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说法

剧情片其它1985

主演:赫克多·艾戴里欧,诺玛·阿莱昂德罗,丘丘娜·比利亚法尼亚,雨果·阿拉纳,Guillermo Battaglia,Chela Ruíz,帕特里西奥·孔特雷拉斯,María Luisa Robledo,Aníbal Morixe,Jorge Petraglia,Analia Castro,Daniel Lago,Augusto Larreta,Laura Palmucci,Leal Rey

导演:路易斯·普恩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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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0-04 18:25

详细剧情

  一名阿根廷历史女教师原本对政治不闻不问,天真地相信课本上的一切。直到她怀疑自己的养女是一名政治犯的女儿,才开始关注这个国家的动荡现实。在调查女儿真实身份的过程中,她一步步揭露了政治腐败的真相,她对幸福生活的狭隘幻想破灭了。

 长篇影评

 1 ) 阳光底下藏不住秘密——评《官方说法》的反意识形态

 美剧《Lie to me》中有这样一句话“真相与快乐,不可兼得”。当历史真相与国家机器对峙时,个人该何去何从?是选择阴影下看上去很美的假象还是选择阳光中或许存在过的血淋淋的真实?路易斯.普恩佐借《官方说法》给出了他的答案。
如果说法律、军队、监狱等强制性国家机器是以一种直露的权力形式来镇压暴乱与威慑民众的话。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采用的方式则明显柔和的多,它通过一种表面上合乎逻辑的方式与说法在潜移默化中向人民灌输主流价值观、政府意志等一切合乎统治阶级利益的意识形态。有人说,若想毁灭一个国家,首先要毁灭这个国家的历史。但是,历史仅只是是被外来势力所毁灭的吗?《官方说法》就此为我们提出了一个命题:本国政府的历史诠释就是确然无误的历史真实吗?恐怕并非如此,相反,政府给出的“官方说法”有时恰恰蒙蔽了历史的真相与民众的眼睛。
片中一开始就是学校喇叭的特写,喇叭如同是政府教化的工具,虽然师生随着广播中的国歌高唱“自由,自由,自由”,但是自由更大程度上单单是人民的愿望,而不是人民的现状。主角阿莉西亚作为一个高中历史老师在此时充当的无非是政府的传声筒。影片借助于对这个人物的塑造与其心理历程的转变完成了主题的表达。中产阶级的阿莉西亚生活富足,家庭美满,一切看起来都无可挑剔的幸福。所以,当学生们向她展现真实的历史事实时,无论是出于她的阶层,她常期受到的政府教化后形成的僵化思维模式,还是和谐的家庭,她都无法理解也不愿意去相信政治的黑暗与历史的丑恶,她也明白这些耸人听闻的事实如果是真实的,带来的势必不会是好的结果,甚至会影响到她的家庭。所以,她把学生赶出教室,申请处分学生。当重逢的好友酒后倾诉出自己当年因男友的政治问题拖累而受到的一系列恐怖残害时,她出于道义与友情,震惊和困惑之余而深表同情。但是当提到当时被囚禁的妇女剖腹产下的孩子被秘密送出去后,阿莉西亚便由怜悯转为不悦,她的养女嘉比是其软肋,因为嘉比她被迫卷入其中,而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隔岸观火。街上游行的人潮,男老师和学生们出示的证据,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与她认知的世界相悖的方向。人性与知识分子的良知决定了她无法继续生活在谎言中,而她追寻养女身世的过程既是了解历史的真相,意识到她丈夫与政府真面目的过程,亦是其内心由“幸福”的蒙蔽走向残酷的省悟的过程。作为整个悲剧无意且无辜的参与者,她最后如娜拉一样用出走的方式来宣告自我觉醒,不再活在丈夫与政府用谎言与幻想为她建造的所谓的和谐精神家园中,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自由 自由”,而虽然是中产阶级,但身为女性的阿莉西亚能够迈出这一步,并不简单,无疑也是难能可贵的。
作为一部政治性鲜明的文艺电影,《官方说法》与传统类型电影借视点缝合等技巧进行意识形态灌输迥然不同,流露出明显的反意识形态的倾向。类型电影意在宣扬主流价值观的同时,使大众遵循权力系统既定的社会秩序,起到的是一种安抚民意,为民造梦的功用,而本片则是把阿莉西亚也包括观众推到历史与政治的前台,逼迫我们去思考什么才是真实的?而我们又该去相信什么?一方是强权与主流,一方是弱势群体的悲戚,夹在中间的我们就如同主角一样心中矛盾重重。导演通过阿莉西亚的好友的现身说法、她的学生、受害人的家属乃至罗伯特的父亲与兄弟来质疑所谓的历史真实,他们的遭遇与诉说一次次地冲击着阿莉西亚心理的防线。从最初的美满家庭到最后的暴力与出走,影片打破的不仅仅是一个美梦,还有对政府书写的“正当历史”的信仰。它不是消解矛盾而是逐渐地剥开真相,深化矛盾。阿莉西亚的丈夫罗伯特起初无疑是类型片中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中产阶级,事业有成,爱护妻女。但随着阿莉西亚的不断追查,以他为代表的当权者与中产阶级的虚伪、强势与残忍展露无遗,结尾的暴力磨灭了阿莉西亚和观众们最后一丝幻想,现实远不如类型电影那样圆满的和解,更多的是阳光下赤裸裸的真相。
为配合沉重的主题与思想性,影片采用了低调的影调,在表现嘉比的纯真、可爱时则运用了偏暖色的色调。阿莉西亚也是庄重的中产阶级知识女性的形象,直到后期她思想转变时,发型与衣服才有所改变。最后嘉比的歌声暗喻了本片的主旨,同时也不失为阿莉西亚和那些受害的弱势群体乃至整个民众的心声,个人在强权与历史面前显得那么地渺小无助,作为历史的迷失者,即便洞穿了历史的真相,也没有话语权,更无从更改现实。
我们的生活层层叠叠,下一层紧挨着上一层,以至于我们老是在新鲜的遭际中碰触到过去的旧痕,而过去既非完美无缺也不功成身退,而是活生生地存在于眼前的现实中。本哈德•施林克在《朗读者》中如此写道。实然,过去的历史并不代表不存在,旧时光总是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忘却历史意味着背叛,而被矫饰所蒙蔽亦是对历史的一种背弃。《官方说法》为我们展现了上世纪70年代阿根廷社会中对于反抗者与持不同政见者得大肆残杀、迫害,而历史中又存在着多少的“官方说法”呢,不得而知。只是再高明的矫饰也掩盖不住阳光下的罪恶,人类本应还给历史一个真实面目,这也正是《官方说法》的意义所在。

 2 ) 养母寻找生母

最后妻子发现女儿是被政治迫害的女人生下的,丈夫知道真相。然后碰到女儿嘉比的奶奶,给她看被迫害的女儿小时候的照片长得很像,带她回家见自己丈夫,丈夫要赶奶奶走,看到嘉比不在,以为妻子把嘉比给奶奶了,不听妻子解释说她在他妈家,把妻子狠打了一顿,然后电话响了是他妈打过来的,原来嘉比真的在她那,妻子对他失望,离开了家,他知道家庭可能破裂了,流下了眼泪。

 3 ) 《官方说法》电影剧本

《官方说法》电影剧本

文/阿依达·波特尼克、路易斯·普恩索
译/胡祥文、詹桂荣

编者按:本片获得1985年戛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1986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多伦多电影节最佳影片奖,卡塔赫纳电影节最佳影片奖及最佳女演员奖,芝加哥电影节最佳影片奖。

校园
灰旧裸露的墙壁让人想起监狱的气氛。灰蒙蒙的天空下的一所校园,细雨如织。两排学生笔直地站立着,他们身穿“规定”的服装:深色外衣、领带……
四处可见阿根廷国旗。在一排拦杆后面,正襟僵立着一些成年人,看样子象是一些官务要人。从院外不时传来交通的嘈杂声、汽车喇叭声。扩音器开始播放国歌,学生和老师们随声合唱。
合唱:
听,神圣的呼喊,
自由,自由,自由;
听那镣铐挣断的声音,
看那平等高责的王冠;
南方的联省已经
折服在他面前
全世界的自由人在回应。
行列中有几个学生(不久将出现在阿莉西亚的课堂上)的声音格外清楚。有一个仰望空中(一架飞机飞过),另一个面带嘲讽的笑容。显然,他们对仪式是循规蹈规的,却是没有多少“诚意”。
合唱:
向伟大的阿根廷人民,致敬!
向伟大的阿根廷人民,致敬!
成人中站立着阿莉西亚,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标致纤细(头发挽成了髻,披着灰头巾)。她撑着一把伞,她身后,是一位叫贝尼特斯的教师,显得更加“无拘无束”。
合唱:
全世界自由人在回应
向伟大的阿根廷人民,致敬!
全世界自由人在回应
向伟大的阿根廷人民,致敬!

中学的走廊
落地窗透入一片淡光,走廊里窗明几净。上课的铃声响了,阿莉西亚从尽头走来,步伐活泼,一路上她与几位同事打着招呼,她穿着白色西服套装,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风雨衣和灰头巾。
一个学监:安静!
签到簿,用一支羽毛笔写下的日期:1983年3月14日。
从教室里传来学生们的声音。

教室
阿莉西亚坐在讲台前,戴着深色架子的眼镜,表情严肃。在她后边的墙上有幅阿根廷地图,再远处有扇窗户;另一边是黑板。身后墙上还挂着画图用的角尺和圆规。
七、八个学生在交头接耳;阿莉西亚看看教室,插上笔帽,合上本子,取下眼镜放在讲桌上。
阿莉西亚(起立):先生们,请你们安静……安静,请注意(她走到讲台边上,学生们不说话了)我叫阿莉西亚·马奈·德·伊瓦涅斯,你们有的人已经认识我了……我们一起要上的课程是阿根廷历史……根据大纲要求,我们将学习1810年以来的政治和社会体制,我们每周有三个课时,这并不多,我要告诉你们三件事……(她做了个手势)。
座位有五行。后面的墙上钉着衣钩,挂着衣服。阿莉西亚每说完一句话都顿一下,还做个手势以加重语气。
阿莉西亚: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我相信纪律,我不会把高分当礼物。你们当中有些人还记得吧,是不是?(她略点一下头,向右又走了几步)懂得历史,就是准备懂得世界。(转向学生)任何民族丧失了记忆,都不能继续生存(右侧一排的四个学生,两个在咬耳朵,其中一人嘲笑地做了个手势以提醒注意阿莉西亚的这句话),(画外音)……而历史就是人民的记忆。(她又转向讲桌)这就是我们学的意义。(坐下,拿笔,戴眼镜,打开花名册,食指指着一个个名字)阿拉拉·赛巴斯蒂安。
阿拉拉(画外):到。
阿莉西亚:阿尔瓦尔·罗德里戈。
阿尔瓦尔(低声):到。
阿莉西亚:是哪一个?
阿尔瓦尔;是我。
阿莉西亚:阿特米·鲁文。
阿特米(画外):到。
阿莉西亚:贝劳斯特吉·马努艾尔。
贝劳斯特吉(举手):到。
阿莉西亚(画外):布曼·亚力安德罗。
布曼(笑):到。
阿莉西亚(严厉地看看他):科斯塔·奥拉西奥。
科斯塔:到。
阿莉西亚:库连·马丁。
库连(非常做作地):在这儿,太太。(学生们哄堂大笑)。
阿莉西亚(敲着讲台):先生们,请安静!

