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分子1986

剧情片台湾1986

主演:缪骞人,李立群,金士杰,顾宝明,刘明,王安,马邵君,吕德明,游安顺,黄嘉晴,萧智文,洪善群,施明扬,朱凤岗,倪重华

导演:杨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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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0-04 17:15

详细剧情

  老顾(顾宝明 饰)率领警察捣毁一个贼窝,唯一跳窗逃走的女孩淑安腿骨折断,被路过的男孩小强送去医院。  淑安返家后,被母亲关在家中,无聊时四处打电话恶作剧,其中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个叫周郁芳(缪骞人 饰)的女人,她假冒是周的丈夫在外面的女友,怀孕了要她出来谈判。周郁芬嫁给李立中(李立群 饰)已经有七年,丈夫是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在一家医院工作。结婚后她辞了工作,在家写作。匿名电话深深刺激了周郁芬,她对生活失去信心,而旧情人沈维彬(金士杰 饰)的出现也给了她希望,于是她暂时离开李立中,小说也获了奖。  分居使得李立中十分苦恼,后来他得知妻子离去只是因为一个电话,急于解释但并不奏效,最后铤而走险……

 长篇影评

 1 ) 最锋利的杨德昌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太敢看杨德昌的电影,因为太锋利了。

他的作品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冷冷地插进城市的腹部,撕开一道道伤口,流出汩汩的血。

而其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当属《恐怖分子》。最近重看,又一次被深深地刺痛。

今天,就想和大家聊聊这部电影。

如果你曾为《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凝重而难以释怀,也曾为《一一》的深沉而唏嘘不已,那么一定不要错过《恐怖分子》,不要错过那个最锋利的杨德昌。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杨德昌的电影,《牯岭街》应是昏黄的,像一段摇曳的旧时光;《一一》则是暖橙色的,明亮、克制、不乏温情;而《恐怖分子》无疑是暗红色的,藏匿着一种伺机发作的不安。

这种骚动的暗红,不止在心里,更直观地体现在视觉上。

如果你仔细留意的话,就会发现片中的红色是无处不在的。

它是李立中家里卫生间的颜色,每天下班,李立中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径直走进去,摘下手表,挽起袖子,洗手、洗脸,像是在履行机械生活里的最后一个步骤。

它是医院窗帘的颜色,同事们在这里冷漠地谈论着同事的死亡,也为了争夺组长的位置,互相倾轧。

它是小强和女友因为照片中的女人争吵时,不停摇晃的灯泡的颜色。

它是淑安阴郁压抑的家中,母亲衣服的颜色。

它是暗室里,挂满了偷拍照片的墙壁的颜色。

此外,最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它还是剧中人的“脸色”。

不知是胶片的陈旧还是刻意的打光使然,这次重看时,我发现剧中人的脸上,时常会泛着红光,特别是在发生争吵和隔膜的时候,尤为明显。

红色,就像是这部电影的一个永恒的注脚。它并不刻意的抢戏,但又始终潜伏在角落里,默默地散发着幽微的光。

那么,红色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我看来,它代表一种警告,那是杨德昌在每个并不起眼的关口,提醒着我们,危险的种子已在此刻埋下。

那每一处红色,都是无意而为的因,而影片的结局,则是无法避免的果。

这就是杨德昌,一个死理性派导演。

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看他的电影,很像是在看一篇批判社会的论文,那么观点明确、有理有据。

这和侯孝贤有很大的不同。

侯孝贤是没有观点的,他不在意这个,相反,他希望营造的是一种特别的味道,这很多时候要依靠现场的氛围和演员的状态,来即兴发挥;而杨德昌则是“观点先行”的导演,他的故事是为观点服务的,所以在他的电影里,一切都是设定好的,人物、台词、剧情……通通要指向核心的主题。

而且,和侯孝贤的自然气韵不同,杨德昌是属于城市的。

他的电影延续了安东尼奥尼始终在探索的主题,即城市中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疏离。

但他比安东尼奥尼还要更尖锐、更踏实,后者多注重于文学化的呈现,而杨德昌则试图去解剖城市的遗骸,收集线索,找出幕后的真凶。

正如他在《恐怖分子》中做的那样。

《恐怖分子》中的城市,是极端冷漠的。

在影片的开始,杨德昌用一系列镜头,为我们不动声色地展现了这种冷漠。

台北,夜晚,一辆警车呼啸而过,穿过肃杀的街道。

巷弄里,一个中枪的男人趴在地上,无人过问。

枪声四起,中年女人仍在若无其事地洗着衣服,对窗外事充耳不闻。

如此“冷眼旁观”的开场,为这部电影的冷峻风格定了调。

而更为冷漠的,还在后面。

影片分为三条线,三组人物,进行交叉叙事:第一条线,是中年男子李立中和妻子周郁芳的婚姻危机;第二条线,是混血儿淑安试图逃离家庭,以行骗为生的叛逆生活;第三条线,是酷爱摄影的富二代小强和女友的分分合合。

这三条线,看似没什么交集,他们虽身处同一个社会,却又活在彼此不同的世界。

可是,机缘巧合,这三条线却出现了一次意外的交汇。

也正是这次交汇,将这个故事引向了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那是怎样的一次交汇呢?

它来自一通匿名电话。

谁打的?

淑安。

打给谁?

淑安被母亲锁在了家里,闲极无聊,她便在电话本上随意找了个号码,而接电话的人,正是周郁芳。

都说了些什么?

影片没有明确交代,但根据剧情可以推测,淑安谎称自己是李立中的情人。

就是这样一通恶作剧电话,给李立中原本就已岌岌可危的婚姻,带来了致命一击。

而讽刺的是什么呢?

周郁芳在听到丈夫有了情人的消息后,并未感到悲伤,反而更确认了“自己已不爱丈夫”的事实,于是当天便搬出了家。

而李立中从小强那里得知了这通电话的存在,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以为妻子的离开是误会了自己,可是,当他找到妻子试图解释时,却发现妻子根本并不在乎,这令他感到绝望,也才有了最后的悲剧。

应该说,这通电话是完全偶然的。但杨德昌想要表达的,正是这种偶然之下的必然性。

他想要告诉我们,城市中人与人的情感,是如此脆弱,甚至一通偶然打来的电话,都可在顷刻间将其摧毁。

为什么?

因为条件早就具备了。

而电话只是个导火索而已,总会有人打来的。就算没有电话,也会有纸条,有短讯,有陌生女人的来信,最后即便什么都没有,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因为在那些红色出没的段落里,危险的种子早已经埋下,只等待时机成熟,破土而出。

那是些什么样的种子呢?

