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2009

恐怖片英国2009

主演:Jackson Rathbone,Shaun Evans,Hanne Steen,Laura Donnelly,Jonathan Readwin,Vivian Gray,Carl McCrystal

导演:Anthony DiBla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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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0-04 17:19

详细剧情

  厌倦了无聊的学业,奎德(肖恩·埃文斯 Shaun Evans 饰)、斯蒂芬·格雷斯(杰克逊·拉斯波恩 Jackson Rathbone 饰)及其女友谢丽尔·弗洛姆(汉娜·斯蒂恩 Hanne Steen 饰)合作进行一项探寻人类恐怖之源的研究。他们采访应征者,请他们讲述各自心中最恐惧的事情。与此同时,这三个人慢慢讲述了各自的心结。斯蒂芬的哥哥死于车祸,因此他对汽车和死亡有着天然的恐惧;谢丽尔的父亲在屠宰场工作,致使她对肉类心生抵触;奎德则在6岁时目睹了父母被破门而入的男子杀害的惨状,血腥的阴影时刻笼罩心头。  他们的研究逐渐接近尾声,但是奎德的情绪却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他最终走向崩溃的边缘……

 长篇影评

 1 ) 快乐的可能

他们竟然也是这样过来的。这是我看了电影《白丝带》之后最强烈的感受。
 
我是说,他们的文化也曾如此压抑、如此阴暗、如此令人窒息。他们,德国人,传说中有着自由传统的西方。这个电影简直就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就是 《孔雀》,就是《青红》。重要的不是情节,是氛围,是一口无限幽深的暗井里快乐的不可能性。
 
你能想象那样一个世界吗?一个初生的婴儿,无比娇嫩,无比纯洁,但是从他降生第一天起,你就知道他此生是不可能快乐的,他所降临的那个世界是不可能给他快乐的,事实上它所降临的世界是与快乐为敌的。如此与快乐为敌,它举着一只苍蝇拍,四处虎视眈眈地寻找快乐,一旦发现,就将它们一拍子打死。
 
在《白丝带》里,牧师就是这样手举苍蝇拍的人:他的孩子们在外面玩得回家晚了,一顿暴打;儿子马丁手淫被他发现了,从此睡觉要把他的双手绑在床架上;孩子们课间休息时打打闹闹,被他一顿呵斥……出于对孩子们以及对上帝的热爱,他在孩子们的内心世界里精心养育着一头叫做罪恶感的野兽,以至于有一天,马丁冒险穿越一条高空独木桥,在被质问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时,他说:“我想给上帝一次杀死我的机会”。
 
真的,在1913年的这个德国村庄,谁是快乐呢?农夫一家生活在贫困线上,被庄园主解雇之后,他上吊死去;管家战战兢兢活在庄园主的庇护之下,可以为主人儿子口哨的丢失而毒打自己的儿子;接生婆为了讨医生的欢心而做牛做马,但是医生对她说:你让我感到恶心;孩子们生活在大人任意打骂中,变成了村庄里秘密的“恐怖分子”。重要的不是痛苦,而是痛苦的必然性。每个人都在承受痛苦,然后将自己的痛苦在流水线中传递下去。村庄里的权力关系如此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几乎就像是一件科技产品,几乎就像是艺术。
 
关键是压迫者并不比被压迫者过得更好。庄园主不断遭遇“阶级复仇”行动:孩子被打、房子被烧;欺辱妻子、情人和女儿的医生被陷害摔伤;牧师对儿女的“爱”并没有换来感恩,相反,他的宠物鸟被自己的女儿用剪刀戳死。作为秩序的维护者,这些村庄里的“当权者”要给权力机器上润滑游以免它生锈,给它站岗以免它被盗,给它交租金以免它被收走……他们的痛苦与他们所压迫的人的痛苦,具有几何上的对称性。
 
令人惊恐的是,放眼向人类历史望去,与快乐为敌的历史几乎是我们全部的历史。东方也好,西方也好,大多数时候“祖祖辈辈”都在告诉孩子:不许贪玩、不许手淫、不许大声喧哗,不许这么想,不许那么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噩梦。就是说,历史上有那么多、那么多娇嫩、纯洁的婴儿,他们一批一批地降临到人世,一批一批地穿过权力机器的流水线,进去的是生命,出来的是……他们再也没有出来过。
 
除了自由,我想不出通向快乐的任何道路。
 
尽管有文化相对主义者、后现代主义者、传统文明爱好者……对现代化深恶痛绝,我想我之所以愿意做一个福山那样的、不那么酷的、不那么政治正确的、坚定的“现代化”拥护者,是因为我向往一个快乐的世界,而除了自由,我想不出通向快乐的任何道路。
 
导演Heneke在一个访谈中说,他想通过这个电影表现“一切形式恐怖主义的后果”。我想他的意思是,一切权力关系的本质都是“恐怖主义”:经济上的人身依附关系,宗教的教条主义,性别上的压迫……而这些“恐怖主义”的后果,在那个村庄里,就是那些孩子的“阴谋破坏”活动:当一个人追求快乐的权利被剥夺时,别人的痛苦就成了他的快乐。
 
但即使在这样一个村庄里,也还是有爱与诗意。影片有一幕最令人难忘:牧师的小儿子紧张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只受伤的鸟,小声问爸爸可以不可以收养它,爸爸表示同意了之后, 在这个几乎完全没有笑容的电影里, 他眼睛一亮,展现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即使是如此冷冰冰的世界,也不能消灭爱的细菌。我想人类是如此不善于快乐,简直不值得拯救,但对爱与被爱的渴望,也让这个物种的笨拙有了一个底线。
 

 2 ) 揭露人性之恶

邪恶、冰冷一直萦绕在这个影片中,透过教师的言语讲述已经逝去的岁月,冷静而直观。对处于童年时代的孩子们无疑是一种打压与克制,孩子们被绑上白丝带目的是为了洗涤罪恶、净化心灵,却不想成为束缚孩子天性的枷锁,隐隐作痛,让人不得透气。时处于世界大战之前,周遭的事物一切都是那么不寒而栗。

沉静肃穆的长镜头隔着走廊房门瞠视怪力乱象丛生,大量留白沉默逼仄出不寒而栗,平静田园里暗流涌动波云诡谲,暴力和恶行滋生的封闭空间;父权当制,神权压顶(联想伯格曼父亲),阶级分明,当彼时白丝带若干年后变成黄臂章,一切可以解释。

 3 ) 本片尚在我耐性承受范围之内

有鉴于我很怕大闷片,而Haneke同学是出了名的闷片王,所以电影海报上只要出现伊的大名,其恫吓作用对我来说并不低于某些业已作古的“大师”。没想到这片在gaumont撑了一个多月没有下片,害我误以为Haneke同学转性了,于是买票入场。硬撑着看完之后,我先要感叹一句:这片也只有在欧洲才可能上映这么久还有观众入场去看——而且还不少!(中途计离场两人)果然在欧洲看电影,是需要不断接受闷片考验的。

其实影片的前一半还没有让我产生不耐的感觉。除了很好的黑白质感之外,故事由一起有预谋的“意外”开始,这样的设定多少激发了我的兴趣。其实就全片来说,也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心理悬疑片”(是说闷X100的希区柯克)。

片名叫做白色的缎带,根据牧师的解释,这意味着“纯洁”。就在父亲给Karla和Martin重新绑上缎带时,其实幕后的凶手就已经很清楚了,剩下的问题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医生,为什么是Sigi?是什么引发了“纯洁”的孩子本不该有暴力,是什么玷污了白色的缎带?

