力从足底发,所以永远脚踏实地。飞?不可能。
不管喜不喜欢,你得承认,你从未看过这样一部武侠电影。尽管有时笨拙,但连笨拙也成了它的一种特色,让人有愣住一秒的新鲜感——这样的新鲜感,与《阿凡达》式的视觉刺激全然不同,不是源自技术,而是知性。
所有的音画细节,都被一套绵密的价值观念笼罩,而编织这些观念的知识系统,对你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很中国,却是我们从未经验过的中国。就像祖先的遗传编码,隐在基因里,等待被唤醒。
寒冬露水,残荷微颤。一开头,电影的基调已然奠定。徐浩峰说,这就是中国人的审美,“当你感受到自身虚弱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生命,这是中国文人的气息。”
整部电影,就像一场生命力的博弈,一老一少,阴阳太极。双线叙事的两个主角,一个是已经隐入民间的戚家军旧部梁痕录,年轻气盛,不愿看到戚家军的兵器——改良倭刀随着戚继光的去世而失传,甚至被名门正派污为邪道,于是挑战坐镇武林的四大门,希望完胜后开宗立派,为戚家倭刀正名;另一个则是刚刚退隐的四大门盟主、武林第一高手裘冬月,他白发银髯,因叹自己年老,宽恕了与护卫私通的妻子,避世上山,又奈不住山上的寂寞,想借着城里闹倭寇的传言下山“平倭”,趁机把与妻子的旧事了断。
梁痕录承担的是事件的外部线索,由他到霜叶城挑战四大门,引出一整套黑色幽默的故事,西域歌姬、海道防将领、四大门武学世家的老朽精英纷纷出场,有意无意地把他当做倭寇围攻;而真正精神性的线索、武林中人的质感,由裘冬月完成,徐浩峰把他想说的话,其实都放在了裘冬月身上,“写所有人,都是为了写他”。
裘冬月身上承担了一个“时间”与“高尚”的命题。这是太平盛世,文人式的困惑与焦虑:在礼崩乐坏的时代,一个人的高尚能坚持多久?一个看似高尚的选择,是出于一时冲动,还是生命力衰竭的无奈?真正的高尚是否存在?徐浩峰让裘冬月下山来,把自己曾做过的选择再重复一遍,在重复中完成确认。
诱惑都摆在眼前,他心底的欲望、恨意、挣扎、救赎都被摊开来一一检视。相比武打的外壳,裘冬月内心涌动的暗潮,才是《倭寇的踪迹》里真正的惊心动魄。
最后,他还是宽恕了。与梁痕录的比武一完,他转身上山。
2.
从1980年代的精神至上到1990年代的唯利是图、再到新千年的不择手段,世风的变异只在一夜之间。
生于1973年的徐浩峰说,关于“高尚”的命题,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所面临的最迫切的困惑;而礼崩乐坏,却是春秋以来,中国文人传统的恐惧,持续两千年未变,儒家文化便是从这种恐惧中产生。
他所要拍的武侠电影,都将建立在对礼崩乐坏的恐惧与救赎上。建立起自己的恐惧与救赎,在他看来,是武侠电影要真正成为一种类型的前提——换句话说,此前所有的武侠片,几乎都不具备被称作武侠类型片的资格。
类型片是什么?徐浩峰的解读别具一格。“类型片首先要确立一种特立的价值观,而不是类型元素,不能说有路有车,就是公路片,有马有戈壁,就是西部片。”
不同的类型片有不同的恐惧对象,徐浩峰在博客里写:爱情片恐惧的是阶级差异,贫富或政治立场伤害爱情;恐怖片是对异教的恐惧,变态杀人狂是精神病伪装下的思想家;侦探片恐惧的不是坏人,而是社会已普遍败坏的真相,福尔摩斯只能对付个体罪犯,一跟黑社会老大对垒,立刻死掉;西部片的恐惧是孤立无助,大自然的压力、社会的无序都在西部小镇集中反应……
