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hur
有人说Vincent Lacoste长相像王思聪,也有人说我像王思聪,然而我自认为和Vincent Lacoste外形相似之处很有限。尽管如此,影片中他扮演的Arthur走出Corvisart地铁站的那个镜头,我还是活脱脱看到了初到巴黎的自己,在同一个地铁站出口,坚定又有一丝茫然、充满憧憬地张望着。
Arthur是个非常典型的法国式角色。典型的法国人推崇的清瘦而不失肌肉感的身材,以及对待感情毫无遮掩的坦荡。也许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但这确实是我熟悉的一部分法国人的常态,也是我由衷喜欢这群人的地方。Arthur对女友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也对男性感兴趣,对方也没有因此发作,对他的感情也始终不变。爱,就是纯粹的爱。法语里的Je t'aime就是最高形式的爱的表达,没有任何矫饰;即使只加上“很/bien”这个词,je t'aime bien并不是比“我爱你”更深的“我很爱你”,只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这并不是我臆想的。恰好在看影片之前不久看了导演前作Les Bien-Aimés, 里面反反复复的一个唱段就是:
Je peux vivre sans toi 没有了你我也能活
mais le problème c'est que je ne peux vivre sans t'aimer. 但我做不到活着却不爱着你
爱情本身甚至比爱人的存在更重要。
Arthur就有大把的青春年华,去尝试,去爱。相比与5分钟内勾搭上的金发Stéphane的床戏,印象更深的是他在深夜里,走到两三个孤独男人伫立的停车场寻欢。那场戏几乎无声无色,那些男人也早已不是风华正茂,Arthur的青春气息把他们的目光钉死在他身上。其间有几个试探的瞬间,气氛尴尬到让人哑然失笑,然而漫出银幕的情绪和欲望却令人紧张,直到少年的上衣被掀起,绷紧的裸露的年轻肉体呈现在银幕内外所有人眼前时,那种诡异纠结的美好达到顶点,令人喘不过气来。
一开始Jacques大概也是Arthur探索路途上的猎物。爱情是如何萌发的?也许谁也不能说清。在Arthur听闻Jacques身患艾滋病却毫不退却那一刻我就爱上了这个角色的无畏和果敢。对他来说,爱上Jacques也是某个可能未自知的瞬间的事。
Jacques
Pierre Deladonchamps外形并不算我特别喜欢的类型,演Jacques这样事业小有所成的巴黎作家倒很适合,因为像他这样的巴黎中年男人太多了。剧情里Jacques 35岁,就是所谓“C'est déjà trop vieux pour mourir jeune(现在死都算不上英年早逝)”的年纪,虽然有人到中年的困扰、只买得起宜家货的窘迫、死亡阴影的笼罩,活得还是有巴黎式的精致。
22岁的Arthur到35岁时,应该也是Jacques这个样子,所以他们互相吸引是必然的:Jacques身上有Arthur追寻的文学气质和渊博学识以及阅历和事业积淀下来的翩翩风度,那是这个22岁大学生最渴求的东西;而中年将死的Jacques,最贪恋的也是自己已经无可追回的青春和生命力。他们就是互相眼里最好版本的自己。不同的是,年轻的Arthur无所顾忌,即使艾滋的阴影也阻挡不了他;而时日无多的Jacques,只能在理智和情感间纠结,一次次拒绝,甚至小到称呼这样的细节都坚持用敬称vous来保持距离,提醒自己他和Arthur有多么不同。
也许是巧合,这次和Jacques同居的将死的昔日恋人Marco,外形特点和Pierre Deladonchamps在【湖畔陌生人】演对手戏那位很相似。Marco的存在始终是Jacques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浴缸里的相拥和温存,Marco宣布搬走时Jacques的勃然大怒,Marco死后Jacques的无法排遣的悲痛,以及Jacques儿子路路口中那句,“爸爸爱你”。Arthur和Jacques,是将开始却强行结束,Jacques和Marco,有一段完整的爱,但在电影里未得善终的两人苟延残喘地维系着彼此关系。影片这样的视角,跳脱了一般情节剧爱得死去活来的戏码,却令人十足怅惘。
Jacques有个大名叫Louis的儿子路路,正在上小学。这个可爱呆萌的孩子,也许是Jacques望得到终点的生活里最大的慰藉,以及整部影片忧郁冷清的蓝调里,最大的一抹暖色。没有孩子对父亲的不解,没有孩子生母对Jacques的不满,一家人在送孩子去夏令营时和其他家庭并无不同。撇去了这些drama, 影片的重心才能真正落到爱与欲望,以及生命的无常感上。
Plaire/Aimer
法语里plaire是个很微妙的词。A plaire à B, A的特质对B有种吸引力,使得B喜欢上A。主动权在A手里,A却不自知。
Arthur和Jacques初遇就是plaire这个词最好的注脚。幽暗的电影院里一个眼神交换后就心照不宣,彼此都不愿意移开目光。Jacques主动坐过来后,两人更是无法抑制交谈的欲望,直到旁人不满才罢休。这段非常动人,在我心里甚至接近了【阿黛尔的生活】里的那场初遇,如出一辙的电光火石、意犹未尽。其后那段夜行的构图、光影和运镜,有种诗歌般的美感。酒店门前Arthur的坚持,Jacques的回绝,如同每一段感情里的拉锯,最后以Jacques的妥协告终。一夜欢爱后Arthur带走了Jacques的内裤,Jacques一人赤身在床上,若有所思。这是很经典的法国式关系开头,接下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互相加深了解,顺利的话开始同居生活。然而Jacques回到巴黎后出于对自己病情的纠结,很久没有联系Arthur,直到抵不过内心的冲动,给Arthur打了那个长电话。我觉得Jacques那时心意已定,才会那样掉书袋,拼了命取悦对方;而正在和Stéphane亲热的Arthur也彻底被套牢了,不顾临时对象无聊得听起音乐,竟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然而Jacques病情的突然恶化改变了这段感情的走向。Jacques一开始理智上不愿见从雷恩来到巴黎的Arthur,在长久的无奈和纠结之后,他还是选择去见了一面。桥上他向Arthur坦陈一切,Arthur选择去接纳和爱。Arthur拥有青春年华和健康,他的无畏和执着令人动容;而Jacques行将失去一切,他的退缩和迟疑令人心碎。这一段是全篇最苦涩而甜蜜的一段,这种复杂的感觉集中体现在他们在塞纳河边光天化日下最后一次亲热,即使在今日看到也会让人惊诧——Arthur的无畏来自于他的爱情,Jacques的无惧来自于他的死亡,这场戏有喷张的、绚烂的情欲,却也有悄悄渗透出来的、静默的死亡,像飞蛾扑火般壮烈,像围着金牛犊起舞般末日狂欢的绝望。
因为有Marco的对比,以及Jacques那封情书里轻佻的肉欲,在影片结尾前我都不确定Jacques对Arthur是否真能超越plaire到aimer的程度。但到了最后那个不会有人接起的电话,我想我明白了。一边是Arthur的语音留言里的无限憧憬,另一边是Jacques和好友Matthieu下决定后难堪的静默。Jacques毕竟经历过Marco的最后一段日子。他选择不让Arthur也像自己那样经历一次。Il l'aime.
