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聂鲁达

剧情片其它2016

主演:盖尔·加西亚·贝纳尔,路易斯·尼科,梅赛黛斯·莫朗,埃米利奥·古铁雷斯·卡巴,迭戈·穆尼奥斯,亚历山德罗·高克,巴勃罗·德尔基,马斯洛·阿兰瑟,迈克尔·席尔瓦,弗朗西斯科·雷耶斯,杰米·瓦德尔,内斯托尔·坎蒂利亚纳,阿尔佛莱德·卡斯特罗,马尔西亚·塔格莱,安帕罗·诺格拉

导演:帕布罗·拉雷恩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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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2 10:48

详细剧情

  1948年,凭借智利共产党支持而上台的智利总统加夫列尔·冈萨雷斯·魏地拉与共同执政的共产党人不和,进而宣布共产党非法并展开大规模的逮捕和迫害行动。诗人与参议员巴勃罗·聂鲁达公开撰文讽刺冈萨雷斯·魏地拉总统,并置自己于危险之中,不得不在国内辗转避难,最终于1949年成功逃往墨西哥。  帕布罗·拉雷恩的这部独特的传记电影聚焦这段历史,巧妙地将史实与虚拟情节混合在一起。电影中,聂鲁达被一位叫做奥斯卡·佩鲁乔诺的警探追捕,后者誓要将诗人捉拿归案,他的叙述以画外音的形式贯穿全片。

 长篇影评

 1 ) 在风格化和实验叙事下的传记类型突变

▲《追捕聂鲁达》不是传统的人物传记片

假如让王家卫来改编拍摄劳伦斯·布洛克的侦探小说,大抵就会像这部《追捕聂鲁达》的模样,甚至觉得盖尔·加西亚·贝纳尔在影片里的某个角度看起来像极了梁朝伟。帕布罗·拉拉因在凭《神父俱乐部》在柏林获奖后,转向人物传记题材,在2016年一口气接连推出两部作品《追捕聂鲁达》和《第一夫人》,并先后入围戛纳“导演双周”和威尼斯竞赛单元。两部作品都出其不意地获得好评,前者代表智利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后者更为纳塔莉·波特曼拿下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

尽管都是以著名历史人物为描述对象,但这两部都不是传统的人物传记片,而是在风格化和实验叙事下的类型突变,为未来的人物传记题材开创出新的表现形式。这部《追捕聂鲁达》跟2012年同样入围戛纳“导演双周”的《智利说不》有着类似的混淆纪实/虚构感,只不过这里不再有历史档案资料或新闻片段的嵌入,而是将人物的真实细节和虚构情节融为一体,让观众难以分辨出其模糊的界线。

▲影片中警察扮演者盖尔·加西亚·贝纳尔酷似梁朝伟

影片在表面上看来有着一个黑色犯罪类型片的格局,讲述智利著名诗人聂鲁达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加入了共产党,遭受政府迫害与通缉,然后走上逃亡之路的故事。影片在开场不多久就开始陷入犯罪追捕类型片的氛围,聂鲁达被告知政府通缉的消息,介绍警察主角出场,以及到聂鲁达家中搜捕。然而,不知不觉地这种悬疑紧张的气氛被一种魔幻迷离的诗意逐渐淡化了。

这个犯罪悬疑类型消解的关键在于用警察的画外音旁白进行叙事,让观众以为这是追捕者对逃亡者十拿九稳的猫鼠游戏。但事实上,警察每次抵达现场却扑了个空,更对聂鲁达故意留下的一本小说着迷,情不自禁陷入到诗人的虚构世界里。与此同时,在警察的视角叙事里,却不时浮现出聂鲁达的内心独白。追捕者以为自己是主角,在掌握追捕的主导权,却不知已成为逃亡者的配角。这种彻底颠倒追捕者与逃亡者的关系转换,令这场追捕的真实性不断消解,取而代之的则是浪漫化的细节和诗意十足的情节。譬如聂鲁达在妓院与变性妓女唱歌跳舞,在港口城市登船时遭到警察跟踪,这些统统使得故事看起来像是诗人笔下的一场虚构的经历。

▲各种风格化的手段令追捕的真实性不断消解

帕布罗·拉拉因偏好的逆光和滤镜、围绕人物旋转的摄影,以及在对话时的跳跃剪辑,之前已在《智利说不》和《神父俱乐部》里有所尝试,这次在作品里同样延续不变,体现出他对美学风格的统一与掌控力。这次更出彩地透过剪辑创造出行云流水的节奏感,令情节在警察和诗人两个人物之间悠闲徜徉,却不再是你死我活的亡命追捕,而更像是读者对作家的倾慕追寻