是李立中对妻子的表面顺从,实际却漠不关心。他为了挽回妻子,不惜陷害同事,不惜处处忍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妻子内心的想法,而只是活在自己臆想的完美丈夫的角色里。他以为妻子的离开是因为自己事业不够好、是因为写作遇到瓶颈心情低落,但通通都错了,直到最后一个理由——匿名电话——也被推翻的时候,他终于彻底崩溃。

而周郁芳播下的种子,是她的自由天性与婚姻制度的根本冲突。她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厌倦一成不变的生活,为了改变,她步入婚姻、她开始写作、她想要一个孩子,最终,同样是为了改变,她选择离开循规蹈矩的丈夫,投入情人的怀抱。

淑安是一个亚美混血儿。她的身世,是台湾历史上的一段悲剧。当年,越战期间,有超过20万美军驻扎在台湾,与台湾女子生下孩子。后来,美军撤离,留下了这些“生父不详”的混血儿。而淑安就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她和母亲的关系才会那样疏离,所以,她才会拼命逃离家庭,逃离无聊的生活,寻求刺激。

小强是个富二代,父母常年不在家,他酷爱摄影,他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他可以为追寻照片中的女人而丢下女友,但当追求淑安而不得后,他又回到了前女友的身边,就像是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回家一样。

此外,还有老谋深算的医院主任、设计仙人跳的大顺、趁虚而入的周郁芳的旧情人……

每个人都是冷漠的,每个人也都是自私的。虽然自私的理由各有不同,有的因为愚钝,有的因为欲望,有的因为身世,有的因为狂妄。

可最终,它们却共同构成了一条隐性的因果链,如果缜密的设计一般,导致了最终悲剧的发生。

这里面,没有人真的做错了什么,也没有任何调解的可能,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步步酝酿、成型、爆发。

这才是最最令人绝望的事情。

即便这样,杨德昌似乎觉得还不过瘾。

他为影片设计了两个结局,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李立中终于像个汉子一样,举起枪,报复性地杀死了那些伤害他的人,而获得了一种宣泄般的快感时。镜头忽然一转,我们看见,李立中头部中枪,躺倒在水池边,血液顺着后脑汩汩而流,依然是阴郁的红色。而其他人安然无恙。

原来,那些不过是幻想出来的情节,或是周郁芳小说中的描述,而李立中真正的结局,很简单,他杀死了自己,如同影片开始那个中枪的男人一样,躺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从此不再有人过问。

那一刻,音乐响起。只听蔡琴唱着:“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请暂时收起你的冷漠。

这实在是过于悲哀的乞求了。

在这座城市中,还生活着无数的李立中、周郁芳、小强、淑安……他们只是过着自己向往的生活,却又在一种无法调和的矛盾中,成为了制造恐怖的因子。

无论怎样,恐怖分子已经养成。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枪口对向了自己,而下一次,或许就是那个幻想的结局,成为现实的结局。

面对这样一部电影,我第一次那么渴望地说出这句话:我所说的,都是错的。

可是我也知道,杨德昌一定不会说出这句话。

 2 ) 每个人都是共谋,没有人是孤岛

已经是第三次看《恐怖分子》。 笔者在前两次看本片时昏昏睡去,断断续续的影像留在脑中,不清晰的像半个梦。2016年,距影片上映已有三十年,才算真正看完它。 影片中人物不少,起初看似并无关联,但随着剧情推进而线索明晰。几条支线纠结在一起,日常与无常的碰撞,成为结尾枪声的导火索。 主要想谈谈片中李立群饰演的医生李立中,他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悲剧的共谋犯。

他是个寻常的中年男人,在一间医院工作。如他所言,和同事小金一起进院,没什么背景只得靠自己努力。本来有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可以去,但因为不太稳定想想也就算了。 组长的意外死亡给了他晋升的机会,生活有了一点起色。 为了获得更大的胜算,一向无害的李立中在小金背后说了闲话,把已逝组长的过失加在其身上,并报告给了主任。 当希望的天平向他倾斜之际,李立中的家庭却暴露出问题:身为小说家的妻子突然失踪了。 焦急万分的他向任职警察的朋友寻求帮助,得知妻子下落后才稍稍安心。 从李立中与朋友的对话里可以了解到,他平时并不善于维护社交关系,在紧要时刻才想起联络旧友。

妻子周郁芬归家,李立中本是欣喜的,赶忙帮着她收拾书柜,却得来妻子要搬出去住的回答。 此时两人有了真正的正面冲突。 作家妻子不甘平庸的欲望,在那一刻爆发: “我很讨厌上班的生活,我怕一辈子就那么过。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呆在那个小房间里面,去想那些诗情画意的句子,因为它可以让我忘掉那些痛苦。你到现在还是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你每次不是误解我,就是责怪我…… 你早就习以为常,日复一日,重复来重复去的东西,我关在小房间里,就是要逃避那些毫无变化的重复。这些你明白吗?你不明白?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想起叔本华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团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痛苦,得到满足就会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徘徊。 没能满足妻子欲望的李立中,助推了这段爆炸式表白。 此外,从妻子和金士杰饰演的老情人的对话中,也能得知她认为丈夫对自己是忽略的。她觉得丈夫从不问起自己的过去并非出于信任,而是因为不感兴趣。

单方面看,这可能是一个敏感女人的过度解读,但当主任问李立中的妻子写的是什么小说时,李立中以“不看小说,也不清楚她写的是什么”回答,暗合他确是对妻子缺乏精神关怀。 那么,沉闷的医生丈夫与富于幻想的小说家妻子,一开始是如何结合? 猜想李立中心中也怀有冒险的火苗,当他遇到郁芬时,发现自己追求的勇气在这个女人身上强烈绽放。这一直追寻却不得的特质如海妖的诱惑,让李立中放手一搏想要占有她。

但性格哪是一个瞬间的决心就能转变的。真正在一起后,二人由于习惯、追求、沟通不畅等原因一直积攒着不稳定因素。 影片中李立中在卫生间摘手表、挽起袖子洗手的画面屡次出现,既是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也是他强迫症般重复生活琐碎的剪影。 李立中习惯重复的日常、不善交际,这让他内心的欲望和不满被不断压抑。然而压抑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医院的人事通知就是直接导火索。

以为影片中现实线的结局会对应妻子小说的情节:丈夫面对出轨的妻子,选择杀妻后自杀。毕竟从李立中的角度来看,出轨的妻子、妻子的情人、没有选择自己的主任,这些人才是该死的。 妻子离去、工作晋升也无望。现实的绝路与对自身懦弱的愤怒,让李立中把枪口对准了自己。既然身边的人和事都在辜负,那就对自己更坏一点吧。

似乎说的太多就破坏了留白之美,但是不沟通,就失去理解的可能。纵然世界上有这么多人,说着这么多话,但能完全理解彼此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互相交织的巨大暗潮将个体或推向希望,或推向深渊。 蔡琴的歌声响起,电影进入尾声。但生活还要继续,它在日常与无常间碰撞,在痛苦与希望中交替。 每个人是每个人的过客,每个人也是自己或他人的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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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变化只是一种轮回的重复

大师的电影连着看了两遍需要一些记录。

“如果你了解季节,变化只是一种轮回的重复。这一年春天和往常没有两样。”

