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杯爱的烈酒——张作骥柏林访谈
文 / 柳莺
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张作骥仍旧没有放弃他的电影事业。《醉·生梦死》入选第65届柏林全景单元进行全球首映,他也趁势回到了这座阔别七年的城市。在《当爱来的时候》、《暑假作业》的清新之后,《醉·生梦死》再度回归张作骥黑暗凝重。虽然在前期的媒体报道中,“首度触电同志题材”是该片的最大宣传点,但张作骥本人却坚持电影的核心故事有关母爱,及其所带来的感动与负担。情绪化的摄影风格,让整部影片看起来仿佛双脚离地少年的白日梦,冲动、慌乱,处处是碰壁后的挫败感,张作骥则将其视为当代青年生活的真实表达。
爱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负担
问:电影的名字本来叫《爱是蓝色》,我们在影片中也能发现很多蓝色的元素,后来为什么要改成《醉·生梦死》?
答:关于电影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定下《醉·生梦死》的题目,后来因为手头恰好有一个叫做《爱是蓝色》的剧本。这是一个非常暴力的故事,也没有同志的桥段。电影中男主角是一个杀手,整日混迹在菜市。他眼中的血是蓝色的,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一个女孩,发现她的血是红色的,整部电影其实是一部被暴力包围的爱情故事。后来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还是想回到更务实的角度,谈谈自己更感兴趣的“母爱”话题。于是把《爱是蓝色》中的一些元素挪到《醉·生梦死》中,去年年底最终敲定这个题目,恰好李白在《将进酒》中有诗言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诗歌中悲观诗意的情绪,构成了整部电影的主要基调,表述在诗意状态之下对生活的态度,也是有隐喻意义,生活在生与死之间,真实与虚幻之间。 问:电影表达了包括亲戚、爱情、友情在内的各种感情,角色之间的关系也仿佛被诸多无形的网所束缚。您如何在电影中安放那么多错综复杂又细致而微的感情?
答:拍摄这部电影的缘起,是看到一位香港作家写的家族故事,其中讲了很多有关父辈对儿女的爱。父母之爱是一种关怀,同样也会造成负担,这是华人社会的普遍现状。母爱是一种责任,是一种责任,可以保护人,也可以杀人。我希望在电影中勾勒一个具有普遍性的华人母亲,让观众可以在她身上投射不同的个体记忆。放在我自己的创作谱系中来看的话,之前我分别拍过有关父亲的《美丽时光》、《爸,你好吗?》,讲述母亲的《当爱来的时候》,以及讲述小孩的《暑假生活》。
《醉·生梦死》还是延续了我对亲情主题一贯的关注。“母爱”是电影想要表达核心内容,所以电影的标题也提纲挈领地用标点把母亲代表的“醉”和其他三个字分割开来。
吕雪凤饰演的母亲是片中灵魂般的人物,而这位母亲,又恰恰是沉醉在酒精之中的不快乐的人,那么她给予周遭人的感情,也将会很大的包袱。哪母亲的肉身在电影中出现的场合很少,仅开头和结尾两个场景。片子的主体部分,她的“不在场”却推动着片中所有的人物去建构、重组他们彼此的联系。王静婷饰演的年轻女子大熊和郑人硕饰演的硕哥谈恋爱,硕哥称自己的母亲在美国,而其实他的母亲早已不在,他对女友的感情更像是对母亲的依赖,这也可以解释他在电影中为什么会如此在感情问题上放浪形骸,因为在他看来,兼具母亲身份的女友仿佛是有血缘的亲属,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他未曾想到自己的不羁,最终会引来大熊作为女性的反抗。同样,母爱引导着李鸿其饰演的老鼠和黄尚禾饰演的哥哥重新发现彼此的兄弟情谊。 问:片中母亲形象的塑造是否有您个人经历的影子?
答:可以这么说,我是完全将我的个人经验投射在这部片子中,包括很多细节都参照了我自己的生活,比如哥哥出国前,妈妈一定烧香,把具体的航班号告诉佛祖,才安心让儿子坐飞机。我和母亲的关系,也有点像片中的那一对兄弟。母亲的爱没有错,但也给我自身带来不少困惑。其实我所有片子里母亲都是这么一个形象,只不过这一次我把它摆到台面上来,进行深度的展示。
风格化表达,为当代青年发声
问:电影里出现了很多动物,比如蚂蚁、金鱼、猪,甚至蛆、老鼠等,您想表达什么?