Courir vite
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标题的courir vite具体何指。法语里有Le temps court vite(时间飞逝)的说法,当然字面意思是快跑。也许是双重指向,人生苦短,所以要尽力飞奔,抓住每次机会,抓住每次爱情。
算下来从【巴黎小情歌】开始,也看了导演Christophe Honoré四部作品了。从【巴黎小情歌】结构上对【瑟堡的雨伞】的模仿就知道,这位导演就是执着于法国痴男怨女形形色色的爱情。四部作品里“爱而不得”是共同的主题,甚至在【被爱的人】里,导演借角色之口说道,得不到的爱才是最完美的。
【Plaire, aimer et courir vite】弃用了歌舞形式,甚至导演标志性的一些转接镜头也用的少了。这次更像是一次新的叙事尝试,仍旧是非常美的成品。演员也不再是Louis Garrel,Chiara Mastroianni,Ludivine Sagnier这样的老班底(【巴黎小情歌】和【被爱的人】两部实在串戏十分严重),Vincent Lacoste与Pierre Deladonchamps的表现都很自然流畅,对一部Honoré电影来说是一种耳目一新的体验。
当然,它依旧很Honoré,依旧很巴黎,也许对没有浸淫过法国文学和电影、体会过法国人情爱观的人来说,这部电影自带无形的壁垒。对于一部被打着同性标签的影片,很多人期待的认同点,在里面丝毫不会找到。说到底,它的内核无关艾滋、无关自我认同、无关社会平权,这只是个探讨情爱与欲望的故事,正如之前千千万痴男怨女的一样。
附本片歌单: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奇遇电影」(cinematik)
作者 ✎李笑容
编辑 ✎ 文刀
2017年,罗宾·坎皮略《每分钟120击》亮相戛纳,看哭了评委主席阿莫多瓦,收获了评审团大奖。
转眼又一年戛纳,出现了一部与《每分钟120击》几乎相同题材的电影。
二者同样描绘同性爱恋,同样设置在上世纪90年代艾滋病泛滥背景,两者都入围了戛纳主竞赛单元。
这部电影,它有着一个温柔且好听的名字——
《喜欢,爱上,快跑》
导演是曾起步于《电影手册》,拍出过《巴黎小情歌》的法国导演克里斯托夫·奥诺雷。
即便我们开门见山便拿它与《每分钟120击》作了比较,但其实两者区别很明显。
《每分钟120击》偏群像刻画;
《喜欢,爱上,快跑》更私人,它有着流动的浪漫、温柔和哀伤,细腻而动人。
上世纪90年代,巴黎中年作家雅克与学生阿瑟相遇并相爱了。
两人在电影院相遇的时候,银幕上正在放映简·坎皮恩的《钢琴课》,讲述着沉默如谜、不知所起的爱情。
然而在黑暗中,他们俩又是靠什么发现彼此的呢?
这是1993年的法国雷恩,22岁的阿瑟有着和诗人兰波一样的名字,雅克则是一位来自巴黎的中年作家。
阿瑟和雅克年龄差距不小,让人想起与阿瑟同名的兰波和长他10岁的魏尔伦。
不过他们的故事不像那对19世纪的诗人一样激烈反复,以一场枪击和牢狱之灾惨烈告终。
他们愉快地谈论自己,聊童年,讲着文学掌故,把忧伤隐藏在俏皮话里。
快速地相遇又分离,大多活色生香的画面都不过出现在雅克和阿瑟的幻想之中。
阿瑟在好奇中认识自己,雅克在旧日的纠缠中缓慢告别。
一个在雷恩,一个在巴黎,各自生活,见各自的朋友,各自在夜里游荡,认识新的男孩。
电话亭、信件,这些当年的寻常之物,因为拉长了爱慕中本来就已焦灼的等待,所以在今天看来格外浪漫。
大多双城记都无法避免一时冲动。
雅克打算连夜驱车前往布列塔尼,见见刚通过电话的阿瑟。
然而路途中忧伤的音乐响起,短暂的兴奋不堪一击,整部影片的情绪也自此发生转折。
红灯当前,如同来自死亡的阻挠与警告,雅克骤然调头,返回与艾滋病共处的生活。
导演克里斯托夫·奥诺雷惯于处理复杂的欲望和情感关系。
作为一位公开的男同性恋,他的影片也常常涉及同志情节。
此前,他最为人熟知的作品大概要数《巴黎小情歌》,而最具争议的则是关于母子乱伦的《母亲,爱情的限度》。
然而这在于阿姨演过的作品中,算不上最挑战尺度的。
这位《电影手册》影评人出身的导演,可谓忠实地沿袭了新浪潮前辈的轨迹,在作品中也从不吝表达对偶像的敬意。
《喜欢,爱上,快跑》海报上这样三人同床的画面,不止一次出现在奥诺雷的作品里,其中正隐含着对新浪潮的迷恋。
《巴黎内部》(2006)是奥诺雷明确向新浪潮致敬之作。
罗曼·杜里斯和路易·加瑞尔在片中扮演一对性格迥异的兄弟。弟弟加瑞尔的任性和玩世不恭总让人想起特吕弗「安托万系列」让-皮埃尔·利奥。
而阴郁、古怪、失恋后总想跳塞纳河的哥哥也有点戈达尔的影子,毕竟他在与安娜·卡里娜分手后也没少尝试自杀。
这个场景使人联想到《母亲与娼妓》,导演是有「新浪潮第一接班人」之称、却英年早逝的鬼才让·厄斯塔什。至于男演员,还是那张「新浪潮脸」(让-皮埃尔·利奥德),上面写着混蛋地胡闹却总被原谅。
在《喜欢,爱上,快跑》中,奥诺雷也没忘记让年轻的阿瑟到巴黎后,去蒙马特公墓看望一下长眠于此的特吕弗。
电影在开拍之前公布的片名是《喜欢,轻吻,快跑》(Plaire, baiser, courir vite),之后中文译名仍沿用了这一个。
最初宣布两位男主的人选是曾主演过喜剧《女儿国的杰基》的文森特·拉科斯特和奥诺雷的御用男演员路易·加瑞尔。
法国当红男演员路易·加瑞尔曾出演过六部奥诺雷的作品,但不包括最近的这一部。
然而最终在2018年戛纳电影节首映时,片名改为《喜欢,爱上,快跑》(Plaire, aimer, courir vite),文森特·拉科斯特仍扮演亚瑟,而雅克的角色则落到了曾在《湖畔的陌生人》中有过精彩表演的皮埃尔·德隆尚身上。
导演意图通过本片重返自己在1990年代度过的大学时光,那时他也曾幻想着遇到一个像雅克这样的作家,同时又将年代背景下的个人记忆与一直想要表达的艾滋病与死亡主题融合。
还是同性恋题材,这次德隆尚不需要做《湖畔的陌生人》里那样大尺度的演出,但要用轻柔的方式触及沉重的死亡。
《给没有救我命的朋友》是死于艾滋病的法国作家艾尔维·吉贝尔1990年出版的一本自传体小说。
虽然书中的人物使用了化名,但依然不难辨认出哲学家米歇尔·福柯和演员伊莎贝尔·阿佳妮的形象。
正如书名流露出的,这位敏感而尖锐的作者在他的临终时光里是自恋、自怜和不无怨怼的,甚至对周遭都怀着点报复心。
所以,他记录了福柯初次听闻艾滋病时自大的狂笑和死亡逼近时怪诞的狂笑,阿佳妮在他笔下也是个患得患失、神经质的女人。