影片开始时李立中同事口中的高组长之死和周郁芬笔下的小说提笔已向观众透露,这对主角夫妻的故事和许多人们一样,“他的生活太单调了,一旦出点事,反应不过来一定会出问题。” 主角李立中是个标准的老实人,为人谨小慎微,渴望上级的认可,对老婆表面处处隐忍顺从,没有事情也从来不会主动去找老朋友。生活于他习惯逆来顺受,默默期待日子会渐渐且自然的好起来。老婆消失了给自己找借口是写小说就放心多了,小说成功了她就会回家了,高组长死了提拔的就是自己了。李立中逃避生活里深层尖锐的矛盾与痛苦,蒙住眼睛一切似乎都还过得去。然而一通恶搞电话戳破了他的泡沫,老婆出轨、升职无望压垮了这个老实人的最后一丝幻想。他甚至连愤恨都是不声不响地发泄,在周郁芬的梦中向生活砰砰开枪,而击中的还是血珀里的自己。

周郁芬在小沈和李立中出现的画面时对比鲜明,一则每每明朗青葱,一则焦闷昏红颇同囚困。角色的关系亦如色彩所呈现的,小沈在周郁芬的故事里看到他们无法被时间改变的曾经,细细品读以他为原型的故事;而李立中结婚多年没看过妻子写的小说,“写个小说怎么会变成那么要命的事呢?” 他从不理解妻子的选择,也不曾试图理解。周郁芬这个“理想主义者”,通过写诗情画意的句子来逃避重复来重复去的日子,企图以结婚、写小说、生孩子、找工作、出轨来不断的寻求一个新的开始。当她提出要搬出去,随着烧水壶的尖叫,夫妻隔着墙背对背、然而紧紧直视镜头的对话直指痛处。他们在自我的空间里互相控诉,也许在控诉的更多则是于生活面前懦弱逃避的自己。看着此景的观众多少也下意识的被拷问了灵魂。

一个很喜欢的镜头是周郁芬的小说获奖后夫妻二人于餐厅相聚的画面。两人挨着坐,而隔窗看去被栅栏隔开,意趣深长,他们任然像在囚牢中,两者的距离也不知相隔多远,

杨导神一样的多线叙事、场景切换通过渐渐打开小强和淑安的故事串联全片。小强有点像年轻的男版周郁芬,喜欢活在幻想的世界,重复了离开寻找的故事。小强在无意拍摄了不良少女淑安后爱上了幻想中的她。与女友激烈的争吵在温柔的smoke gets in your eyes背景音乐下如梦似幻,随风飘起的纱帘隐约剩下小强女友在阳台心碎的背影,和远景里大步向前不回头的小强。小强女友摘下分手纸条后躺进了救护车,旁白“不想活了”完美引用了淑安的骚扰电话。荒诞绝妙,淑安成功的进行了一通通对他人生活的恐袭。小强在与淑安的重逢后发现了迷恋与现实的差距,选择离开他的幻想空间,这一次留在风中凌乱的是一片片小强镜头下淑安美丽的照片。

影片的镜头和色彩冷峻细腻,光影和构图精巧的反射环境与人物的情绪,大师的作品每一幕都让人感叹匠心打磨。城市里的人们通过画面积累映射的焦虑躁动、隐忍妥协、冷漠懦弱在最后主角意淫杀人和自杀的枪声中迭代高潮,惊心动魄。伴着蔡琴缓缓低吟“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杨导的冷抢打在了观众的心上。恐怖分子里最为直白的恐怖分子就是乱打电话的淑安,其他的角色也互为对方的恐怖分子,又或者他们真正的恐怖分子是生活,更是选择在轮回重复逃避的自己。

 4 ) 也许人人都是恐怖分子

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片子到底好在哪里,没有任何高潮。尽管叙事是我喜欢、熟悉的风格。不过,我坚信杨德昌一定能够在剩下的20分钟之内给我刺激,之前他只要用他的细节,他绵密的一环扣住一环的情节,让我守住屏幕就好了。
果然,在最后20分钟,我终于知道所谓的恐怖分子是谁了,李立中没有得到他不惜出卖最好朋友也要得到的组长职位,妻子声色俱下控诉他不能理解她、永远不明白她、要一个新的开始(离婚),这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实质上不过是过烦了独处一室,搜索枯肠地描摹过去经历的小说家生活,老情人又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情绪上应时出现。在同一天,李立中明白到事业与家庭,他一样也留不住。
所以,最精彩的时刻开始了:这个一直说话细声细气,低眉顺眼的男人,即使在出卖好朋友后面对好朋友仍然保持一脸无辜的男人,来到警察朋友的家里,告诉他升职成功,喝酒庆祝,喝酒的过程中李立中绽开了我见过的最为诡异、冰凉、麻木、凄凉的笑容(因为这个笑容就应该得金马奖吧),朋友熟睡之后,李立中一脸泪水的醒来,带上朋友的枪杀了上司,来到妻子的家,对着情妇连开两枪,他又将枪对向妻子,终于没有射杀妻子,他在街上闲逛,找到了那个打无聊电话骚扰妻子让妻子误以为他出轨的不良少女,少女跟他去开房,闻讯而来的警察正在破门而入。
接着枪又响了,镜头回到喝完酒,警察还在睡觉,惊醒,走到浴室,李立中已经自杀,头部中弹,血液开始一滴滴地流入浴池,水还很清。妻子也被惊醒,开始呕吐。end
有人说这是开放式的结局,杨德昌提供了两个结局。我不觉得。每个结局单独来看都是大俗,杨德昌绝不仅仅只有这个段位。前面的部分,如神枪手般冷静地射中上司,没见过不良少女却奇迹般的狭路相逢,这个不是三流导演的YY作么;在朋友家自杀也是意料之中,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前面的结局是李立中的YY,是他企图拯救他生命的意义、保有生活尊严而设计的最后一次梦幻式的登场。而现实是,这个男人,只能借由酒刚醒的一些混沌和极度空虚,在浴室自杀。这才是现实,合于他一贯的沉稳与城府。
杨德昌不是要讲一个人善被人欺的故事:软弱安分的小医生,本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妻子出轨跟别的男人跑了,自己本应该升到的职却没有升到,人财两空,软弱自杀的故事。
如果是,那不是杨德昌;这是关于恐怖分子的故事,是关于冰冷人心的故事。
之前,不良少女受伤在街上昏倒,车子一辆辆的开过;再之前,一栋大楼发生枪战,人中枪倒地,大楼里有人在刷牙,有人走过……我就想,如此冰冷的世界!这部电影讲都市生活的冰冷和麻木虚伪,人人都是恐怖分子,对他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妻子的那一幕声泪俱下的——你不明白,你不懂,我要开始新生活——看得我透心凉。没有理由指责,每一个都有权力在一段关系中叫停退出,只是方式能够坦白些么?我知道,这正在发生,而且在冠冕堂皇的发生着。我们就是那么对别人,别人也那么对我们。真实从来都掩盖在说不出口的动机之下。
之前,当上司问起妻子怎么离开了李立中的时候(家庭关系和谐与否对于升迁有那么重要么?这可能是许多假和睦的来源),李立中大概已经知道事情正在起变化,他赶到妻子离家上班的地方,第一次对妻子大声、动手,试图用强的让她跟他回家,我从来不认为这是这个男人爱他妻子的表现,出卖自己的朋友为了一个组长的位置,现在不过是为了抓住那根救命稻草,作最后的努力。如果你不能在关系里面找到寄托和意义,那也只能乞求于那个冷冰冰的事业了。
1986年的片子,杨德昌创作的早期,故事很冷,但是他更冷。