答:我不喜欢拍都市,西装领带的生活都不感兴趣。我喜欢都市旁边肮脏的巷子,以及巷子里这些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人物。电影中的人物和这些动物都有对照,我写剧本的时候希望通过这些动物表达一种悲观的生活态度,从某种程度上刻画当代台湾青年双脚离地,却又不得不苟且偷生的境遇。但在电影里,我把人物和动物的一一对应弱化了,我想让观众有不同的解读,甚至不同性别取向的观众会看到不同的东西。我很看重在电影中的留白,不要说透,包括电影主题曲《将进酒》,我也拒绝把歌词打出来。我无所谓柏林的观众是不是听得懂这首歌在唱什么,它只负责营造一种意境而已。 问:说到《将进酒》,为什么您会选择南管这种乐曲形式?
答:在这部电影中,我们请到非常有名的南管艺人王心心演唱这首调子。南管是一种很传统的乐曲,有古乐的遗风,咿咿呀呀的,我非常喜欢,但现在年轻人肯定不会听,所以把它用在片子里,我有点压力。最后把它和母亲捆绑在一起,因为它很契合母亲这一年龄层次的妇女。只要母亲出场,就配上南管音乐。运用这一古老的乐种,也有意和当下的都会生活拉开距离,产生对比。
问:电影的摄影风格和前作相比,也有不小的变化。从一种比较正统的写实风格,一下子变得非常情绪化,大量地使用特写,对细节长时间的定格,您是可以想通过这种方式造成视觉上的迷幻效果吗?
答:我希望用镜头的晃动感,表达人物内心的迷茫。感谢两位年轻的摄影师,将这种晕眩的视觉效果拿捏得比较妥当。当然在我看来,他们某些运镜方式还不够大胆,比如对人物的追踪跟拍还有些扭捏,没有放开。下一部片子,我会和老摄影师进行合作。 问:幻想在您的电影中一直占据着比较重要的地位,《醉·生梦死》也是如此。电影的结尾,妈妈“死而复生”,倒掉手中的酒,预示着一种温暖的和解。您似乎总是通过幻想来中和电影中消极暴力的情绪?
答:幻想是欲望的源动力,当代青年幻想能力匮乏,生活的注意力也被科技所占据。电影中的幻想,是一种比当下生活更好的状态,是一种希望的呈现。电影试图在华人世界中阐释李白诗歌中的生活状态,生和死本来就是一个轮回,而梦或者说幻想则是对于心灵的补偿。
问:首次拍摄同志题材的影片,是什么初衷,拍摄之前做了哪些准备工作?
答:我喜欢拍男性,独缺同志,《醉·生梦死》算是开了我自己的先河。恰好在华人社会中,“出柜”还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同志性取向的暴露,可能会父母辈的传统观念产生激烈的碰撞,所以我决定用同志的主线来引出母子矛盾的根源。不过电影中妈妈的反应,也不是那么激烈,反而是担心的情绪更胜一筹。其实之前我也始终在问自己,为什么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不能被记录下来,包括同性之间的感情,既然实实在在地发生,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没有差别。电影里的激情戏,我拍得比较保守,但很陈恳,开拍之前让演员在红楼(台湾西门町同志酒吧聚集地)混迹观察了很久。如果我的电影能有什么社会功用的话,也希望它可以站出来,为同志群体发声,也算尽到了我的社会担当吧。
问:您的电影风格还蛮多变的,从早期那种爽直激烈甚至暴力的风格,到文艺清新范儿,您都尝试过。在两种风格间“摇摆”,是您有意地想挑战自己对不同类型电影的驾驭能力吗,还是说您想可以回避近几年被外界所熟悉的台湾电影小清新的形象?
答:我喜欢根据不同的题材,选取相应的拍摄风格。《忠仔》、《黑暗之光》、《美丽时光》这三部有关青少年,形式上会比较热血。《蝴蝶》讲述父权,所以会相对凝重黑暗。拍完这些电影,突然又想讲述比较温馨的感情,于是有了后来的《爸,你好吗》、《当爱来的时候》和《暑假作业》。《醉·生梦死》里又回归了激烈和阳刚,我比较希望呈现自己的私人情感,整部电影好像一场冒险,也是对我最近背负母爱压力的一个释放。
“不信任”是商业电影的思维
问:您不断在拍戏的过程中发掘新的合作者,《醉·生梦死》中的年轻角色也使用了清一色的新面孔,为什么您会这样选择?