人生的几大焦虑大体如此,类型电影就是要稀释这些焦虑,救赎这些恐惧。切中观众的心理软肋,这才是它们风行全球的原因。“懂了类型片,也就懂了大体人生。”
焦虑如何稀释?恐惧如何救赎?徐浩峰说,要靠立起价值观——就像西部片立起了独往独来的价值观,无助感变成卓尔不群的骄傲,孤独反而成魅力。
而此前被中国人当做“华语电影唯一拿得出手的类型片”、不断往海外输出的武侠电影,所体现出的价值观却往往是幼稚可笑的,像精神壮阳的鸦片,像自欺欺人的把戏。武侠电影塑造的银幕英雄,好比霍元甲、陈真、黄飞鸿、叶问,永远靠打洋人、揍日本人奠定自己的“民族英雄”地位,然而历史上,中国武林从未有在真正的擂台赛上击倒洋人的记录。
“拍这种电影根据的不是故事原则,而是报复快感。”徐浩峰把那些武侠片的所谓“价值观”比作春晚喊口号,“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和“给您拜年了”性质一样,整部电影不过是一台凑场面、凑名角的联欢晚会。
可悲的是,这样贩卖民族主义的廉价刺激依然卖座。我们的历史,在银幕上只剩下一堆热闹,观众的口味,败坏至极。
3.
武侠电影本该是最容易对接传统与历史的。如若对我们的来处足够自信、钻研够深入,武侠该是中国最独一无二的电影类型。“电影毕竟是写人的,电影好不好不是在于技术,往往还是在于里面的人文,包括好莱坞,它的技术做到一定程度,还是会倾向人文。”
我们的人文脉络,很鲜明的一条线索,便是礼乐传统。
徐浩峰是悲观主义者。他相信礼乐的失落,是个无可挽回、持续不断的过程。世风日下,放在历史长河中看,或许就是几千年来存在者的恒久体验。“白银时代”,是知识分子坚守的梦境,所谓英雄,不过是“不改初衷”,在平庸年代里不随波逐流。
“人总是要向前走的,但人有时需要往回走。武侠片便是满足‘往回走’的需要。前途空洞无聊,起码过去还有些依凭。”只要退而求其次,便能守住存在的意义,不至有文化与价值断裂的混乱空虚。
他安身立命的价值体系,在这个时代、尤其在电影圈中何其独特。
别误会,他是千真万确的科班出身——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如今还在北影导演系当老师,他讲的视听语言课极受欢迎,总是人满为患,课堂笔记被学生整理出来,在网路上流传甚广。有人把课堂上的徐浩峰形容为一尊“佛”,永远是我自岿然不动的姿势,关上灯,投影仪放着电影,他一帧一帧拉片子讲解,烟头明灭标识他坐的位置。
但他是绕了一大圈才回到的电影。与贾樟柯、徐静蕾同届,徐皓峰直到现在才拍了自己的第一部剧情长片。当年一毕业,他便逃离了职业导演江湖,师从一位道教宗师埋首故纸堆八年——因为不愿意自己被江湖改变。“当时如果发展下去,找机会拍电影,说不定也能拍上,但我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觉得我在这个世上没有独特性,既没有独特的知识,也没有独特的感慨,不如先去补充一下苍白的自己。”
八年隐士般的生活,“不做人做事,只做学问”,有时一年只有几百块钱收入。有人看了他在道家专业杂志上发表的论文,曾力劝他出家。
2004年回到北京电影学院任教时,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独特的知识和感慨”,他说:“这样就可以立世了。”不改初衷所付出的代价,竟真的得到回报。
他在朋友的电影里客串出演过行脚僧。他的模样、神态也确实如此。与徐浩峰面对面,你脑子里很容易闪过“涤除玄鉴”、“抱虚守静”这样的词语。他语调低沉厚实,传到耳里有嗡嗡的共鸣。眼神里偶尔飘过的一丝狡黠,或许拜古龙和王小波所赐。