在高潮雪山一幕,追捕者与逃亡者在现实层面上的关系已消弭不见,警察对诗人从原本的仇视而逐渐变成对诗人及其作品的着迷;诗人原本对警察的不屑一顾,也变成像对待自己笔下的虚构人物般深情,并最终喊出了追捕者的名字,令其不再是配角。在真实与虚构两个世界里,两者的关系竟然是互换可逆的,这种庄周梦蝶式的设计相当惊艳,再次提升了作品的诗意空间,并与主题保持着天衣无缝的契合度。

 2 ) 是聂鲁达书写了警察,还是人民书写了聂鲁达

是聂鲁达书写了警察,还是人民书写了聂鲁达

不止两三位珠玉在前的大批评家们强调了聂鲁达的”幼稚“,论据是他对所谓”斯大林主义“的态度;另外就是强调电影里“没有什么政治,把聂鲁达换成一个摇滚明星也一样”云云。这只能再一次证明德里克对中国的“后革命氛围”的准确刻画。后革命的认识装置足以把所有大写的革命都给过滤在大脑之外,不仅可以用来改写中国历史,而且还保证脑袋里装了这种安全阀的人可以把一切“政治”与“政治”的对抗压抑进潜意识,表现为“政治”与“远离政治”的张力。

电影文本的核心其实就是“叙事”。第一层叙事是聂鲁达如何叙述警官,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是警官被“抓捕”了,被叙事彻底改写了,他最后一方面承认自己是“人民的儿子”而不是“警长的儿子”,一方面欣慰于自己被承认是故事里和聂鲁达一样的“主角”而非配角,含笑而去。另一面是“党”以及党所象征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如何叙述聂鲁达。看起来,党员、人民和毕加索代表的国际左翼文化运动都只是聂鲁达诗歌的读者,是聂鲁达和警官猫鼠游戏的观众,尽管是明显倾向聂鲁达一方的观众。聂鲁达写诗,传到他们手里,他们阅读,感动,聊以慰安自己。但其实,聂鲁达才是这对关系中被动的一方。这不仅是说,整个逃亡过程离不开党组织的谋划、安排乃至牺牲,也不仅是说,逃亡中聂鲁达一再受到人民的掩护(在妓院、在照相馆、在南部阿劳坎地区原住民的农场里),而是说,影片中,男妓、青年党员、中年女党员,以及国际左翼文化舞台上的毕加索,他们都对聂鲁达进行了“叙述”,就像聂鲁达对警察做的那样。聂鲁达在电影里一再要求自己不要僭越为“主角”;一方面他确实有着强烈的这一自我戏剧化的冲动,他扮演阿拉伯的劳伦斯,他追求逃亡过程的戏剧性;另一方面,他的这种倾向随时被党的声音打断,不论是聚会上中年女党员对他特殊地位的揭露,还是保护他的明显有印第安血统的年轻党员说”你只是想要盛大的逃亡“,虽然他在当时都好像只是开个玩笑或沉默,但之后却都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行动策略和路线。

所以,警官最后的含笑而去,其实依然是一种”误认“,他以为得到了聂鲁达的承认,承认为”主角“,其实在这部电影里,没有”主角“或主人公,也就是说,没有英雄(都是“hero”);因为真正的“英雄”,是党和它团结的人民。让聂鲁达有力量的,不是他的诗本身,而是能静静地听他读诗的那“一万名工人”。而只是追逐着聂鲁达,想得到他的承认,当然也就不可能真的抓住他。这是一种布莱希特式的翻转,重要的是,请看这场追捕的“观众们”在做出怎样的选择!他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3 ) 逃犯-警察的华丽虐恋

开篇对共产主义者一通冷嘲,让大诗人的政治表演看上去滑稽幼稚,让人搞不清是庄是谐。后面随着对聂鲁达的追捕,把政治阴谋和自我表演生生表现成了逃犯-警察的一场华丽虐恋:狡猾而傲慢的逃犯,背负耻辱自卑的警察为了名垂青史展开的比赛,圣地亚哥一路向南,伴随拉美地区贫穷与浪漫的底色看上去跟政治半毛关系没有。最后一幕安第斯山的高海拔雪中落幕,浪漫的要死要活。