是父辈。可是父辈的污点从哪里来的?说到底,有可能只是人性罢了。

而Karla和Martin——准确的说是Karla——则统率着孩子集团:影片一开始旁白就说得很清楚“那一天,围绕在Karla周围的孩子们向村子的出口走去”,在一个集体亮相的背影中只有Karla穿着如大人一样的全黑长裙。这不是暗示,是明示,表明这个长期封闭的固有的价值体系的崩坏,这个社会将要面临的暴力。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中,父辈习惯用暴力来体现爱——牧师爱孩子的方式是责打他们;医生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前妻,但是却在她生前对之施以精神虐待;就连男爵夫人对Sigi也是威逼与恐吓。女人在这种环境中成了斯德哥尔摩患者,而孩子在与父辈的对抗中继承并且发扬了这种暴力,在下一代形成了某种新的价值标准(首先就是其首领是个女人)。

当尘埃落定再回过头来看第一起事故,Anna显然是造成医生受伤的原因——成天跟Karla他们混在一起的她不可能没有看到绳绊,而且这也是在整个故事中唯一一起针对大人的犯案,或者说后面发生的事其实都是这次事故的余波。Anna告诉了,至少是暗示了,她父亲对她所做的事,而她寄寓于父亲与其情妇之下,不能做出反抗,于是Karla和Martin干下了第一桩“让村子不安的大事”。孩子们用石头呼唤Anna露面,也许在影片开头时还看不出来,但影片结束后回头想来那似乎有一种“约定达成”的意味。Anna和Karla一样穿着大人款式的全黑长裙,她们是影片中唯二两个如此穿着的少女,Anna是被其亲生父亲剥夺了童真。而Karla则以另外一种方式进入了成人的世界——这个表面看上去温良恭谨的孩子后来将一步步现出其与年龄不符的世故冷静算计与残忍。

与Sigi的受虐有直接联系的事件似乎是农妇的死亡。与其他的父亲一样,农民老子直接将矛头指向儿子,表面上这是父子间一次公开的对抗,但这不过是Karla和Martin与父亲的对抗的符号化表达而已——Sigi是被藤条打伤的,而在此之前Karla与Martin刚刚挨过藤条的打,当然,还戴着他们的白缎带。两个孩子将痛苦转嫁到了可以象征父亲的对象身上——男爵像是某个村子的大家长,是这个大家庭的权威。与之产生对比的则是农民的儿子去破坏男爵夫人的卷心菜地——成年男子即使对权威不满却只敢通过伤害女人的菜地来发泄,虽然尽管他看上去敢于向父亲宣战,鲁莽粗暴,但实际上仍然是在这个封闭的价值圈子里的——最明显的证据就是父亲死了之后他回去参加葬礼,正赶上棺材出来,他先是站在棺材的旁边与众人对峙的位置上,但几个握手之后(只有两个人躲开了,却没有推走他),他便回到了人群当中,且占据了最前首中间的位置,搂过小弟弟的肩膀,俨然是新一代的家长诞生了(嗯,这一段也可能是我误会了,要看过德国史大概会清楚一点吧)。

而与仓库起火事件相联系的则是Martin的手淫。众所周知纵火是性发泄的一种表达方式。牧师因为自己的儿子手淫就把他的手绑起来(这一段对话说得极其隐晦,德语听不懂,光看法语字幕我一开始真的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直到有个镜头很故意地带到Martin背后墙上的十字架我才知道是在讨论这个~~~),而仓库的大火则意味着父辈表面上的成功与实质上的失败,同时也很清楚的表示了这不止是Karla和Martin两个孩子的叛逆,而是与村上几乎所有孩子都有牵扯——包括Sigi在内,在医生发生意外之后他在母亲面前晃来晃去心绪不宁就是因为知情却又不敢说,可惜他的母亲更关心舒伯特胜过他,此事就不了了之。而Sigi之后挨打的直接原因就是这个,所以后来的小女孩只敢说她做梦,打死也不肯说出真相。于是为什么是由Martin第一个发现起火,又为什么在起火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要弟弟解开自己,其象征意味就非常明白了。可以说虽然推翻了父辈,但一个新的控制者与受控者的模式也形成了。后来一而再地拍孩子们集体在教堂唱圣诗,尤其Karla和Martin身上那刺眼的白缎带,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对于孩子的反抗,大人其实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如同农民直接怀疑到自己儿子身上一样,牧师最初如此严厉地惩罚Karla和Martin撒谎,并不单指他们晚归家的事。后来在学堂里他更是揪着Karla的耳朵把她单独地拎到最后一排背对着所有人——这样一来在念祷词的时候仿佛她背叛了上帝一般。父辈一开始还企图用上帝用暴力来恫吓孩子,但先是农民死了,接着Karla用剪刀插死了牧师的鸟并且张狂地在桌上摆出十字架的形状,这场战役胜负已定。小鸟死后,曾经严厉地训诫小儿子“等它长大了就要放走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它的父亲与母亲,要承担起这个重责”(有趣的是紧接着下一句是“准备好笼子来接待你的新病人吧”,说明于牧师而言父亲与母亲的责任就是用笼子装起小孩,直到它们“痊愈”了——也即能永远系着白缎带了——才能让他们自由)的父亲,却要接受小儿子的怜悯,这是上一代已然由下一代所推翻的证明。在教堂里。如果说当Martin在独木桥上行走只是在考验上帝的存在性的话,当牧师喂Karla喝下圣水时,上帝确实已死。

这种与父辈暗中的对抗渐渐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直到哨子事件,终于由男爵夫人说破了关键。她要离开的并非男爵,而是这种封闭的环境,和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价值观引导下一代传给一代的冷暴力最终发酵而成的暴发。从意大利回来的Sigi有一个意大利女仆,会说意大利语,已经不再属于这个环境了——不是哨子,而是这种“逃离”将他推下水的。而当孩子的哨声嚣张地在房间内响起,父亲拎着藤条冲上去时,那响起的不止是哨声,而是挑战的号角,是新秩序要冲破与推翻旧秩序的宣言。即使明知自己女儿可以干下何种恐怖的行为,却依然坚称孩子们洁白无辜的牧师,害怕的是承认自己失败,承认上帝的死亡。

紧紧伴随着孩子们的胜利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德意志民族的暴力走向世界的第一次尝试。

医生——也即是第一个受害者,这一切后续的主要原因——与其情妇及私生子消失了。这似乎是影片最后留下的一个谜团,父亲离家诊所停业而Anna却还在学校且什么都没有说,而母亲似乎也不会抛下残疾的儿子自行出走。她为什么不敢向老师说出原凶是谁?为什么出门前要如此仔细地锁好门窗?为什么说去警察局报案最后却没有回来?真的要我来猜的话,医生、其情妇还有那个残疾的孩子大约都死了罢——因为在医生刚刚出事之后,Anna就和弟弟进行了一番关于死亡的对话,而影片最后旁白在述说关于他们消失的留言时镜头只是定格在教堂上,一格一格地推远。至于那个残疾的孩子是否喻示着日后纳粹口中的“劣等民族”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所谓象征“纯洁”的白色缎带已然染满了罪恶,那些清澈的眼睛与优雅的举止只是欺骗而已。