《倭寇的踪迹》入围了威尼斯等十数个国际电影节,虽未有斩获,却激起讨论声一片。有人说,徐浩峰是拿梁痕录自况,要在四大门林立的电影江湖,开新宗立新派。徐浩峰笑。他没有野心,只求自然而然。
国内的票房,《倭寇的踪迹》几乎注定黯淡。但还好,徐浩峰的第二部电影《箭客柳白猿》已经进入后期制作阶段——投资来得非常顺利。他将把这样的武侠一部一部拍下去。“柳白猿”里你将见识到真实的民国武林世界中,高手如何以一当四十——不是靠吊钢丝,不是靠特效,不是靠剪辑,不是靠动漫化,是真实还原武术技击的诀窍。
参考资料:导演手记《无道之器》
4 ) 理想的武侠世界
一切是静止的,听不见声音,但好像感到了寒冷的天气,微微的潮湿的风吹过莲荷枯萎的池塘,小雨落下。镜头避开人物转到这里的时候,你隐约知道一座城即一个武林,城郭内外,水流水的,雨下雨的,风吹风的,各人活各人的。扫街,跳舞,干农活,有那么多人不用去拿着武器对决,没有大责任和自我使命感。而此时,岸上正有人在交手,刀力劲猛,招式绝断。
《倭寇的踪迹》虽有“究竟是走还是没走后门”这样的反讽,有不少滑稽的画面,而根本上,我想导演无意描写历史和政治,而是在擦着历史的边儿构架一个理想的武侠世界,描述在深层意识里更加熟悉和认同的价值体系。在电影里,我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古代习武人,实实在在的武功。这种实战是极有魅力的。电影想表现和传达这种美,不管以前的电影武侠界有没有,反正现在开始是有了。这种美,大抵是:不夸张、不敷衍,以窘迫的现实为基不放弃追求华美,高者自高,没有炫耀和解释,只有节制的退让和自我留白。
人物方面,根据各个不同场景表现的随性简率,要看第二遍才找到感觉去认识他们。我觉得郄佬算是最复杂的一个人物了,他不足够坏,软硬交融。一上来不按江湖道理出牌,明明白白的不接受青年的比试,带人持满弓涌出第四个门口;他容不下裘冬月,对地位心怀欲望;要命的是他俗气的八卦裘冬月的夫人……按照郄佬说的,他是在利用这个事来阻止裘的出现,但不想高人有高人的心量和取舍。郄佬是低于裘的,但他不变态,未因此压抑到行事极端。他教育年轻人要在他面前喊“裘夫人”,被报告家里进了倭寇,他说“进就进了吧”,他说“咱俩就别打了,让真正有本事的人打吧”。他当然不是怯阵。马君的表演,也自然贴切。
关于青年,是剧的男主角,但不是个大人物。武功刚烈,出身贴身保镖,年纪轻轻,这决定性格和处世方面不会太复杂和束缚,有需要就用“技巧”好了,又不是江湖大佬。即便如此,他最后的成功,也是光耀的——他有他的率直和担当。这样的人物安排,避免了拖沓。其中宋洋救出左偏使,两人在草垛旁边的想法目标冲突戏,简短但终究给人物甚至整个戏的节奏补了大劲。
徐皓峰以往的作品里常是“天才无用,少年老成”,结局多是缺陷和不成,这部戏看到最后不一样了,很意外——青年事业完满,大佬们顺利自救。场面和谐的像是幻觉。或许是这部电影单纯的武侠内容叙述扛不住、也不必要悲壮的结局吧。和更加绵密的现实不同,戏剧有它的表现局限因素。想失败的好,要看故事本身,导演功力,不能阴差阳错。也或许这结局,是导演一种理想想象的实现。
《倭寇的踪迹》于承惠的戏份是我最爱看的,演员好,电影语言里对这个人物的阐释也细腻,每句台词每个细节,要重复看电影的,才能体会徐浩峰的人物是如何自处、如何处世。有些地方,你可能以为导演又犯冷了,其实不见得真是那个意图,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谁也无需矜于表达。“高手的事,很难懂”,这句若郭芙蓉说出来,才冷……在我看来裘冬月具有很强的真实感。