 4 ) 聂鲁达生平

巴勃鲁·聂鲁达(1904~1973),原名内夫塔利·里加尔多·雷耶斯·巴索阿尔托,智利当代著名诗人。生于帕拉尔城。少年时代就喜爱写诗,16岁入圣地亚哥智利教育学院学习法语。 1928年进入外交界任驻外领事、大使等职。1945年被选为国会议员,并获智利国家文学奖,同年加入智利共产党。后因国内政局变化,流亡国外。曾当选世界和平理事会理事,获斯大林国际和平奖金。1952年回国,1957年任智利作家协会主席。主要作品有《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1924)和《诗歌总集》(1950)。1971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智利著名诗人巴勃罗·聂鲁达,原名内弗塔利·里卡尔多·雷耶斯·伐索阿尔托,1904年7月12日生于智利中部的帕拉尔城。聂鲁达从小酷爱读书,学生时代就开始写作。但是他的文学创作活动遭到父亲的坚决反对。于是1920年10月,他决定此后只用笔名发表作品,这个笔名就是巴勃罗·聂鲁达。   

1923年8月,他的第一部诗集《黄昏》正式出版。第二年他的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之歌》问世,在这两部以爱情和大自然的风光为主题的诗集里,充满了孤独、悲伤的情调及对往事深情的回忆。文学创作上的热情和所取得的成就,促使他最终决定放弃在大学的学习,全力投身于文学创作事业。在聂鲁达生活和创作的道路上,1924年至1927年是一段极其艰苦的岁月。一方面由于放弃了大学的学习,父亲十分生气,中断了每月寄给他的生活费,而他自己又没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因此在经济上非常拮据,甚至到了有时整天都吃不到东西的程度,只好靠搞些翻译、给出版社打杂和卖画度日。另一方面这时的智利政局不稳,卡洛斯·伊巴涅斯上台后,学生运动处于低潮,镇压工人的事件不断发生,知识分子中情绪普遍消沉,整个社会动荡不安,加上那时代的智利文人,稍有成就的一般都设法出国游历,于是聂鲁达也决定自寻门路到国外去。他通过一位朋友的介绍,见到了当时的外交部长,谋得了智利驻仰光领事的职位。

外使生涯 巴勃罗·聂鲁达

  1927年6月14日,他离开圣地亚哥去缅甸赴任。从此,聂鲁达进入了外交界。先后担任过驻锡兰、雅加达、新加坡、布宜诺斯艾利斯、巴塞罗那、马德里等地的领事,驻巴黎处理西班牙移民事务的领事、驻墨西哥总领事、驻法国大使等职务。 在东方的五年是他在精神生活上痛苦和孤独的时期,反映在创作上,这个阶段他的主要作品《地球上的居所》就是一部情调低沉、词句晦涩的诗集。虽然这是一部颇能表明他的写作方法和艺术风格,有一定代表性的作品。

1932年秋天,他回到智利。一年后被派到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担任领事职务。不久,他被任命为驻西班牙巴塞罗那领事。1935年2月3日,他作为领事移居马德里。   

在西班牙的经历是聂鲁达生活和创作上极其重要的阶段。那时他己是一个相当有名气的诗人,所以,一到任就很快地结识了许多西班牙文化界的人士。起先,他们经常一块饮酒谈天,过着悠闲的日子。他们还创办了一个由聂鲁达负责的杂志——《绿马诗刊》。然而不久,西班牙内战的炮声响了,法西斯分子向新生的共和国发动了疯狂的进攻,战争的气浪强烈地冲击着这位智利外交官——诗人。   

虽然,最初阶段由于他的外交职务使他不能介入这场斗争,但是,西班牙的著名诗人、聂鲁达的好友加西亚·洛尔伽的被枪杀,马德里的被轰炸以及他亲眼看到西班牙首都街头无数儿童所流的鲜血,终于促使他不顾一切,坚定地站到了西班牙人民一边。  

 因此,他被免去了领事职务。但这场西班牙人民反对佛朗哥的战争,对聂鲁达的思想和写作影响是极其深刻的。他不仅写出了著名长诗《西班牙在我心中》,还走上了与人民群众相结合的崭新道路。他积极参加了营救被法国达拉第政府投入集中营的西班牙人的工作。从1940年冬任墨西哥总领事到一九四三年冬返回智利期间,聂鲁达先后写出了《献给玻利瓦利的一支歌》、《献给斯大林格勒的情歌》、《献给红军的一支歌、庆贺到达德国边境》等出色的诗篇。

流亡生活  

1945年是聂鲁达政治生涯中重要的一年。这一年他被选为国会议员,并获得了智利的国家文学奖金,同年7月8日他加入了智利共产党。接着他利用负责总统竞选宣传工作的机会,广泛地接触各阶层群众,他去过边远的城市、乡村和矿区,了解人民的疾苦。