始终以旁观者的身份经历了整个故事的老师结果倒是顺利结了婚并且离开了那里。老师在本片中是另外一种父亲形象——他去向Eva提亲时,Eva的父亲有一句话就是“你都可以做她父亲了”,正是指出了他与Eva实际上是两辈人的关系——因为是没有结婚的大龄青年,可以说他介于孩子与成人之间,成为一种特别的纽带。他之所以能全程以旁观者的身份袖手而立,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那个世代相传的价值体系,他可以说是全片唯一一个不使用任何形式的暴力的成年男子,在他带Eva出去野餐时,Eva害怕的反应足以说明她生长的环境是如何充满了暴力——即使她这样天真的女孩在将来的丈夫身边仍然不能放松,难怪老师只是一个在我们看来再平常不过的温柔迁就就如此感动她,Eva也主动吻了老师,这是全片中唯一一女方主动向男方表示爱意,且举止轻柔的动作(医生跟伊情妇做的时候感觉完全只有单方面享受快感而已)。老师的这种特性,使得他与孩子们之间没有冲突与对立(老师也从来没有受到过自己学生的伤害)。

就Haneke同学来说,这片子闷的程度尚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而且能将黑白片拍出这种质感也确实难得。我一直很pf这位同学对光影的运用——特别是在Rundi撞破自己父亲强〇自己的姐姐时,Anna身上的光打得太漂亮了(他一直把Anna拍得很漂亮,有一幕是Anna与弟弟吃饭,就一直从她的侧影拍到特写,每个角度都拍得好像油画一样,不知道导演是对这个演员有爱,还是对这个角色有特别的怜惜)。还有敢在现代电影中如此长时间的定住镜头不动——而且还是好几次——考验观众的耐性,也确实是很难得的。Martin他们挨打那一段,先是房门关上,然后Martin出来取藤条,房门再度关上,镜头就这么瞪着房门,观众也屏息凝神,过了好几秒才从房间内传出发闷的叫感。确实我也明白如此费事来拍挨打这个动作是为了用以表征封闭的表面上看来平静坚实内中却传出被父辈凌虐的孩子们的痛呼的环境,也知道之后但凡再出现这种不动的镜头就表示说Haneke同学是在做“符号化”动作,不过~~~总归是挑战我的观影习惯了。我以后看到这位同学的名字,还是尽量绕道走好了。

 4 ) 一个国家的悲剧

如果真按照《白丝带》的副标题”一个德国儿童的故事“来打头,估计有人不免要大呼上当受骗。不过格林童话都可以有血腥版,电影也是正话反说、以小见大,它讲的是罪恶与痛苦,哈内克作品的常见主题。罪恶,从人性恶的推论到孩童的邪恶一面以及集体性民族犯罪的缘起,万物皆恶。痛苦,哈内克抛弃了奇情的卖弄展示,谢绝了宏大叙事,由身处绝对父权威严下的阴郁,去解释一种国家性痛苦的由来。

《白丝带》有复古的黑白色调,它的黑白与写实或出位完全无关,只为制造一种距离。影片没有配乐,气氛严肃、形式严谨,能看出创作者一丝不苟到有些不近人情。普通人从中很难获得消遣的愉悦快感,反而会有冰冷沉闷的直观感受,间杂一些暴力和压抑所引发的惊诧。然而,哈内克也有示好的地方。《白丝带》有个说故事的人,片中的老师充当了旁白讲解,他苍老的声音透露了这是多年后的忆起,他的言语暗示和个人推断也有助于剧情理解。老师的存在贡献了一段单纯美好的恋爱,然而他并非电影的中心主角,他的画外音或许有穿针引线的功能,然而在实际内容中,这电影不存在真正主人公,换以人与人、家庭与家庭、上一代与下一代间所建立起来的具体关系。

电影里的村庄消息闭塞,与外面沟通不多,村民出外办事就得借助马车自行车,偶有闯入者也是警察、意大利女仆等符号功能的人物。《白丝带》的场景始终没有离开过村庄,它充当了当时德国社会的微小样本。可以试着罗列下逃避或远离的几个人:医生是摔下马住院去了,后面包括和他有干系在内的几个人更是不知所踪;由于儿子受到伤害伯爵一家离开段时间又回来了,伯爵夫人发现再也无法忍受这地方;老农儿子是个被驱逐的人,老师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能打破这个村子的平静似乎只有一战的爆发。显然,自有一套体系来维持整个村子的日常生活运转,伯爵是土地和物质的占有者,牧师能施行宗教和精神的束缚。几十年乃至几百年下来,成年人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可底下的孩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不过很难说清楚那一连串怪事的幕后真相,抑或导致这些孩子叛逆和报复的诱因是什么。讲述者到了最后也匆忙收尾,所有一切因为一战的到来不了了之。这些事情好像真是偶然发生的,也没有个结论。只是去掉一战前夕背景的话,这个故事就失去了意义。毕竟再过二十年,长大后的孩子们会找到宣泄情绪的另一出口。《白丝带》的欲言又止留给观众很大空间,它好像只讲了一些不甚相关的个案,组在一起又是村子里的头等大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些孩子遭受到父权压迫和可怕惩罚,他们用行动做出了反抗,发泄内心不满。像十字剪刀等几场戏里,父辈还在较量中败下阵来,正如医生好像明白自己何以会倒霉、牧师威胁老师不能走漏口风。

跟《隐藏摄像机》一样,哈内克又在最后一幕玩了小把戏。很多人的注意力会被占去画面主体的坐席人群所吸引,从而忽视了居于上方的孩子们。未来几十年,德国社会将会由他们的力量来主导。【理财一周-东方早报-上海杂志】

 5 ) 守夜人哈内克



估计很多人看完《白丝带》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重看一遍,一定要找到凶手!当然只要复习影片的前五分钟,就会恍然大悟:原来导演从一开始就给出了答案。凶案、悬疑这些商业电影的惯用元素,在导演哈内克看来是过于廉价的东西,所以他不屑于安排一个神探在片末来个谜底大揭晓,而是让接近真相的教师无功而返,如果观众要抗议,可以设想哈内克的回应是:你寻找小溪,我却给了你大海,你寻找花朵,我却给了你春天,你还不知足么?

像所有经典作品一样,《白丝带》的马步扎得很稳当,导演胸有成竹,剧情缓慢推进;片中很多长镜头、空镜头,摄影机似乎被焊住了,难得挪动一下,挪动起来也是慢悠悠的、小心翼翼的,犹如觅食的蛇或者打猎的印第安人,哈内克略去了风浪汹涌,只呈现风平浪静,他只让你看到橡木桶,而不揭开盖子展示发酵场面,但你知道出来的肯定是好酒。再加上影片采取了黑白色调,画面却极其优美,有些镜头直接可以截取下来做风光明信片(麦田、雪景),有些构图又极具油画效果(如安娜的灯下轮廓),使得影片的整体格调既压抑又典雅庄重。这种过于克制内敛的风格,让观众望而生畏并深深体会到“美是难的”,有论家说,以后见到这位导演的作品都要绕着走