在剧本动笔前,奥诺雷重读了吉贝尔的文学作品。但他创作出的雅克却与那位1991年底离世的法国作家全然不同。
面对死亡,雅克的疲惫大于怨恨,表现出的是一种长日将尽的怀恋与忧伤,迫切地感到来不及,想要伸出虚弱的手,最后一次挽留那突如其来的爱情。
在这部影片中,所有的人物都是开放和坦然的,相处自然,并努力真诚地彼此理解。
前男友马可深夜打来电话,要求在雅克家里度过生命的最后阶段,雅克答应了。
伊莎贝尔也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他儿子的母亲,不是他太太,只是朋友。
雅克与年幼的儿子路路间的关系亲密而略带粗鲁,类似哥们儿。
更不必说那位无奈而始终宽容的邻居,他就是海报上的第三个人。
布列塔尼男孩阿瑟确认爱上了雅克,也就任由爱情牵引着来到巴黎,不带杂念。然而他爱上的人却几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病床上最后的温柔,相似的一幕在《每分钟120击》里也出现过。
同为同性恋题材,同样聚焦90年代,同样入围2018年戛纳主竞赛单元,《喜欢,爱上,快跑》很容易拿来与《每分钟120击》作比较。
但两部电影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说《喜欢,爱上,快跑》的情感是十足个人化的,始终弥漫着「你真美,请停留」的哀伤。
《每分钟120击》则更注重刻画群像,如何通过群体运动反抗政府的冷漠和药商的欺瞒,如何在病痛中抱团争取个体应得的权利。
随着医疗科学和普遍认知的进步,如今的人基本不会不再谈「艾」色变,艾滋开始逐渐成为一种慢性病。
然而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人们一方面在70年代性解放浪潮的余波中继续纵情欢愉,一方面又在艾滋蔓延中生出极大的恐慌。
「鸡尾酒疗法」直到1996年才被美籍华裔科学家何大一提出,在此之前,人一旦染上HIV,免疫系统就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摧毁。
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死于1984年,这距离他被荒谬的「同性恋癌症」逗得哈哈大笑仅三年,身后留下了未完的巨著《性经验史》。
罗伯特·梅普尔索普,美国摄影师,死于1989年。
当梅普尔索普在电话里告诉昔日恋人自己得了艾滋时,帕蒂·史密斯刚刚怀上婚后的第二个孩子。她说:我会战胜这烂玩意。
可两年后,他还是死了。帕蒂·史密斯在《只是孩子》中详述了这段延续一生、超越世俗定见的爱。
凯斯·哈林,美国涂鸦艺术家,死于1990,时年31岁。
对,他的画就在被你穿在优衣库T恤上。
弗雷迪·默丘里,英国皇后乐队主唱,死于1991年。
大家都喜欢这位其貌不扬的牙叔。唯有他能唱出忧伤与强烈的激情、深情与不妥协的尊严、绝望与生之渴望的奇妙混合,感人肺腑,无法言说。
德里克·贾曼,英国艺术家,死于1994年。
照片中这个将临终的贾曼拥在怀中的年轻男孩正是《蓝》题献和片中反复说到的H.B. 满屏蓝色,贾曼叨念着:「迷失的男孩,永远沉睡。深情的拥抱,咸咸的吻。」
德里克·贾曼在《蓝》里诚实而清醒地说道:「尽管有‘与艾滋病共存’的口号,我终将不会赢得与病魔的斗争。」
其实不必将所有人都描述成斗士(至于那些幸灾乐祸的偏见则压根令人不屑)。走过一条人生路,脆弱、犹疑、悲伤都在所难免。死亡当前,鲜少奇迹发生。
然而,即使在黑暗中相逢,从轻佻的爱慕,到无可救药的坠入,两个路过的人彼此在的唇上留下轻轻一吻,无惧时光飞逝,爱情就是最美好的奇遇。
十六岁时的《莉莉周》《偷心》,
二十岁时的《一一》《颐和园》,
三十岁了,《喜欢,轻吻,快跑》。
而立后活着的麻烦是生活的必需品,
要有微笑与大哭的能力,即使麻烦也不能麻木。
也终明白,早已不是男孩,却还没成为男人。
也明白甚至身为一份子,也不真的了解,自己所属于的LGBT。
麻烦的常态,孤独亦是常态。
巨大的树木,每一叶伸展需求一分一毫的光亮,
都要在看不见光的地下,一寸一寸地深挖力刨自己的内心。
所以坦荡,所以无畏,所以失望,所以自掘。
唯爱能活,可爱本就无常。
得到的三生有幸,失去是周而复始。
剩下的,只有体无完肤的侥幸儿,
或者自残双目的“聪明人”。
电梯到了,他回去了,他在电话亭旁抽烟,一脸稚气。
屋里很安静,2018年份的眼泪份额用完。
Two can be the loneliest number since the number one.
我想有天,如果我成不了他,就会成为他。
没有第三种答案。
小清新的片名,法国风味的浪漫,骨子里却是个淡淡忧伤的故事。
Jacques的成熟克制突显了他的性感魅力,这个被艾滋缠绕着最后一段人生时光的中年作家,遇见凡德尔公园,在想爱不敢爱的禁区徘徊。他驱车夜行去找Arthur,眼睛湿润着掉头止住深藏于灵魂的年轻冲动;他知道Arthur找性伴侣不恼,和他讨论起文学野史定义的情人分类;他病入膏肓对Arthur避而不见,却还是不忍见他失望而用完整的最后一天陪伴他。这个男人我很喜欢,他有着成熟、文艺、深情、浪漫又现实的一面,他在浴缸温柔的拥抱着前男友,调笑说你害得我挺惨(估计是艾滋病传染),知道前男友脚踏两只船马上下逐客令,又深情又有原则;时不时和小年轻(估计是个异性恋)在一起聊天寄托感情,发乎情止乎礼,流泪或笑容简直要迷死人呀~
Arthur,文艺小青年,学生兼职夏令营领队,行走的荷尔蒙双性恋者,热情可爱奔放。他为Jacques带去一缕阳光,温暖了他最后的人生时光。Arthur为Jacques的雅痞和博文吸引,不忌他是艾滋病患,拥有年轻拥有激情,热爱音乐和文学,在病床前为Jacques跳舞给他勇气。为了爱情惜别好友离乡背井闯巴黎。他展现出年轻人特有的勃勃生气,和Jacques的沧桑平淡形成鲜明对比,感觉,他就像是年轻时候的Jacques,而Jacques呢,也有可能是未来的Arthur(同样爱好文学、同样性伴侣多)。这个男人我也很喜欢,他善良阳光可爱坦白,勇敢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笑起来还未脱去青涩的优美唇线很好看。
影片的拍摄细节有意思,比如Jacques给Arthur讲课时,穿越了地域肌肤相亲;比如Jacques遭受病痛折磨时幻想着和前男友相拥在一起,而前男友已经因为这病痛去世了;Arthur午夜猎艳时三个人的你来我往,Jacques在候诊时偷偷拍照旁边抽烟的小帅哥,黎明时分在公园游荡轻吻盛开的花朵……