浴室和佳比的房间
门开着,明亮的浴室,浅栗色的瓷砖。佳比是个棕色头发的五岁女孩,她坐在漂着各色塑料玩具的澡盆里。阿莉西亚穿着白浴衣,跪着给小姑娘洗头发。她的发髻有点散乱。
佳比:可拿着毛巾等一会儿。我自己会把头发理好。你看。
阿莉西亚:不,别理,不然水会进耳朵!(走出澡间)
佳比(起身,玩着身上的皂沫):我做了条泡沫的连衣裙。妈妈,你也光着身子洗澡吗?
佳比的房间,墙上挂着很多玩具,近处有个大娃娃,远处有个大橱,阿莉西亚拉开一个抽屉。
阿莉西亚:好了,佳比,你自己洗吧,要是还办不了的话,就唱个歌吧,让我知道你没有淹着自已。
佳比依然满身肥皂。
佳比:好!(唱)在“我遗忘的地方。”(阿莉西亚拿起一块淡红的大浴巾甩到背上,画外)。我迈起了三小步(佳比仍站着,全身白沫,她在水中坐下,玩着水上浮着的泡沫)就迷失了方向,朝这边一小步,我记不得是否是这个样……

套房的入口·客厅
又宽又暗的房门。左边有几盆绿色植物。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一位妇女提一包食品进来。她三十出头,穿着绿裙子蓝毛衣。这是女佣罗莎。她向大门旁边的一间屋子瞥了一眼。
客厅的家具是与房子一起出租的。大壁炉上有照片,是一对微笑的夫妻和一个婴儿合影,左边是面镜子。
罗莎从另一扇门去餐室,她在“补偿”:疾步走着,一边系上了淡红色的围裙,她走向尽头的一个门。歌曲由一位女人唱出,由吉他伴奏着……
歌曲:
朝那边迈一小步,哎,我心里怕得慌。在“我遣忘的地方”,我迈了一小步就迷失了方向……
罗莎(看着小餐厅内,气喘吁吁地):请原谅,太太。

餐厅
阿莉西亚戴着眼镜,手拿钢笔在写请柬。佳比跪在一张椅子上吃着面前盘子里的东西。前面正中的桌子上,一个长颈瓶里装着桔子汁。墙上有面镜子,一幅画和一个陈放着照片的镜柜。罗莎进来,绕过桌子朝佳比走去。
罗莎(画外):火车又晚点了。
阿莉西亚(把身后录音机的音量调小,看着罗莎):不要紧,罗莎,你姐姐怎么样?
罗莎:很好,谢谢。(阿莉西亚看请柬。罗莎到左边俯身吻佳比)佳比,你好吗?
佳比:很好,妈妈给我做肉了。
罗莎:妈妈做的肉肯定比我做得好吃!啊,太太(阿莉西亚看着她),我跟路易莎太太说了,她叫你别忘了你们的老同学的聚会。
罗莎拿起大颈瓶给佳比倒桔子水。
佳比:划掉罗德里戈。你划了吗?
阿莉西亚:不,还没有。(看请柬)因为可能他在你过生日的时候会碰见多洛雷斯,他会跟她和好。(看看佳比)
佳比:不,他已经有另一个未婚妻了,划掉他,你划掉了吗?(阿莉西亚温柔地抚着她的下巴)
罗莎用佳比的叉子戳了一块肉给她。
阿莉西亚:多洛雷斯应该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孤独的朋友。
佳比(接过罗莎递给她的叉子吃肉):什么是孤独?

阿莉西亚和罗伯托的卧室
卧室右侧有两扇门通向另一个房间。两扇门之间有面大镜子。通过敞开的门,可见阿莉西亚穿着浴衣、在邻室中化妆。电视的声音很低,镜子里反射出屏幕的蓝光。
电视:我们痛心地看到一些宣传机构越权散布一种对稳定有害的说法,鼓惑颠覆性的意识形态……
从镜子中可以看到罗伯托来了。他是阿莉西亚的丈夫,怀中抱着一个大包。他五十来岁,穿浅色套服,仪态潇洒。他手扶门框观察了一会儿阿莉西亚。
罗伯托:你还是这样?(他向前走,蹑手蹑脚,准备让她吃一惊。)
阿莉西亚:晚上好。你呢,你不该穿衣服吗?
电视:……军队正准备与入侵分子战斗。
阿莉西亚起身向他走去。
阿莉西曼:不吻一下吗?(罗伯托拆开包,他笑笑,又打开盒子,里面是个淡红色的赛璐珞娃娃和几个附件。画外)哦,你买的?美极了。佳比要喜欢坏了!(她过来抱起娃娃转了一圏)真象肉长的,来摸摸它。
罗伯托坐在扶手椅中,阿莉西亚站在他身边。罗伯托(抚摩了下妻子的身体,掩上她的浴衣。):当然。
阿莉西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膝上,吻着他的颈,笑着;佳比穿着睡衣,张嘴打着呵气,看了他们一会。
佳比(甜甜地):爸爸。
罗伯托正与阿莉西亚接吻,他转向孩子。(笑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抱起佳比,佳比笑了。他把她带到她的房间。
罗伯托:好了,上床去!(钢琴声起)
佳比(从远处):爸爸,你给我买的牙膏,太辣了……
阿莉西亚想入非非地抚摩着娃娃的头。她把它放回盒子中。
马西(画外):但是,应该承认这曾经是一场极大的恐惧……

餐馆
一些人坐在柜台前,面前放着鸡尾酒……顾客显得文雅,男子穿套服,女士则穿着晚礼服……室内较暗,几盏灯放射出黄色的光线。
马西边走边说。
马西(碰到柜台边一位女士的肩膀):我太太怕我心机梗塞(他到了尽头三人那张桌旁。丹特双肘支在柜台上转向他。另外两位是罗伯托和安德拉德。大家微笑着)这种生意,只要疏忽一个细节……
安德拉德:啊,如果你疏忽一个细节,那是你的问题,马西。
马西:我?
安德拉德:当然。
马西:我是执行别人的指示。
安德拉德:是谁指示你做的?
马西:好了,大夫,你……伊瓦涅斯(转向罗伯托)甚至丹特(手指丹特),你们和我的人把一切都筹划好。
丹特:我们给你出主意,马西,我们不过是几个顾问。
安德拉德(向门口进来的人):啊,我们以为你不会来了。
将军(边走边说):请原谅!
安德拉德(画外):埃尔维拉呢?
将军:我把她留在家里了,以示惩罚。
远处的一张桌子。玛丽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晚礼服,起身过来拥抱了他。
玛丽拉:为什么我的朋友受到惩罚?也许是一个军事秘密呢?(阿莉西亚也坐在那张桌旁,她站起来)。
将军:可是在家里,是由她指挥!让人心颤。怎么样?伊瓦涅斯?
罗伯托(笑着):你怎么样,将军?
镜头映出其他被邀请的人。
蕾希娜(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双肩裸露),:不,不,为什么?
米雷,三十来岁的美国人,金发,白上衣,红领带。玛丽拉和罗伯托走过来。
玛丽拉:米雷,你夫人,你不会跟我说把她弄丢了吧?
米雷(带有浓重的美国口音):她在那边正谈话呢。
阿莉西亚过来,双手从后面搭到丈夫的肩上。她的黑色夜礼服非常漂亮,一块薄绸巾(同样是黑色)部分地遮盖住她那裸露的背部。
蕾希娜看看身边的一个男人。
蕾希娜:我家佣人在马尔维纳斯群岛本来有表亲,人家甚至不屑通知她——他们还活着。战争失败已经一年了,对我来说真是一种恐怖。
男子:是一次战役失败了,我的小蕾希娜,不是战争。
蕾希娜:你不是说你们想继续打下去吧?(男子凝视着她)
安德拉德(画外):上星期,我在西班牙……
八位来客围坐在丰盛的餐桌周围,米雷和将军一左一右,米雷身边是他的妻子蕾希娜,然后是罗伯托,阿莉西亚坐在顶头;他们对面,玛丽拉坐在将军右侧,她旁边是她的丈夫安德拉德;最后,饭桌顶端,阿莉西亚的对面是丹特。他们吃着饭。刀叉的声响。
安德拉德:……正和一个社会主义企业头目巴列斯特劳斯谈话,他一直是社会主义者。你知道他所说的吗?(看看将军,将军转向他)“我们在佛朗哥(指西班牙独裁者佛朗哥)时期生活得更好”,当然,现在他们在朝,他们不知道该把责任推卸到谁头上。
玛丽拉:真没有办法。已经二十五年了,我试图让他明白在饭桌上谈生意,不仅是缺乏教养,而且于消化不利。
安德拉德:谁谈生意?
玛丽拉:好,谈政治,这更糟糕!另外,这是我们女人的错,我们没有喧宾夺主。来,蕾希娜,谈谈你的小家伙……听说这孩子很不寻常。
蕾希娜:对,他很漂亮(她微笑着转向米雷,在桌下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餐桌右侧
玛丽拉:一生下来就重达四分斤,难以置信吧!(看看将军,又转向他们,但仍不时瞥将军一眼)看着他们也难以想象,可能是混血。(做作地一笑。餐桌左侧,米雷用餐巾擦嘴。画外)你、米雷,不怀疑别的人吗?
米雷(有点局促):哦,不,不,我母亲是,曾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那就没有……(蕾希娜转向他)
人们笑起来。
玛丽拉(用英语):我是开玩笑,hombre(一种西班牙纸牌戏)!你不用替自己辩解,(用西班牙语)你呢,罗伯托?你女儿出生时你也在场吗?
阿莉西亚讨厌地撇下嘴,瞟了玛丽拉一眼;她完全明白了后者“最终要怎样”。罗伯托似乎无所谓,他只微笑着,看了问话人一眼,继续用餐。
罗伯托:不,与米雷相比,我更象你的丈夫,(看看安德拉德)我们属于另一代人。
玛丽拉笑了,她丈夫安德拉德有些生气地看着她。
玛丽拉:属于另一代的人,我觉得是阿莉西亚(阿直视前方)在这些事情上,你不太时髦,是吧,亲爱的?
阿莉西亚:是的,我不太时髦(喝饮料)。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刀盘声。
将军(转向阿莉西亚):这个小姑娘现在该有四、五岁了吧?
阿莉西亚:她马上就五岁了。
丹特(大笑):真的,你们两个不太一样啊,罗伯托?
罗伯托(平静地):这正是魅力所在,不是吗?
玛丽拉(尖刻、阴险地):嗯,我想魅力是该在某个地方(安德拉德看着她)。

街道
夜幕下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有几家店铺的橱窗还亮着灯。
阿莉西亚和罗伯托行至一酒吧门前。
阿莉西亚:这些事情总是彼此的:我,我觉得她是个婊子;她认为你配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绰绰有余。你以为安德拉德没跟她说过?来龙去脉她都清楚……她开始对那女呆子和美国人的儿子还感兴趣……(模仿玛丽拉的声音)罗伯托,你女儿出生时,你在场吗?
罗伯托:好了,阿莉西亚,你正在为一件蠢事大做文章。
他们拐进一条光线更暗的街道。
罗伯托:即使佳比是被一个娼妇带来的或是我们从茨冈人那儿偷来的,又关她什么事。
阿莉西亚(激动地):当然与她毫不相关,很明显,与她毫不相关,但是她知道事情与我相关。对此,她和她丈夫是一致的。(赶到丈夫前面,绕过车头,准备坐右边的位置;罗伯托往车左边走,准备开车)。你看见他讲粗话,带着那副样子“你们瞧着,谁敢反驳我,我就把他赶走!”而她呢,只能把她的佣人赶走(开门上车),这就让我们大家倒胃口了。你注意了吗?她曾把美国佬叫作绿头乌龟,说蕾希娜是窑姐,你是可怜虫,她丈夫没教养,我是笨蛋。这么多,只用一句话(笑)。将军是她唯一没有碰的人。应该承认她也有她的界限。