哈内克善于表现畸形扭曲的东西,在满足观众窥视欲的同时也对观众进行敲打甚至虐待。《钢琴教师》表现师生的不伦之恋,毫无浪漫因子,剔除风花雪月,只剩下被欲望鞭打得体无完肤的疯狂女人,反观自身的欲望,观众会发现自家“壁橱里的骷髅”;《大快人心》中两个疯子虐待一家人,并在剧中暗示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观众,是为了迎合观众的恶趣味,这无疑是在拷打观众的良心;而《白丝带》对观众的虐,则表现在就是不告诉你答案,让你郁闷无比,看完后要得了强迫症似的再看一遍。――哈内克犹如斯德哥尔摩事件中的劫匪,把观众虐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痴心不改的观众还要把大师的桂冠奉送给他。按照德国教授尧斯提出的接受美学理论,作品在被观众接受、品鉴、反馈之前都只是文本,形成互动之后才是作品,即作品是被审美主体感知、规定和创造的文本。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品类,也适合这一理论。一部电影在放映之前是一堆胶片,放映之后才是作为光影艺术的电影,而且电影对观众的依赖性更强,从某种意义上说,观众参与了电影的“后期制作”。不知哈内克对接受美学是否深有研究,不过其运用这一理论却十分娴熟,他对观众的要求很高,看他的作品,观众要更费力,几乎要费力到受虐的程度才能深入其作品,才能勉强抵达他作品内核的边缘,他告诉我们:导演不好当,称职的观众也不好当。
    
《白丝带》中哈内克一如既往的引导观众一起反思,这一次他指向了乡村的隐秘罪恶,他暗示了牧师的白丝带与纳粹的红袖章都绑在同一个位置。故事发生在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德国乡村,按照德国人的思辩传统来理解,选择这样的故事发生地意味着:乡村,土地,一切东西生根发芽的地方。这个村庄有着稳固的权力结构:政权、神权、父权、夫权四位一体,牢牢的掌控着其治下的每一个人,不过每一种权力都遭受到了挑战,并溃不成军。握有政权的是男爵,他是容克地主,半个村子的人都是他的雇员。他所从属的阶级在政治方面属于极端的保守主义,主张君主专制,崇尚武力,敌视共和政体,是希特勒政权的强力支持者。这位老爷由于用工不当,致使一个农民的妻子发生事故死亡,他漠不关心、毫无表示,以牧师女儿克拉拉为首的儿童团把他的儿子拉去虐打一顿,他极力缉凶,毫无线索,还不得不远走意大利避祸;牧师是神权的代理人,对儿女们实行斯巴达式管理,他发明了用绑上和解开白丝带的方式来约束警策一众子女,牧师的变态严厉并不能令孩子们心悦诚服,表面的臣服下是加倍的反抗。片中,其实白丝带和纯洁没有任何关系,它是纪律的象征,是权力压迫的物化表现。但貌似威力无俦的神权也遭遇了滑铁卢,克拉拉把父亲的小鸟儿用剪刀刺死,成十字架状摆在父亲书桌上,面对这种挑衅味十足的示威,牧师还是要在洗礼仪式上给女儿喝圣水,甚至牧师在得知所有凶案的策划者是女儿和儿子后,却不敢声张,还要极力掩饰,严禁教师泄露口风,色厉内荏,一败涂地。在西方,对神权的反抗由来已久,第一次喊出“上帝死了”的哲学家尼采,是一个德国人,希特勒借鉴了他的超人哲学,公然实施对犹太人的种族灭绝政策,当最高的监督者审判者缺席后,就无不可为,一种呵佛骂祖的哲学为盛大的罪恶开道,哈内克隐曲的表示了神权的衰微为现代性的罪恶打开了大门。男爵对妻子的咆哮和医生对情人的弃之如敝履,则展现了夫权的冷酷,女人们也是被统治者,和以克拉拉为首的儿童团一样,她们也选择了反抗。至于父权,多以暴力的方式呈现,牧师、管家、老农都对子女责打、责骂,而医生以父权的名义对女儿行使夫权,更是一种邪恶的性暴力,片头医生的坠马,就是儿童团对他的惩戒,他心知肚明却也只能吃哑巴亏,片末医生为了保命,最后还带着儿女和情人秘密逃窜到外地去了。――孩子是学习能力超强的,乡村的大人们教给了他们纪律、规矩以及对破坏规矩的人施以暴力,孩子们用父辈教给他们的东西来反对父辈,他们深谙所谓人心齐、泰山移的古训和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的今训,儿童团的神出鬼没、滴水不漏让人见证了高度纪律性的可怕,他们运用所学打败了男爵、牧师、医生、教师,烧缺了权威阴影的一角。

在展示父权的时候,有一个重要道具反复出现:马鞭。牧师、管家的儿女们挨揍的时候,都是马鞭伺候。马鞭是和暴力机器相关的意象,将军马鞭一指,百万军队如洪水一般掩杀过去,是常见的战争景象。这些被虐打的孩子,后来会长大,会成为第三帝国的暴政机器,拿起当初挨揍的工具去满世界揍人,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同时影片还展示了,暴力是缺乏伦理、缺乏规则、缺乏怜悯的,父辈对弱者蹂躏,孩子们对更弱者蹂躏,他们对男爵的小儿子、智障小孩卡利甚至是新生儿、小动物下毒手,其残忍令人发指。孩子们在父辈的威权管制下,并没有变得纯洁无邪,而是在暴力中学会了暴力,并且将单独的施暴变成了有组织的施暴。在这个相对封闭的乡村,暴力不变,只是施暴的人薪火相传,我们可以看到,暴力是会遗传变异并升级扩大的。回头看看那根马鞭,不免有着接力棒的象征意义。暴力这头恶兽得到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饲养,终于在一个世纪之内连续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哈内克像一个营养学家,精确的分析出是什么饲养了人们内心的魔鬼。
   
故事的讲述者是乡村教师,一个过客、观察者、见证人,影片在连续的神秘行凶事件中,穿插了他和女仆伊娃的恋爱婚姻,是整个压抑故事中唯一明媚的、暖色调的、圆满的桥段。片中还有一个温情的小插曲,牧师最小的儿子悉心照顾受伤小鸟,并在牧师的宠物鸟被杀后,把自己的小鸟送给了父亲,缓解父亲的寂寞痛苦。――哈内克的用意何在?是为了表现人间毕竟还是有真情,世上毕竟还存在纯洁这回事?――或许都对,当然也只是他要表达的较浅的层面,深究下去,则是哈内克在这三个人身上寄寓了对人类的希望,表达了对人类前途的信心,这几个“正常人”的所为,是重重黑幕中的一点烛光,导演要呵护这一点微光,让人们看到乡村的魔爪也有它鞭长莫及的人和事,即便是罪恶的发源地也有希望的种子在孕育。

古板的德意志,冷峻的哈内克,古典的电影,深沉的命题,《白丝带》把极权暴力这个人类永恒的心腹大患从被人遗忘的角落翻找出来,暴露在银幕上,展示其威力,告诫人们不要太乐观,它的威胁仍然存在。很多人把《白丝带》看成纳粹前传,其用意在于警醒人们不要让第三帝国出续集,其实影片反映的不只是德国的问题,也不只是关乎纳粹的养成,而是一个关于一切社会形态运转模式的寓言。伫立在现代性的荒原上,敏感于人类在现代社会的疯狂荒诞,卡夫卡发愿做人类的守夜人,如今,他又多了一个同伴,德国导演哈内克。