答:我永远都期待新人能够带来新的感觉,我也比较擅长把演员的缺点变成优点。新人身上缺点很多,我不断地通过联想把这些缺点变成角色的特点,比如难看的走路姿势、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等等。当然,对这些年轻的演员来说,他们也可能因此看不到自己表演的不足。有些演员演完我的电影,拿了某某新人奖,之后跑到其他导演手里,还是会被批评不会演戏。其实这也不是演员的错,只是合作双方没有磨合好罢了。
问:您的自我定位是什么,更偏向艺术电影,还是商业电影?
答:我非常希望能吸引很多人来看。在台湾,大型的电影越来越多,独立的制作空间很小。但我对大投资没有什么兴趣,对于创作的牵制太多。一旦把电影的感觉和故事换算成投资,追问其商业市场的大小,对我来说就变成了一项很不纯粹的任务。每次我写剧本时,也会考虑是不是要请知名演员加盟,以方面募资。但转念一项,新人演员这一块,这二十年几乎没有人在努力,于是还是调转枪头,多多寻找和新人合作的机会。谈论当下的电影,不应该从商业电影入手,因为“商业”已经是一个结果,是一群投资者分析自己有没有赔钱而定出的衡量标准。
商业电影的思维就是不信任的思维,电影如同一个浩大的工程,抱着对导演、演员和观众的不信任,它从启动伊始就面临着复杂的成本预算,在每一个环节锱铢必较,为拍片子的过程加上种种保险的枷锁。
当下市场上的电影,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一种通俗片,一种低俗片。我拍的就是通俗片,在成本的控制之下,得到创作的最高境界。如果它卖钱,它就变成了商业片。好比大陆很红的《小时代》,第一部开拍的时候,并没有走大量资金的投入。市场爆炸式的反响过后,后面的续集才走上了商业制作的路子。但反过来,不卖钱的不一定不是商业片,比如《太平轮》,票房不好,但你能说它不是商业片吗? 问:《醉·生梦死》在台湾上映的规模如何?您对票房有期待吗?
答:放映的规模肯定不大,这也是一贯的现象。大片排片量大,放映的厅数多,但只是吸引第一波观众而已,我自己只能说争取让小厅坐满,观众觉得片子好看,就可以了。不过保本还是可以做到的,《醉·生梦死》花了将近两千万新台币,前期拍摄尽量压低成本,然后卖一卖版权,就差不多了。
问:下一部片子有什么计划?
答:我正在写一个剧本,讲述一对老夫老妻的生活,过了五六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突然一方去世了,另一方在七天之后也随他(她)而去。中国有“头七”的讲法,我希望用二十来个镜头把这七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拍出来。
本文节选刊发于《电影世界》2015年4月刊
他提着一袋腥的发臭的吴郭鱼,晃荡在日渐黄昏的河边,钓鱼的老头收线回家,他凝视着白茫茫的远方,仿佛这是一条辽阔的可以包容一切的大河,放得下所有的尘世呜咽,也吞咽着那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心底尘埃。 朦胧昏暗的小房间里,厚重劣质的粉底掩藏了被岁月刮花的一张脸,他知道她流露脆弱的时候,免不了酒醉,也免不了絮叨。她的手安静的搭在他已经日益宽厚的肩膀,伴着心里的陈年旧曲,慢慢的舞动。他的妈妈真美,她养大了他们,这一点就足够。何妨她是低贱又遭人诟骂的妈妈桑,何妨她把所有的期望和注目都给了他的哥哥,何妨她在哥哥离开的时候才想起他的怀抱。 她已经不知道她的二儿子成了什么样子,勉强记得他上学的时候也领奖状,看起来似乎也乖巧懂事。现在呢,她不知道,你又去鬼混?你没有个正经工作?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愤怒,她斥骂,转而所有的思绪又回到他的哥哥,他哥哥抛弃了她,离开了台湾,去了离她那么远的美国,她的难过,她的念念不忘,他都知道,只不过他很烦。 他养很臭的吴郭鱼,因为它好养活啊,又唾手可得。他喜欢和一只蚂蚁嬉戏,黑黑的小不点缓慢的爬行在他的手掌间,他着了迷,因为无论如何努力,它都逃脱不掉,它的天地,不过是他的弹丸寸土。 他终日晃荡在热气腾腾人声嘈杂的市井小街,昂首挺胸又步伐夸张的走在粘腻的石板路上,仰头被混杂的气息淹没,他的耀武扬威和吆五喝六,这个地方都满足了他。