教室
依然是那间教室,但显得很乱。讲台上,三十来岁的语文教师贝尼特斯,戴着眼镜,正在读课文;学生们看着、听着,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坐在课桌上。他似乎有点儿忘乎所以,站起身,绘声绘色地继续朗读。
贝尼特斯:莫雷拉打开门冲出去(扔掉手上的粉笔,抓起角规,当剑舞着),决心最后一战。军官和他的士兵们面对着他,勇敢地防御他凶猛的攻击(学生们在他周围活动着,假装向他“射击”),但他们不能抵抗他突然的进攻。(走下讲台,学生们围住了他,凭着“剑”,他“杀出重围”)纷纷后退直到在峡谷中迷失了方向……嗯!往右往左(回到讲台上)。奇里诺中士吓破了胆,藏在石井栏后面,莫雷拉确信自己是单枪匹马,准备爬墙逃走(一屁股坐在讲桌上。他后背穿衬衣的学生比划进攻的动作)。中士看见他爬上墙头,就趁机拿起他的武器。感觉到肩上有冰凉的刺刀尖,莫雷拉……(背后的学生用圆规的尖脚戳住贝尼特斯的臀部。贝尼特斯笑了)。
学生们:好样的,奇里诺!
贝尼特斯:不,等一下……莫雷拉向中士开了一枪(转身用角规向学生“射击”)砰!
黑板前的那个学生用双手捂着肚子。
学生们:不,老师,不!
穿着外衣的学生们很活跃,有四个还坐在桌子上。教室里一片喧哗。
迪尔金:就这样,干得很好!象个警察!干得漂亮!
穿衬衣的学生朝地图转过身,他自称受伤了;教室尽头的那个学生紧贴着墙,做出一副非常疼痛的样子;贝尼特斯躺在讲桌上。
贝尼特斯:莫雷拉身负重伤;维森塔从左侧背景处出现了……谁来扮演维森塔呢?
他正用角规寻找着,下课的铃声响了。只见一个学生将手指向“同性恋者”——坐在教室中央的库连,其余的学生立即将他抬起来,扛到肩上。有一个学生还顺便吻了他一下。
学生们:库连上!库连上!库连象她!库连象她!
库连被抬过来放到讲台上。贝尼特斯仍躺在讲桌上。库连低头看台词。
贝尼斯特:来吧,库连!
库连(念词,带着女人的腔调):让我过去,胆小鬼们!
学生们:哎,野女人!
库连(向贝尼特斯欠着上身):胆小鬼们……她一见他,就扑到他身上,忧伤极了。
学生们拼命地鼓掌,有人还把库连的围脖折成一块三角巾披在他头上。
贝尼特斯:一个遥远的声音,犹如宣告他生命的终结,唱出这些诗句……(手指向一个学生)阿特米!
阿特米:现在,我将前途交给我那未卜的命运来决定……
阿特米充满激情的念着,他周围的学生们手舞足蹈起来。
库连:胡安,我的胡安。
阿特米:因为心爱的人是地道的阿根廷人……
库连:我心爱的人,他不会死去。
阿特米:不要害怕死亡,因为高丘人既老练又强健。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学生们看见阿莉西亚走进来,后面跟着三个学生。阿莉西亚表情严肃,显然,眼前的情景使她不快。她登上讲台,严厉地看了一眼黑板前穿衬衣的学生。贝尼特斯还躺在讲桌上;学生们纷纷返回各自的座位。
阿莉西亚(对贝尼特斯):你好。
在阿莉西亚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贝尼特斯爬起来,拿起粉笔盒,慌忙中弄掉了几根粉笔。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可是将一副象棋子遗忘在桌上。
贝尼特斯(对阿莉西亚,挖苦地):文学总是遇到历史。
坐在讲桌前的一个学生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粉笔;阿莉西亚把包放在讲桌上,取出自己的东西;贝尼特斯把角规放在黑板槽里,转身接过阿莉西亚(阿并未看他)递给他的烟盒,放进衣袋,然后走到门口,整理一下领带,回头看看学生们。
贝尼特斯:再见,先生们。
学生们起立,仍然微笑着。
学生们:再见,先生!
贝尼特斯走出教室,没有带门,随后又返回关门。

幼儿园前的街道
幼儿园是一幢美丽的房子,一个小花园将她与临街的低矮的栅栏分开。因为天热,接孩子的人都身穿轻便服装,颜色也多为鲜艳的;人行道上,绿树成荫,更令人产生一种安静和空间感。
阿莉西亚身穿深色衣服,领着一身粉红的佳比走来。
佳比:你知道吗?马卡雷娜的妈妈总是不能从幼儿园走。她说她必须整天留在那里赎罪。今天,她妈妈要走。她不干,抱着她的腿哭呀,哭呀。
她们来到阿莉西亚的汽车旁,这是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阿莉西亚打开后门,让佳比上车。离她们不远的道旁,一上岁数的人正把几个孩子弄上一辆面包车。

餐馆
一家豪华的餐厅,陈设多为红色和白色的。室内宽敞、明亮,有十几张餐桌;尽头暗红色的窗帘使从橱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变得柔和。阿莉西亚从门口进来,身穿笔挺的深色长裙。她看见坐在门口一张桌旁的四位朋友,就张开了双臂,走过去与她们拥抱。
阿莉西亚:什么时候我失过一次约?
多拉:你也许从不迟到?你好吗?
苏萨娜:恰恰今天我得早点走。
玛丽拉(对阿莉西亚):你真绝了。瞧,多么漂亮的裙子!(对其他人)她是不是美极了?
阿莉西亚(象时装模特儿似的原地转了一圈):是新的。(对玛丽)可是,你多么苗条呀,你!
玛丽拉:我?苗条?我开始执行我的特定食谱已有半个小时了。
多拉:你还留着长头发?早过时啦!
在一架漂亮的平台式钢琴后面,一个女子在弹奏着。她散开的头发披在肩上。
苏萨娜:我打赌你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你来的,是她们的友谊吗?哪一位?你永远猜不到?
阿莉西亚向钢琴靠近了些,微微俯身观察着演奏者。
路易莎(画外):你们不想留给她反映的时间吗?
阿莉西亚(又惊又喜,低声叫道):安娜!
阿莉西亚回头看看几位朋友,又走近钢琴,在安娜身边坐下。安娜微笑了,阿莉西亚热烈地吻了一下她的拇指以示感谢。
阿莉西亚小声用英语:昨天。
安娜微笑着用英语:明天。
她纤细、美丽的双手还在演奏。
她们相互对视、微笑着,好象真的很幸福,互相非常温柔地拥抱。
苏萨娜(画外):我在超级市场碰见她。你不知道她象什么……象我们的祖母。
玛丽拉:事情就是因为她头发金黄,皮肤细腻,而细皮肤的女人马上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埃丽萨:你说什么呀?你就是头发细,皮嫩肉嫩的,你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吗?
苏萨娜(对埃丽萨):你让不让我说?(对其他人)在整个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期间,别人把她的儿子遣送到南方去了,你知道,那是她剩下的唯一的儿子。
多拉穿着红色长裙,戴着大项链,不以为然地听着。
阿莉西亚(画外):其他孩子怎么了?
玛丽拉:长女结婚了,阿莉西亚,她走了……
多拉微笑着把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鼓鼓囊囊的。
多拉:她的孩子都成了颠覆分子。她大概就是这样教养他们的。
路易莎:你,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颠覆分子?
多拉:得了,路易莎,劳驾了!之所以别人把他带走,总是因为有什么事,不是吗?
阿莉西亚:你们在谈论什么?
路易莎:还是换个话题好……
玛丽拉:安娜,你儿子怎么了!他现在该长成大人了吧?
安娜在方格外衣里面衬的白色紧身上衣微微敞开着。她手拿着烟卷,神态疲惫,莞尔而笑。
安娜:二月份他十七岁了。
路易莎:巴勃罗已经十七岁啦?我的上帝,安娜,你都成老太婆了。
安娜:你不记得他是跟克拉拉的大女儿同一周出生的了?还有人说我们是两个“监禁的气球”?
阿莉西亚和玛丽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安娜:克拉拉,她从不来吗?
玛丽拉:不是,她去阿拉斯加快五年了,你也是那时候走的,是吗?
安娜(玛丽拉话音未落):不,我,我是七年前走的。
多拉:整整七年了?
安娜:对,1976年走的。再过两个月就七年了。
她盯着多拉,完全明白她最终要说什么。
阿莉西亚和玛丽拉交谈着,但谈话声音难以听到。
多拉(嘲讽的样子,近乎恶意):那,你回来是要留下?
安娜:我还不知道。
多拉:在冷酷的流放和温暖的家庭之间,大家都不能进行选择。你不相信我们会同情你吗?
安娜(严肃地):你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很想念你。
多拉:不是真的吧?
安娜:我向你起誓,你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当我又见到你时,我一下子回忆起一切。
多拉咧着嘴,似乎在笑;安娜目光炯炯,表情坚定;埃丽萨和苏萨娜全神贯住,埃丽萨象是明白了,不时点着头;阿莉西亚和玛丽拉感到很尴尬。阿莉西亚表情严肃,她垂下眼睛。
安娜:因为你依然是你,丝毫未变。然而,很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情发生了,你依然是你。和那个向女学监告秘的人一样!和那个给我几个盐瓶还要我付钱的人一样,而当时我睡觉时只能在地上铺一条破褥子!
多拉继续勉强微笑以保持常态;安娜更无情了,冷静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安娜:那么现在,多拉,卑鄙的同学,令人难以忘记的婊子女儿,你为什么不会滚开呢,嗯?

佳比的房间
房间里的护墙纸是浅颜色的。佳比穿着薄薄的睡衣,抱着一个布娃娃;安娜穿着白衬衫,短袖的,前胸微微敝开,戴了一条小项链,她深情地看着佳比。
佳比:在那么远的地方,你怎么生活?你有孩子吗?
安娜:有,不过他已经长大了。他不再喜欢听故事了。
安娜摇摇头;佳比指着布娃娃。
佳比:我女儿的头发丑死了,象一把扫帚。如果我把头发剪掉,还会长出来吗?
阿莉西亚走进佳比的房门。
阿莉西亚:好了,佳比,说够了,上床吧。
佳比:不,再讲最后一个。
安娜微笑着,看看阿莉西亚又看看佳比。
安娜:讲看不见的颜料?这是一种颜料,它能使东西都看不见了。比如说,给床抹上颜料,床就消失,你亲爱的妈妈进来,她会以为你是睡在空中的。
阿莉西亚笑了,手放在安娜肩上;佳比拿起一个木偶。
佳比:妈妈,她象多洛雷斯,是你孤独的朋友吗?
安娜把头枕在阿莉西亚的脖子上,两个人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充满温情柔意的时刻。

餐厅
阿莉西亚、罗伯托和安娜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饭。两个女人谈笑风生;罗伯托则非常平静,近于呆板。
阿莉西亚(对安娜):那所中学太可怕了,我的上帝!你记得克拉拉把它叫作“地狱”吗?
安娜(笑着):有道理。
罗莎穿着佣人的衣服(带领子、短袖的黑色连衣裙,袖子边和围裙是白色的),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是调味品。她端到安娜面前,安娜取了一点。
安娜:佳比是个奇才。她说我是“孤独的朋友”。
阿莉西亚:真可怜,她可不能说“孤独”。她喜欢这个词就到处乱用。
她们的谈话使罗伯托感到厌烦。
罗伯托(对安娜):你打算留在这里吗?
安娜:我还不知道。
罗伯托摇一了头,用刀子切肉,吃起来。
阿莉西亚微笑着,显得很快活并有些“心不在焉”。安娜饮酒。
安娜:你令人陶醉,阿莉西亚。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穿裙子,欧洲对你有好处吧?你这样显得更美了。
罗伯托打量着安娜,似乎在欣赏她的相貌,又象是蔑视她。