 6 ) 《白丝带》:恶魔由恶锻淬而成

这个关于德国孩子的故事,准确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德国一个村子里孩子们的故事,用男爵夫人的话总结,充满罪恶、嫉妒、冷漠、残忍、伤害、恐惧和乖张的报复。如果认为孩子们是这些黑暗词汇的承受者,那就错了,至少错了一半。因为他们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集受虐与施虐于一体。在品行方正、谨守礼法的表象下,在压抑中。依时间计,20多年后,二战中,这帮当时十几岁的孩子恰值青壮年,是纳粹军队的生力军。那个老迈的叙述者开篇就讲,那些陈年往事,虽然很多细节他也无法确认,但通过这个村子的故事,“也许还能帮助人们,认清整个国家当时的情况。”

电影如果是彩色的,可以轻易看出这个村庄的美来。井然的房舍,大片的农田,清澈的小溪,葱翠的山野,秋日沉甸甸的麦穗,冬日纷扬的雪花、绵厚的积雪……静美乡村中的一户户人家,家里一大堆孩子的可不在少数。但孩子们看上去个个仪容庄肃和顺,言语行动恭敬谦虚、进退有度。女孩们穿着长裙,腰背笔直,发辫一丝不乱在脑后挽成髻。男孩们多穿衬衣马甲,九分长的宽脚裤,黑长袜。可这样一个人美风光美的村子,其实遍布恶之花。除了公然发生的一桩桩恶性事件,还有很多深藏在一个个屋檐下,绵绵不绝的慢性恐怖。

先是医生骑马回家,刚进门前的花园,就被一根系于两树间的细铁丝绊倒,马亡人重伤。我都不相信医生的女儿Anni没有参与这桩针对其父亲的残害。因为她是父亲长期施害的对象,有动机;“医生的女儿在窗前目睹了意外的发生”——她似乎是在等这一刻,有现行;警察来调查,对那根来无踪去无影的铁丝强烈怀疑,有可疑;接生婆去学校接儿子,路遇Martin,他劈头就问接生婆,看见Anni了吗?姐姐Klara为弟弟的唐突一通道歉,然后周到地关心医生的伤势,末了说:“我们去探望Anni,帮个忙什么的。”孩子们最牵挂的是Anni,他们分明是一伙的嘛。不过佃农的老婆在锯木厂工作时意外身亡,警察又去忙那件事了。

感恩节的庆典尚在高潮,男爵家的菜园子被佃农的大儿子毁坏。这种行为,在堪称谋臣武将的孩子们看来,一定太小儿科太没技术含量了。男爵夫人气得头痛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儿子Sigi不见了。大半夜被找到时,Sigi被倒吊在锯木厂,裤子被剥掉,屁股被打得鲜血淋漓。接着,男爵家的谷仓被人放火,佃农自杀。

转折点出现在管家的小女儿身上。她向老师倾诉,她“噩梦”中的事情总会真的发生,比如她梦到刚出生的弟弟打开窗户,然后从窗户走了。而几天前,正是因为婴儿房的窗户大开,婴儿差点没被冻死。她还说,她又梦到接生婆的智障儿子要出事,比Sigi还惨。果然,几天后,智障儿被找到时,被麻袋罩着捆在树林里一株树上,被打得血肉模糊,有可能双目失明。还没完,管家的两个儿子抢Sigi的笛子,抢得不痛快,顺手把Sigi推进了河。幸好,其中一个儿子迟疑片刻后,下河施救。男爵夫人说,这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要带着孩子彻底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如果走进一户户人家,似乎会发现滋生恶的土壤很肥沃。医生和接生婆长年通奸,两人疑似谋害了医生的妻子。为掩盖奸情,接生婆堕胎,失败,产下智障儿子。医生猥亵自己14岁的女儿,接生婆撞见过,4岁的小儿子也撞见过。姐姐护弟心切,替父遮掩,“爸爸在帮我穿耳洞”,医生竟然轻巧应和:“美丽是要负出代价的”。他恣意羞辱接生婆:你又老又丑又脏又口臭,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是嫖妓不方便,我怎么可能上你,我无比厌恶你鄙夷你你还不快滚……所以,最后最大的迷团出现在医生家,实在不足为怪。但我还是不解,医生“去”哪了呢?Anni若无其事的上学,她最爱的弟弟呢?接生婆为何逃跑得如此匆忙?弱智儿子呢?

牧师家有6个孩子,回家晚了要受罚,全家挨饿、迟归者被鞭笞、被系白丝带——羞辱兼警示:要时时事事都像白丝带一样纯洁。Martin手淫被发现,父亲对其进行长篇累牍晦涩难懂的罪恶感教育加恐吓加羞辱。尚不罢休,Martin自此睡觉要被缚住双手。女儿Klara替课间在教室玩闹的孩子们打掩护,被牧师揪着耳朵拽去墙角面壁。牧师太小看他的孩子了,Klara和Martin,无疑是这个村子犯罪青少年团体的核心人物。特别是姐姐Klara。这个总是两手相握置于小腹前,端庄得体、周到有礼的女孩,不仅敢于公开挑战父权、神权,更是能够在封闭到不见孔隙的压抑环境中,带出一支少年犯罪队伍来。她用剪子杀掉父亲心爱的鸟儿后,将剪子和鸟尸摆成十字架,堂皇放在父亲写字台正中央,分明昭告牧师父亲大人:你跟你的上帝都见鬼去吧。这群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严厉控制的少年少女,策划并实施一系列的“报复”。由他们严重病态、残损的心智,决定“报复”的对象、时机、方式……冷酷又诡异。

管家两儿一女,母亲又生了一个小弟弟,两个大儿子闻听表现出妒意,相互打闹,接生婆一个大耳巴子扇过去。少年没有任何的惊愕愤怒,反而垂目认错。影片中掌掴频现,毫无征兆,父亲打儿子,男人打女人,女人打别人的孩子。除了耳光,鞭笞、脚踹,狂风骤雨般。挨过父亲一通狂揍的儿子,在管家就要无功而退时,竟然疯狂吹响抢来的哨子,凄厉的哨音简直是招打的号角。一个孩子,要仇恨、狠戾到何种程度,才能如此?

故事的讲述者音乐老师,来自另外一个村子。他一见钟情的男爵家新来的保姆Eva,也不是本村人。这有些太过刻意——将“恶”划定在这一个村子里。老师去Eva家求婚,那也是有7、8个孩子的大家庭。但家庭气氛分明宽松许多,Eva得以拥有“害羞且率真”的性格。遭殃及丢了工作,哭过诉过,她心痛的是Sigi,“下这么狠的手打孩子,”她问,“会是谁?”都在镇上的理发店当学徒了,她还想着男爵家的双胞胎如何可爱。Eva又是机智有主见的。感恩节那天,管家来搭讪,还想借故支开另一个保姆,Eva聪明地揽下跑腿的活儿。如果这个细节被我夸大,那她和老师约会时,老师说去湖边野餐,她温柔但坚定地拒绝,却主动送上一个亲吻,融化未婚夫的不快。与之对等的是,老师怜爱她,尊重她。而且这份爱情,最终修得正果。这无疑是这部黑暗影片中最明亮和最温暖的地方。

牧师小儿子诚惶诚恐地恳求父亲同意他收留一只受伤的小鸟,父亲同意时,孩子嫣然一笑。这一笑当然无比灿烂,但在牧师家彻骨的寒冷中,这小小的笑颜,太娇弱。细察牧师,想察得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没有。只有当神权、父权双双遭到女儿的严峻挑战后,小儿子捧着康复的鸟儿来送给父亲时,牧师才有了那么一丝动容。但他会借这朵被丁点父爱浇灌出来的爱之花反思吗?