 5 ) 在我的世界里数格子

看样子创作焦虑是永恒的命题啊!再一次看见了杨德昌最喜欢的音画错位了! 有一个镜头很有意思,就是李立中在编辑部追问郁芬的时候拉扯她,这个时候镜头前出现了门框,金世杰饰演的小沈将李立中推出画框,就形成了李立中在门框左边,而金世杰和郁芬在右边的构图。三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小沈将李立中退出门框
看构图

周郁芬站在编辑部窗边的时候,打开窗户,焦点落在窗户映出的冒着生命危险擦玻璃的清洁工上,下一个镜头直接跳接到清洁工在方格窗外一格一格地擦窗户,然后镜头又跳接在了周郁芬的书桌上的方格纸,暗示郁芬此时写是倍受煎熬在写作了。结合开头丈夫所说"写部小说怎么会成变成这么要命的事呢?",知道丈夫并不理解妻子"冒着生命危险写作"的艰辛,他也从来不会关心别人。紧接着他回来了,第一件事是进厕所洗手,总是重复地干着一同样一件事,生活枯燥乏味。请看此时浴室的瓷砖也是方块,所以方格的另一层表意就是:电影中的人都被框在了方格所打造的牢笼里。而郁芬其实是理想主义者,她选择写作就是为了逃脱循规蹈矩工作一辈子的命运,殊不知又被圈在了小说的方格纸所打造的牢笼里,最后还嫁给了一个同样困在牢笼里的丈夫。

窗外的清洁工
清洁工一格一格地擦玻璃
小说方格纸
注意格子瓷砖和红色灯光
连厨房也是小方格瓷砖

你们以为她和小沈旧情复燃对她来说就是成功逃离牢笼吗,我觉得不,请看小沈家的浴室也是方格瓷砖!

小沈在浴室

郁芬获奖后有一个获奖感言,此时很多个电视机里她也暗示了她实际上也逃脱不出这种牢笼,结合前面,她也不会和小沈过上幸福的日子,只不过是开启了另一个循环罢了。

电视机方格中的郁芬

关于小方格,还有小强拍的两个女人的照片,都是用方格状的小照片拼接出来的大照片。

小强女朋友
淑安

李立中和周郁芬在餐厅见面的时候放的是蔡琴的《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同样在电影里的现实生活中李立中自杀后BGM也是这首歌,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悲剧人物啊!

电影的色调偏红,有多处都是红色,红色代表了危险的信号。郁芬的梦境里幻想出丈夫杀医院主任的时候,路边有一个背着红色小书包的小孩跑过一辆红色小轿车🚗的镜头,然后带出了看不见头的主任走向汽车。暗示着他有危险,结果真的就很快被李立中枪杀了。

紧接着李立中跑去小沈家的时候旁边也有一个红色消防栓,结局我们也知道了

是很危险呢

关于淑安的第二次打给了谁,说出了她不想活了之类的话。应该是打给了郁芬,然后恶作剧说自己是李立中的情人bla bla……,请注意此时淑安是靠墙的,挂断电话后又打了一通电话说找阿德,态度和刚刚要死要活的状态根本不一样,所以推断前一个电话纯粹就是妈妈不让出门闲得无聊搞的恶作剧。而淑安打电话后的镜头直接给出了郁芬坐在电话前发呆,电话旁还放着一个小本本和一杆蓝色的笔,可以推断是打给了她。电影的后面还有一幕就是淑安照着电话簿依次打电话,注意此时淑安是坐在椅子上的,然后郁芬接电话,然后拿笔和本子。如此一来前面的镜头应该是发生在这一幕的后面,被导演故意提前了,之所以淑安坐的地方不同,应该就是被母亲发现打电话并挂断之后,趁着母亲不在又重新给郁芬打了一个电话。

电影中顺序上第二次打电话,实际是第三次打电话
电影中顺序上第三次打电话,实际上是第二次打电话

郁芬在接完第一个电话后只听见了地址就被对方挂断,然后急匆匆跑到记下的地址。回来靠在墙上电话旁边后又响起了电话铃声,她没有接,应该后面淑芬还会再打一次,然后她接了,然后就发声了第一次的对话,这也是导致郁芬彻底离开丈夫的导火索,然后她按照自己的想象完成了小说,并在脑海里重现丈夫的犯罪过程。

电影里顺序上第一次接电话后

根据李立中和警察朋友的对话知道,小强给他的照片里有他哥们大顺(可能是警察)和他的外国妞(小杂种),外国妞应该就是淑芬,她应该就是混血儿,哪国混血呢?应该是中美混血,这个就和台湾的历史有关了,当年美国打越南战争驻扎了二十万军队在台湾,那些美国佬应该和当地女性有结婚生子了嗯。后来战争结束应该都回去了,这也是为啥淑芬的父亲没有出现的原因。当然母亲的打火机也有验证,据说是美国陆军第一骑兵师,又参加越战。

打火机上的美国第一骑兵师徽章

关于大顺是谁,我倾向于是影片开头来办案的警察,但是里面出场的警察又交代不明,根据人物状态判断应该有五个个。

李立中警察朋友身边的两个警察
抓卷毛的两个警察

除了李的警察朋友,另外四个一定有一个是大顺。那么问题来了,警察的女朋友是犯罪分子,还会和开赌场的老歪裹上,而且还是自己正在办的案子。再结合后面她多次招客玩仙人跳,这女人的蛇蝎属性有多强相信不用过多的叙述了吧?

杨德昌的就高明之处就在这里,看似无关的人物的出场和台词都是为他的表意所服务的,复杂的人物关系最后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让电影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和这个时代脱不开干系。

郁芬的小说获奖,有一个评审委员说这篇非常的生活,可是又很曲折,看了叫人浑身发冷。这不仅是评价郁芬的小说,更像是杨德昌评价自己的电影,而我们看了的确是浑身发冷。

这个镜头很有意思,此时的李立中是在郁芬的梦里,而背景又出现了电影的海报,结合前面淑芬对丈夫说要认清这是在小说里,不是现实(类似的话她也对小沈讲过,小强女朋友也讲过,而且小强女朋友随时都在看书),实际上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小说、梦境还是现实了。而我们作为观众正看着电影里的李立中站在海报前,导演也是明确提醒我们这是电影,但是又有多少人不是将这种浑身发冷的感觉带进了现实呢?导演拍的难道不就是现实吗?……

 6 ) 恐怖分子:在所有可能的绝望结局中,通过自杀结束一切是最最令人绝望的

我们是不是活在一个可信又不可信的社会中?
什么是可信?什么是不可信?
有什么东西是一辈子相信的?