影片的台词是展现法式浪漫的一大窗口,如有人这么对我讲,我也会言不由衷:你这么感性,我恐怕吃不消。
到车上再谈心,我放音乐给你听,到那边后,我们睡在停车场的车里,黎明时分在彼此的怀里醒来,望着太阳从海上升起。
我把你留在小木船上,但既然你礼貌地问我,我的双手、我的舌头和我的阴茎,全都等候您的差遣,巴黎佬吻你那略带咸味的肌肤。
穷归穷,但我并没放弃生活品质。
哪天你真需要我了,把你自己烧了,我就来了,别乱烧哦,太常使用,魔法就不灵了。
这件事困扰的我要命,我不能让自己谱下最后恋曲,梦想着无法实现的生活,拥抱罗曼史入睡,对我来说遥不可及,我不能再做梦了。
你为什么偏偏是个一上街就唱歌的男孩?那时我才发现,你真的是我的菜,在阳光下的露天座上,正在吃你的三明治,手上还夹着烟,你那宛如柔夷的手穿过头发,于是我心想,我不会不好意思说,我想:这是我最后一个“凡德尔公园”。
我的天使,我对你没有一般想法,只有特别的想法,今晚我没有特别的事要告诉你,或者有太多事,我想跟你说我在这,还有……你不需要假装自己已经死了来保护你的孤独,或许我总是什么都想要,但其实一点点我就满足了。
我们两个在一起会很快乐。
答应我,学着玷污美,我的朋友。
在看《喜欢,轻吻,快跑》之前,我曾说这是一部讲“《湖畔陌生人》爱上《巴黎小情歌》,故事却像《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的电影。”
这样评价《喜欢,轻吻,快跑》其实在观影后发现不太恰当,因为电影其实和这几部电影都不太像,如果非要来比较,或许更像是《爱在》三部曲,或者是《周末时光》。
一言概之,它仍是一个爱情故事。
《喜欢,轻吻,快跑》的故事设定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男主角雅克是生活在巴黎的一名作家。
电影着墨于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讲述了他在雷恩出差时,在电影院里邂逅了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学生亚瑟,并坠入爱河的故事。
在这个并不复杂的故事里,电影试图展现雅克生活的方方面面,勾连出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电影里,雅克不仅有一个罹患艾滋病且生命即将到尽头的前男友马克,有一个和好朋友生的男孩路易,有一个几年内分分合合的炮友,还有一个好基友同时住在自己家楼上的好邻居。然而故事的主线却都是围绕着雅克和亚瑟的爱情故事展开,他们和彼此的信件,明信片,还有电话中的诗句,构成了这段临终前爱情的最美篇章。
和《巴黎小情歌》一样,本片的导演克里斯托夫·奥诺雷同样运用了非常法式的叙事,还启用了备受争议的电影《湖畔陌生人》的男主角皮埃尔·德隆尚再次担纲本片的同志男主角。
皮埃尔在电影中和饰演亚瑟的年轻演员文森特·拉科斯特非常来电,从在电影院里的相识,到夜游雷恩的短暂相知,再到两地书信的情牵彼此,还有最后的巴黎重聚,两位男演员之间的情欲戏和对白都让人感到十分真实。
诚然同志电影的受众是小众的,《喜欢,轻吻,快跑》也的确是给同志群体拍的电影,然而因为两位男演员的表演,电影中的爱情显得十分美好且贴近,一定会牵动不少异性恋观众的心。
电影最值得令人称道的地方,在于导演十分细致地还原了法国十分复杂的九十年代。在那个网络还未普及,同性间交友还是通过暗示和密语来达成的年代,雅克和亚瑟相识在贴满90年代老电影海报的电影院,这真是文艺青年和影迷的终极梦想了。
电影中时常出现的那个年代的音乐,墙上的《男孩遇见女孩》,《雾港水手》,英国乐队Suede“山羊皮”以及伊莎贝尔·于佩尔主演的《奥兰多》舞台剧的海报,都无意中带着观众乘上回到90年代的时光机。
这些影音的记忆,是那个年代的美好和纯真。
然而,90年代又是让人痛彻心扉的。
HIV在80年代末期爆发,90年代肆虐,当时还未存在治疗艾滋病的方法,艾滋病仍是不治之症。而又由于医疗信息的不透明,同志群体被媒体妖魔化,被谴责为罪恶的源泉。就在这样一个瘟疫蔓延的人人自危的时代,同志群体生活在极度的压抑和恐惧中,却无法抑制对爱与欲的向往。
不少人因此死去,也有不少人因此失去至亲至爱,这是一代人共同经历过的90年代的黑暗。
《喜欢,轻吻,快跑》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电影里雅克的前男友马克在艾滋病几乎夺去生存能力的最后时期,祈求回到雅克身边,度过了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而雅克自己因病情严重,他深知病魔对人性的摧毁,最终选择了放弃生命。
电影《每分钟120击》和本片一样把时代背景放在了90年代,不同的是,《每分钟120击》控诉了时代的漠视,歌颂了反抗群体ACT UP的先锋和勇敢;而本片导演视角显然和《每分钟120击》截然不同的,他的视角更私人,不仅试图回顾那一个让他痛过笑过的90年代,且用最真挚动人的爱情,以点带面讲述“同志亦凡人”。
雅克虽然风流,然而他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真挚的,他珍惜每一个朋友,亲人,这或许是法式爱情的最佳诠释:他对儿子路易说“每天换一个女朋友”,说自己已经“老到不能死在青春里”,这种人生的态度才是法国人骨子里的浪漫天性啊!
这是雅克作为人的特质,而并不是作为同志,这和所有平权电影的奥义不谋而合:去标签,让同志电影的分类不复存在,因为最终而言,同志群体应该得到作为人的平等的尊重。
那么诟病本片“四不像”,不够“先锋”的批评其实也不攻自破了,且不说去年已有《每分钟120击》这样的振臂高呼的艾滋病题材电影珠玉在前,《喜欢,轻吻,快跑》没有必要复刻,而本片的同志凡人化的立意,难道不也是争取同志平等权利的大声疾呼吗?
无法忘记电影里那些爱情的甜蜜细节:尾随一路的心照不宣挤眉弄眼;电话里聊到的惠特曼,冯德公园;巴齐耶的明信片背面写满的诗句;塞纳河边的互诉衷肠;蓬皮杜里的拿破仑画像;还有弗朗索瓦·特吕弗的墓碑。等待的电话亭永远不会再有人打来,而如果明知这是对方已经知道了人生的终点,你是否还会用力去爱呢?