Martin曾经走在高高的桥栏杆上,看上帝会不会带走自己。恶少不是生来就是,也不是一蹴而就,除去外因,他也有过挣扎。但几乎封闭的村庄里,自由被剥夺,快乐被没收,情被禁欲被割,童心天性统统被扼杀,肮脏、仇恨、暴力的种子却到处都是。又有Klara这样的领袖,能够沉着地将嫉妒、冷漠、残忍、伤害、恐惧统统收编整合,于是恶魔成形、长大,终于茁壮到父权力所不逮,而上帝一直沉默着。

(请勿转载)

 7 ) 肃穆寓言下的邪因恶果:电影《白丝带》中的父权暴力、身份解构与国家性痛苦

奥地利著名导演及编剧迈克尔哈内克在2009年创作的电影《白丝带》获得第62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引发了业界的极大关注。《白丝带》将切入点放在一个寓言式的德国小镇,通过连锁事件深挖德意志国家性痛苦产生的根源。本片其采用无配乐和伯格曼式黑白影调的呈现效果选取一个德国不知名小镇的样本,克制隐忍挖掘人性与罪恶起源,被誉为“新世纪撒旦探戈”。

一.极端父权压制下的暴力养成

在根据汉娜·阿伦特的考证:“长久以来,暴力虽然在人类历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是只是被作为一种理所当然的边缘现象,对其本质的思考没有获得足够的重视。”

暴力常常是哈内克电影表达的一大核心,如《趣味游戏》中恶趣味的畸形暴力、《钢琴教师》扭曲变态的人格暴力、《隐藏摄像机》里中产阶级的虚伪暴力。哈内克电影《白丝带》中,尝试淡化暴力的实施,而是从理论层面关注暴力本身,其最直观深刻的冲突是父权暴力与对父权暴力的反抗。

“白丝带”的本义原本是“白丝带运动”,是加拿大男士结束男人对妇女的暴力的运动。白丝带原本是纯洁的象征,在影片中却与纯洁脱离关系,成为暴力与秩序的象征,也是父权压迫的具像化表现。

影片中的牧师一家,牧师作为家庭的父权核心,在宗教的基础上被赋予了神权的双重性质,在父权暴力的实施上采用的是显性的压抑。作为权力主导,他强调秩序性,孩子晚归会在孩子们胳膊上系上白丝带并毒打他们,儿子马丁因为手淫在睡前被捆住双手,女儿克拉拉会因为在课堂上大声讲话而被当众羞辱体罚,穿着也被要求成熟禁欲的全黑长裙;

至于医生一家,医生展示父权暴力的方式是对前妻施以精神虐待,在前妻去世后对女儿安娜实施性侵,对情妇接生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进行一系列的言语暴力与侮辱,其暴力的内质在于对女性的物化与欺压;

而男爵作为一个政权掌控者而存在,属于极端保守主义的容克地主,在父权暴力的实施上往往采用的是隐性的压抑。男爵利用父权暴力解雇与儿子西吉被毒打毫无关系的保姆伊娃,以及在得知妻子出轨后对妻子的禁锢,其暴力的内质也在于对其所有权的压制与掌控。

此三者作为阶级的上游和父权的代言人,把家庭和下层阶级置于自身的统辖之下,自然相成了以牧师、医生、男爵等父权代表与影片中的孩子、女性等被统辖压制群体的二元对立。法国哲学家乔治·索雷尔认为:“暴力也指一种不妥协的态度,一种反抗既定权威的行为。”冲击和反映模式在此二元对立的状态中自然形成。于是,影片便诞生了以孩子们为代表的“小团体”对父权暴力代言人的一系列反击和全面围攻。

牧师的子女,马丁和克拉拉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反抗父权“小团体”的主导。在农夫太太死亡后的同一天,马丁冒着生命危险在独木桥上行走,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给上第一次杀死我的机会”,最后他得出了“上帝没有这么做,说明了上帝对我的满意”。在这里,马丁身为基督徒的身份对上帝抛出了一次质疑,也意味着对父亲所代表的神权与父权发出质疑。

对父权的反抗在克拉拉的角度来看更为明显。在牧师当众羞辱克拉拉后,克拉拉采取装晕的形式对父权采取了初次反抗,之后用剪刀刺死牧师的爱鸟摆成十字架状的强烈讽刺隐喻则是对父权的激烈挑衅。在教堂的受洗仪式中,牧师让克拉拉喝下了圣水,在此刻牧师所代表的父权已溃不成军,“上帝”已名存实亡。最后牧师对教师的质疑却依旧坚称孩子们纯洁无辜,做出失态行为则表示着这场父权暴力与反父权的斗争以父权的彻底失败告终。

在影片中,多次出现了马鞭这一意象。马鞭与暴力机器紧密相连,属于与战争、搏斗相关的常见意象。在牧师对子女行使暴力、管家对子女行使暴力采用的都是马鞭这一工具。父辈们使用马鞭对孩子们进行毒打蹂躏、被白丝带拴住之时并没有变得纯洁无邪,反而在暴力中传承了暴力,父权暴力传承至子辈便遗传变异升级扩大,变得更加缺乏伦理、秩序与同理心。

不同于父辈们强加于孩子们的父权暴力,孩子们所继承的暴力相比之下更加丧失道德与天性。孩子们对更弱者,男爵儿子西吉、智障儿卡利、动物施加无差别的暴力,桩桩恐怖事件触目惊心,暴力在代际的传承中被饲养蔓延。

不仅是年轻一代的“小团体”,男爵夫人练琴时冲小儿子西吉发火、以对男爵不忠以示对男爵的不满与挑衅、接生婆以扇管家儿子泄愤,诸如此类暴力事件发生层出不穷,在无形之中改变了整个小镇的心理与人格。

影片结尾是一场教堂里的仪式,成年人处于下方位置,绑着白丝带的孩子们居于成年人上方,旁白说明着费迪南大公遇刺的消息,暗示德国的未来将由他们主导。至此,哈内克完成了由这个德国社会微小样本表达的社会运转模式寓言,完整演绎了父权暴力的一次传承接力。

二.时代阴霾下的人格错位

作为哈内克为数不多没有讲目光聚焦于中产阶级家庭的电影,《白丝带》采用群像式的叙事手法塑造了一个微小完整的社会结构,涉及了多个阶级身份和人物与其身份的错位与间离,通过克制压抑的视听语言来探讨人性的善恶分野。

影片开始不久,白丝带这一重要意象便在影片中出现了。牧师为惩罚太晚回家的子女,在他们手臂上系起白丝带,提醒子女自己的罪恶与道德瑕疵。牧师的角色设置可以说是代表了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他用神话的道德,甚至可以说是伪善来粉饰自己的父权暴力,将自己家庭的方寸空间打造成一个禁锢孩子心灵与身体的狭小空间。

牧师本身应是教会与神权的象征,但在荧幕上呈现的却是一个极权压制的形象,在很大程度上,牧师的压迫造成了两个孩子人格的扭曲,逼迫孩子恪守自己营造的地狱中的规则,与传统意义上的牧师形象彻底背离——达到父“尊”的解构。

在故事所发生的二十世纪初期,封建残余依旧散落在德国乡镇各地,农奴问题依旧严重。影片中男爵这一人物形象正是是典型的德国容克地主阶级,他作为权利的化身,甚至对小镇上的居民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可以承办一场全村人聚集的丰收庆典,运行着小镇的大部分资本。