客厅和阿莉西亚卧室
安娜和阿莉西亚舒服地坐在大沙发上。她们面前一张小矮桌上放满了水果、玻璃杯。碗橱上有个咖啡壶和一瓶酒。阿莉西亚半躺着,眼镜戴在鼻尖念着信,两人似乎有几分醉意,大笑不止。她们松弛的样子与晚饭时罗伯托在场的拘谨气氛形成了对比。
阿莉西亚(大声念,时而结巴):我在这里,被抛弃在加拉加斯,比人们习惯接受的浪漫的牺牲者还重八公斤,带着三个妙龄女儿。她们已经发现唯一构成她们与自由之间的障碍的蠢妈妈……为了重新获得少女般的灵巧身躯,我快把自己饿死了,每天要绕着我那孤独的床跑5公里。(对安娜,声音更大)大胖子!
罗伯托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一盏床头灯亮着,床头柜上有一杯酒。他在翻阅一份卷宗,不时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声。罗伯托难以集中精力。
阿莉西亚(画外):……没有一个中意的男性。
罗伯托合上卷宗;阿莉西亚伸展开身体,两腿朝前伸直。
阿莉西亚:四十岁,怎么搞的?我怎么没注意我已经四十了呢?胖子……
她笑起来,把信叠好;安娜手拿着烟,摇晃着站起来,摆了一个姿势,显露出她的苗条身材。
安娜:哎,我们了不起。
阿莉西亚:真了不起!……在胖子家,我们那时喝蛋汁酒。
罗伯托眯着双眼,紧靠在枕头上。一会,他双眼又睁得大大的,望着空中,沉思着;阿莉西亚取下眼镜,手放到额头,看着安娜往两只酒杯中倒蛋汁酒。
阿莉西亚:我,我生了一场病。我对你说过吗?没有,没有说过。我四十岁生日那天,罗伯托请我到一家很雅致的、要高价的餐馆……而我……却中了毒,不得不卧床三天。
两杯蛋汁酒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
阿莉西亚:哦,上帝,卧床三天!医生来了,我从来没病得这么厉害……
安娜:与罗伯托还不错,是吗?
阿莉命亚:还好。
安娜:一切都好。照这样,回来能使人高兴。
安娜绕过桌子,递给朋友一杯酒,在她左面坐下。
阿莉西亚:为什么你当初没通知我你要走?连个纸头都没给我捎来?
安娜:我走得太急,无暇一一告别。^
阿莉西亚:为什么那么急?
安娜:咳!你知道被蛋汁酒灌醉了是什感觉?
阿莉西亚:真讨厌,你不想跟我说。
阿莉西亚放下杯子,靠近安娜,手搭到她的肩上。安娜踌躇着叹口气,皱起眉头。
安娜:你去过我在拉普里达的房子吗?
阿莉西亚:没有,没去过那房子。
安娜:门上有一张关于加德尔的广告画。他们把它弄了个稀巴烂(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他们用脚把门踢开,套住我的头,把什么都砸了。然后他们把我带上一辆车,几只脚踏在我身上,给了我狠狠的一棍。我醒来时已经一丝不挂,躺在一张桌上。他们开始拷打我。(停顿,表情变得严肃了。阿莉西亚也止住了笑)后来,有个戴听诊器的人走来,让他们住手……我不能肯定那是同一天发生的事,我有点儿丧失了时间的观念,我体内好象什么组织被毁坏了,再也修不好了……现在,有时我早上醒来,还喘不上气……当初,我被吊在那儿,他们把我的头按进水桶里……七年后,我还觉得憋气(艰难地呼吸着,一手放在胸前),我从那儿出来的时候,听说我在那儿呆了三十六天,我体重掉了十二公斤,他们给我用了所有的刑……起初,我免遭他们的强奸,你知道为什么?(开始哭了)因为到房子里来的那个家伙,我唯一看见脸的,对我微笑着说“你,我把你留给我”……后来,我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发抖,害怕,在大街上,在地铁里。
安娜嚎啕大哭;阿莉西亚目光中露出慌乱。
阿莉西亚:可他们为什么对你这样?为什么?阿妮达?
安娜:起初,他们问我有关佩德罗的问题;我呢,我对他们讲了真话:说我有两年没见到他了……他们又问我,我又重新那样回答,于是他们就悍然地用拳头、电刑、水桶一起上……
安娜擦着眼泪,阿莉西亚搂着她的脖子。
佳比安静地在布娃娃身边睡着。一阵泣不成声的谈话声传来,佳比睁开了眼睛。
阿莉西亚:佩德罗干了什么?
安娜(惊慌地):佩德罗已经完了。在他们问我有关他的问题时,他可能就已经死去了。
阿莉西亚(严肃地):你控告了吗?
安娜(痛苦地嘲讽):真是个好主意!我可没想过!可是,你向谁控告?
阿莉西亚(郑重地):说到底……要是你没干什么坏事,怎么这个,向谁控告?
安娜:那个地方……都住满了……有时,简直难以弄清是我在尖叫,还是其他人。有在那儿失去孩子的孕妇……还有的是带着孩子去的……因为他们的孩子被卖给那些不问孩子来历的家庭。
阿莉西亚被震惊了,目光中带有责备,她转过头,十分慌乱,象是被人揭了短。
阿莉西亚(粗暴地):你为什么讲这些给我听?
阿莉西亚起身走开;安娜微微皱眉,对阿莉西亚的反应很吃惊,她用手抹掉眼泪,思索着。
安娜坐在沙发上,手插进头发里;阿莉西亚穿上鞋,转身在桌上放下什么,然后看看安娜。
安娜: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过,只给一个特别法庭写过材料。真是难以相信(穿上鞋和外衣,俯身拿起她的包),我觉得我有罪。
两人面对面站着,阿莉西亚走近安娜,帮她整理外衣的领子,吻她以示再见。
安娜:再见。
阿莉西亚把矮桌收拾了一下,把剩下的吃的装进一个盘子:糕点片、杯子、苹果、面包……
阿莉西亚叠起一封揉皱的信。她来到长沙发前,把垫子放好,叠好红毯子,然后走近一个小书橱,整理一些信件。她拿起一张照片。
阿莉西亚头发散乱,面色疲惫、忧伤,凝视着手中的照片。突然,她惊讶地跳起来,同时叫了一声。
慌乱中,她扔掉了照片,碰翻了杯子;佳比来到她身后,把手放在她的腰间。
杯子掉到地上,稠黄的液体溅到一张微笑着的小姑娘的照片上;旁边还有佳比、阿莉西亚和罗伯托三人照片及其它一些照片。
阿莉西亚俯身跪下,脸贴在女儿脸上。
阿莉西亚:佳比,你吓了我一跳。去吧,上床!
她抱起佳比,稠稠的蛋汁酒继续扩散。

教室
阿莉西亚坐声讲桌后面,头微倾,抵在拳头上。她衣着仍很典雅,系着一条薄围巾,头发挽成了一个完美的发髻。
一名学生,恰佩,穿着深色西服,白衬衣,打着领带,站在黑板前。其余的学生看着他,他们同样都穿着规定的服装。
恰佩讲话时有停顿,他小声咳嗽以清清嗓子。
恰佩:莫雷诺的很多文章说明了他的共和思想,因而值得重视。其中有一篇是他在十二月五日之后拟定的取消等级称号的法令。那天,一个军官,看上去是被灌多了(哄堂大笑)……醉了,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看老师)。
阿莉西亚:不要紧,继续!
恰佩:这个军官……好,历史书上只是说他“在瞻仰萨维德拉时胜过平时”。不过,我相信他把他称为皇上或类似的什么东西,不管怎样,一些非民主主义的头衔。
阿莉西亚:他对等级称号说了什么?
恰佩(不自在地):取消等级称号。
阿莉西亚(有点儿心不在焉):那当然,可是你记得莫雷诺的原话吗?
恰佩(低声)。不记得。
阿莉西亚(看看全班):谁记得?
杜兰(举手):我记得,夫人。
阿莉西亚用钢笔示意他起立,并用同样的动作示意恰佩返回座位。
杜兰(咳嗽了一下,其余的学生暗暗对他起哄):他说,在议会成员之间除座位排列外,不该有其它的不同。他还说,在这份文件里,一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居民,即使喝醉了,或睡着了,也不应该说那种违背国家自由的话。
阿莉西亚:很好,杜兰。
杜兰坐下,他后面的学生为了他的“卖力”,打了他脖子一下。
阿莉西亚:还有谁能铪我们举出另一篇能表明莫雷诺共和思想的文章?
右侧靠墻的一行学生中的最后一个,把例数第二个学生(费尔柯维奇)的胳膊抬起来,自己把头埋起来。
学生(用假嗓音):我。
费尔柯维奇(屈从):好,我……(其余人哄堂大笑)……还有发表在《加斯塔》上的那一篇,是论述出版自由的……
他偷偷看书,无拘束地挠挠耳朵。
阿莉西亚:你是……
费尔柯维奇:我是费尔柯维奇。
阿莉西亚:费尔柯维奇先生,为什么你不站起来发言?
费尔柯维奇(起立):我不了解他……其实,我什么也记不住。我父亲总说什么也不应该记!
学生们笑了,阿莉西亚看着他,也被逗乐了。
阿莉西亚:好吧,你父亲好象很明智。但你不是记住了文章的含义吗?重要的是含义。
费尔柯维奇:那是当然。这就象某件……人们不让真相公布于众的事,嗯?人们看见走向胜利的是谎言、贫困、愚昧……最终,别人杀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阿莉西亚:杀谁?
费尔柯维奇:莫雷诺!我是说,别人把他扔进水中不是毫无理由的!
阿莉西亚看了看全班,放下笔,起身走了几步。
阿莉西亚:对,不是毫无理由的。人们把他抛入水中,这就象在海上,人们处理死者那样。航程太远了,人们难以在船上保留尸体。
迪尔金(另一学生):对,夫人,莫雷诺是被毒死的!(学生们起哄)没有什么可笑的!
阿莉西亚:听着,这只是一个假设,一种在某一时期时髦的假设。对此有些人喜欢轻易相信,但是没有证据。
科斯塔(另一学生,低头看书):没有证据,那是因为历史是刽子手写的!
别的学生都有些局促不安,望着别处。科斯塔慢慢抬起头,看着老师。阿莉西亚同样显得局促不安……科斯塔合上书本,站起来向老师走来。
科斯塔:我叫奥拉西奥·科斯塔,夫人。
阿莉西亚:科斯塔先生,请你出去等一下。
科斯塔把笔放入外衣口袋,看看老师又看看全班同学,慢慢走出去。
阿莉西亚:这是一堂历史课,不是辩论会。那么如果有谁要发言,就须举手,经我许可。因为无纪律,我们即不能学也不能教!
她沉思着……
佳比(画外):而你,你是个耍花招的魔术师还是个真正的魔术师?

阿莉西亚的客厅
屋里有许多与佳比同龄的孩子,两三位青年妇女照看着他们。房间是用气球和彩旗装饰的。一个女孩在吹气球。一穿淡红色上衣的男子在表演魔术,孩子们饶有兴趣地观看着。
魔术师:一个真正的魔术师。
他弯腰向小观众们展示,一个带盖子的容器,然后摇动容器,他直起身,揭开盖子,火苗呼地窜了出来。
魔术师:看,朗姆酒火烧煎蛋卷!
他又把盖子盖好。当他重新掀开盖子时,火焰消失了,飞出一只鸽子。
一个孩子:看见了吗?一个真正的魔术师!

厨房
厨房里很明亮,只是因为过节才略有点凌乱。阿莉西亚快步走进来,把手上的两个彩色纸板放在靠门的小橱上,走到冰箱旁边。
阿莉西亚:罗莎,冰箱里还有可乐吗?
厨房的另一角,罗莎和纳塔正忙着。纳塔是罗伯托的母亲。她们装饰着生日蛋糕,罗莎手里拿着一包糖。
罗莎:冰箱吃不消了……
阿莉西亚打开冰箱,笑了。她取出两大瓶可口可乐,关上冰箱。
罗莎:另外,我也不行了!要是还不让您岳母离开厨房,我就辞职!
纳塔:不,你别辞职。要不然,谁还能吃到你烧的菜呢?
她端起生日蛋糕走向门口,时值她儿子恩里克拿着几只空的可口可乐瓶子进来。她让过他,并得意地让他看看蛋糕。
恩里克:哎,阿莉西亚,冰箱里还有点可口可乐吗?