他三番五次的承诺一个哑巴女孩,没有钱的时候要来找我,记得吗,没有钱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他们打你的话就不要接啊。他理直气壮又语气稚嫩,仿佛腰缠万贯又俨然这个小地方的地头蛇。他的承诺看得人好笑,他不觉得,依然老样子守着一个买菜的摊子,一脸桀骜不驯又无所谓的表情。他对哑巴女孩说,看,你穿的这个好不好看一千块哎,怎么会不好看,他带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他让她看自己身上狂野的纹身,他俨然顶天立地。 可是那个和表姐对饮却黯然失落的男孩是谁呢,两个失意人的酒局,不如酒醉。表姐的失意是一时的,一时的着迷,一时的疯魔,一时的锥心,可以痛的那么酣畅,可以哭的那么委屈,也可以狠得那么决绝。他不一样,他要怨谁呢,好像峰底的火焰赤烈燃烧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所有的激痛都被时间蹉跎成温柔的粉末,能被风轻轻吹散,他只能无辜的问一句,我、我哥、硕哥,你选谁。
一定是我哥对不对。他哪里是在问她,他怎么会不知道表姐最最钟爱硕哥。那一刻他一定醉了,恍惚间终于把自己和哥哥放在了一个平台上来比较。那点深藏在心底的自卑和不满终于从心里的某个角落爬了出来,他才不会问,妈妈比较喜欢谁,你还是我,我和你谁更优秀。他才不敢这么说,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嘛,他不接受不代表他不默认,他不显露不代表他不在乎。他才是被所有人,对,所有人都遗弃的小孩,无人钟爱,也无人关怀。妈妈的眼睛里没有他,妈妈的怀抱里不是他,妈妈的期许也从未给他。他从来就没有赢过,他哪里比得上他的哥哥,不过他不怕,他可以永远背着一个沉沉的壳,在时光的缝隙在岁月的角落在所有不重要的场合彰显他的风采。在每一个平凡而乏味的早晨,呼应着邻里的人群,挑逗着街边的小贩,跋扈的卖菜,嚣张的应承。 哑巴女孩,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光,他追随着她,从街头到巷尾。哑巴女孩是整条街都嫌弃欺负的人,身有残疾而身份低贱,她的弱小,正需要他的强大,她的可怜,正需要他的同情。他奋不顾身又一厢情愿的为她遮挡风雨,逗她欢心,仿佛一个男人的顶天立地,必得投射到一个卑微娇弱的女孩子身上,他史无前例的自信强大,像一座山,巍峨而又可靠。像一潭水,温柔而又长久。
曾经他的虚张声势所强撑着的飘渺的自信,一点一点落到了实处,像斧子一下一下劈在木桩上,那样的感觉真实而又可靠。他在哑巴女孩身上找到了那种真正的被需要感,被重视感。那些把他当作可有可无的人所带给他的压抑和失落,正一点一点的被驱散。他慢慢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再藏在壳里幻想着那些得不到的慰藉,也终于摆脱始终烙印在他身上的自卑和失落。当他知道哑巴女孩被欺负时,他的勇猛,他的决绝,裹挟着一往无前的力量,那些压抑在他心底无法释放的沉重感觉终于在那一刻喷薄而出,当他颤抖着把刀从敌人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英雄梦想。
他完全不需要考虑杀人是不是犯法,他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件事是不是只有杀人才能够解决,他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后路,从他下刀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摆脱了纠缠在他体内的某种自杀般的感觉。他爱一切,一切也爱他。他爱哑巴女孩,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须像困窘于方寸之间的蚂蚁,无须像那么廉价腥臭的吴郭鱼,无须像一切渺小又无能为力的东西。这一刻,他开始掌控自己。 谁知道那是不是一个梦呢,谁知道哑巴女孩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呢,谁知道他有没有杀人呢。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游荡在这酒池肉林,盘旋在这寸土之地,流浪在这市井人生,却好像摆脱了一切梦魇的纠缠,释放了所有的悲戚和伤痕。就好像他的笑、他的招呼,那么简单,谁知道一场大梦能不能救一个人。