在他所雇佣的农夫妻子因公去世之后他始终保持着漠不关心的警惕状态,直到农夫儿子在丰收庆典上摧毁他的菜田。而后男爵儿子西吉遭遇毒打成为小镇的恐怖事件之后,男爵却选择逃离小镇举家前往意大利躲避风头。归来之后男爵一家的处境也没有朝他想象的方向发展,儿子西吉仍旧遭遇被管家儿子抢夺笛子与陷害,就连一向处于男爵庇护之下的男爵夫人也向男爵坦诚了自己对男爵的背叛。至此,男爵在小镇上所塑造的权威形象彻底崩塌瓦解,作为一个统治者的角色最终也只是落得了离开小镇的下场——达成父“权”的颠覆。

第一次恐怖事件的当事人医生可以说也是小镇受人尊敬的代表,他的身份自然而然的与圣洁、济世等品质挂钩。然而背地里他却做着猥亵亲女儿、与接生婆偷情等勾当。在影片中,医生的儿子鲁迪最初有着医生的崇拜者的身份,在医生坠马之后表示出了担忧与悲伤,直到被医生侵犯的受害者安娜与他进行了一番关于生死的探讨,打破医生在鲁迪心中神话的形象,在医生痊愈后选择紧闭房门拒绝与他沟通。不久之后,一个夜晚鲁迪直接撞见医生猥亵安娜的场面,此刻医生在鲁迪心中的高大形象已彻底祛魅,道貌岸然的父亲形象与悬壶济世的良医形象早已失格。

宗教与父辈的权威在孩子们身上形成了可笑的对比:父辈们强调宗教的纯洁性,一方面压抑着孩子们的欲望,一方面将自己的欲望强加在子女身上,做着偷情、猥亵亲女儿的勾当——以至父“爱”的萎靡。

孩子们的群像可以说是本片的第一主角,哈内克在整部影片的始终都未曾直接揭露孩子们的暴行,制造着一种悬疑效果。影片中孩子们直接的表现始终都是良善纯洁的,但到了影片最后教师的推理发现一系列恐怖事件的始作俑者都是这群尚未成人的孩子,透露出了本不属于他们年龄的凶狠与狡诈,默默制造了一切惨案却始终不露声色。在“小团体”设计暗算了医生之后面对接生婆依旧得体的寒暄问候,面对最后医生的质问,他们能够沉着冷静地应对搪塞。

这一群有组织性、有纪律性、能够熟练使用各种暴力手段复仇甚至泄愤的孩子们,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恐怖实验不断重塑构建自己的道德标准,设计大人,打压弱者——导致童“心”的错缺。

作为整个故事的讲述者和亲历者的教师可以算作整部影片唯一的正面形象,最终的结局是和保姆伊娃顺利结婚并离开了这座令人窒息的小镇。他向伊娃父亲提亲时被指出“你这个年龄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可以看出教师在片中的身份可以定义为介于孩子和成人之间一个特殊的纽带。

教师作为唯一一个主动关心自己父亲,让伊娃去给他邻镇父亲带鱼的子辈,能够表示他没有进入那一套亲子之间暴力压制世代相传的价值体系。他也是全片唯一一个没有使用任何暴力形式的人,做着教书育人的本分工作。在他带着伊娃出门野餐的时候,伊娃因为自身的暴力经历而对教师充满着警惕,教师依然温柔迁就,和小镇暴力体系内的成人大相径庭。但即便是如此,作为小镇唯一一个参透暴力事件背后真相的人却无法将真相公之于众,被更为强势极权的牧师剥夺了话语权,无力且失语——沦落师“望”的困窘。

哈内克在冷静却汹涌,简单却惊悚的呈现于表达中完成了一场大型的解构与颠覆,在国家烽火连天、社会利己固化、人民愚昧失格的社会背景下演绎了这场令人细思极恐的时代悲剧。

三.极权国家下的民族犯罪

哈内克曾表示,他创作此部影片的核心目的在于:“探究一群价值观被诱导的孩子是如何被洗脑的,如果人们被引向绝对的原则标准,任何理想主义走向极端都可能导致恐怖主义。尽管影片的副标题是“一个德国儿童的故事”,内容却尽是关于罪恶和痛苦。哈内克根据性恶论揭开孩子们的邪恶一面来探究一场集体性民族犯罪的由来,以一种以小见大的微观叙事来诠释纳粹德国国家性痛苦的根源。

影片中的宗教作为一个重要的叙事元素而存在,宗教所强调的是用感化的力量缓解暴力与仇视的存在与发生,但在影片中宗教却沦为了一种可笑的讽刺。影片中多次出现教堂的场景,大家齐声高唱圣歌。但歌唱着圣歌的人们却各自心怀鬼胎,更大规模的暴力计划和社会矛盾正在悄然酝酿,这些宗教所赋予的道德感与伦理感逐渐在这个民族的社会结构中所丧失。当他们不再受其道德约束所管控,宗教便也逐渐变成一个罪恶的托词,在一次又一次的罪恶实操中演化为狂热的暴力崇拜。

影片中的“小团体”由处于弱势的孩童群体组成,在实质上,“小团体”成员中个人的暴力与仇视是难以被整个团体所察觉警惕的。而这一种个人的暴力与仇视无从解放,会在团体中被模糊与抽象化,从而上升到整个团体。在团体中,个人的暴力与仇视极易被扭曲放大。当这样一个想法被提升到了意识形态的领域,就会发生危险。

孩童作为社会中最弱小的群体最容易在压抑的社会环境下感到深刻的不安,这种不安会在群体之中不断扭曲放大上升到一种社会性的无助感和屈辱感,当他们无法自我解释与承受这种强烈的不安,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抓住身边的救命稻草,通常这一根稻草都是关乎于意识形态。孩子们在与父权的对抗与暴力的冲突中不断塑造成自己的意识形态,这种单一、绝对、缺乏科学性的意识形态在团体之中逐渐完善成型之后被团体之中掌握话语权的个人所加以利用,恐怖主义就由此诞生了。

《白丝带》的故事背景发生在1913年至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20年后,当故事中的孩子们成为成熟公民之时,也正是纳粹上台将全世界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奥地利著名心理学家威尔海姆·赖希认为:“权威主义社会是借助权威主义家庭在群众的个体结构中再生产出来的”这句话便印证这影片中“小团体”的诞生,也预示着纳粹党的诞生。

以此作为一个分析角度来看纳粹恐怖主义和德意志国家性痛苦的由来,由即将到来的一站延伸至故事主人公登上历史舞台的二战,原本由父权暴力所主导的社会的权力结构逐渐被分解,而被重构为由暴力和恐怖主义主导的社会秩序。而影片中的少年团体急于攀附一个更加强势有力的父权形象,为希特勒的上台做了充分合理的解释,从而造成了这一场波及全球的时代性悲剧。

暴力作为历史时代与社会的车轮与润滑剂,总是能够最快的碾碎各种问题。罪恶的无解性一直是哈内克电影中的一贯特色,虽然《白丝带》也是像他以往电影的那样的“开放性结尾”,但通过历史的考证观众也能了悉故事最后的走向。哈内克的开放性结尾往往能够深入渗透至影片的思想内核当中,由而从精神层面洞见其内质性。诚然,哈内克用他无比冷静克制的镜头笔调书写的是那段被历史尘封稀释的历史,这一曲被阴霾笼罩的人性悲歌依旧能够唱响不绝。