客厅
下午室内特别是走廊里的光线不太亮。包括佳比在内的八个孩子分坐两行,前排坐在一条长凳上,后排坐在桌子上观看魔术师表演。他一手拿着只黄气球,另一手神秘莫测地将一根长针靠近汽球。孩子们害怕了,屏住呼吸;针并没有刺到气球,魔术师却学着爆炸的声响:嘭!
孩子们松了一口气,鼓起掌来。魔术师重新开始刚才的节目。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将针刺进气球,而气球并未因此爆炸。他停下来,露出惊讶的神色。

厨房
恩里克进厨房。他上穿蓝衬衣,下着浅色长裤,四十岁上下,与其兄相反,不象大资产者倒象是“人民一员”。他来到阿莉西亚旁边。
恩里克:我那位狡猾的哥哥!我敢说在这一切结束之前,他是不会到的!
他旋下一个瓶盖。阿莉西亚瞥了他一眼,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什么东西。
阿莉西亚:今天他和外国人会谈。很遗憾你没能说服你父亲……
她埋头烧菜。
恩里克:啊,老头?一吵起来就没有完。罗伯托不让步,他就绝不会让步。告诉哥哥,老头子想佳比想得要死。
阿莉西亚一直在照看着她烧的菜,恩里克对她善意地嘲讽起来。
恩里克:莫非星期天也是如此,他也要和几个外国人会谈吧?
阿莉西亚(严肃地):有时候,我想起佳比的妈妈,就让我害怕。
恩里克(不安地):什么?怕什么?
他正说着,罗莎来了,手里拿着各色纸板做的无脚杯。纳塔紧跟在后面。
罗莎:夫人,我辞职!
纳塔:答应她吧,阿莉西亚,在她反悔之前!
恩里克还望着阿莉西亚。

客厅
魔术师:现在,我们来用鸽子表演同样的魔术。
孩子们喊叫起来,纷纷摇晃着小脑袋。
魔术师:行还是不行?我听不见。
一个孩子站起来阻止他用针刺鸦子。其余的孩子越来越紧张;其中的一个竟嚎啕大哭起来。佳比很严肃,平静地站起来,走到哭喊的那个孩子身后。此时孩子们各自拿着玩具武器把魔术师团团围住。

餐厅
佳比顺墙来到餐厅,走到装饰一新的壁炉前,上面用英语写着:生日快乐。她轻轻地吹起口哨,其他孩子的声音渐渐停下了。佳比爬上被装饰得花花绿绿的木楼梯。

走廊和阿莉西亚卧室
佳比走进小走廊。右边是她的房间,门半开着;沿走廊往前就到了阿莉西亚的房间,里面,阿莉西亚正在拨电话号码,佳比轻捷地溜进自己的房间。

佳比的房间
佳比进来后,随手把门关上,屋里光线昏暗,但可以看出小道具和玩具应有尽有。她打开一盏小台灯,屋子亮堂了。她走到一架木琴前,轻轻地敲出又个音符,低声唱着。

阿莉西亚的房间
阿莉西亚正在打电话。她身后,一群十来岁的孩子手中端着冲锋枪和木棍,吵闹着;从敞开的门前跑来跑去。
阿莉西亚:发生的事情……是你女儿过生日。
这时,孩子们用他们的机关枪和一些更现代化的武器互相射击着,他们跑过阿莉西亚的面前;她转过身去以听清对方讲话。
阿莉西亚:没什么……还好,都不错。
恩里克:孩子们,这儿不是玩的地方!

佳比的房间
外面的声音几乎消失了。佳比的沉静和其他孩子的兴奋形成鲜明的对照,她把木棍放在木琴上,叹了口气,抱起罗伯托买的大娃娃,亲热地抚摩着,但同时又有点神经质。她非常温和地对娃娃说起话来。
佳比:小宝贝,刚才难过了吧?别哭了,我的小宝贝……来,上床……你睡觉吧,嗯?安静地睡吧……你要妈妈留下吗?好,好,我的孩子真乖,真乖……我亲爱的宝贝,我的小宝贝困了。小宝贝要睡了……看那儿,看你表哥给你带来的玩具……
突然,门被踢开了,几个男孩子吵嚷着过来。佳比尖叫起来,抓起大娃娃走开。一个男孩子上了床。
男孩:他在那儿,射击!他在阳台上!
一幢相当孩子那样高的玩具房子,红顶绿窗。一男孩扑向小门边的小桌子,滑了一跤。
佳比紧紧抱着娃娃,尖叫着。
一男孩想钻进那所小房子,把小门弄坏了。
阿莉西亚跑进房间,来到佳比面前。
阿莉西亚:佳比!出什么事了?亲爱的?(抱起佳比)你怎么了?
恩里克:他们弄痛她了吗?(抓住他的一个儿子加夫列尔的胳膊)我跟你说过什么?
加夫列尔:不,我们没有碰她,爸爸!我们一进屋,她就叫唤……你要我怎么样呢……
路易莎过来,叫住靠在门口的一个孩子。
路易莎(威严地):马丁!
马丁:不,我没碰她。
路易莎:才一会没有说他们吧?
恩里克赶孩子们出去,不由分说下了儿子的枪;阿莉西亚摇着怀中的佳比。
埃斯特班(孩子):好象她害怕了。我们不知道她在房间里。
马丁(往外走着):她不会玩吗?就算她是个女孩子……
阿莉西亚温柔地抚摩着佳比的头发;佳比已经平静但还在抽泣。
一场动乱过去之后,使人感到非常的宁静。
阿莉西亚(感慨地):已经五年了,真叫人难以置信。

客厅
阿莉西亚拿着酒瓶,端着托盘(有两杯酒)进来。罗伯托坐在扶手椅上。阿莉西亚将酒瓶等物放在一张矮桌上。右侧有一盏灯亮着。
阿莉西亚:那天,我一整天在家里忙得团团转。你呢,回来得很晚,你记得吗?象今天一样,很晚。你都不会抱孩子(笑。递给他一杯酒),你抱她就象抱小狗一样。当我们谈起这事的时候,我觉得你有道理,我不必去医院……
罗伯托不耐烦地拋着一只气球。阿莉西亚坐在地板上,转身从桌上拿了一块三明治递给他,他没有接。
阿莉西亚:现在,我想我本应该去的……我本应该去的,不是吗?跟你在汽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她是谁?
罗伯托:那是谁?(饮酒)……一个护士。
阿莉西亚:海费尔,那个医生叫这名?是赫费尔。
罗伯托:我记不得了,阿莉西亚。你怎么偏要我要记住不行呢!
阿莉西亚:你怎么可以把给你佳比的那位医生的名字忘记呢?
她头微微晃了一下;他亲热地用气球碰了一下她的头。
罗伯托:我们说过不再谈论这件事。
阿莉西亚:你付钱了吗?
罗伯托:阿莉西亚!
阿莉西亚:付给医生还是付给母亲了?
罗托托:你现在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阿莉西亚:因为你,你跟我说她同意了,可是你怎么知道她是同意的?嗯,你在医院看到她了吗?回答我,罗伯托,别生气……可能她当时都不知道别人……正在夺走她的女儿。
罗伯托:你在问些什么蠢话?
阿莉西亚:难道我知道我在问你什么吗?难道我们永远不把真相告诉她?这一天到来时,我总觉得你很难受。你意识到了吗?我们过生日的日期是你带她来的日子,那不是她的生日……
罗伯托:我们庆祝的生日正是我们铪她登记的那天。对,这就是她的生日!
阿莉西亚注视着地板。

学校走廊和教室
走廊里灯光暗淡,从玻璃门射入的光线也很有限,难免给人一种空荡荡的、凄凉的感觉。在尽头的大玻璃门旁,有两个人在交谈。
阿莉西亚渐渐由阴影处走过来……从教室中传出迪尔金朗读课文的声音。
迪尔金(画外):……因为如果没有思考的自由,人们就会继续尊重那些祖父辈们“认可”,并经时间和风俗证明的谬论。
两个学生在教室前警戒。一个黄头发的学生转身看见阿莉西亚来了,便立即通知同伴,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迪尔金继续在朗读。
迪尔金(画外):暂时不要为我们陈旧的见解辩护,少一些自尊心理,让真理到来吧……
布尔曼:迪尔金,停下,疯子,别念了!
迪尔金:白痴,看这是怎么结束的……听着奥拉西奥!(学生们看着他)真理,如美德,本身就是不可辩驳的;只要讨论并提出问题,真理就会光辉灿烂地出现在眼前……(对一个同学)现在听他的,如果人们……
科斯塔用纸打了一下他的头,让他明白该停下来了。他停下来,看看讲台的方向,阿莉西亚走进教室。黑板上贴着一些报纸、传单。学生们起立,迪尔金例外,他又开始朗读。
迪尔金:如果人们限制他的言语,思维就会象物质那样呆板……
阿莉西亚站到黑板前,她猛地转过身来……
阿莉西亚(威严地):坐下!
迪尔金:……与错误、谎言、狂热和愚昧……
阿莉西亚(指着身后的黑板):阿特米,取下来!取下来,先生!我不问谁干的(迪尔金还在低声念着)因为大家都看见他了……
迪尔金:和愚昧……
阿莉西亚坐下。学生们把剪报递给她。她有些惊讶,神经质地把剪报放在讲桌上。
阿莉西亚:……那么,你们全体要代开这种玩笑的人受过!
迪尔金:……将分裂人民,将引起其崩溃、毁灭和苦难……
阿莉西亚:你们很清楚该如何避免这件事。
迪尔金:马利亚诺·莫雷诺,布宜诺斯艾利斯公报,1810年6月12日。
他胳膊暗暗做了个致敬的动作,仿佛很高兴能将文章念完。

学校前的街道,市中心
这条街的尽头是一些白灰色的墙壁,上面开设着几扇小窗,其中有一堵矮墙上还安装了铁丝网。靠学校一端设有黑、黄和红不同颜色的栅栏,那是规定让学生们走的通道。此外,路旁还有几株稀疏贫瘠的树木。
阿莉西亚走来,贝尼特斯紧跟在后面。她身穿海蓝色外套,米色裙子,系红围巾,斜背着包;贝尼特斯着浅色长裤,白衬衣,领带,深色的外衣搭在肩上,手拿着书和讲义。
阿莉西亚快步穿过栅栏,与贝尼特斯说着话走下人行道。
贝尼特斯:您能否晚点去什么地方,就这一次!
阿莉西亚:为什么?
贝尼特斯:比如去喝杯咖啡。
阿莉西亚(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请原谅,贝尼特斯,我有急事,必须到市中心去。
贝尼特斯(站到乘客门前):带上我吧?……我有话跟你说。
阿莉西亚给他开门,他钻进车里。
阿莉西亚驱车驶入一条宽阔的大街。街两侧有一些高大的阔叶树。车辆往返,声音嘈杂。
贝尼特斯:去喝咖啡?
阿莉西亚:听着,贝尼特斯,我真的没有情绪。您要干什么?
贝尼特斯:也许是调调情吧?
阿莉西亚:那您是疯了!
贝尼特斯(故作严肃):说着玩的,瞧您这脾气!如果我马上向您建议和我睡觉,您会大吵大闹的!
汽车嘎然刹住。阿莉西亚看着贝尼特斯,非常反感。
阿莉西亚:什么?
贝尼特斯:不,不,没有这意思。您不要幻想。我想还给您一份您忘在校长办公室的材料……一个学生的材料……科斯塔……他总在课堂上胡说八道。
贝尼特斯从包里找出那些东西,阿莉西亚显得有些慌乱。
阿莉西亚(恼火):您怎么能得到这个?
贝尼特斯:……我和女秘书是朋友。
阿莉西亚:为什么在您这里?您怎么得到允许的?……凭什么权利?……
贝尼特斯(坚定地):没任何权利!……这很明确。我拿了这份材料,是因为我确切地知道我生活在何处……因为对于这个傻小子,他的激昂可能付出的代价比起几句指责来要沉重得多……因为您也同样,应得到一种别的运气……
阿莉西亚发动汽车,汽车转弯,驶离大街。
阿莉西亚:这班尽是淘气学生……今天,他们在黑板上贴满了通讯、剪报。坦率地说,我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
她一边继续注视着路面,一边拿起放在两个座位之间的那份材料,还给他。
阿莉西亚:拿着,看看!
贝尼特斯(接过材料):他们肯定想让您知道。
阿莉西亚:为什么Cuyo大学把您解雇了?
贝尼特斯:因为我太危险……
他往鼻梁上推推眼镜;阿莉西亚亲切地看看他。
贝尼特斯:他们并没有解雇我,他们趁我不在,到我家去搜查,一张整纸都没有给我留下……我明白了那封短信,就我一个人明白……
阿莉西亚:那这些名单呢?……有关所有失踪者的……甚至婴儿的是真的吗?
阿莉西亚把车停下,看着贝尼特斯。
阿莉西亚:不,我说这事情是因为肯定有一些象您这样的人,他们改变了职业,现在到了别的地方(想让自己放心)不是吗?
贝尼特斯(生硬地):……这事是真的对您有什么好处?这事与您相关吗?
她看着他,他穿上外衣。车外传来汽车喇叭声和游行示威的声音。
示威者:让这种杀人的习惯结束吧……
一些人举着阿根廷国旗;有一个举着标语牌,上面有位年轻妇女的照片。三个警察站在阴影里观察着。示威者们愤怒地喊着口号。
示威者:让这种杀人的习惯结束,……
贝尼特斯:认为这不可能总是更容易吗?特别是的,为了使这成为可能,就需要许多的同谋关系……许多人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即便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眼前。
他显得很激动,也很坚定,看着阿莉西亚;她也专注地望着他。
贝尼特斯:拿着科斯塔的材料吧,防备万一您又想去上交!
他挥着手,走下汽车。
游行队伍中出现了一面大横幅,上面写着:“因政治原因失踪和被监禁者的亲属”。在横幅后面人们或举着标语牌,或拿着小燕尾旗。气氛即轻松又庄严。天气较热,人们都穿着轻薄的服装(浅色裙子,花衬衣……)
示威者:告诉我们失踪者在何处!
游行队伍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吵架声,带挑衅性的喇叭声,警车发出的警报器声,口号声交织在一起。阿莉西亚同几个人期前跑去……
示威者:告诉我们他们在哪里!被非法监禁的年轻人,他们在哪里!
阿莉西亚掩着衣领,紧抱着书包。周围一片骚乱。阿莉西亚在一面墙前面,不安地望望周围,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在示威者的怒吼中,也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警察的广播声音。
阿莉西亚继续往前走,但速度很慢,她时而停下观察。游行者们遇到一辆军用卡车。
示威者:大兵们,戴绿帽子的,你们对失踪者干了什么?
示威者:内债,腐败……
游行队伍周围出现了一些带钢盔的军人。
示威者:……是国家最难以摆脱的困境!
阿莉西亚沿着街拐角的楼房行走,不时回头,好象留恋她所见到的情景。她停在楼房的门口,背靠墙,手扶门框,观察街上游行的人们。
示威者:马尔维纳斯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孩子都不在那了!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我们应该斗争……
阿莉西亚看了最后一眼,便消失在楼房的入口处。一些警察坐在带篷的卡车上,头戴钢盔,静静地等待着;另一些警察在旁专注地监视游行队伍的动静。
示威者:你们把失踪者怎么样了?
阿莉西亚在大楼里,透过一块烟玻璃往外观看,她手中端着水杯,头发有些蓬乱。依然可听见示威者们的喊声,不过音量减弱了。
在一面大三角旗周围,聚集着“五月广场”的母亲们,她们戴着那著名的白色方头巾:“把非法监禁和在押期间出生的孩子们交还给他们的亲生父母。五月广场的母亲们。”她们有五十余人,都举着标语牌,上面分别贴着男孩和女孩的照片。人流在涌进。
阿莉西亚还在那扇玻璃窗前观看着……