我常常对自己说,活着是一种萧瑟的体验。
可能是因为秋深了之后,时间所带来的空白不断的引起我内心中的匮乏,无论平时的工作多么忙碌,以强势的攻击力占用了大量的生活与思考的空间,但是这个匮乏感依然存在。
甚至以令人作呕的方式,让我的思维和身体产生了一种惰性。
“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思考。”
懒惰的分身在跟我讲述可以脱离现场的理由。然后又让我置身于对未来不断的幻想中。
我最近总会幻想成功的感觉。被世界用热切的,备受关注的标签定义的感觉,存在的和在场的兴奋感。这是懒惰思维造成的幻觉投影,填充了我的内心中的空白区域。
 
肉体难道不是一个疯狂运转的机器?而思想在身体自动运转的过程当中能够扮演一种什么样的角色,才能够带来情感,带来内心中真正的满足?
我想,如果这个转变的过程具有一定的实验性,那么,这种“造梦工厂”的虚无和错觉,就是让人恐惧的。
就像你在对一具已经冷却的尸体呼喊,让他站起来;
就像你在没有光亮的黑中,去抚摸一张苍老的脸;
就像你在性生活的体验中,不断的人格裂变。
自己给自己制造恐怖,把这种对于未知的虐心的期待当做精神活动的最高境界,这本身就是病态的。

我最近总是在思考什么时候可以把自己的几天年假休息掉,然后来一场出走。所以最近入手了一款心仪的相机,也把以前自己学习过的“摄影学”捡了起来,让自己能够发现从我的视角中呈现的世界。
但是当一种积极的入世的生活期许开始占据我的时候,我甚至开始厌倦自己不断产生对于新东西的垂涎欲滴的恶心感。我为什么就在忍受日复一日的生活的时候,感受到精神活动复杂的裂变,并且满足于这个变化带来的了解世界的欲望?这根本就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在这个欲望背后,只有空洞和空无。
 
“自我”不存在身体中。
这个思考的结论让我很苦恼。我感觉自己是一个被自己嫌弃的人。甚至我在讨厌与恶心自己的内在欲望,我讨厌这样的空洞无物的需求,我讨厌通过对于未知和美的探索,掩盖起来的令人作呕的无法自处的感觉。
 正是在这样的一种心境下,我的自我嫌弃和杨德昌的对于世界的焦虑构成了怪异的化学作用。在杨德昌的镜头中没有按照故事伦理发展的世界,没有道德的世界,是集体无意识的,没有官僚和法制却同样混乱不堪的世界。
我想,这正是“恐怖分子”的“恐怖”所在。
 
电影中的人存在跟我一样的在接触世界过程中复杂的分裂,在极度的压抑和变故中,通过暴力、冷漠、逃离、流浪、恐怖袭击、诱骗、忍耐、自杀来找到“我”和“我”的统一。
但是,正如当下的我对于生活最为切实的感悟,我的内在,我的身体为之生存和奋斗的,并不是属于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灵魂目前游走在什么样的方向。

 01 被精致而残忍的孤独羞辱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专属于自己的寻找快感的方式,正因为此,我们才会对于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有难以忍受以及坐立不安的感觉。

当两个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组合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自由支配自己身体的方式慢慢消失了,也就是自我的主体性消失了。心灵深处向往的那种丰富的,具体的人格,以及充实的激荡的生活被当下的就像两堵墙一样的绑定关系宣布了禁令。


享受的权利的丧失。
哪怕是寻找到了像李立中这样比较迁就和顺从的伴侣,这种根据自由意志支配自我的能力,也会在面临道德的限制,婚姻的限制的时候,逐渐软弱无力。
但是憧憬幸福本身就是人的一种本能,当我们本能的渴望被爱的时候,所有的限制都不能够阻挡我们对于生活环境的反复无常的态度。
为了得到内心中的深处的满足感,哪怕这种满足感是瞬间的,是随着习惯和时间可以逐渐淡忘的,但是我们也有充分寻找这种趣味的权利。

缪骞人在《恐怖分子》中实验的作家周郁芬就处在这样的夹缝中,渴望求得生存的快感。
在这里我们首先来探讨一个概念,夫妻关系中的至高之爱。这当然是一种骗局,如同带着一幅华丽的面具来窥探双方逐渐从“爱情的美好”趋向于“病态”的自我奴役的过程。
这种至高之爱的存在,就是你爱我,你装作很爱我,这种爱中包含着很多因素:彼此对立的存在,对于双方的不满与包容,细枝末节的磨合与理解。这也是婚姻通过这种绑定关系得以推进每个“家庭”成为社会中的个体存在的过程。
在这种共存的关系中,没有坏人,因为他们都那么无辜。
周郁芬写不出东西,跟李立中谈到,“截稿时间越近,就越没灵感。”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是生活的空乏带来的创作力的匮乏。不断的回头重写生活,就像是她家中按照她的要求放置的古董家具,没有新事物产生的可能。
而她的神经系统对于这种空乏逐渐升腾的难以忍受的限度,带来的是没有止境的抑郁和焦虑,她通过抽烟,通过重新寻找记忆深处的过去,在对于自己生活的重新构造中,找寻意义。
 可是李立中回应的是完完全全的无意识状态,“写个小说,怎么会成为这么要命的事情。”
他是在医院工作的人,冷冰冰的工作环境泛着比死亡还要冷的蓝色。李立群的形象也是彻头彻尾的冰冷。这种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特点背后隐藏起来的是巨大的控制欲以及对于周郁芬的占有和贪婪。当然你在一个循规蹈矩,按时上下班并且一心等待上司提拔的理想主义者生命中去找寻反叛的因素几乎不可能。
但是通过婚外情的暴露,职业生涯的坠崖,他的个人空间几乎因为周郁芬的出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道德卫士背后隐藏的巨大的不道德开始从这个完全悲剧性的人物故事中汲取了充足的滋养。
无论是李立中还是周郁芬,通过剧本的设计,变得跟每个生活中的人物一样,都有自己生活中无法跟别人分享的那个部分。他们难以忍受这种极度“病态”的内在,这个病态的特定的专属的建造自己的理想世界的方式,给对方造成的关怀背后的羞辱,陪伴背后的巨大精神空洞,从而耳鬓厮磨式的相处方式就不再变的如此神圣。
“你到现在还是不懂,你永远不会懂,你每次不是误解我,就是责怪我。也许我对你是不公平,但······但是我知道我需要的生活。”
在他们坐在茶水间谈到这一段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相处,给对方造成的创伤、残忍、肆虐的无奈和绝望。
直到最后故事演变的越来越荒诞,李立中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开枪倒地,而周郁芬也莫名其妙怀孕,生命的游戏能够延续和继续进行下去。这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结局。杨德昌对着两人的关系处理彻头彻尾的冷漠和由于生活造成的“异化”。
 