 短评

黑白画面长镜头无配乐主线隐秘,Michael Haneke把擅长的暴力刻画藏得密不透风却又遍布四处,全片因此有了克制冷静甚至压抑死寂的气氛。此外电影有非常出色的故事和主题,绝对值得解读。

7分钟前
  • 陀螺凡达可
  • 力荐

以善之名行恶之实,专制之花结暴力之果,哈内克的刀又准又狠,对民族及个人罪恶根源的挖掘入骨三分,一如鲁迅。

9分钟前
  • 芦哲峰
  • 力荐

观影盘点期,看过留脚印~

12分钟前
  • 丁一
  • 还行

[看过2010-02-21] 闷,反情节的另一种拍法。汉内克最好的片子还是《Cache》……|20221101资料馆重看:可以到9分。确实厉害,堪称拍出人类学意味了,“第三帝国前传”,民族心灵史啊这是!跟这部一比那《乔乔兔》就是个渣……当年怎么会觉得闷呢,压迫感惊悚感都特别强啊,看来还是必须大银幕看!当然要刨点分就是还是概念先行了,而且人物化的叙事人严格来说也有用得不是特别到位的地方。

17分钟前
  • 胤祥
  • 推荐

如果彩色制式,会否变成“红丝带”?电影技术可以“复古”,被侵犯的童真如何回去?灵魂一旦沾上邪恶,白色——纯洁的象征,只是用来掩盖更大的罪恶,将被鲜血染红。

21分钟前
  • 一愚
  • 还行

很强大但很闷的电影是存在的……

23分钟前
  • 小米=qdmimi
  • 还行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里说,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歪曲着理解一下,跟白丝带的内涵极搭调。对纳粹和暴力史了解的缺陷不妨碍为其镜头语言倾倒,哈内克是我的菜。黑白片儿真可以随时拿来当摄影课学习。要说是闷片的话,很多时候只是我们看的时候不光情绪,季节和时辰都没到位。

28分钟前
  • 小岩菽
  • 力荐

@小西天。三星半。以封闭村庄为模型书写的父权批判寓言,村长(世俗权力)、男爵(贵族权力)、牧师(宗教权力)、医生(知识权力)交织出父权的不同维度,又在各自的家庭中成为滋生暴力的罪恶之源,象征纯洁的白丝带被扭曲成象征耻辱的红字。群像戏写得很工整,甚至咆哮都均匀分配。文本有不少处理巧妙的地方,比如前半部分男爵夫人练琴指点长笛一场与后半男爵夫人的儿子因削芦笛而被其他孩子霸凌,两笔写出男爵夫人的处境和出走的必然。以乡村教师(人文主义者)为叙述者和侦探串联片段是叙事特色,但也因此,被指认为凶手的孩童在故事中彻底失声。再加之结尾一战爆发历史节点的强调,理念先行之感过重,效果未必好过通常的多视点叙述。

33分钟前
  • 奥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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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的童年,19年后他们20多30岁,他们最重要的人生正正伴随第三帝国盛衰。

34分钟前
  • 潜潜
  • 推荐

影片中最为核心的就是孩子们对父权的反抗,影片所有家庭几乎都有一个极端暴力的父亲,极端的父权导致了少年团体的诞生,以反抗父权甚至发展成为对整个社会层面的反抗。

36分钟前
  • UrthónaD'Mors
  • 推荐

在这么一个断网的夜,我看了它,它是如此的沉闷和沉重,以致于我这么一个没有文化的人,白白的浪费了俩小时磨尖了我的屁股。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搞懂导演那大海一般深不可测的心和思想……

40分钟前
  • 莫呼洛迦-屁股上的青春在歌唱
  • 还行

谁来这样拍一下天国的60年代

43分钟前
  • 小熊熊熊啊
  • 还行

长期以正义和纯洁的名义,要求人们压抑人性里的某些东西,这股能量迟早会在内部扭曲灵魂,把人变成怪胎,尤其是孩子。引导一个灵魂真正成为高贵,绝不是惩罚,批评,灌输能够做到的,它需要在友善活泼的环境下自由成长,在感动中领悟。

45分钟前
  • 亚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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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艺术家》那种的为了致敬而致敬的黑白片,《白丝带》的黑白片则完全是为了主题和剧情服务,宁静神秘的叙事让人充满探究兴趣,后劲很大以至于看完阴影很大。推理占很大成分但不是最重要的,少年们成了法西斯的第一代,电影是讲妖孽的萌发。

46分钟前
  • 朽木立夏警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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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闷啊。答案从一开始就呼之欲出,且看他把多重线索一一收拢,空镜、旁白都用得漂亮,慢慢把一个村庄的罪恶铺陈开去。表面是代际冲突,背后是一战前德国的宗教和家庭秩序——没错,最恐怖的东西常常来源于秩序(白丝带的隐喻)。结尾名为开放实则封闭,圣歌蔓延,只有罪而没有赎罪,有祷告而没有判决。

47分钟前
  • 57
  • 推荐

当一种观念变为意识形态,便会产生对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快也变得无人性。它并不强调是谁做了这些罪行,而是一种集约化,像副标题“一个关于德国孩子们的故事”,背景是一战前夕。(哈内克本意是指代整个历史,而不仅是纳粹),那些孩子唱着巴赫的圣咏,惩罚那些背叛他们所受教育的人。影片开头牧师的儿子走在桥栏杆上,对救他的老师解释:“我给上帝一个可以杀掉我的机会。他没做,所以他对我是满意的。”结尾众人合唱“我们的上帝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实在是高明的反讽。再说摄影,15:12,窗户打光与寇德卡《吉普赛人》里的葬礼场景相似,26:50至27:52,随着小男孩环绕房间到受罚,在画外音中我们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30:23田野上三个农夫借鉴了桑德的摄影集“二十世纪的人们”,26:30,人物脸部特写又传承自伯格曼。

48分钟前
  • 还行

#重看#四星半;沉静肃穆的长镜头隔着走廊和房门瞠视怪力乱象丛生,大量留白沉默逼仄出不寒而栗,平静田园里暗流涌动波云诡谲,暴力和恶行滋生的封闭空间;父权当制,神权压顶(不断联想起伯格曼父亲),阶级分明,当彼时的白丝带若干年后变成黄臂章,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去年杜蒙《小孩子》有类似(哈内克对杜蒙相当认可)。

50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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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棕榈大银幕打卡。从一战前夕一个充满怨恨嫉妒冷漠暴力的德国村庄,辐射到整个德意志民族。从一系列悬疑事件深掘人性的恶之花,痛苦的由来与转移。刘瑜说:“当一个人追求快乐的权利被剥夺时,别人的痛苦就成了他的快乐。”二十年后,这群孩子找到另一种宣泄情绪的出口。

55分钟前
  • 喻鸣
  • 推荐

【B】哈内克是怎么做到把那么多小演员都调教的如此出色的,太厉害了,而且这片怎么又被大家说闷啊!为毛我又一次感觉不到!是我逼格又变高了吗!

57分钟前
  • 掉线
  • 推荐

刚看完本来想默默坐到字幕完。前面一个女的说:我觉得中心思想就是男的有毒,一切的(不好)都来自于男的。另一个男的附和:对父权制……马上溜了,好想对他们说少看点书吧;)

60分钟前
  • 东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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