这部戏里的群众演员也相对有存在感。
提一句另外两部分人,波斯女人们和四大门派众人,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同地域文化、种族的对比。前者热辣、直接,后者自恃、混沌。这正是前面所说的那个“历史的边儿”。不过这种对比这样去理解也有点偏颇,假如让村姑改娥到外族生存,大概也是性情不弱的。这里很不好说,权且一看。
《倭寇的踪迹》,我给四颗星。没有点亮的那一颗,原因有两小部分。一半是因为电影里的冷幽默,用的好的,让人物丰富、可爱,有的又有点不自然之感。不是人生境遇里的不自然。
比如裘冬月夫人跟护卫相好这件事,被揭穿说出来时裘很不自然,但于他而言,不至于形成障碍。裘冬月真的能放下吗?他想他真的放下了。(我觉得徐浩峰在很多作品里写人生际遇的尴尬,是一绝)我所说的不自然,像“三哥五哥,怎么会这样,咱们怎么就忘了数数人数!”这里的幽默,则有点生涩。感觉是电影表达力、控制力不够成熟流畅的掩饰,冷幽默算是善巧处理。另一部分的原因是,徐导演选择了一条苍茫的修持之路,外人难说,我寻思着留半颗星给他自己。
思量观影过程,感觉真是激情大于理智,我太高兴看这样的武侠了,以前看何平的《双旗镇刀客》,就珍惜的很,《倭寇的踪迹》延续了武脉,又有不同。拙朴归真、用心细致,这个核,超过了一切!
大众和导演的观念、知识体系有不同,“实验性还是娱乐观赏性”的电影评判标准就显得不太上道。看过徐浩峰以前在一个采访里说的,“人对宗教感兴趣,或者对一个非常冷僻的学问感兴趣,一定是他不认可他的生活。他可能很热爱生活,但他可能不喜欢现实生活中的游戏规则,所以他要去寻求另外的知识,以很怪异的知识体系来代替现实生活体系”。他给人很深的想象。
5 ) 要还原武术还是要武侠影片?——观《倭寇的踪迹》
要还原武术还是要武侠影片?——观《倭寇的踪迹》
侯磊
《倭寇的踪迹》——一部由作家徐皓峰导演的古装武侠片上映了。这部影片的定位包括了历史、武术、电影三个因素,很不幸我也是历史、武术、电影这三项的爱好者,电影就更该看了。而就在影院中耳边传来的夹杂着轻微嘘声的笑声,我试图猜一猜这部电影不大被接受的缘由了。
没见过徐皓峰,但在很久以前就读过他记录的一本《逝去的武林》,是一位形意拳老拳师的口述史,同时也读过点武术史料。所以我觉得,读一些徐皓峰的书,了解一些他对于武侠的理解更能看懂这部影片。假设徐皓峰不懂电影和文学,我也能说,他是懂得武术的。懂电影和文学的人很多,懂武术的确实不多了,才显得更加珍贵。也是这部影片的价值之一。
首先说明一个问题,即中国传统武术能不能打?到底是怎样打?这个问题网上对骂已久。我认为:武术不但能打,而且非常能打,可要命的就是基本上失传了。因为武术的练法、演法、打法都不一样。即所学套路、对外表演、和实际动手完全是三回事。会一会二,不一定会三会四。所以练了那么多年能劈叉和折跟头的武术,伸手就被人打趴下,那是很正常的。而武术的真正打法,和现代搏击基本几乎一模一样!比如古代的太极拳,完全是一种快速、凶狠、阴险的拳法。说白了就是对方正着打我,我侧着打他,下手的地方都是腿窝、肋扇等怕打之处。伸手就能把你打趴下,(上脚?那就直接空中飞人。)所以说太极拳拳师之间比武,也是打拳踢腿,根本没有什么“一个西瓜分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他”的那种云手。而如此实用的拳法,最终逃不过变成“简易二十四式”,成为公园里老头老太健身操的命运。