但一年以后,智利政局发生了急剧的变化,魏地拉总统倒向了反动阵营。1948年2月5日,政府对聂鲁达发出了通缉令,他被迫转入地下,然而并没有因此停止创作活动。在人民群众的保护下,尽管经常转移住处,生活极不安定,他却在这种动荡的日子里完成了他的最重要的诗集《漫歌集》译《诗歌总集》或《大众之歌》。这是一部拉丁美洲的史诗。诗中颂扬了拉丁美洲历史上各个时期的英雄人物及水手、鞋匠、渔民、矿工、农民等劳苦人民,揭露了罪恶昭彰的剥削者、掠夺者、压迫者和独裁者,深情地赞美了自己的祖国——智利。   

诗集中包括了曾单独发表过的长侍《马楚·比楚高峰》、《醒来吧,劈柴工》(—译《伐木者醒来吧》)和《逃亡者》等。这部庞大的诗集是聂鲁达诗歌创作的顶峰。   

此后,聂鲁达被迫流亡国外。他奔走于世界各地,投身于保卫和平运动,除非洲大陆外,世界上大部分国家他都去过。1950年他获得了国际和平奖金。   

1951至1952年,他曾来中国访问。1953年8月12日,在智利新政府撤销了通缉令之后,聂鲁达回到了圣地亚哥,受到了首都人民的盛大欢迎。他的作品又得以在智利公开出版。编辑本段晚期  

1953年后,他曾多次出国访问,应邀参加各种国际会议,同时写出了《元素之歌》 、 《新元素之歌》 、 《葡萄和风》等世诗集。 1957年,聂鲁达当选为智利作家协会主席,这一年他再度访华。陆续发表的作品有《黑岛札记》 (1964)和诗集《在匈牙利进餐》(1965年)、《鸟的艺术》、《沙漠之家》(1966年)等。1968年,他整理出版了《聂鲁达全集》。

1970年,聂鲁达被智利共产党推荐为总统候选人参加竞选。接着共产党和一些党派组成了人民阵线,为了让阿连德成为人民阵线唯一的候选人,聂鲁达退出竞选。由于人民阵线在选举中获胜,阿连德当选为智利总统。聂鲁达出任驻法国大使。   

1971年10月21日,瑞典文学院宣布授予聂鲁达诺贝尔文学奖金,“因为他的诗歌具有自然力般的作用,复苏了一个大陆的命运和梦想。”   

1972年11月聂鲁达因病辞去大使职务返回智利,受到热烈欢迎。   

1973年9月23日,在阿连德政府被推翻后的第12天,聂鲁达与世长辞,终年六十九岁。

个人生活  

聂鲁达的一生有两个主题,一个是政治,另一个是爱情。他早期的爱情诗集《二十首情歌和一首绝望的歌》被认为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1930年,聂鲁达在爪哇与荷兰人玛丽亚·哈根纳尔(María Antonieta Hagenaar)结婚,他们在思想上有着很大的差别,9年后,两个人离婚。

此后,聂鲁达与一位法国姑娘相处了一段时间。

1943年,聂鲁达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阿根廷画家卡瑞尔(Delia del Carril),1955年离异。

几年后,聂鲁达遇到了他此生的挚爱,智利女歌唱家乌鲁提亚(Matilde Urrutia),1960年,聂鲁达将《一百首爱情十四行诗》(Cien Sonetos De Amor)献给乌鲁提亚,他认为乌鲁提亚跟他最像,他们都是智利这块土地上的孩子,乌鲁提亚是他的爱,是他的灵感。他们1966年结婚,婚后的生活幸福。

汉语译介  

聂鲁达在中国   

中国译介聂鲁达诗的第1人是袁水拍(从英语译本转译),从西班牙语原文直译聂鲁达诗的第1人是王央乐,其他译者还有王永年、张广森(笔名林之木)、赵振江、陈用仪(笔名亦咸) 李宗荣 等人。林光从原文译出聂鲁达回忆录《回首话沧桑》。   

聂鲁达在台湾   

1970年代末到1980年代初,台湾的陈黎(原名陈膺文)和张芬龄(陈黎的爱人)2位中学英语教师据西英对照本译出许多聂鲁达诗(2人大学时在英语专业以外,也学习了西班牙语),是台湾首度译介聂鲁达。

名人名言 巴勃罗·聂鲁达在创作

  “我从大地与人的灵魂得到莫大资产。没有不能克服的孤独。所有的道路都通向一点,那就是把我们原有的形象传达给别人。因此,要抵达可以跳原始之舞,唱叹息之歌的圣城,就必须慢慢超越孤独与严酷、孤立与沉默,在这舞蹈与歌唱中,满含着远古以来的仪式:相信人之为人的自觉与共同命运。 ”