有人说“我爱你,太美好,时间会知道。”
可倘若我们没有时间作证,
就让我去狂恋,
哪怕我只能得到你,
爱的终章。
责编 | 哪吒男
· THE END · 这是“不散”的 第 627 期 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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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字幕,所以眼泪也流在了字幕里了……有的时候面对给自己带来无限快乐的人,我们会选择逃避……
在雅克的世界,一切的快乐都是短暂的,痛苦才是永恒的,只有死亡能够结束无止境的痛苦,年轻的亚瑟还不能体会到这一点……其实亚瑟和lu'lu一样,都害怕看到雅克生病的样子……
雅克是残忍的,就像亚瑟的朋友说的,残忍,就像一封信刚刚写好了日期,却又硬生生把信纸揉烂了,雅克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天使,即便亚瑟也说雅克是自己的天使……
雅克不想让亚瑟像自己一样有一天看着自己爱的人一点点死去,不想牵绊一个年轻的生命……于是他选择了不辞而别……虽然残忍,但是,爱他的亚瑟会懂得的……
其实亚瑟也是有些悲观的年轻人,他曾问室友,十年后我们会在做什么,然后自己回答,有可能一事无成……然后他喜欢看已经不在世的作者的书,他会去墓地陪着他们待一会儿……看到雅克疲惫的样子,他会微皱眉头,吸一口烟……但是当躺在雅克的病床上躺在他胸口的时候,却说着,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的……
“爱我少一点,但爱我久一点。”(巴黎小情歌的台词,用在这里更加合适吧)
电影里Jacques不仅有旧情人、炮友、挚友,还有儿子及儿子他妈,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到真爱男二,但会发现Jacques对每一个人对每一对感情或者说对每一段关系都认真且热情。男二Arthur与Jacques一见钟情 ,一夜过后各种书信往来(可能是小情调的终极境界了吧,可惜自己不会法语看书太少很多点get不到),即使在Jacques时日无多之时,依旧疯狂相爱。
让我想到了《同性之光》里的那句,“当我爱过二十个人后,站在你面前说我喜欢你,那就意味着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句比较符合男二Arthur的心态,有个只舌吻的女友,晚上出去野战,与搭便车的小哥OOXX时接到Jacques的电话,又气又忘不了的状态,真的是可爱。
电影中Jacques则更多是一种“我可以轰轰烈烈爱上很多人,但每一段我都会认真去对待,如果你不尊重这段关系,那抱歉我会继续爱下一个人”。从Jacques与患病即将去世的Marco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看出,接到Marco电话收留他,一起洗澡一起睡觉,陪伴着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可当听到Marco依旧与对象联系的时候,Jacques便怒了,“对,你需要尊重我”,我可以不计较其他,因为我爱你,但你需要尊重我。
不知道是电影里的法国人如此浪漫到无可救药,还是现实中人家的确如此,22岁的Arthur初遇Jacques时那个撩人的劲儿,如果是我肯定会阵亡,年轻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表达自己的情感。看到后面发现在遇见真挚感情的时候,不仅会撩且成熟认真,为了一个人想要去到一座城。感觉身边的很多朋友情感生活四平八稳,甚至有刚结婚的同学就嫌自己的妻子胖,我想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不能轰轰烈烈,也要撩到燃烧。
看完后甚至觉得我可能活在了一个假的2018,为什么别国的人可以把感情、责任与生活融合在一起,或者说没有那么多负担。而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却都是那么艰难艰辛心酸。
十一跟老姐去俄罗斯玩,有天吃饭突然讨论到同性恋的话题,我说:爱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没有道理和理由的,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管他是男的女的,我都觉得ok。老姐大概表达的意思有几点:
1.她也会有玩的很好的闺蜜,很欣赏的性格,但要想到有肉体接触,会觉得特别恶心;
2.绝对不允许我有这样的想法,一是很乱容易得病, 二是社会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爸妈不能接受所有人都不能接受,不可以自私为自己而活,需要承担责任;
3.我是书读的太多了,所以想法总是千奇百怪比较前卫。
当时我也没有逐一辩驳,一方面怕伤害到她感情,一方面觉得她对这个问题特别抵触不想破坏了了旅途的心情。我尊重她的看法,但令我惊讶的是她的观点竟然如此的国人。
一直觉国人很喜欢或者说对待人生的态度属于中庸派,大家总是会随着社会大潮来过日子,一旦有人的想法与大众的不同,就会觉得是个异类,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一个正常的生活轨迹绝对应该是“到了二十四五岁开始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像我这种虽然才毕业两年但已27岁的单身男青年,日常收到最多的问候便是“你怎么还没有对象?”不过就像我姐说的,我就是想法很多想法很前卫,坚决不妥协(不敢说读过很多书,但依旧坚持自我对世界对人生的认知)。
触动很深想要表达出来,是因为最近有个好朋友跟我和另一个朋友出柜了,就在international coming out day的后一天,晚上约了吃饭喝酒,在酒精和烟雾的熏染下,我甚至有点激动地想为他鼓掌喝彩,其实更想对他说一句“这么多年你的内心一定很难吧”。很努力很拼又很认真可爱的小哥,我为他感到骄傲。
老姐的观点应该是代表了大多国人对同性恋的态度,虽然很多都说不反对不支持,可是如果真的是发生在跟自己有关的人身上,多少人能冷静对待?所以什么不反对不支持简直都是狗屎。为什么异性婚后出轨乱搞都默认为合理?而大家只要听说同性在一起可能就觉得什么了不起的天大新闻一样。关于同性恋的问题只是一个方面而已,回归基础逻辑,是要能看到事物的存在具有其自身的道理,没有什么是所谓的不正常的。借用出柜好友的一句话“这是写在我基因里的,男性对我就是比较有吸引力”,为什么不能接受人事物的多样性,而却是要所有人都活得跟你一个样子?
这是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也是一个物质水平极大丰富的时代,但是更希望所有人能够多去思考认知这个时代。
当然我并不是什么愤青,也不是什么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也很受传统文化的影响, 但这不影响我崇尚自由、崇尚尊重事物的多样性,只想以后能对着孩子说:“你可以选择你的生活,但你要理解别人的生活,因为你可以选择善良。”
即使是在那个致命疾病肆虐、人人自危的年代,一本好书一张唱片,似乎也让这个危险的世界,多了一份安稳。
艾滋战争80年代美国是主战场,90年代蔓延到欧洲,法国尤甚,上一年《每分钟120击》讲的就是法国ACT UP公益组织的艾滋和LGBT权利抗争史。
同样将背景放在法国90年代,但与《每分钟120击》主力展示血淋淋抗争史不同,《喜欢,轻吻,快跑》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影片的浪漫风格。
将视线从残酷历史大潮中抽离出来,影片讲述了艾滋作家Jacques和比他年幼十几岁的大学生Arthur相遇相知的故事。
除却那些令人欲罢不能的肉欲交缠,两位男主看过的书、午夜播放的音乐、第一次相遇时电影院在播的影片、电话中讨论的那些小说家诗人野史,这些在那个时代被青年们视为再寻常不过的流行文化碎片,二十几年后的今天看来,却被打上了独属于他们的爱情烙印。
即使是在那个致命疾病肆虐、人人自危的年代,一本好书一张唱片,似乎也让这个危险的世界,多了一份安稳。
出现时间:00:00:25
伴随着第一帧画面同时出现的,是英国乐队Massive Attack的One Love,导演Christophe Honore的这个安排,其实在某种程度就已经定下了影片的主题和基调。
纵然HIV阴影深深笼罩在电影始末,但导演总能够不断地将主线回到爱与被爱的大主题上。
Some men have one love, two and three love, four and five and six love, but I believe in one love.