罗伯托办公室的接待厅
现代化的接待庁,干净,光滑,明亮,略显空旷。一位“接待小姐”在服务台后写着什么。阿莉西亚走来,从这里透过玻璃窗可以望见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已听不见任何示威的声音。阿莉西亚走到一小桌旁,把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
大厅的右边有两个电梯间,再过去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打开了,可以看出是一间办公室。马西和琼斯(大胡子美国人)走出来,正在用英文边走边高兴地交谈着。他们刚商订了一宗满意的买卖。
一个年轻的女秘书(蒂吉)穿着件白衬衣和便裙,手拿一份卷宗,扭着髋部从他们面前走过。
丹特(英文):希望您下次来能逗留更长的时间,琼斯先生。
琼斯:一定,这个城市很美丽。也许(对路过身旁的蒂吉)您能带我游览一番。
蒂吉(停步,看着美国人):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琼斯先生?
她走进办公室,琼斯跟进去。
丹特准备上电梯;马西朝他走去。丹特转身。
丹特(干巴巴地):请等一下!
阿莉西亚仍站在窗前,手中有一本新闻杂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琼斯(画外):不是真的,但是,您也许能帮我想想办法。
蒂吉(微笑):好吧,您下次来,我们再见。
琼斯:但愿如此!
他又看她一眼,然后转身出办公室,走向电梯。丹特与他握手。
丹特:谢谢。与您共事非常愉快!
阿莉西亚朝他们这边望着,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杂志。
丹特与琼斯握手,马西在他们身后,蒂吉收拾完卷宗。随着铃声,电梯门关闭了。
丹特:再见。
马西(靠近,专横地):丹特,请你了!
丹特(感到厌烦,往办公室走):等一会,我就陪你,马西!
马西的神经受到剌激,很不高兴,用纸卷敲着腿,转身坐下。
丹特在蒂吉的办公室里,趴在桌上写着什么;蒂吉坐在他旁边。
丹特:告诉伊瓦涅斯,事已办妥;并且作为偿还的多出五个。
蒂吉:现在,我不能……
阿莉西亚心不在焉地看杂志,仿佛她在听着周围的动静。
丹特(画外):我认为你打错算盘了,知道吗?还有,把这老家伙给我从这赶走。如果安德拉德看见他,就会把我们杀了!
阿莉西亚朝这边望着,对这些“琐事”好象很厌烦。
蒂吉(画外):为什么您不自己把他赶走呢?
阿莉西亚把杂志扔到小桌上,杂志的封面是一张军人的照片和一条粗体字标题。
大厅的另一个角度。蒂吉微笑着来到阿莉西亚身后,阿莉西亚回过头去。
蒂吉:今天,是我们工作繁忙的一天,我们真有点神经质了……
罗伯托从右侧落地玻璃窗处走来,在电梯前与马西相遇,他拍拍马西的肩膀以示问候。
罗伯托:我不知道你在这,进去等我!
他很快改变方向,走向蒂吉,在服务台旁看一份卷宗,并继续和马西说话。
罗伯托:不,我们的约会最好在明天……(改换语气,对女秘书打手势,专横地)蒂吉!(又转身向阿莉西亚)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他拥抱阿莉西亚;马西还未及反应,当着女秘书的面有些犯“傻”。
阿莉西亚:不,不……我有话要跟你说。
罗伯托:你知道我得走了,嗯?(看表)我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马西不耐烦了,可是在女秘书的注视下,他无能为力地往后靠靠;一会,又用文件拍着大腿喊住罗伯托。
马西: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伊瓦涅斯,这您知道!如果安德拉德现在不接见我……我可不想让别人送我坐班房!
阿莉西亚对眼前发生的事有些不安;罗伯托早已转过身朝马西走来,显然对于后者他非常蔑视。
罗伯托:您怎么会坐班房,马西?您怎么了?犯人才坐班房呢!
丹特在马西身边,他搂住马西的肩膀。
丹特:这是个文明国家,马西,您有朋友,来吧!
丹特拉着马西走开了一些,罗伯特看着他们。
罗伯托:看看安德拉德能不能接见您!
丹特:真难以置信,老兄,吵了半天就是为一次法官的召见!
丹特狡黠地瞥了罗伯托一眼,把马西拉向走廊,迟钝的马西任其摆布。罗伯托亲热地把食指放在妻子的下巴上。
罗伯托:你愿意送我去机场吗?
他微微向妻子垂下眼睛,一会,又凝视着走廊左边丹特办公室的方向,露出厌烦和凶恶的表情。
罗伯托:……怎么回事?
阿莉西亚随着丈夫的目光看去。丹特拉着马西,后者执拗着。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一个男子,与丹特一起连拉带搡把马西弄进屋。
丹特(对罗伯托):没事,没事,这我包了,别误了飞机。(对蒂吉)你去叫个人来。
蒂吉:叫谁?
她拿起风雨衣和文件箱,准备交给罗伯托。此时,几个人从大厅右侧走来,他们都五、六十岁的年龄,身穿浅色“生意兴隆”型西装,风度翩翩,步伐竖定。他们用英语谈话。这中间有安德拉德、将军和一个白头发的美国人,罗森。
一美国人(英语):你们应该和巴黎银行联系这事。
罗森(英语):巴黎,到那去总让人高兴。
安德拉德(对罗伯托):我们有票吗?
蒂吉把罗伯托的东西交给他。
安德拉德(微笑):告诉他我们要向他进行报复的!
罗森和另一个美国人用英语交谈着。一会,罗森来到罗伯托身旁,两个男人看着阿莉西亚。
罗伯托(英语):罗森先生,这是阿莉西亚,我夫人。
罗森(英语。笑容满面):哦,很高兴认识您。
马西被拖进去的那间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男的匆匆走出来。屋里,马西坐在一张椅子上、头仰向后面,丹特卡住他的脖子。透过敝开的门,丹特看见了那群等电梯的人。阿莉西亚正向电梯走去,她往马西的方向看着。丹特右手按住马西,转身用左手关门。
那群人中罗伯托最后一个上电梯。阿莉西亚嘴僵硬地张了一下,她微微歪头想最后再看一眼,电梯门随着一串铃声关上了。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道和机场路
十字路口,行人稀少,各种车辆穿织如梭,声音嘈杂。天还很亮、但将军的大蓝色轿车开着大灯行驶。里面坐着将军、罗伯托、阿莉西亚和“司机兼保镖”。车行至十字路口,左转弯时车刹得吱吱尖叫,而后马上加速。
将军:你??

 4 ) 历史老师对历史的重新认识(写于2002)

爱丽斯来自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可爱的女儿佳比,事业有成的政府人员丈夫罗伯特和负责的保姆。就在这个温馨的家庭中开始了“女儿的故事”。

爱丽斯的身份━━ 一个中学历史老师,她教学严格,相信历史。可她处于1983年的阿根廷的历史课中,不可避免的要面对持怀疑态度的学生,也正是这些学生认为历史是由屠夫编写的态度影响了爱丽斯,使她这个佳比的养母开始怀疑佳比的生母是否与失踪者问题有关,佳比是否真的由生母相送。而造成爱丽斯寻找真相的原因还来自高中同学安娜、文学老师明利斯和五月广场上的示威人群。

罗伯特的身份━━ 一个事业有成的来自上层社会的人士,并且深爱着他的家庭。也许出于运气好,他从1976年跟上了军政府,成就了现在的人生。当然这也使得他同持左翼观点的父亲和弟弟有极大的分歧。然而故事在1983年,军人统治结束前夕。阿尔法斯的上台必将改变罗伯特的命运,所以他也忧心忡忡。

明利斯的身份━━ 爱丽斯的同事,中学的文学老师,学生们喜欢的思想进步的先驱。而由于课时的安排,“文学和历史总是见面”。明利斯于爱丽斯从矛盾的双方到相互体谅并一同寻找真相。

安娜的身份━━ 爱丽斯的高中同学,1976年军变后由于政见不同遭到流放的妇女,她目睹并亲身体验了独裁者的残暴,是使爱丽斯了解失踪者问题的第一人。

佳比的身份━━ 在故事发生前,爱丽斯所相信的名副其实的女儿,不过是由于自己的不能生育而按照正规程序领养的女儿。故事发生后,爱丽斯所怀疑的名“负”其实的女儿,开始找寻佳比领养的真实过程。
整个片子的发展也就是爱丽斯心理的发展,从一个顽固守旧的历史老师到高中聚会后对佳比身份的怀疑再到目击五月广场游行后的震撼最后到义无反顾地对真相的寻找。她也曾考虑过如果知道真相将会给家庭带来的灾难,于是有了犹豫,她去教堂告解,神父告诉她不要放弃上帝赐予她的东西。而与佳比祖母的相见使她彻底选择了真相,在见面中佳比祖母提到了佳比生母的故事:“一个邻居说看到他们被带走,说那场大火不是故意”,在历史上那场大火是一个发生在弗罗伦斯的阴谋。

爱丽斯了解真相的后果和代价必然是导致家庭的毁灭,罗伯特无法接受爱丽斯的转变,他说的没错“佳比已经失去一位母亲,你还想让她再失去一位吗?”可爱丽斯已经无法接受这个充满谎言的政府给她带来的痛苦,她宁肯选择抛弃她深爱着的罗伯特和佳比。她把佳比祖母带到家中,见到罗伯特,“I brought her because I want to know if Gaby is her grandchild, or someone else’s grandchild, or the grandchild of someone who hasn’t the strength to walk around the plaza with a poster.”可见爱丽斯的立场已经完全脱离了罗伯特这边的中产生活而加入了五月广场上游行群众。

最终罗伯特忍无可忍地打了她,在爱的最痛苦的时候她终于选择了离开。

 5 ) La historia oficial, la historia perdida. Comentario sobre La historia oficial (Argentina, Luis Puenzo, 1985)

La historia oficial (1985) es una película argentina dirigida por Luis Puenzo. Este director también participar en la dirección de varias películas como Luces de mis zapatos (1973), Las sorpresas (1975), Gringo viejo (1989) y La peste (1991). Sin bien este director no ha realizado muchas obras cinematográficas, dejó huellas inolvidables en la historia del cine argentino tanto como latinoamericano, y trajo las películas latinoamericanas hacia el mundo. Puesto que, La historia oficial fue la primera película latinoamericana concedida la mejor película de habla no inglesa el Premio de Óscar en el año 1986, lo cual implica que esta obra alcanzó la cima de la era del nuevo cine latinoamericano.