生活就像是一种暴政。

02 构建自我的方式

前面提到,我最近换了一台相机。
是的。我买了富士推出的X-PRO2,并且搭载了饼干头。
后来收到了新机之后,装好就开始拍了几张。就好像我的视觉能够被呈现与表达了。我在想,从今天开始,出去拍吧。学会怎么样去看这个世界,比沉醉在自我思想的困顿中要更加重要。
我很羡慕那些具有独特观看世界的方法的人,会拍照的人,正如会写作的人一样,都能够对于外在以及内在各种各样的不同小东西进行自己的美学解读和识别。似乎挖掘一些别人从没有经历过的感受与体验,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使命。
我很崇拜这种个人成为完完全全的阐述主体的存在,就好像我就是主宰。通过一种精神的出走以及艺术的逃离,原来人是可以达到“超我”的。
电影中有个叫许允德的摄影师,通过镜头来记录自己看到的一切。电影对他的着墨不多,但是只有几个场景的出现,也足以能够说明他通过摄影,来逃离富裕与安逸,甚至逃离一份逐渐归于平淡的感情。
自我的私密性战胜了面向公众的生存,他选择浪迹街头,租住在偏僻的小屋中。但是就算流浪的生活日此空白,无所事事,他也能够从中找到存在的激情。与其说是对于摄影的爱好,倒不如冷漠的将其阐述为对于生命空白的激情。
在面对无意义,我想,人们更愿意将自己放置在一个漫长的休假状态当中,从而坠入边缘化的境地。这个边缘化带来的激情和快感就是自由的快感。
是的,他在街头浪荡,心灵却是自由的。
他是从爱情和富裕的家庭环境中出走的。不能够满足于幸福的当下,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感受,然而在谈及其中真正的原因,幸福与安逸或者是爱情的依赖,在一定的程度上成了我们幸福生活的保证,从而像是两把铁定的钢索锁住了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尽管这外面的世界是充满恐怖主义的,是有人暴尸街头的。
从内心深处组织起来的反抗,让许有了足够自食其力的能量。他靠拍照维生。并且能够把拍照当做他的正经爱好。正式对于影像和美的呈现,成为他的信仰与迷信。
 
这种由于年轻,产生的内心排斥力,也在淑安的身上用另外的方式扮演。
淑安生活在一个比较极端与压抑的环境当中,正式因为家庭的破碎以及母亲的情感冷漠,造成她的极端化以及和这个世界玩着一个永恒的捉迷藏游戏。
她不断的跟法制社会恶作剧,通过在街头招揽生意,将藏在裤脚中的刀挑拨一起又一起凶案,并且以特别颓废和痛苦的姿态,来彰显让人脊梁发冷的叛逆和暴力。
 
这样的淑安,并没有呈现在是许的镜头下。
许镜头中呈现的是他对于自已眼中世界的幻象。他镜头下的淑安是阴鸷的美,沉默的美。但是没有血腥的,没有裤脚中那把匕首的存在。
在这段相遇和感情关系中,杨德昌给了我们一点希望的影子,他在告诉我们善意在某个点上还是可以值得相信的。
 
淑安对许的仁慈和情感流动,是她内心中的道德律令战胜了病态的自我裂变的过程。她归还了偷走的相机,再也没有冒犯许的个人空间,也许她知道自己的黑暗具有腐蚀性的毒性。
而许也没有坠入相遇后即分离的悲情深渊,他只是从幻梦中惊醒,仿佛是一场恐怖的让自己感到胆战心惊的经历。
包括对于淑安的认知,对于李和周的婚姻关系的认知,都造成了他跟心目中自由的世界之间的远离。他选择回家,选择参军,选择了沉入现实。

03 隐藏在善背后的病态内核

在别人都夸赞你的善良和懂得生活背后,你总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存在。
有两个面的共存,而你待人接物的真实程度,就是通过你如何控制自己的病态的“痉挛”以及道德幻象之间的距离。
这种日常生活的自我对话,是经常发生的。
有个朋友跟我说,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如此悲伤?而有时候却又表现的很快乐。但是能够感觉到我的快乐背后,隐藏着与别人不一样的情感。
这样的话我在很多年前,也听到过身边的人说过。以前从来不知道悲伤在我逐渐成熟的过程中,成了我在这个实在界的终极支撑。如果不保持的悲观意识,没有对于事物暗黑层面的观察,就不存在生活的终极意义的探索,也就不存在思考的真实快感。
有个网友也最近给我留言,越忧郁和悲伤的人,其实是越爱自己的生命的。
当然也不能说这种看法错了,我不是很习惯用对与错,或者好与坏来评判事物。
而更倾向于认识到,我的积极以及对于生活的拥抱,跟我对于事情的阴面的敏感和知觉,形成两个鲜明的壁垒,但是不是相互对立,而是经常从一边滑向另一边。
我可以跟别人之间保持着疏离感,以防自己因为太过快乐而变得愚蠢,也害怕自己因为太多悲伤,而变得无病呻吟。
 
那么,我们来辩证的看他对我说的忧郁。
李立中正如我一样,在生活中是个老实人,常规意义上的。然而在最后的幻梦中,他因为绝望和悲伤,开枪杀人。
我在看小野对于跟杨德昌共同创作《恐怖分子》的电影剧本时的回忆说,在初始的剧本中,原本是安排李立中从开始一直开枪杀人到最后的。但是因为保存着最为基本的善意,杨德昌把结局改了。杀人只是一个症候,一个逼迫,一个必须之选,而在他杀与自杀之间,李最终选择了自杀。

李立中在自己的生活中时时刻刻都在努力的表现出令人尊敬的样子,彬彬有礼的,极度克制的。但是正是这样的努力制造出来的对于成功生活的渴望,对于周的占有以及期待赢得周的爱情,最后的结果才会显得悲痛,同时有凌然感觉滑稽可笑。
可笑的地方在于,他在最亲近的朋友面前也要表现出那种幸福的语言和表情,他不需要别然来帮助他从生活的深渊中救赎出来,不需要他者的介入。
 
他的悲剧性归根结底都是他个人的悲剧,跟时代以及环境无关。
我在想杨德昌想要通过李立群的表演想要表达的,不是时代背景,也不是台北的脏与丑,而是对于他自己的悲剧性性格的解剖和自我省视。
吴念真也在回忆中客观的说,杨德昌是没有能力教化别人以及讽刺别人的导演。他所有的作品都是一种深刻的自我反省。
 