 5 ) 如果你知道他怎麼死的話

如果你知道聶魯達怎麼死的話,或許你對《流亡詩人聶魯達》那充滿希望的結局會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現實中的聶魯達,數年前曾被開棺挖墳,為的是調查他在四十多年前究竟是如官方所說的死於前列腺癌,還是被當時剛奪權的暴君皮諾切特(Augusto Pinochet)毒殺。電影中的聶魯達,經過一番「老鼠捉貓」的長途捉迷藏之後,終逃離智利,在歐洲的自由國度繼續吟詩,享受著政治鬥士和多情詩人的光環。那時候距離詩人之死還有二十一年。導演Pablo Larrain嘗試把聶魯達逃亡的歷程拍成詩一般的形式。追捕聶魯達的警察Oscar不單就史實而言是虛構的,他在故事中也是半虛半實,在追捕過程之中由詩人藉文字賦與血肉。分鏡與剪接違反了慣常的連貫性,節奏如Trailer一般跳躍,與懸疑緊張的情節互相干擾,刻意但沒驚喜。攝影強調天然日光,質感類似《復仇勇者》 (The Revenant),珠玉在前,動機和效果皆成疑問。

電影未提及的是,聶魯達後來回國、選總統、又換了一個妻子,並助其戰友阿連德(Salvador Allende)在1970年踏上總統寶座。三年後的9月11日,總統在政變中自盡,詩人則在十二日後逝世。人們懷疑他其實是被特務打毒針而死的。2013年,繼續步阿連德後塵,聶魯達被挖墳驗屍查死因,兩年後結論只是「很可能遇害而非病逝」。至今人們仍無法確定聶魯達的死因。法醫報告並不比他的情詩更真實,始終詩人應該躺在情人而非法醫的床上。

(刪節版原載於am730「730視角」2017年9月5日)

 6 ) 我来自空白的页,正寻找墨的黑

聂鲁达在《诗歌总集》“逃亡者”(1948)的开篇诗章:

在深沉的夜晚,在整个的生活,

眼泪滴在纸上,换着各种衣裳,

这些压抑的日子里,我行走,

我是警察追捕的逃亡者。

在明净的时刻,

在寂寞的繁星之下,

我穿过城市,森林,村落,港口,

从一个人的家门口走向另一个人的家门,

从一个人的手转向另一个人的手……

我有幸于1985年购得翻译大家王央乐翻译的《诗歌总集》(上海文艺版),自此已被翻得不成形,书页存有微虫蚊迹,见证了那些流逝岁月的循环四季。尤其是其中的《马克丘·毕克丘之巅》,在最初的几年,我甚至能背下来。从《大地上的灯》《背叛的沙子》到他致敬惠特曼所写的《伐木者醒来吧》这一系列长诗,由此形成了聂鲁达独创性的语言。

聂鲁达的诗汪洋恣肆,比喻极为奇特,诗句清澈、磅礴又瑰丽,想象力可谓无可比拟,难有人及。诗的天空对于他来说,是无界的,永恒的。当然,读到这样赏心悦目的诗,这要归功于王央乐的翻译,我以为就西班牙语诗歌翻译来说,还无人可以超越。他所译的《西班牙现代诗选》(湖南人民版),也是我常看常新的诗集。

无疑,聂鲁达是一个现实主义诗人,但他又不仅仅是一个现实主义诗人。就象他自己说的“一个诗人若不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就是一个死的诗人,一个诗人若仅仅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也是一个死的诗人,一个诗人仅仅不合情理,就只有他自己和他所爱的人看得懂,那十分可悲。一个诗人完全合情合理,甚至笨如牡蛎也看得懂,那也非常可悲。”

执导过《神父俱乐部》(见我影评)的帕布罗·拉雷恩的这部《追捕聂鲁达》(2016),用警督佩鲁·索尼奥的画外音,截取了聂鲁达1948年1月后这一年的逃亡的历程,用一种喜感的方式再现了诗人那段逃亡过程及其不堪心灵史。但除了逃亡事件本身,其它倒不能视作聂鲁达的真实传记,电影本身即是一种理想化的艺术性再创造。

影片一开始就有聂鲁达朗诵他二十年前写的情诗《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至此,在拉美大地上,可以说他的影响力无远弗届,无人能及。虽然博尔赫斯对他多有微词,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犹如一盏耸立于拉美大地上的明灯。