“我跟他一样,不喜欢失去的感觉” 王家卫风格化的镜头、独白和配乐,把琐碎迷惘的故事串出一点浪漫,有几个瞬间甚至感觉在看《春光乍泄》,就连阳台和室内的两段舞蹈都如出一辙。暗黑的小巷、迷乱的酒吧、朦胧的街头、暧昧的都市…“一人喝一半,感情才不会散。” 群戏出彩,硕哥更应颁获最佳男演员。
基情那部分一看就是恐同患者拍的
十一年后,又在半夜看了一部张作骥的黑暗系作品。蚼蚁尚且偷生,他又选择了大战蛆虫。毫无来由的自我毁灭,随叫随到的痛苦抽搐。导演爱酒又恨酒,把台北拍得不见阳光。动物、兄弟、黑帮、潮湿的雨、菜市场、一个不说话的角色、死亡的主观镜头……大多是过往的元素,洒了狗血,还有gay素材。
气氛渲染很烈,演员整体都很好,尤其老鼠羼杂神经质跟自毁跟纯真的状态挺可爱的,用蛆和蚂蚁做隐喻是种挺古朴的艺术电影范儿。墙上的海报诸如猜火车春光乍泄什么的未免直露了些不符人物身份,当然也有可能是导演有点恶毒的自我揭露。哥哥电影公司的海报倒是应景,那些片子我全看过
破碎的绝望感!李鸿其表演很出色,像是年轻时的小康。电影人物的情绪大多数时候都很疏离,却没有形成自己的美学,少了让人投入的沉浸感。
烂命一条如蝼蚁。拍的是人生痛感,好痛。又文艺又CULT,好爱。吕雪凤结尾的哭戏太富有煽动性。将进酒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醉生梦死是四个角色的四种状态,群戏的方法拍几个人物,情节上在做减法在用力的藏,为了这个藏剪辑上还采用了非线性叙事,但是碍于演技的水准达不到,只有死的那个角色成功了,加上那些蛆,绝望的更加生猛,相比之下其他人重市井气的演法反而把故事本身那份狗血放大了,好在角色本身的戏够足。★★★
「我觉得硕哥就像一个英俊的猪头,优雅地躲在敢爱敢恨的表姐怀里,呻吟着,呻吟着……」
张作骥并没有很刻意,但却拍出了今年最生猛的同志电影。那种把草根生活和曲折情感撕给你看的决心,少一点勇气都做不到。蛆和蚂蚁的跳舞,边缘人群的醉生梦死,把最脏乱的台北写成了诗。(前半部分尤佳)
配乐大赞!这个电影如果范植伟来演,哥哥弟弟或者硕哥,任何一个角色,能冲五星。
調性回到張作驥早期幾部。跳躍的敘事時空,魔幻寫實。醉生夢死是賴以苟活的生存態度。有濃烈情感但也沒有真正出路。老鼠螞蟻吳郭魚蛆這些象徵,暗喻著邊緣人主角們。部分拍得太刻意。但有些又極富神采,亮得可讓人暫時忘記太俗的地方。呂雪鳳僅頭尾出現,可是光彩奪目。李鴻其也是驚艷的新人
蚁猪蝇鼠蛛鱼蛆,斗宰飞死待跃食。群戏牛逼哄哄、表演敬业至极。
悲苦或者迷茫的生命,借酒麻痹,借酒欢愉。阴魂不散的蚂蚁,满地爬行的蛆,亦如这些纠结于红尘喜怒哀乐的个体们,漫无目的,生无意义,恐怕连死也没人在意。这部电影确实有很多内容可以关联到《将进酒》的字句。很喜欢影片的情绪和摄影。不过倒不觉得李鸿其表现有啥突出的,郑人硕可以盖过他。7分。
江水汤汤长街苍苍,浮世的寒凉勾兑进绍兴酒,在咿咿呀呀的唱词里倾倒了大梦一场。母亲推开纱门扶着墙,在风里亦步亦趋薄如纸片;硕哥被压抑得颓然如丧犬,在一次次注目里体会无法被消解的感情;老鼠烧着了酒精拼出了最炽烈的一颗心,为了一个吻拼尽了薄命。放了鱼倒了酒,母子终于握手言和,醉生梦死。
这个电影我看过,怎么没有留脚印。只记得满地的蛆踩起来唧唧叫
四个角色的结局一醉一生一梦一死,至于怎样对号入座,观者各有各的看法吧。
特别之处在于加入了同性恋的情节 学习优秀被母亲宠爱的哥哥勾引了弟弟最尊敬的朋友 在他们两人赤裸结合的同时 各自又都背负着一段沉重的过往 张作骥将这段同志情摁入一个破裂的家庭 在本就岌岌可危的人物命运中下了一剂猛药 让前半段看似沉闷的剧情,在后半段迅速变得激烈震荡 痛到了极致 也爱到了极致
社会底层拿刀捅人都不用进局子的吗?
看完电影已是凌晨两点,喜欢电影错乱的叙事方法和比娄烨还要晃的镜头。戏曲,蚂蚁,蛆虫,镰刀,鱼,妓女手中的伸缩球,巷子深处的门…电影的各种隐喻和符号出现让人想起金基德,演员的青涩演技也恰到好处,是部好片。
这是一个gay颜祸水的故事,大概是家里出了一个gay,把妈妈气死了,让弟弟迷茫了,最后还把房客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