Durante la década de 1980, tras el regreso de la democracia con la llegada a la presidencia de Raúl Alfonsín en 1983, varias películas argentinas intentaron recurrir a técnicas metafóricas o alegóricas y los temas del exilio, la desaparición y el castigo por el terrorismo estatal en busca de reconstruir la historia dolorosa durante la dictadura militar, entre las cuales se destacaron No habrá más penas ni olvido (1983), La república perdida II (1986), La noche de los lápices (1986), etc. De esta manera, se empezó el proceso de una recuperación de la historia verdadera por medio de la forma cinematográfica.

La historia oficial, como uno de las obras incipientes más representantes, revela gradualmente, desde la perspectiva de una profesora de clase alta, la verdad de la cruel historia argentina durante la última dictadura militar a través de un proceso en búsqueda de la identidad de su hija adoptada, lo cual es más escandaloso que exponer directamente la violenta persecución impuesta por parte del gobierno militar o acusaciones impotentes desde la perspectiva de la víctima.

Al principio, Alicia escribió la fecha de la clase en su programa de enseñanza que es 24 de marzo de 1983, la misma fecha que repercute el inicio del golpe de Estado en Argentina del año 1976. Con la aparición de esta fecha, se introdujo el contexto social de la película. La historia dolorosa comenzó a aflorar en la memoria de las personas torturadas durante la dictadura, las cuales no solamente se recupera en la memoria de la amiga solitaria de Alicia, Ana, sino también en la de los inocentes como Alicia.

Las voces oficiales por todas partes

La protagonista Alicia es una mujer de clase alta, una profesora de historia. Su profesión implica un papel social que debe asumir la responsabilidad de impartir conocimientos y experiencias correctas. La asignatura de historia que enseña Alicia supone que ella misma no sólo es oyente y creyente de las noticias oficiales, sino también una de los voceros de la historia oficial, al igual que los altavoces que aparecen al comienzo de la película con el himno nacional. Estos altavoces consisten en el símbolo de la voz por parte la clase dominante, así como el control de la ideología.

Además, por medio de la televisión de la casa de Alicia, se estaba produciendo noticias oficiales sobre la crítica al abuso de los medios de comunicación masivas para difundir noticias reaccionarias. Es otras palabras, la clase dominante estaba tratando de profundizar el lavado de cerebro publicando noticias autoritarias en todas partes a fin de borrar los recuerdos reales que quedan en la mente de los ciudadanos.

Los recuerdos no se borran, sino se profundizan cada vez más

A medida que se despierta la conciencia independiente de Alicia, constituye también un proceso de búsqueda de la memoria y la justicia nacional argentina. Por una parte, en un principio, frente las palabras del alumno Costa sobre ¨la historia es escrita por asesinatos¨, Alicia era tan fiel a la historia oficial que no permitía ni una duda sobre el contenido del manual de historia. Sin embargo, con la “ayuda” de su colega, el profesor de literatura Benítez, al final, Alicia también cuestionó valientemente la autenticidad de la historia oficial, al mismo tiempo, empezó a descubrir el origen de Gaby. El hecho de que Alicia puso una buena nota al trabajo del alumno Costa, aunque éste sostuvo siempre su propia versión de historia distinta a la versión en el libro de historia, marcó el inicio de un cambio cognitivo radical. Esta transformación también explica perfectamente la espiral del silencio, cuando el pueblo no se preocupa más por los posibles castigos que recibiría por expresar libremente opiniones, se llegará a un ambiente político más democrático.

Por otra parte, paralelamente, la vida profesional en la escuela de Alicia se vincula estrechamente con su vida privada. La canción repetida por Gaby, ¨en el país que no me acuerdo, doy tres pasitos y pierdo…¨, ha implicado la propia experiencia antecedente de Gaby, asimismo, también implica la situación perdida en lo que se refiere al cambio de pensamiento de Alicia frente a el impacto de la realidad durante el proceso de acercarse a la verdad histórica. Empezó a dudar el origen de su hija adoptada, dudar los comportamientos de su marido, así como la asignatura de historia, e incluso la religión. Alicia estaba totalmente perdida en cada paso hacia la historia verdadera.

Además, esta película no presenta directamente escenas de persecución violenta, sino se nos recuerdan las atrocidades cometidas durante la dictadura militar por medio de varias escenas violentas aludidas con formas similares, por ejemplo, el juego de los chicos imitando las guerras con violencias en la fiesta de cumpleaños de Gaby que la asustaron, la furia de Roberto hacia Alicia en la medida en que ésta se aproximaba a la verdad. Algunas historias, cuanto más quieras borrarlas, más se profundizarán en la memoria de las personas. Como dijo al principio de la clase de historia, ¨la historia es la memoria de los pueblos, ningún pueblo no puede sobrevivir sin memoria¨. En cuanto a la historia verdadera y cruel, de todas formas, nunca se puede ocultar ni borrar la memoria, aunque sea dolorosa.

Reflexiones finales

Sin duda alguna, esta película nos cuenta un proceso en búsqueda de la verdad de la historia argentina y un cambio en la percepción histórica desde punto de vista personal. Sin embargo, la verdadera historia siempre está ausente a lo largo de esta película, y se ha convertido en un dilema de elección moral personal. En cuanto a Alicia, es una de la multitud de los argentinos comunes, y su elección final es despedirse con su marido, pero no sé si ella va a abandonar la lucha contra la historia perdida oficial, o sigue reclamando la justicia en futuro.

 6 ) 历史没有真相

    在黑泽明的影片《罗生门》中,一个既定的事实会在不同的参与者口中出现不一样甚至相反的表述,这是人性的自私狭隘使然,人们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把已经发生的事实过滤重组。推而论之,如果一个人会因自己的利益而去刻意隐瞒事实的话,那么一个利益团体,一个代表统治阶级利益的政府就更难免会刻意粉饰、隐藏甚至抹煞事实。
    影片主角阿利西亚是阿根廷的一个高中女历史老师,生活富裕幸福。作为一个历史老师,阿利西亚从不怀疑她所教授的历史的真实性,并觉得会让她的学生们了解历史,进而了解世界。她也相信其他人的生活也和她一样幸福。但事实是,那些因政治迫害而失去爱人、孩子的人在向阿利西亚表明,在阿根廷,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一样幸福,而阿利西亚的学生们也比她更了解历史的真相。阿利西亚无法相信她所生活的幸福国度里会有人受到迫害,就像统治者总会自欺欺人地发表一些国民收入数据或者幸福指数;阿利西亚也不能忍受学生们对她教授的历史的挑战,就像统治阶级一向厌恶那些敢于质疑他们宣扬的的意识形态的声音。
    然而当阿利西亚从她朋友口中听到她所遭受的政治迫害和人身伤害时,阿利西亚才隐约觉得历史也许真的不像书上讲的那样,此时的她也才逐惭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与罪恶,于是她开始四处去探询自己养女的身世,质疑丈夫是否用金钱从政治犯那里买来女儿。在阿利西亚一步一步追寻养女身世时,影片也在慢慢的凸显阿根廷国家政府的残酷,阿利西亚也警觉到自己中产阶级的身份可能也在无形中压迫着弱势群体。然而,阿利西亚的醒悟是无法被自己的丈夫容忍的,他就像一个政府的代言者、维护者,不容许任何人的怀疑,这就如同那些高高在上掌握着国家命脉和人民命运的统治者一样——他们总是不容许任何“反叛”。
    最终,阿利西亚还是走上了一条“反叛之路”,她找到女儿的家人并打算把女儿还给别人,从不给高分的她给怀疑历史的学生打了满分••••••直到影片最后,阿利西亚和丈夫发生激烈冲突而出走,彻底走上了反抗的道路。可以说影片中的阿利西亚代表的正是所有被当权者的历史蒙蔽的人,而她的醒悟和反抗也是每一个洞悉了历史的谎言的人应该走的道路。通过阿利西亚,影片也许在告诫我们:历史的真相可以被蒙蔽,但追求真理的善良的人们总是要和那些谎言诀别,去找寻一片湛蓝纯净的历史的天空。
    然而,历史的经验似乎也在告诉我们,历史的天空不会有纯净的蔚蓝,揭露谎言的永远只是另外一种谎言。试想,如果影片中代表着反动的阿根廷政府被推翻,那么谁又能保证重新确立国家秩序的政府不会恶意诋毁迫害过他们的政府、扭曲以往的历史呢?谁又能保证没有另外的一部《官方说法》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官方说法》这部意识形态明显的影片在奥斯卡、柏林电影节、戛纳电影节等重要国际电影奖项的评选中都得到大奖,这难道不是在用对一种意识形态的肯定而去否定另一种意识形态?这难道不是在当时的冷战背景下姿态鲜明的意识形态宣传?我们被告知: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然而历史从来都不是为大多数的人民而写,也不会由得人民去书写。
    也许这部影片的最大意义并不在于它揭露了什么、反映了哪一种意识形态,影片最后定格的那个画面才是影片真正的意义之所在。影片最后,不知情的女儿嘉比坐在摇椅上唱着歌,安详、美好。此时的嘉比是一个不知情者,对父母的争吵不知情,对自己的身世不知情,对真正的历史不知情,她摇曳、无辜、宁静、纯洁,也许她代表着所有无辜善良的人们,代表着那些在所谓的历史的真相面前迷惑的人们,代表着被历史愚弄而不自知的人们,代表着在纷繁的意识形态和政权更迭下唯一的本真••••••她只是静静地唱到:“在遗忘的土地上,我走了三步,迷路了••••••”。

 7 ) 集权的污痕

卡嘉躲开嬉闹的男孩,把自己关在房中,轻哼童谣,摆弄着洋娃娃。一切都是那样柔和,甚至是过于安静了,隐隐觉得总会发生些什么。
忽然,一声巨响,被门砰地踹开。男孩们拿着玩具枹冲了进来。卡嘉吓哭了,依偎在妈妈怀中,寻找安慰。
这突如其来的创入,着实也把我吓得一哆嗦。
导演有意地制造这样一种极端的情绪上的冲突,其实是在隐喻。军政府统治时期,为了肃清"反动者",他们就是这样破门而入,打匝抢掠,撕裂了多少原本平静温馨的家,留下了哭泣,瘦弱无力的挣扎。
"我的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朋友和丽塔蜷在沙发上,读着往日的信,肆无忌惮地笑,那般开怀,像要极力藏起往日的悲伤。朋支曾被军政府抓捕入狱,受到非人的折磨。"我竟期待他们的奸污,那样,至少能有与人接触的机会。"许多孕妇在关押期间流产,乃至死去。卡嘉就是丽塔丈夫从监狱里抱回的婴儿。她的亲生父母,照片上笑得那般灿烂的年轻人,都在肃清时期,从这世间,被悄无声息地抹去。在那样的镇压之下,没有人是安全的,他们说你是"反叛分子",你就是!
身为大学讲师的丽塔,是既得利益者,理应维护政府的利益。她穿过举牌示威的人群,他们要求找回在肃清期间失踪的亲人。丽塔一直不愿相信那段残暴晦暗的历史,在课堂上,她批评发表"反动言论"的学生,命令他们,不能质疑教科学上的陈述。
可是,面对日渐长大的女儿,母爱的本能令她无法抹去心底对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卡嘉亲生母亲的欠疚。丽塔主动寻找,真相慢慢在眼前浮现,直到看到那对年轻人的照片,听着卡嘉外婆泪水涟涟的讲述,她才终于不得不相信“官方说法”里邪恶编织的虚假与隐瞒。
唯利是图的律师丈夫一直不希望丽塔明了真相。丽塔把卡嘉送到奶奶家,与丈夫谈判。当得知女儿不在,丈夫竟向丽塔挥起拳头,将她的手放在门缝里,奋力挤压。丽塔呼喊着,喊痛求饶。这样的镜头设计,就仿佛是昔日折磨“反动者”场景的再现,而那里的酷刑不会停止,必得流血,以死亡做结。
影片的表现是很含蓄的,镜头的与剪接经常在你快要读懂之前,戛然而止。毕竟,那样非人的历史污点,谁也不想,而且也不愿在荧幕上真实还原,太过血腥残暴,当然还有政治审查的原因。
隐喻着,徐徐展现,你竟无法获知明确的信息,只是随着故事的推进,体察到那些不可轻易言说的隐晦与伤痛。
丽塔最终给那个在试卷上发表反对意见,直书真相的学生判了高分。她承认了,官方说法里掩藏着别有用心者的歪曲与掩盖。官方让人们闭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而内里却早已溃烂不堪。
面对丈夫的挽留,丽塔轻轻关上门,她要离开,彻底同暴行,同虚假告别。
真相残酷,毁了她的生活,但如果掩盖着,听任官方的说法,就仍会有千万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千万个失去丈夫的妻子。
大喇叭里放着国歌,集权之下的谎言,你无力抵抗!所以,悄无声息地,你我都充当着剥夺他人生命的帮凶。那一滩凝固的奶渍,缓缓流动着的,是你我都擦不掉的污痕。