另一部表现聂鲁达逃亡历程的电影,是由迈克尔·雷德福执导的《邮差》(1994),呈现他逃亡后前往意大利南部的小岛生活,故事主旨却是讲述他作为鼓动者,给单相思的邮差狠狠地励志了一把,让他写诗给那位美丽姑娘,终让邮差抱得美人归。但这个故事本身则是杜撰的。因为聂鲁达真正逃亡的历史则主要是在他的祖国智利。

另外,对于影片《追捕聂鲁达》中聂鲁达的扮演者显然不能要求过高,要是与法国著名演员菲利普·诺瓦雷在《邮差》中的嬉皮类比,否则就让我们难以入戏。菲利普·诺瓦雷的演绎可谓最经典化的作为诗人的聂鲁达,形神兼备,达至一个化境。

在这有必要回顾一下诗人的简史:1948年1月6日,聂鲁达在议院发表演说,后来以《我控诉》为题出版,2月3日,智利最高法院下令取消聂鲁达的议员资格,2月5日,下逮捕令,聂鲁达转入地下,写作《诗歌总集》。直到1949年2月24日,在南方横越安第斯山,才得以秘密离开智利,前往巴黎后,又至苏联等国。聂鲁达曾于1951、1954、1957年三次访问过中国,与诗人艾青多有交集。1971年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1973年9月23日在圣地亚哥去世。

在这里必须指出的是,聂鲁达的诗是伟大的,政治上则是幼稚的天真的,这个必须得厘清。当他反抗一个独裁时,这无可挑剔,但身为共产党员的他,却期望在智利建立苏联式的社会主义制度,这点很雷人。也许他对于苏联所发生的一切人祸还浑然不知,他不知道斯大林已于三十年代进行了残酷的大清洗、乌克兰发生了大饥饿,无数的知识分子遭受迫害远放于萨哈林岛……显然,诗人只是沉浸于自己的激情想象之中。

当他被追捕开始时,他让友人向资本主义自由世界诸如毕加索等30个名人大咖发出求救信本身,即说明了他所反对和拥护的乃是一种愚不可及的悖论,殊不知如他的政治主张,往往是打倒了一个独裁又扶起来了一个新独裁。从他逃亡过后前往欧亚社会主义国家那些浮光掠影的游历,说他是政治幼稚病也不为过。

当然,影片不会讨论这些,只是诠释巴勃罗·聂鲁达作为一个杰出诗人的号召力,在智利这块土地受欢迎的程度,以至于追捕他的警察头目佩鲁·索尼奥也终被聂鲁达深深的慑服和感化。在安弟斯雪山他呼唤着聂鲁达的名字,响彻群山,这预示着追捕他的失败以及独裁制度的没落。

任何情境下的聂鲁达都是乐观豁达的。即便在逃亡过程中,他还在逛妓院跟他诗中所说的姐妹们嗨皮同乐。追捕中,他可以抱着街头的行乞者,他甚至给警察留下小说《动物园里的女人》来戏弄警督佩鲁·索尼奥。但佩鲁索·尼奥是一个热爱艺术和诗歌的人。他带着300个警察追击聂鲁达及其党羽。他的父亲是智利前警察局长,子承父业,赴汤蹈火,也是其职责所在。

但当他追捕到聂鲁达呆过的妓院,他却说他是妓女的儿子。这其实是整个南美堕落的被殖民历史的不雅形象。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小说对此描述更是比比皆是。聂鲁达跟女干部在用餐时的对话颇有意谓。如果他被逮住,他将在牢里呆上541天。但他诗里的人民都在帮助他,哪怕从荷兰请来的妻子玛丽娅在电台上的声明,也是一反常态的支持他,他不再是她口中的骗子和花花公子,而是一个非常诚实和热爱生活的人。身边的佩鲁·索尼奥自责毁于跟她的劈腿。

走到哪,哪里就是他的人民,因为巴勃罗·聂鲁达就是拉美人民的代言人。苏联作家爱伦堡回忆聂鲁达曾说过“人们会说:此人过去和现在都很走运。这不说明任何问题。聂鲁达从未选择轻松的道路,但在艰苦的道路上,当人们在他的周围颓废、啼哭、诅咒自己的命运时,他看到的不是卑贱,而是高尚,不是牛蒡,而是玫瑰----他生就这样的眼睛和心灵。”

也许爱伦堡受时代的局限,对于聂鲁达有点理想化了。可贵的是,相伴聂鲁达二十年的女友迪莉娅则是他的坚定支持者,这位阿根廷的女人给了他无尽的慰藉。片中正是迪莉娅跟佩鲁·索尼奥的倾谈,才得以转变他的思想,对于聂鲁达有了更深的认识。虽然她深知他的确是一个花花公子和爱逛妓院的男人,甚至当面取笑他喜欢“性交、犯罪和暴力”。但她始终爱他,并以他为荣。