精准、缓慢、有节奏地踩着鼓点的One Love是英国乐队Massive Attack推出第一张专辑Blue Lines里的一首歌,专辑推出当年可谓一声惊雷平地起,开启了90年代Trip-Hop流派的全盛时期,和后来的Portishead和Tricky成为这个音乐类别的铁三角。
今年也将会重新发行他们的第三张专辑Mezzanine,作为发行20周年的纪念。
Blue Lines这张专辑虽然是Massive Attack的第一张专辑,但完成度已经相当之高,不同曲目之间的编排和衔接也非常流畅,Blue Lines和Be Thankful for What You've Got甚至可以当作一首作品来欣赏,前后衔接毫无违和感。
相比专辑同名主打歌Blue Lines大量的说唱词段,One Love的歌曲风格比起嘻哈要更接近爵士风格一些。
Five Man Army则是完全突出鼓点节奏感,几乎一个唱词踩着一个鼓点,后来成为Trip-Hop经典元素的滑碟声在这里也随处可见。
空灵感在Unfinished Sympathy初露端倪,到Hymn of the Big Wheel进一步加强了迷幻感,这种迷幻感在后来被Partishead发挥得淋漓尽致。
出现时间:00:07:21
Jacques和好基友Mathieu晚上get high之后,播放的是巴西爵士女星Astrud Gilberto在1965年发行的同名专辑主打歌The Shadow of Your Smile。
【同时也是《雾港水手》海报的第一次出现,这个放到后面详细说】
德国巴西混血的Astrud Gilberto有着当时非常不一般的慵懒声线,虽不能说大红大紫,但也是当时非常独树一帜的爵士歌手,她的作品完美混合了巴西Bossa Nova(未和美国爵士混合之前)、拉丁爵士和美式爵士的风格。
一杯红酒、一本好书,就是这张专辑在静谧午夜的最佳伴侣。
现已78岁高龄的Astrud Gilberto早在2002年就宣布无限期退出公共表演舞台。
出现时间:00:12:12
Arthur在Nadine房间玩耍的时候,取笑她一本小说没有,Nadine故意用力扔过去的书是法国作家法朗士所写的《诸神渴了》。
由于政治原因,1921年拿下诺贝尔文学奖的法朗士逝世之后备受文学和政界攻击,写下《动物庄园》和《1984》的George Orwell当时力挺这位法国文学家。
出现时间:00:15:50
Pierre第一次、也是非常难得的一次长时间露脸。
提及Ride,不能忽略昙花一现的英国独立音乐流派shoegazing,这种音乐流派命名源自早期乐队在现场表演时一直盯着舞台地板,就好像盯着自己的鞋子一样。
不会和观众做过多的互动的表演风格,也蔓延到他们和媒体的关系上,极少做媒体采访和曝光,所以这也是他们无法冲出英国、通过美国覆及全球的主要原因之一。
先不提Ride的名气比不过Britpop浪潮的Stone Roses、Suede这些全球耳熟能详的乐队,即使是在自家Shoegazing流派当中,也远不如The Jesus and Mary Chain和My Bloody Valetine。
但Ride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
1990年在连续推出Ride、Play和Fall三张EP之后,Ride在10月正式发行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Nowhere,四个对音乐都是三角猫功夫的成员,竟然也拼凑出了一张经典之作,凭借的是热情、天分和初生之犊不怕虎的锐气。
影片里Arthur的室友Pierre正在用黑胶唱片听的In A Different Place就是这个专辑里的一支慢歌。
这首歌描述了和现实不同时空的另外一个世界,就像紧跟其后Arthur在公园里午夜猎艳一样,在夜色入深之后,另外一个世界也慢慢地露出了它原来的棱角。
白天无法看清的面容,在黑暗之中欲望驱动之下,有了最原始的冲动,让人不得不想起了白先勇笔下台北新公园“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但Arthur比起《孽子》里那一群迷茫的台北青年而言,多了一份难得的自信和坚定,热爱浪漫却又不囿于那些不切实际的奢侈。
Ride虽然当时被媒体称之为shoegazing流派的最有潜力新组合,但乐队成员对这个标签是相当的抵触。
第四张EP Today Forever之后,Ride的曲风开始明显转变,离传统的shoegazing嘈杂乐风越来越远。1992年单曲Leave Them All Behind首次打入当年英国单曲排行榜前十,是当时唱片公司成立以来旗下成绩最好的单曲。
紧跟Leave Them All Behind热浪发行的第二张专辑Going Blank Again是Ride商业最成功的一张专辑,在2009年销售达到100,000张被英国唱片工业协会BIP评为金唱片。
这些年来,Ride乐团分分合合,2014年迎来团队的第二次复合,2018年初巡演也有中国北京和上海站。
出现时间:00:20:56
在前面介绍Ride就有所提及,Suede才是90年代音乐潮流的香饽饽,直到现在仍然被认为是继Roxy Music和The Smith之后英国音乐上最伟大的乐队。
1993年正是他们光芒四射的一年,正式推出的第一张专辑Suede,马上就登上了英国专辑排行榜榜首,更在十年之内保持了首专销售速度最快的记录。
出现时间:00:21:03
剧院(一直没有查到剧院名字)入口有好几幅海报,右上角的两张是当年很火的《钢琴课》,拿下了第46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金棕榈奖和次年的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Holly Hunter更是凭此片摘下了包括奥斯卡在内的三个影后头衔。
当年牙缝还不明显的Anna Paquin也因此片夺得奥斯卡最佳女配,开启了耀眼童星生涯,接拍《X战警》系列,却谁又没想到以后她会变成精灵和吸血鬼打成一片,更别提双性恋的花边新闻了。
这部电影也见证了我们两位男主角的第一次相遇。
Jacques走进电影厅时出现的画面,已经是《钢琴课》开始收尾的一组镜头,待到两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背景虚化的蓝色就是钢琴带着女主角Ada沉到海底的镜头。
Ada放弃沉重的钢琴,预示着她和Baines先生之间的爱情之路正式开始,也正好呼应了银幕外的这一对CP的第一次相识,有趣有趣。
同样是剧院门口的海报,左上角的是1992已经上映的《哭泣的游戏》,在1993年的奥斯卡(比《钢琴课》早一年)摘得最佳原创剧本。
出现时间:00:40:06
Jacques洗澡时在看的书,是英裔美籍作家Christopher Isherwood所写的《单身男子》法文译本,英文版首版封面长这样:
《单身男子》首次出版于1964年,讲述1962年南加州洛杉矶大学教授George Falconer失去爱人后,决定自杀那一天的寻常生活。
大部分人首次了解到这部小说,可能是因为专打性感牌的时尚营销天才Tom Ford在2009年翻拍了同名电影,拉来了科林叔做主演。
但不得不说,这部同名改编的电影拍得是相当有意思,他为这个电影构建了一个神奇的组合,整个电影像是一个大型的时尚品牌商业广告,无论是色泽、取景、还是镜头的运用、甚至人物的动作和表演,都有着非常浓重的广告色彩,但科林叔自带的英国书卷味又恰到好处地将这种浮躁的做法平衡掉。
但凡涉及到主角George个人内心活动,都会用霓虹色调渲染整个镜头和人物,与其丧偶的黑白现实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也容易让观众代入主角情绪,这种色调处理和《雾港水手》有着非常巧合的相似。