 8 ) 刺痛于后之后觉

历史是无尽 的发展,无论对于整个社会还是每个细微的个人而言。对此,每个人似乎都只是沧海一粟。平凡的人们面对“历史”这一伟大的造就,往往有三种状态:先知先觉、紧跟潮流、后知后觉。阿根廷电影《官方说法》就通过一个女人的故事,展现了沉重的历史对于渺小人物最致命的打击,这不是一种思维的觉醒,而是一种被宿命感包围之后的无能为力。影片通过对女历史老师艾丽西对于自己养女身份的追索,从而对自己所身陷的历史与现实感到了极大的恐慌,同时女性的独立意识也随着这种变化的加剧而觉醒。最终她放弃了在外人看来美满的家庭,终了,也无法让人看出对于艾丽西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艾丽西就是历史中的“后知后觉”者,尽然她是一名严谨的历史老师,可是对于自己所真正处在的这个世界,她却缺乏着专属于自身最真切的体悟。一方面,作为成功丈夫的妻子,她的在家庭中的存在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她的丈夫从不会也没必要过问她在学校的工作,相反,艾丽西却要每天听到来自丈夫罗伯特对于公司事务的牢骚;另一方面,自己身处的环境也开始让她不安,尤其是自己从朋友口中得到的信息,让她开始无尽的追索自己养女的身份。所以她对于自己的思想的解放和对于自己所要真实的渴望并不毫无来由的,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已经为艾丽西都准备好了:她的家庭看似美满的表面掩盖了实则空洞无比的内在让她坐立难安,她的学生对于历史的拷问也让她的传统认知开始动摇,她周边的朋友家人对于这个社会的不安和控诉更是令她感同身受……于是最后的爆发就是她的离开,正如结尾她的女儿唱的那首歌:“因为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影片一开始的第一场戏是艾丽西所在学校举行的集会,会上老师与学生们一同肃立奏唱阿根廷国歌。这场戏的第一个镜头是特写了学校播放国歌的几个大喇叭。喇叭其实就是统治阶级的喉舌,尽然他们歌唱的是祖国,可是作为思想意识形态的存在,这些无不都是统治者对于被统治者的教化。如此看来,那几个大喇叭竟有些令人不寒而栗。学校的教学生活对于艾丽西来说是她自身独立意识觉醒的一剂重药,尤其是学生们对于现实的认识和对于历史课本的质疑,尤其是那一句:“历史都是暗杀者写的。”完全击溃了艾丽西思想中旧意识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一切都令艾丽西这个向来中规中矩的历史老师感到颠覆。可是,也正是这种颠覆造就了她自己最后的觉醒,以至于她会欣然的给那个顶撞的学生A的成绩。由此可以看出,在片中学校的这个环境可被看作艾丽西自身独立意识的觉醒与对于固有意识形态的挑战和抵抗的强力催化剂。正是这样激越的对抗,才产生了可以向前航进的力量。
而另一方面,影片从艾丽西在学校的教书工作,紧接着延伸到她的家庭生活。影片在表现她的家庭生活的时候,着重的笔墨在于表现她对于孩子和丈夫的微妙情绪。片中有一首贯穿始终的歌,就是被她的养女嘉比反复唱到的:“在遗忘的土地上,我走了三步,迷路了。”这首歌的歌词完全是在描绘女主角艾丽西的思想与情绪的变化。在描写家庭生活时,有这么一场戏深刻的暗喻了影片所表达思想,就是嘉比的生日聚会时温柔安抚娃娃的嘉比被男孩子们的暴力游戏吓得惊叫不止。就像是男孩的游戏永远是让女孩无法接受的,因为男性所代表的总是暴力和战争,然而对此女性却无法代表雅典娜的智慧,反而沦为男性为主导的意识形态的附属品。这一点上其实深刻的刺痛了艾丽西逐渐觉醒的自我,在片尾,罗伯特因为担心艾丽西把嘉比送还给亲人而对艾丽西暴力相向。至此,艾丽西又一次被这样的现实境况冲击,于是,她选择了嘉比所唱的那首歌歌词里最后的一句:“因为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影片的中的所有一切元素其实都在为艾丽西自我觉醒和对现有意识形态的抗争意识的产生做铺垫,最终完成她自己新的选择。比如片中还设计了艾丽西去教堂做忏悔,可是,就是这么一次简简单单的忏悔,她自己崛起的独立意识都不可控的和神父发生碰撞,甚至表露出对于上帝的怀疑。其实,上帝似的信仰只是一种内心的自我安慰,出于对现实的回避和对过去的遗忘。觉醒的人是痛苦的,他们的痛苦在于他们可是了脱离于上帝似的信仰的执着,而回归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而艾丽西之于历史,之于这个国家固有的意识形态,之于伪饰上帝的光辉,都是后知后觉的领悟,这样便是痛苦的。不过这样也是幸运的,因为至于像她的丈夫罗伯特那样依旧不可自拔的人们,她算得上是先知先觉的。因为,历史虽然然让所有人感到宿命包身,可是它还是默默的选择了一些人去开辟未来。我想,艾丽西便是开辟未来的那群人中平凡而又特别的一位。

 短评

第5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剧本提名

5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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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住在虚幻的城堡还是真实的废墟?而在一个满是谎言的地方,又何以为家。那些人不需要走很快、很远,就会迷路。因为他们已失去了内心的方向。以一个女性细腻的切入点,带出一个时代悲伤沉重的侧影。真相有多重要?它能帮我们看清未来将要走的路。

6分钟前
  • 九尾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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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段历史来说,选了个很好的切入点,拍得很直线但结局收得很棒。这种切入方式也许就是一种最优解?毕竟…我们反思70年代的影视作品里,要说最有影响的也还得是《孽债》吧

9分钟前
  • 17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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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浴缸里玩泡沫的小女孩很萌:妈妈,我给自己做了一件泡沫衣!妈妈,你也是脱光了洗澡吗?

12分钟前
  • Mena
  • 还行

前评被黑,故低调描述~我不知道电影旨在揭露还是控诉,我们的生活总会成为别人笔下的历史~洞穿了历史也超脱不了生活~艾莉西亚的离开我不知意味着什么,但相信芸芸众生会选择沉默并生活~

14分钟前
  • 彩虹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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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论历史背景和各种缺失的信息,我只能说,她是个好人,好老师

18分钟前
  • 帝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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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all depends on what you have to do to get there and what you are willing to do to go on doing it.

23分钟前
  • Q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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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life is a lie.假布景假道具加上卖力配合演出的各种角色,它们让人拥有了假的自我,症结在假。然而有个问题不容忽视,身在此假中的很多人,已没了"认.真"的能力,可辨识转至主动放弃辨识甚至全力捍卫假,不再是迷路的问题了。那些打了鸡血的装在套子里的变异的楚门,与背着井走过很多地方的青蛙打手,却也都是用来愚化的好苗子,奴性深入骨髓且无良狂妄,暴露了其易被锻造成武器的潜质。而且,变异的楚门没能力游到河的那一边撕开假幕走出假世界,但他们会拽住想要了解真相的楚门,大喊:谁允许你把脑袋瓜当脑袋瓜来用的?

25分钟前
  • 小小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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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肮脏战争的高压统治,以及马岛战争的失利,这颗南美之心也同样迎来了自己的反思年代,只是这样的苦果由独裁者种下,却让每一个普通人品尝。历史的确是人类的记忆 ,但在70年代的阿根廷,不过是暗杀者的阴谋。

28分钟前
  • 安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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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5 20:14:17 7/7.8(1744)还是冷静点,有人的地方就有官方说法

30分钟前
  • 德拉库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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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历史是人类的记忆 学生:历史是暗杀者的阴谋。 父亲:这个国家已经完全崩溃了,只有那些婊子,小偷,大军团,政治家,还有,我的大儿子,富的流油。但你们所享用的现在未来都要我们的孩子们偿还。

32分钟前
  • 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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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我的经历去面对和正视残酷悲痛的现实,做到了真正的行思合一。家庭的破裂也暗示着阿根廷名存实亡的政治环境。同样也是女性主义的表达,女性有自己的想法,不再被约束的要求不再依附于男权的意识觉醒。

34分钟前
  • LoudCrazy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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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导演将为爱牺牲的母性情节剧与对历史话语的解构相缝合,古典的顺时线性叙事,基调冷峻克制。结尾女教师与丈夫对镜直视与背镜而立暗示了两人分道扬镳的姿态。但极权内幕始终缺席,并被移置为个人道德抉择,批判力度弱化成了隔靴搔痒。 | 历史与文学常常相遇。(7.5/10)

35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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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1983, 阿根廷民选政府被军政府推翻,掌权后的军政府对异议人士残酷镇压,数万人被失踪。影片中的家庭,妻子是个严格按照官方教材授课的中学历史老师,丈夫是军政府官员,夫妻不育,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加比。很幸福的一个中产家庭。变故发生在妻子失踪7年的闺蜜安娜回来。安娜讲述她作为异议人士的女友被刑讯逼供和强暴以及目睹女政治犯生下孩子被抱走,母亲被处死的血腥经历……妻子开始怀疑并着手调查女儿的身世。片尾,军政府倒台前夕,面对妻子的追问,丈夫恼羞成怒,大打出手,用门恶狠狠夹妻子的手……那一瞬间,身体剧痛,真相大白,妻子出走。

38分钟前
  • 石头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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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过的一点是,女主最好的朋友,在学校时最普遍的、那种上厕所也要一起的好朋友,在告诉女主她作为政治犯的屈辱经历时,女主开始是伤心,最后却问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好朋友流着泪错愕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跟人说这些经历。对不起。女主知道自己的养女可能是从政治犯母亲身边夺走的,才开始理解她的好朋友,这份理解迟到了二十多年。

40分钟前
  • ǒㄌけξф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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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个豆瓣的官方网站一栏写得是,没有官方网站,只有官方说法.好像就是这回事

42分钟前
  • 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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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位女性的角度来展开,对于阿根廷那个年代历史与政治的展现。尤其是对于这种深陷于残酷的政治现实的觉醒。女主角的表演非常出色。

46分钟前
  • Marty Mc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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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说法》无疑是一部现实主义影片,因此它始终以社会批判的力度,典型环境和典型性格,作为“人物性格发展史”的情节链,日常生活场景和细节,体现着影片制作者进步的人道主义的社会立场,干预现实的勇气,并以此履行着一个进步艺术家的社会使命。但是,和类似的经典叙事样式一样,当它成功地将社会现实的困境缝合于人物的特点命运,并借助真实幻觉成功地诱导观众认同时,它又无疑在设置另一样(在本片中是关于真正的社会民主的、关于人性于良知的)主体的陷阱。于是,它不是,也不可能是真正革命性的或反体制的艺术文本。这或许正式现实主义艺术的疆界与局限之所在。

49分钟前
  • 垆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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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拉丁美洲没什么感觉。剧情无聊

51分钟前
  • 光年‖影视歌三栖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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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roduction Un professeur de l’histoire argentine (Alicia) ,n’ayant pas de fécondité, à adopté avec son mari (Robert) un enfant (Gabi) pendant le coup militaire en 1976. Cinq ans plus tard , elle s’est aperçu que Gabi est peut-être un enfant volé, qua

52分钟前
  • Bigm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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