何谓人格分裂?当她跟聂鲁达说让我们造人吧,他却不能进入状态,说要出去散步,其实他是跑到妓院寻欢作乐。所以我说他反对的正是他所需要的,这正是这些社会主义者犯幼稚病和矛盾的地方。毕竟聂鲁达是人不是神,这正是影片可取的地方。

影片的艺术化真实不同于生活中的真实。当他斥责身边的保卫者时,他的眼神透露出独裁者的特质。这告诉我们,如果不能真正建立一个保障人权、自由的民主制度,他所高扬的理想极可能是埋葬他的坟墓。还是那句话,靠有能耐的人不如靠好的制度。

片中他最后的逃亡印迹,攀爬于纯净又高耸的安第斯雪山,苍鹰见证了群山沉默,汹涌而来的是人民的呼声。就诗人的整个人生来说,他的理想印迹是单纯的,饱满的,也是茫然的。

正如他在“逃亡者”一诗中最后所写的:

我的声音里有纯洁的力量,

能够穿透寂静,

死亡,牺牲,阴影,冰雪,

突然掩盖住种子。

人民好似被埋葬。

但是玉米回到了大地上。

它的无坚不摧的红色的手

冲破了沉默。

从死亡中,我们再生。

激情澎湃的诗人,政治幼稚病的巴勃罗·聂鲁达,逃亡过后的他完全脱离了一个伟大诗人的轨道,行走于世界反美的大联盟中,思想越来越苍白,只是到他晚年才有所思考,这是混沌的不清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反抗本身的伟大,更不会妨碍我们对于他的诗歌的热爱和高赞。他说过“我来自空白的页,正寻找墨的黑。”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能把世情看得如此通透的胡适之,谁不是这样懵懂地走着路,又有几人能看得清前方的光明大道呢。

2017、4、16

 短评

文学与电影的诗意衔接,异色流动的人物传记。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近乎痴迷的追捕——那时候人们不追星,追的是拥有旷世才华、人格魅力的巨匠:聂鲁达、毕加索、爱因斯坦...最后15分钟逼格上天。

8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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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聂鲁达的诗。明明剧情是追捕聂鲁达,但叙事风格和镜头语言都非常冷静,过于冷静了。台词确实很有诗意,但是警察角度来叙事有点奇怪,电影整体浮于表面,对聂鲁达的人物刻画不深刻,一般般吧。

10分钟前
  • Nero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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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提前构建好的叙事文本——警长的旁白,叙事进行中的人物以全知的视角提前透视了将来的事。片头的场景设置泄露了整个事件的荒诞,因此聂鲁达的逃亡与警长的追捕形成了类似消除紧迫感的舞曲,节奏性地你来我往。于是电影叙述的核心不在此刻的境况,而是人物形象(双人)的重新塑造。(待上映重看)

14分钟前
  • 刘浪
  • 还行

也许是因为前年拉美行时参观过聂鲁达的故居印象深刻,昨晚打开了早就下载的这部2016年的电影,发现它堪称神作!革命与追捕,逃犯与警察,真人与虚构,现实与想象,全被聂鲁达的诗篇及导演的魔性视听画面融汇在一起了。豆瓣真是个好平台,短评可以让你迅速地了解该片水平,长评专论的水平之高、看片之细、分析之独到也是让我这个多年教电影的老师自叹不如。有的瓣友还整理了聂鲁达的诗篇中文不同版本译作、节选了诗人自传里关于这次逃亡的记述,对比着读下来,更觉得本片编导创作之不凡。

16分钟前
  • 谢飞导演
  • 力荐

美图式摄影确实拖低了电影整体格调(尤其在美术相当好的情况下),但敢说到底传记片就是导演试图去追踪原型的一段充满着歧途、误解,可又不乏真诚乃至以心换心、以血鉴血的旅程,这个电影的做法何尝不是对这种“追踪”充分的自觉。

21分钟前
  • Peter 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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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评分比较两级分化,其实这就是南美版的《帕特森》,多了些迷幻风格的叙事,一样诗情弥漫。挺美,相爱相杀,在雪山上精神合体。

22分钟前
  • LORENZO 洛伦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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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包子的时候从来不会思考阳光,因为裹腹只是为了生存。喝咖啡的时候不会担心阴雨,因为慵懒是为了生活。我们活在了一个有了包子但不知如何品味咖啡的时代,向往着诗,却没有真正的痛苦与挣扎,唯一的迷失,还是那无底的房价和不甘的梦。追捕的不只是聂鲁达,是没有翅膀的飞翔。