在便利店外停车场与西班牙男妓之间的一段对白颇有趣味,提及的关于”丑陋“的观点又让人不禁会想起王尔德的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
《单身男子》这种过去与现实交叉推进,又和后来《夜行动物》中虚实交叉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Christopher Isherwood最负盛名的作品是《柏林故事》,包括了两个中篇小说《再见柏林》和《诺里斯先生换火车》,前者有包括电影(《我是一个照相机》)和舞台剧等多个版本的改编。
可以看出导演非常钟爱Isherwood和他的作品,后面Jacques和Arthur分开后第一次电话联系时,用文学谈情就再次把Isherwood搬了出来,同时深挖了W. H. Auden的情史、还连带了Walt Whitman的野史。
出现时间:00:52:34
电影海报就挂在Arthur的房间上,这时他身上还骑了个人,还不知道会爱上那个乱抖书袋的落寞作家,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可以继续下去。这一刻的他,只是在抖落自己不断涌动的荷尔蒙而已。
1984年上映的《男孩遇见女孩》取景就在巴黎,讲述了两个受伤之人如何取暖的故事。
而在《喜欢,轻吻,快跑》里的Arthur,毫无头绪地就跑到了巴黎去看Jacques这个老男人,后来还决定离开自己的城市前往巴黎为爱而走天下。但两人故事最后也只停留在了午夜那个沉默的电话亭上。
Boy Meets Girl 这个名字其实还有很多不同的作品,其中2015年BBC出的两季电视剧,是一个关于20岁呆男Leo爱上40岁变性人Judy的爱情故事,变性人、姐弟恋、御姐+萌弟组合,怎么样都好看。
出现时间:00:53:58
Arthur丢下基友接Jacques电话去了,镜头跟着基友的视角落到了床边的书堆上,旁边就是《男孩遇见女孩》的大型海报。
那本最显眼的蓝白封面小说,是意大利诗人和小说家Umberto Saba写于1953年但最终并没有完成的一本小说,在他逝世18年后被出版社整理出版。
小说讲述的是在1898年一个叫Ernesto的16岁男孩与28岁工人发生肉体关系、次年与比他小两岁同为小提琴手的男孩Emilio相识的故事。
1979年被意大利导演买下电影改编权大刀阔斧重新制作剧本,男主角也凭此片获得了当年的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最佳男演员奖。
出现时间:00:54:18
Jacques在电话里提及的“错误的金发男”,所说的就是英国诗人W.H.Auden和他一生好友Chester Kallman的故事。
初到美国的Auden一开始喜欢的是Chester的同事,在一次后者安排的采访中,Auden期待的是所爱之人一同出现,结果只有Chester一人出现了;他就跑到了当时室友,Christopher Isherwood的房间里抱怨说,来的是一个错误的金发男。
Auden万万没有想到,将会和这个当初自己抱怨遇见的错误金发男有着一生的联系,由陌生到情人、再到坚定的友人和同事,一直到Auden病逝的最后时刻。
BTW,在1939年遇见Chester之前,Auden一直和Isherwood断断续续保持着炮友的关系。
另一个Jacques关于男性分类所举的例子也非常有意思,是和美国诗人Walt Whitman有关的,结合坊间对这位诗人的性取向和众多男性亲密友人,Jacques用"Whitman们"影射了特定的一类人。
这类人会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爱意折射在所有和他上过床的性伴侣上,每一个后者在他眼里都没有具象的印记,每一个都是他自己爱人的某个程度的复制体。
通俗地来说呢,就是这一类人坚称自己心中有真爱,但睡遍全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出现时间:01:23:25
Jacques大客厅上的《雾港水手》海报在前面很多个场景都陆陆续续出现过,和Arthur房间的《男孩遇见女孩》大海报遥相呼应。
这部电影有很多不同版本的海报,这里挂的是德国版本,毕竟导演是德国新电影运动的领军人物Rainer Werner Fassbinder,《雾港水手》是他的遗作,1982年电影还没有来得及上映,这位全才型的影视天才就死于药物过量。
虽然结过婚,但Fassbinder是圈子里公开的同性恋者,爱人也常常是电影里的男主角,在生年间拍摄了大量同性变性题材的作品。
《雾港水手》是一部荷尔蒙每一秒都要马上溢出画面的情欲之作,暗中观察的少校、受荷尔蒙驱动的水手、爱欲不得的老板娘、甘愿为爱认罪的吉尔、用权力宣泄性欲的NONO……大量的舞台剧背板和道具设置,还有满屏的霓虹打光,将那个小小的港口内的欲望流动用近乎粗暴的手法汗淋淋地送到观众眼前。
真正的一部有味道的电影。
出现时间:01:26:04
20世纪英国女作家Virginia Woolf这本横跨四百年、主角由男变女的意识流小说,最广泛流传的改编应该是1992年上映、Tilda Swinton主演的电影版本,但Jacques在剧院外面看到的这个海报是1993年于佩尔演绎的同名舞台剧法国版(还有英国版)。
出现时间:01:48:04
文艺青年Arthur巴黎一日游的第一站当然艺术馆咯,第一个出现的作品是来自俄裔画家Wassily Kandinsky(1866-1944)笔下“即兴系列”的第三个作品,在2013年被佳士得拍卖行以21,157,438美元买下。
野路子出家的Wassily Kandinsky曾经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大学法律教授,在看了莫奈的作品之后、将近30岁才开始学习画画,更是将其对音乐的天赋和技巧应用于作画之中,被认为是抽象画派和表现主义的始创者之一。
其他 Kandinsky 的作品:
出现时间:01:49:50
艺术馆之外,当然少不了葬有不少文化大腕的蒙马特公墓,镜头带到的三个人的墓碑,其中最为人熟悉的肯定是《四百击》的弗良朗索瓦特吕弗啦。
出现时间:01:52:24
19世纪法国诗人韩波,超现实主义诗歌的开创者。
受喜欢读书的父亲影响,小小年纪的Louis在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这样的文化熏陶了,在医院户外,Arthur认为他会背诵《幽谷眠者》,但实际Louis背诵出来的是《晨思》。
Arthur去巴黎前午夜,朋友所引用的关于残酷的段落,来自法国剧作家科尔泰斯(Bernard-Marie Koltes)剧作品《孤寂在棉田》,完整版如下:
残酷…不是伤害某人,肢解或折磨,或者将某人四分五裂,甚至也不是让人哭泣。真正可怕的残酷,是让某人无法完成成就,像句子里的省略号那样打断他,重视过他又远离他,让他对自己有错误的认知,或者错误的判断。
就像我们写一封信,才刚写了日期,就突然把他揉成一团扔掉了。
这个和前面Arthur在巴黎漫游蒙马特公墓时出现的其中一个墓碑是对应的:
除了以上的书影音外,额外说说我们的男主Pierre Deladonchamps,1978年出生的他2013年凭借《湖畔的陌生人》在35岁“高龄”摘得法国电影恺撒奖最佳新人男演员奖。
尺度堪称GV的《湖畔的陌生人》,即使在天性豪放的法国电影中,拍摄手法也算是开创了一个先例。无数中年男人赤身裸体在湖边来来往往猎艳、闲谈、休憩,一桩匪夷所思的谋杀案,将男同性恋中的对爱情及性的追逐血淋淋地刻画了出来。
画面香艳,调性却异乎寻常的冷漠和悲凉。
用浪漫两个字来形容《喜欢,轻吻,快跑》,真的是绝不为过。这样男孩般的小心思,在电影里随处可见。
Jacques和Arthur电话讨论文学家对“男子”的定义,地理上隔着那么远,但两人的关系却宛如同处一室,在椅子上、在地板上的那些互动,放松又亲密,提及有趣的地方,给对方的一个亲吻,又是那样的自然。