还能够提供证据的,不是古往今来的文字作品,而是要金庸写武侠小说的缘起——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吴氏太极拳代表人物吴公仪和白鹤门掌门陈克夫在澳门立擂台比武的掌故。那场比武留有录像,他们所采用的对打方式,完全不是什么“高手之间的过招”,你一个白鹤亮翅,我一个野马分鬃,而完全是现代搏击的拳脚相加。——其实古人比武也是这样,这时候什么门派、套路都没用,即便是旁观者也不会去欣赏他们的招式:一两个回合即见分晓。这么快结束打斗有两个原因,一来行家伸手就知道高下,没必要再打了;再有就是一伸手就有人顿时丧命,不会打上很久。
说了这么多古人是如何动手的,再看《倭寇的踪迹》多少有些眉目了。普通的武侠电影拍的是武术的表演,而徐皓峰拍的是武术的对打,其中武打的片段多是如此。招数一晃即过,人们还没看清就有人倒下,还没有大肆流血的场面,使人觉得导演根本不会拍武侠。其实徐导不是拍武侠片,而是借着电影去除对中国古代武术的妖魔化,企图还原一下古人的真实武功。这个想法确实很好,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真实的武术在大众眼中是“不好看”的,观众们要的是好看的电影,而不是技击。好看的是表演,不是打人。即便李小龙也是如此。有些身份人是不能兼有的,比如职业武士和职业演员只能占其一样。同理,要看真的武打,还是要好看的武打,这也只能占一样。即徐皓峰占了要拍真的武打,而部分观众不买账的原因。
由此说来,武术实战失传的原因,不是来自外国人的手枪,而是中国人要看表演,不失传才怪!不过作为武术爱好者,还是建议看看这部影片吧,毕竟想看那种人在天上飞着发波的武侠片,看谁的都行。而这种影片,除了去世的张彻,也就徐皓峰可以看看了。
6 ) 中国的道统是什么?
徐皓峰是一代宗师的编剧之一,看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赵本山那段『里子面子论』,面子上抽根烟,可能里子就得杀个人。相信这段话是徐皓峰写的。读他的小说,是很奇特的经验,读他的影评集也是奇特的经验,以前从未读过这样的小说,这样的影评,非常的长知识。很难得。
《倭寇的踪迹》是他自编自导的电影(甚至武术指导也是),看这部电影也是奇特的经验,好看。另类。别具一格。像他的小说,像他的影评。
在小说里,在电影里,徐皓峰故事的核心往往是只要掌握了某种简单的技艺,一个平凡人也能击败武林高手--武林高手之所以被打败,是因为想的太复杂。负担太多,压力太大。聪明反被聪明误。败过才会领悟化繁为简的道理,果断取舍的幸福。这是道家越名教而法自然的路子,这种感觉曾经在古龙的小说里昙花一现。但徐皓峰的小说与电影却一以贯之,并写出拍出了名堂。
《倭寇的踪迹》电影和《道士下山》这本小说意境很像,故事不同,内核又一样,简言之,其实是个『装B被雷劈』的故事,但徐却并不讽刺装B,看过一代宗师就会明白,徐事实上是很怀念很推崇有武林正统,有正道,有礼节,有规矩的那个时代的。所以,耐心看下去会发现『装B被雷劈』但如果你不是为了装B,你的确是尊重那些仪式化的东西,真正尊重君子之争,尊卑有礼,正邪不两立,守礼而不拘于礼,最后都能获得『礼』之下的幸福和满足,是为克己复礼。他的电影,他的小说,内核都是如此:一个行内人人尊敬的第一高手,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和普通人不同,他们为了『面子』压抑自己,郁郁无言,然后经历人生的挫折(对高手而言,挫折是非常罕见的),然后悟道,变成一个经历过大起伏后,看山似山看水似水的普通人。