27分钟前
  • Fleurs.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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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ziff 看电影前先去美术馆看拉美艺术展,两部纪实性的片子后终于来了部风格独特的。突破性的拍出了独有的诗意,也唤起了我好几阵的睡意。看着大腹便便的聂鲁达在粉丝面前朗诵"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我脑海里浮现出大学夜半熄灯后,在电扇和手电筒下翻来覆去读那二十首的情歌,十年了

29分钟前
  • 弗兰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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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初體驗】ALL DETECTIVES ARE IN LOVE。繼Tony Manero之後最喜歡的一部Pablo Larraín。也原諒了自NO之後(無謂地)沿用的視覺風格。可惜最後十分鐘稍為變成「我們都是聶魯達」式的的歌功頌德。

34分钟前
  • 何倩彤
  • 推荐

這戲氣質太奇特了,復古混雜著後現代(連拍開車畫面都特意用早期片廠做假拍法),對話場景intercut亦真亦幻,從些許的乏悶到最後竟然醞釀出魔幻的詩意。如此大膽的手法拍真實人物實在是特別

35分钟前
  • 五色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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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是诗人与警察的周旋较量,不想却被带入了诗歌的迷宫。星夜兼程的追随,触不可及的枪声,最后化为了自由歌颂。盖尔·加西亚踩上摩托车时,我就想导演太坏了,这个梗,绝对是来自《摩托日记》,格瓦拉乘着聂鲁达的诗歌穿越了美洲大陆。刚到智利时,年轻小伙欢呼着:我们来到了聂鲁达的故乡。

39分钟前
  • 木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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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大片,形式大于内容(/故弄玄虚),总体是个造神追星片,把主角换成个流行巨星(举例:JB),拍出来效果也是一样--看完也不知道聂鲁达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另外真的不是黑吗?搞了半天这个脑残粉还是编的… 拉雷恩这样下去不行啊!片约不断,但电影思想内核还不如《智利说不》那时

43分钟前
  • 米粒
  • 还行

總算搞懂《第一夫人的秘密》給人的芒刺之感從何而來,不是多了歷史,而是少了旁白。

47分钟前
  • 焚紙樓
  • 还行

失望,废话真的太多了,前四分之三镜头和剪辑上各种暗示人物关系,旁白却还在那唧唧歪歪跟你贫,连带本来的Noir腔调都给带偏了,最后的雪原戏更是生怕观众还看不明白似的再叨叨叨解释上一段,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意境全被自个儿给说得掉了价。

50分钟前
  • 文森特九六
  • 较差

本片围绕智利当代著名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由于其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加入智利共产党,遭受了政府的迫害与通缉,最终躲入地下离开智利

51分钟前
  • (๑⁼̴̀д⁼̴́๑)
  • 还行

逃逸出文本的角色,在对自我现实的「塑造」中,也完成了被诗人在字里行间的「塑造」,直至谢幕,才与精神上的领路人完成统一——从宏观讲,也是智利国内政治势力的分合关系;而作为撰写者,也在诗歌的外衣下「塑造」个人历史,以及完成被公众「塑造」的形象。

53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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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鲁达一登场,我就换台了。他那油腻的发际线和鸡贼的眼神真是让人欲看不能。那首能让女人幻想着白马王子嘴里衔着玫瑰花的情诗——你曾经或许爱过我,我也曾经爱着你——其实不难写。我稍稍发挥一下:我曾经瘦过,在最当时的季节,现在我肥了,但我毫不在意。

57分钟前
  • 欢喜陀
  • 很差

6/10。四周布景的灯光使画面有种透明复古感,以黑色喜剧的乔装手法解构聂鲁达多面性格:在化妆舞会和妓院打扮成女性,最后戴大胡子变身阿道克船长、雪地骑着马终结了对手,开场在小便池与政客争论、被餐厅女招待质问享乐主义与共产信仰背离;伴随内心独白的碎剪叙述令人一头雾水,人物和故事毫无火花。

1小时前
  • 火娃
  • 还行

三星半。非传统传记片,而是走进聂鲁达的作品,他的精神,他的自大,他的愤怒。为什么他的作品那么重要,他无处不在,只要有人的地方,有反抗,有爱,有悲伤的夜晚。他的诗歌翱翔于天空,他的精神潜入大地,监牢,痛苦。悲惨世界式对照般的人物,他们互相追逐,互相观察,互相成就,互相书写

1小时前
  • 九尾黑猫
  • 还行

译名很好,比原名不那么让人疑惑。和聂鲁达关系不大,我认为形式大于内容。墨西哥梁朝伟挺帅。

1小时前
  • 似零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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