《恐怖分子》通过李立中最后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双眼睛,对着镜头外我们深刻的凝视,将剧情推向高潮后戛然而止。
留下我们这些看电影的人,感受到的绝望,不是故事结局的绝望,恰恰是对于我们每个人的自命不凡,以为自己驾驭了生活,其实永远都是被生活奴役的宿命的绝望。

 7 ) 请假装你会舍不得离开我

杨德昌的《恐怖分子》在一月九号央视中央六播出,名字改成了《请假装你舍不得离开我》--这是片尾蔡琴唱的那首歌的名字,如今是否在电影频道播放关系意义已经不大,毕竟资源太多,我记得十几年前,就算有盗版碟市场,我仍然遍寻不到张扬导演的《昨天》,偶然得知有天电影频道播,我记得是深夜2点开始,一星期前就开始激动,当天先睡了一觉,定了闹钟,看的浑身颤抖黑着眼圈儿去上班。资源的难得会让人看的认真,我的经验是这样。

2006年第一次看《恐怖分子》,那时我处于刷导演阶段,把杨德昌所有的片子都看了,包括黑得一塌糊涂的《海滩的一天》(后来事实证明因为资源太差,这部经典对当时的我简直如春风过驴耳),当时我对《恐怖分子》的评价是:杨德昌非常一般的一部。十二年后重看,完全改观。

我觉得杨德昌是深得法国电影精髓的华人导演,记得他曾经和舒琪讨论:你想东西时,脑子里是英文还是中文?我的是英文。在电影艺术上杨德昌西化的很彻底,或者说他是在法国电影的启蒙下建立起自己的电影体系的,在他的学习路上,没有中国电影的影子,这是他的主动选择,正如选择工具,他选了自己觉得最趁手的一个,我一直比较喜欢法国电影,尽管大部分法国电影都有点沉闷,甚至有的很离谱,但它们有个共同特点:每部电影背后都有个非常坚固,自洽的哲学体系--哪怕你不认同这个体系,但它是完备的,自洽的,有其不可辩驳的存在的理由,看得多了令人眼界大开,从而更宽容,导演首先是发现了一个哲学体系,接着才有了镜头和故事。而中国电影体系里,故事和人物是大于一切的,更无须说背后那套价值体系(儒法价值观和哲学)多么的乏味而少变化。

同时,杨德昌的电影美学是法国化的,他喜欢拍人物倒影在玻璃上,在《一一》里,这种画面甚至需要特别的放映设备才能充分表达,敏敏(金燕玲饰)在办公室是台北市中心的玻璃高楼,立交桥上熙来攘往的车流,灯火通明的大厦,映在一张落寞的脸上。这种效果是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内心的枯竭与外部世界的繁华热闹,反映在镜头下就是如此。这部电影有几处是用的倒影,周郁芬的脸出现在窗子上,她推开窗子,镜像和窗外的世界对接了。还有冲印的菲林相片拼贴人像在风中掀起一张巨大的人像,李立中失魂落魄的走过天桥时背后是巨大的电影海报,人在电影中。他对影片声音的处理也是比较『原生态』的,除了《一一》比较『精致』之外,其它几部都是非常粗糙的社会新闻的现场感。

我在《海滩的一天》评论里写过,杨德昌的每一部电影都致力于揭示城市生活和现代工业化社会如何摧毁人类脆弱的感情从而把一生的幸福埋葬,这就是他的『生活大发现』,他电影背后的哲学体系之一。(还有就是关于人生的不同阶段,关于男人女人的成长,杨德昌也有独特的发现和发掘)。《恐怖分子》仍是如此,这是核心,其它的都是围绕这个核心的一些技巧--这些技巧同样非常法国,这部电影比《海滩的一天》节奏更明快,观赏性更强也更商业一些。

电影一开始就是一大波出场人物,而且是非常写实的镜头,粗砺的像纪录片,影片过去四分之一时,可能你还没搞清楚人物关系,这种人物众多的复杂叙事是杨德昌的最爱,他非常有信心最后能让人明白,记住每个人,以及,明白整个故事。事实也的确如此,《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有上百个人物,重点表达的也有几十个,但最后关系,人物都清清楚楚,包括只出现了下半身,在门口换鞋的蔡琴演的汪狗太太。

《恐怖分子》的主线故事是缪骞人李立群演的周郁芬李立中夫妇的故事,他们处于婚姻的倦怠期,女方是充满浪漫幻想追求自由生活的文艺女青年小说家,男方则是追求生活稳定,性格乏味无聊的医院职员,从后面的情节我们知道,他们的结合之初就是错误的,周郁芬嫁给李立中是因为前男友突然结婚受到刺激(男同学都震惊:谁也没想到她最后会嫁给你),后来前男友再次出现,离异,事业小有所成(有自己的公司),并且特意读过她唯一的小说集。和他形成对比的是她丈夫李立中,他一直都没有读过太太写的小说,他说,我不喜欢读小说。他对太太的爱主要表现在为她创造一个她希望的环境:家的布置,书房的安排,以及,徒劳无功的安慰她:没事,没事,写不出来明天再写。他们之间是没有心灵交流的,以后也不可能有了。女方的绝望正是在此。她遭遇创作瓶颈(学生时代的故事写完了,结婚后却没有任何值得写的事)也是因为生活实在是太平淡无聊了。李立中日复一日的上班下班,回洗手间洗手,千篇一律。

然而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心计,组长突然死去令他有了爬升的希望,为此他甚至不惜诬陷好友同僚,然而最后因为太太的离开他方寸大乱,终于失去他视之如救命稻草的晋升机会,他人财两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通常这时候两种结局都是可能发生的,蔫人出豹子,兔子急了咬人,或者自杀,都是这种小人物可能的选择,A还是B只在一念之间。李立群那时还非常年轻,但演技超群。他刻画这个小人物,无论是眼神,下意识的小动作,喃喃自语的独白,都入木三分。

另外的故事作为副线出现,但也非常重要,小强是整个电影故事的核心人物,他是所有故事的交集,因为他,这些人有了交集。同时他的故事也不仅仅是为了结构需要,他出身富贵之家,喜欢冒险,向往自由生活,做自由摄影师,爱上黑社会的女孩儿,不惜和现女友分手。后来他回到女友身边,将去服兵役,过正常的生活。他和女友,正是李立中周郁芬生活的前奏(只是男女调换一下)。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部电影像片中周郁芬写的获奖小说的评语一样:看后令人发冷。的确,这是部冷漠的令人绝望的电影,在《海滩的一天》里,杨德昌给出了非常光明的结局:女性觉醒了。这一部是一个震荡,觉醒的女性其实也并没有获得幸福。我记得应该是从《独立时代》开始,杨德昌为他的冷漠注入了新的希望,塑造了琪琪这个形象,《麻将》也是,绝望之余留了余地和一个光明的尾巴,《一一》延续了这种希望。所以,这部电影处于探索的中途,的确是最残忍而冷酷的一部。我们来看一看片尾这首歌,可以说是最好的总结了:

請假裝你會捨不得我

請暫時收起你的冷漠

和往常一樣 替我斟杯酒

讓我享受片刻溫柔

請假裝你會捨不得我

請暫時收起你的冷漠

輕輕擁著我 輕輕擁著我

最後一次給我溫柔

明知道我的夢到了盡頭

你不再屬於我所有

在今夜裡請你讓一切如舊

明天我將獨自寂寞

 短评

影史最有力道的结尾之一

6分钟前
  • 翻滚吧!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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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AFF#相较其他作品,这部的用力痕迹比较明显。群像中的人物大多可以在其他作品中找到对应:逃避自欺的女性,懦弱绝望的男性,家庭破裂的问题少女,拿着摄影机观察的旁观者。恐怖之处在于个体人的自私懦弱和自欺,以及因而派生的人与人之间沟通信任的毫无希望。有一种鲁迅式的呐喊感。

8分钟前
  • 更深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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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一場致命的恐怖襲擊,我們是彼此的恐怖分子。

12分钟前
  • 蘇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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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登式恐怖分子的悲剧在于用他人的命替他人复仇,杨式的悲剧在于用自己的命替自己复仇。这种危险关系甚至存在于政治最正确的运动里,越是尊重他者的权利,越是划清自我的边界。这种双重标准是在这个现代社会里自处、也是葬送掉它的方式。片中人在暗房里打赌外面是日是夜,一看是黄昏,同声说:你输了。

14分钟前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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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保持冷静。前半部有点索然的碎片像墙上被风撩起的黑白照片,不知不觉拼凑出一个完美的碎圆。枪响、枪响,还是枪响,好不容易共情了李立群将所有怨恨和愤懑推上喉咙找到出口,哗啦一个梦醒,所有要满溢出来的东西又全都被塞回胸腔戛然而止!撕碎、撕碎,全都撕碎,对生活的一点点遐想,对爱情的一点点幻想,撕巴完了还得扔地上踩过去。结尾太妙了,用电影演小说,却只演了最悲情的那部分,虚构的小说得奖了,真实的生活却崩塌了……(台北)

17分钟前
  • 安蓝·怪伯爵𓆝𓆟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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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说获奖的时候就猜到结局会是一个杀妻的悲剧,没想到结局比我想的更悲惨。但仔细想来更合理,这么一个内敛的人,只会对自己不好。

18分钟前
  • 余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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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不想听到的恭维是“贤惠”,男人最不想听到的赞美是“老实”。从生活土壤里长出来的老实人,开出了一朵悲凉的花。如果注定无法一起走到尽头,那就在我离开时,《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

20分钟前
  • 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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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从旧有的惯性,致力搭建形式的外壳,却无剖析本质的才气。麻木了模式人生的寡淡,生活态度温吞消极。一个被动苟安懦弱的群体,他们把冲动抑制在心里。一旦徒具外壳的脆弱泥塑,被多元思想和变幻规则冲击倒地,他们唯有舞向杀戮与自戕的终戏。恐怖分子,孕育在庸常的时光里,切记切记!【9↑】

21分钟前
  • 吞火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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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接纳无由不公的存在,无法承受理想为先的冲击,是将一切追求全盘倾注在庸常生活中的“习惯”最终杀害了他。社会以秩序规范人,但社会中人却总还要面对生活的无序,在杨德昌的理解里,恐怕整个社会就是孕育恐怖分子的大型子宫吧。结尾的血梦一场就像一次流产,而流产已是不幸中最大的万幸。

23分钟前
  • Oc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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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一枪崩了那狗男女,狗领导,可是什么都做不了。”李立群演得太好了。之前不是有说法好像是“现在年轻人可能低头看着手机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了”,哪止现在呀,李立群最后难道不是“低头吃着饭其实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了”吗?不过比李更厉害的还是杨德昌,他冷酷得已经完全不像人类了...

25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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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冷峻、压抑而残酷的现代都市寓言,每个人都成了他人的恐怖分子。1.多线索交叉叙事,精妙度甚于伊纳里图[爱情是狗娘],陌生人之间就这样通过偶然性改变了各自的命运。2.小说与现实的交叠,再配上双重结局与梦中惊醒,观者和剧中人一样,最终都分不清幻真虚实,唯有绝望感重压于心头。3.摄影与构图都妙到毫巅,小景别限制镜头(想及布列松)与远景交替呈现,镜像与玻璃反照,荒疏空间,黄色办公室、红色暗室与绿色电梯。4.剪辑与转场极佳,电话线摇镜+硬切勾连双方,多处谈话或音乐的音桥(Smoke gets in your eyes延贯两位女性的断肠情殇,小说介绍覆盖夫妻约见的对话音轨)。5.对摄影与电影的自指,无数照片拼接成的巨幅头像让人忆及[放大],结尾穿越海报阵列时的渺小个体,[灵欲春宵]互文。6.李立群的表演叫人胆颤。(9.5/10)

26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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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重看。无关紧要的细节吸引了我。女作家去前男友办公司时,打开的窗玻璃反射出悬在空中清洗工的身影,尔后镜头拉到室外,将清洗工和女作家收在一个境框内。清洗工丝毫没有叙事的作用。但这种莫名其妙关联仿佛在暗指我们的世界都是相关联的,而这和片中三个故事以偶然的方式结合的电影结构相仿。

29分钟前
  • 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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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群什么都失去后去找顾宝明,等了许久见了面后,无限温柔地讲起自己被升了组长,并不是人财两空。那一段台词,李立群的演绎,真叫人冷。太冷了。

32分钟前
  • 江山万岭尽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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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过去了,一切都像是再过25年才能拍成的电影。惊,叹,赞。

35分钟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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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式莫名的恐怖,杀伤力巨大......如果他不是杨德昌,或许就是他最好的电影了....

36分钟前
  • Co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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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而是生活一直都在讲述谎言。杨德昌还真是冷峻残酷,撕开平静伪善的台北群像生活,让观众目睹每个人在脆弱中求生的无助呐喊,眼看着生活从不信任转变为不关心而无能为力。声音以不可忽视的存在介入到叙事中来,快门声/水声/电话铃声在重复中被赋予不同的含义,真假难辨仿若虚无。

41分钟前
  • ChrisKi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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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谁说过,读文学作品和看电影的最高境界,是无法描述的苍凉感。杨德昌的这部,如是也。

42分钟前
  • 花儿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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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丝是一生的宿命,如果你又娶了个文艺女神。那么你只能走向最终的自我毁灭。

44分钟前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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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世界都对你不好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其实就只是对自己更不好…荡气回肠的结尾,可以细嚼好几年。蔡琴的《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让电影情绪得以延续、意犹未尽…2018-11-03资料馆重温

47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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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电话本姓名栏的一大堆“李立中”。

51分钟前
  • 南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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