『礼』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中国人的宗教。所以这些斗争可以和外国人信仰的挣扎与臣服类比。仔细想想,其实很像,有一套规矩,有一套仪式,略显死板,却又有法外开恩的特例,看上去无可,真执行起来却又无不可。
《倭寇的踪迹》里,从一开始四大门反对倭刀改编的刀成立新的门派到后来终于以两个人而自成一派。各人都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心路历程。看得出每个人都有烦恼,都有执念,都有自己的心魔。
第一高手裘冬月的心魔是少妻和管家的私情,郄大人的心魔是抢裘冬月天下第一的位置,两个戚家军的心魔是将戚家改自倭刀的刀法流传民间。
裘冬月解不开心魔,他不想杀人,但又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因此颜面无存。于是选择上山归隐--去归隐时他心情忐忑,上山之后其实也仍关心山下的事,身体归隐了,心还在世俗,所以听到有倭寇的消息,他又下山了。他的俗事其实不是放不下少妻偷情的事,而是担心在他走后郄大人会不会对二人下手。(而事实上郄大人也不会下手,正如他说,裘大哥人走了,但名声还留在城里)在他决定去和『倭寇』比试时,忽然说了句:我胡子是不是黑的太过了。
这句话,我的理解是,上山归隐后,他苦苦修炼(三省吾身,劝自己了断尘缘等等),用力过猛。所以看上去是年轻不少,但心结并未打开。
然后他败了(其实败在一个好不懂武功的人手里),他明白『如响』的道理,却不屑拆穿用技巧取胜而是选择正面作战,终于因为年老反应慢一点败倒。他走上去时那段心路非常有意思,其实就算他用技巧胜了帘子后面的人,胜了就是胜了,外面的人也看不懂玄机,仍会尊他第一高手。但他没有,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其实他是在和自己打。
后来他被击倒,被郄大人拆穿家中丑闻,躺在木斗里思考,终于想明白了,所以教给管家『如影』的技巧。又在最后一刻救下少妻和管家。
也正因为他懂得『如影如声』的道理,所以他其实是懂戚家刀法的,这也为后来他同意成立门派埋下伏线。
郄大人的败也是败在心魔,败在对『正统』的坚持--从这里可以看出,即便一个心术没那么正的郄大人,在很多方面还是很光明磊落的。最后他也克服了心魔而得圆满,也是因为失败---失败可以教人的太多了,可以说没有失败就没有进步,没有领悟,没有突破。
『如影如响』的戚家刀法的确是走偏锋的,和正道不同,正道是什么?勤学苦练,靠硬桥硬马,正面出击,克敌制胜。而这个偏门是实用为主,以弱胜强,打心理战。这是武士乙被绑着站了一天后的感悟:军营武艺的确不适合民间流传。因为军队讲究是打胜仗,军队里可以有各种阵法,各种计谋,声东击西又好,空城计又好,只要胜了就是王。但民间却有一套武林规矩,要求光明磊落正面比试,人人都不会防备计谋策略。所以,用这种方法就是赢了,也不光彩,也无法立足。这是他的感悟。所以最后他劝武士甲放弃。但武士甲为了让戚家刀法流传民间,坚持要继续去争取。