这样的甜蜜,让人想起了《单身男子》里George和Jim分别坐在长沙发的两头,互相嫌弃着对方手中的书的那个场景,这样的一种闲似家常的亲密感,应该是大多数人对关系的最理想状态吧。
Nadine偷看Jacques写给Arthur的信,Jacques在信纸上打下的那一行行的滚动的字母和他在房间里手写信件的那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交织在一起,温暖又动人。
里面写到的“请勿坚持”、”短期内我不可能到西部”,这样保守的语气,又和前面Jacques半夜开车前往雷恩却中途折返的矛盾心情呼应,那些涌动的情绪啊,总是迂回万里、无法得到舒畅宣泄。
成年人的爱情,对别人少了一些now or never的热烈和绝对,对自己却犹如深海暖流,压得喘不过气来,无处宣泄。
《喜欢,轻吻,快跑》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长,Jacques和Arthur共同出镜的时间相较之其他电影来说,可谓少之又少,影片大部分内容都放在了两人没有对方陪伴时各自的生活。
Jacques和旧男友病逝前的一段时光、和小可爱Jean-Marie的两次相处、和好基友Matthieu的日常生活、和儿子Louis的一些生活细节。
Arthur和名义女友Nadine的日常嬉闹、和室友Pierre的寻常对话、他的儿童夏令营的工作,还有荷尔蒙过剩的打炮生活。
两人生活的交叉,更多是通过突如其来的电话、明信片和断断续续的书信形式来维持,这种松散的各自生活描写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影片的中后段。
最后Arthur决定直接拎包来到了巴黎去看Jacques,只是此时Jacques已经到了AIDS的晚期了。
对Jacques来说,他再也没有拥抱浪漫的资格,而坚信爱并没有比性要更高尚的Arthur来说,即使有着时刻威胁生命的HIV,最后这一段短暂但真实得近乎残酷的陪伴时光,有着和爱情本身、性爱高潮一样重要的意义。
我们总是过分看重爱情头衔(男朋友,女朋友,丈夫,妻子),羞于谈及性,吝于给予那些认真的陪伴,更没有耐性去等待。
真实的浪漫需要勇气,有勇气接受,有勇气放弃,有勇气等待。
套用Jacques的话来说,希望你可以尽情地做惠特曼,足够幸运可以遇到自己的错金发男,最后能够找到自己的凡德尔。
个人公众号:DramaMatters
法国人是用诗在说话。「“美心”是幻想,“惠特曼”是人尽可夫,“凡德尔”是对别人而言不完美,却完全契合自己,“错金发男”是意外之喜。“布列塔尼的小兔子”,是以上的总和」。可惜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你来的太不巧了”。“我爱你,老头”是他无力承受的生命终章。
如果你是同志,肯定会加一颗星;如果你住在巴黎或者对巴黎心存幻想,肯定会加一颗星;如果你相信一夜偶遇的美好,肯定会再加一颗星;如果你不相信死亡的黑暗与爱情的希望永远是对立面,那星星肯定就加满了,如果还没满,那就再想想位主演之间的火花吧
加这么多蜂蜜的酒为何还是醉,抱这么紧的你我怎么还是冷。你来得真不巧,看到的我不是人尽可夫的风流,就是插满导管的落魄。幸好影院里嘘声的男子、挽着我喋喋的女人、床上尴尬的老友,还参与过这无疾而终的恋曲。刚刚听到你的留言,说是有个好消息。我的布列塔尼男孩,今夜的生命终于因你而有些快乐。
像是一出忘年之交版的“爱在三部曲”,走走停停,聊聊文学和爱情,一辈子就过去了。夹在生和死之间的病,把两个更偏向哲学层面的状态拉向了世俗。是宁可忍着肉身苦痛也要苟且地贪欢一刻,还是为了最后的尊严坦荡荡拥抱死亡女神?既已经生而为人,何不花光自己的力气,好好向这条天赐的生命致意。
在菲律宾奎松电影节看的,多角度、私人化地表现欧洲同性恋人。由于只有英文字幕,许多对话意思理解不清;看来豆瓣上一些解读增加了一些了解。但我对此兴趣不大,也不值得去找有中文字幕的看第二刷了。
褪去同性元素与沉重的艾滋话题,完全是一部不乏幽默的清新爱情小品,滑进幽蓝夜幕,在巴黎的长街上邂逅、漫游、交谈、倾听,彼此错过的生命前史,在电话和书信中慢慢缝合——“我跟今晚的月色一样哀伤”,说爱令人羞耻,且需要勇气,这份勇气在死亡阴影笼罩前夕,让他们葆有纯真与尊严;添加的迷影与文学元素较符号化,配乐虽好但过满。
爱情戏实在拍得太美了,对白也是金句不断,这种浪漫小清新也是奥诺雷的强项;可惜后半部分把重点转移到疾病和死亡的沉重话题上后,奥诺雷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Cannes71# 这片好过同类题材好过「120bpm」不少,文体有作者风格,人物关系有趣,故事讲的也很巧妙,有不少很真挚的体验,又不过度煽情,余韵悠长。就是可惜不少地方还是没绷住。“too old to die young”,奥诺雷真是个金句满天飞的导演啊。
雷恩的海,巴黎的河,于佩尔的海报,雾港水手,Suede,惠特曼,Vondel公园,金发错恋,阿姆斯特丹,拿破仑画像,特吕弗墓碑;生得畅快,死得从容。“我爱你,太美好,时间会知道”,可倘若我们没有时间作证,就让我去狂恋,哪怕我只能得到你,爱的终章。
90年代氛围是迷人、忧伤且绝望的,表演是好的,甚至连矫情都是现实主义的,但观众依然和影片半自传式的真挚情感隔了好几层,这种尴尬多半来源于导演在调和舞台感和情节剧这两种元素上的失衡。
3.5 色调不错,人物关系有趣,其他的相当平庸。全片基本就是布尔乔亚的有病呻吟(字面意思),和120击鲜明对比。男配一句话已经一语道破天机了:同样是艾滋病,他们在act up,您丫跟这儿干毛线呢?
有品位的音乐、镜头小清新、帅哥,几乎是这类同志片标配,何况男主还是《湖畔的陌生人》男主。能看到摆脱平权影子的当下欧洲同志故事,还是很开心的。看到《水手奎雷尔》海报也很惊喜,吐槽一句,男主角用诗人奥登、惠特曼的经历泡帅哥这事,在法国可以,在中国恐怕泡不上吧。
上帝啊,请让德隆尚停止散发魅力,我要被他迷倒了,既想和他谈恋爱,又想让他做我爸爸。
年度最浪漫镜头,我颁给那条被脱下揣兜里带走的内裤。
本片又名《1之初体验》“我对你没有一般想法,只有特别想法” 叠成球的袜子,垂下的皮带,一上街就唱歌的男孩,蓝色的被套,及很多蓝色的房间,粉色衬衣。三个人的床,特吕弗的墓,路易和路路,医院的脱衣舞,常在星期天写的日记…“罗曼史对我遥不可及,我的时间都花在老调重弹…在爱里,学着玷污美”
法国人整天到处抽烟,讨厌死了。
已经太老,无法死于青春;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非常散文化的叙事,像被带回了新浪潮的光影。两个主角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分隔的个体,只有通过书信和电话,他们的生活才交织在一起。——这也许就是爱得远一点,但爱得久一点?导演不擅驾驭艾滋这样的沉重主题,但选歌品位依旧无敌...
“做爱不会失去任何东西”,射天下精彩之精,做天下可爱之爱,每个人细小的爱与欲,溶成一个时代集体的喜与悲。
第一回觉得音乐用太多很可怕。
不要问我为什么。肯定没奖,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没奖。与兰波同名的小伙子,像Lagarce的剧作家,像Daney的记者,Koltès、Guibert、Collard的文字,亨德尔、Cardinal、Anne Sylvestre的音乐。没想到Cache Cache Party还能把人听哭。结尾的One没用最著名的版本,而是选了哈利·尼尔森的彻骨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