穿插那几个新疆舞女是一种比照,那三四个新疆女孩儿,是毫无心机的少数民族,更鲜明的对比出这群正人君子,繁文缛节。新疆姑娘热情奔放,大胆热烈。而中原人士多压抑,克己复礼。这两种力量的计较在一些主线之外的小故事里分出了胜负,这个小故事也特别有意思:几个郄府家丁追着三个小姑娘到死角,淫笑着说,我们是好人,只是起了邪念,你知道的,我们汉人女子不会『这样』(一个新疆舞的造型,可以令胸部颤动,的确勾引人)。新疆小姑娘说,没关系,但你们五个人,我们三个人,然后这帮起了邪念的正人君子决定抽签,正在抽,新疆小姑娘说:这太不男人了吧。正人君子们不干了,怎么能说我们不男人呢?太没面子了,于是五个人比武,最后当然,五个全挂了。这是『礼』和『面子』拙计的时刻---用于内斗。对外可以。
作为导演处女作,这部电影拍的优美大气,完全传神的用画面和音乐传递出道家的意境和武学精神,非常棒,他的色调是国画山水式的,残荷--淡墨色。青砖蓝瓦。苍凉的高天。人物造型一丝不苟,那些武林人士的说话,比武,一招制敌,比任何一部古龙小说都精彩。规矩之外的小人物也拍的滑稽幽默--比如守城护卫对铁铠甲的追求,增加影片的人间气息。和徐皓峰的小说一样,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电影。
因为生在中国,活在所谓五千年文明遗产中,我们一出世就戴着克己复礼的枷锁,哪怕经历十年浩劫,礼崩乐坏,那些『礼』的阴影还在--这是我们的宗教。摆脱不了。徐皓峰写出了拍出了『礼』的光明面--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就算老婆出轨也愿意成人之美,比武时光明磊落,不攻人短,平时提高自我修养,德行,教养,正道等等。就算有稍稍的嘲讽『礼』的负面,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负面,比如死板,一点点迂腐。甚至,在徐皓峰看来,这些『礼』是懂得变通不阻碍创新的--最终四大派允许新门派的创立。
也许这个『规矩』这个『礼』的确是曾经的中国人的精神支柱。如果是这样,那其实是好过其它宗教的,但事实是否真如此呢?我看未必。从片中郄大人身上,『礼』的更邪恶一面已经露出端倪,存心的人可以借礼之名,逼迫裘冬月出城归隐,实现自己天下第一的私心。一旦一套规矩形成,大家都敬重的遵守,那些胆敢不遵守的人就可以操弄其它人于股掌,既是规矩,规矩之下就有表面不得不奉,私底下却违背规矩做事的虚伪。
现在看来,那个可爱的武林世界已经离我们远走,虚伪,才是五千年文明留给我们的邪恶礼物。
7 ) 部电影豆瓣评分能上7???
这电影剧本本身没什么问题,如果能换个导演差不多会很好看,但是导演太垃圾了,强行装作有逼格就是说这部电影。
既然不是拍高来高去的武侠片而是要拍武行片,麻烦实际点好吗
一个跳舞女子靠一句话就能隔着帘子打倒包括第一高手在内的几十个武者?
靠个影子站门后打的一群人进不去?
还有那主角整天尼玛一惊一乍的要死啊?
仿马战?四大家连两匹马都买不起,靠走路模仿马战?
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太能装逼了这个电影,逼不是这么装的。
我喜欢这样的 :)
风格比较怪异的一部片子,拙朴、荒诞,古龙式一招定输赢的决斗、不时冒出的冷幽默都让人惊喜,却也参杂着水准参差不齐的表演。看得出徐浩峰想往传统的武侠片回归,只不过步子迈得有点大,观众跟不太上,或许正如片中的台词所说:“这是一个测试。”但生涩总比没有新意强,作为处女作,值得嘉许。
“这是一个测试。”
特别多心有未足的梗后来延续到《师傅》里,譬如巷战,譬如胡姬。那时候故事讲法还青涩卡壳,但是仍然是因讲故事的人不俗,便有了不俗的讲法。这次胡姬是来败笔的,智商硬伤,是特意来扮诸多严肃情节里的木须龙吗?!
@MOMA。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起了邪念。
《倭寇的踪迹》真心不好看,对武的定义算新颖,但表现呆板,三流演员气场紊乱不入戏,整体看太“端”、太“浮”、太“作”;说到底还是没解决“型”与“格”的问题。有型,人物、故事、事件、逻辑才能立起来,以其气场、人格魅力、能量打动人;有格,才能自然渲染意境、韵味,营造可远可近的沟通语境。
周六连看三部徐浩峰,开篇就被惊艳。这是一个真正吸引我的武侠世界,里面有也许专属中国人的、高级的义气(high culture),因此他的江湖不邪门,几乎没有暗招,而有稚气,愚钝的冷笑话。表演、镜头的雕琢皆服务于此,简洁而自觉。江湖与庙堂的关系亦颇有深意。目前最喜欢的一部。
一句话概括:创新是复古,装蛋又装逼。最大的优点是终于不飞来飞去了,有还原武侠本来面目的倾向和努力,值得肯定。缺点是又想玩严肃,又想玩幽默,以为这就是冷幽默。
某人的武器居然叫太师鞭,“这条太湿鞭一直跟着我,从二十二岁一直用到五十三岁”…摄影还不错,严肃的笑点很多,全场爆笑多次
有风格的武侠片,但并不令人生厌,个别段子还很讨喜。台词还很王家卫,原来就是《一代宗师》的编剧之一啊。
戏里戏外,开宗立派。
真心喜欢,很好看。武打场景对习惯主流武侠片的观众是个巨大挑战,会觉得非常无聊甚至傻逼——除非对武术略有了解。看到在逝去的武林、武艺丛谈还有一些拳法书里提到的要诀比如脚部发力,还有还原度极高的倭刀等冷兵器还是很爽的。电影很难讨好一般观众,真正习武的可能又会挑出很多毛病,希望能多卖吧
状况频出、个别表演脱线,不少剧情过于牵强。但仍是近年中国导演在武侠片,甚至类型片方面的大突破。你要喜欢金燕子在《侠女》中轻盈飘逸的双手剑,就定会喜欢戚家军脱剑膝前横的棍刀,会喜欢用火器代替狼筅的鸳鸯阵,导演完全不鸟好莱坞那一套和舞蹈化、杂技化的香港指风格,它日再造江湖,全仗此人。
难能可贵的小成本,横店江南水乡三五个景,摄影美术服化简陋没办法,可惜的是剪辑配乐和导演的镜头语言都显得过于保守规矩模式化了,快准狠一招毙命的功夫转换成视觉语言时显得毫无趣味性和观赏性可言。想法很好,可惜观影过程比较吃力,不实验不娱乐两边不靠,舒心的是演员表演总算不抽风了。★★★
“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动了邪念。”好个名门正派。最后的武术步法&心理对决挺喜欢的,真实基础上稍作夸张,开创了极好的新武打风格——既真实又有理想中的潇洒。张彻、古龙、徐皓峰之所以好看,是因为注重人物魅力和人物之间无处不在的引力,想看徐皓峰拍李寻欢。
抛却传统武侠电影浪漫化,超现实的美学技法,直接面对基本的武学要领,在写实之外还深得古典主义戏剧的神髓。而在剑戟片,极简范儿的混搭下,还是不动声色的冷幽默,硬喜感,一步步试探性的戳动你的恶趣味神经,严肃,正经但又荒诞,冷峻的画面质感与中近景的分镜使得影片更为风格化,故事也值得玩味
生涩而充满新意。文化、武术、荒诞,徐导书中所有的元素基本上都齐了。比起小说,故事线更集中在裘冬月身上,人物性格更丰满。最后的决斗开武侠片未有之新局面,看样子真是要开宗立派了。武戏有待圆融,文戏还有很大提高的空间。
这片实在是与众不同,就像很严肃的扯淡。野心非常大,与大家习惯的武侠片完全不同,以至于它注定很多人喜欢不来。有些地方真是很好,包括导演之前小说里传达的一些东西,有些也确实很怪,好人动邪念,塔塔什么的。片子虽然没立起来,不过兴许对将来的武侠片有些启发。总感觉有点邪典的味道,哈哈
青涩之作。为了叙述的流畅性放弃了原作里的一些设定和角色,少了原有的戏剧化和冲击力。少了荒唐桥段的改编让这部电影略显拖沓了。剧中还莫名加了一段崔冬悦的内心独白,歹势了。农家女长了张汤唯的脸,撩人。如影女很是让人唏嘘。如响女没有想象美--“你是一个塔塔。命运。”从警世变授艺,逊色了。
应该是四星半,前半段有点生硬,后面渐入佳境,给我极大地观影快感,而且长了不少武林知识,所以五星奉上给徐老师,和其之前的作品一脉相承的幽默感,荒诞感和反讽,故意的出戏也许有点硬,但习惯之后也不失趣味,剧本写得很好,戏剧结构扎实,一头一尾的决斗相互呼应,形式上有古典电影感,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