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西巢鸭弃婴事件
西巢鸭弃婴事件 (来自网上)
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生了一个儿子,三口子住在一起。男人跟女人说,已经去帮他们的婚姻和孩子做过登记,所以一切都合法没问题。当孩子六岁却还没有收到叫孩子去上小学的通知单时,女人跑去有关单位询问,才知道男人骗了她.. 不管是婚姻还是孩子的出生,都没有登记,他们根本不算有结婚,孩子也没有入籍。这时男人也为了另一个女人离家出走,没有再回来过。於是女人的生命出现了剧烈转变。
她在后来的八年裏,持续跟不同男人生下了另一个男孩 (年龄不详) 和三个女孩 (当时分别是七岁、三岁、两岁),五个孩子都没有报户口;当她去百货公司上班时,就由大儿子在家照顾弟妹们。1988年的某一天,她把孩子们留给当时14 岁的大儿子照顾,自己跑去跟别的男人同居。孩子照顾孩子的六个月之间,女人偶尔会打电话回家,叫大儿子出来见面,除了问问家裏情形之外,也顺便拿为数不多的钱给孩子。大概是六个月之后,房东发现家中没有大人,於是向警察报案,这事件因此曝光。
警察在孩子家的衣柜裏发现一具小男孩的尸体,应该是以前生病死去,做妈妈的却没有处理,只是把死去的小孩塞到衣柜裏去 (可想而知这个家曾经有多臭)。警察同时又发现最小的妹妹不见了,结果在某处山裏面挖出两岁小女孩的尸体。事情究竟是怎麼发生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多数的说法是说:小女孩因为肚子饿,所以把大儿子的朋友 A 留在他们家的泡面给偷吃了,朋友 A 很生气,决定要处罚小女孩;A 当场把小女孩像球一样地给踢死了 (大儿子当时也有在家,有的说法是他也有参与打妹妹,只是打了一会儿就跑去看电视了),於是大儿子和朋友 B 就把小女孩帯到山裏给埋起来。
最后做母亲的好像是在电视上看到整起事件,认为可能是她的孩子们,因此才出面。她被判刑要关三年 (但缓刑四年),14岁的大儿子因伤害致死和弃尸被判有罪,被送到少年管训机构,朋友 A 和 B 也都被送去不同间的管训机构。另外两个小女孩被警方找到时,已经极度虚弱且发育及营养都不良,事后被妈妈带回去了。
1988年,在东京西巢鸭的一个房子里,人们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儿童尸体和三个浑身脏兮兮已饿了很多天的儿童 , 当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被称为西巢鸭弃婴事件。
当年刚刚从早稻田大学毕业的是枝欲和也看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开始以这个事件为原型编写剧本,当年就完成了。然而事隔十五年之后才开始开拍这部电影。这中间是枝欲和曾在电视台里拍纪录片,曾拍过三部电影,生活几度变迁,但西巢鸭事件一直没能从他的记忆中抹去。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这部《谁知赤子心》。
尽管影像的风格如此优美,4个孩子的笑脸如此可爱,但故事带来的无望深深浸透了每分每秒,再加上主角是孩子,一段“风中的塑料袋”式的何处是我家,我的未来在哪里的苦闷,我花了3段时间,才慢慢将这片消化完。
日本电影向来喜欢向光拍面部,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所带来的朦胧加美感,用在这部电影里,似乎尽力书写其中美好的一面。但无人知晓是为了社会的冷漠,这种冷漠不需要风格的助力,光看故事的一步步发展,就足够让人感同身受。而美好的风格,反而带来一些欺骗性,“事情真的是这样吗?”看完后,不经这样问,于是找到原来的事件,就有了前面的那段转载。
不仅仅是在就事说事,影片进行到一半加入的年纪大一些,约是中学生的女孩,一方面家里似乎不错,却整日逃课坐在公园无所事事,另一方面为了帮几个孩子的忙,自己去赚钱“我只是陪着唱了卡拉OK”,与这些孩子的母亲成为比较,这其中道出的日本年轻社会的种种问题,如山谷深潭,无法见底。
结尾,是希望也是无望,重新想起的轻快音符,重新组成的4个人的家庭,将面对怎样的社会,都是让人难以轻易忘记的事。
2 ) 一部充斥着矛盾和牵强的电影
看完这部片子相当压抑,相信大部人都有此感受,只是大家压抑的点有所不同,我是被影片前后的相互矛盾,那种近乎变态的结尾却要以是枝裕和不痛不痒的方式去表达而感到压抑。
影片观看过程中以下牵强的点一直在脑海中徘徊:
惠子这种毫无责任感(无论是家庭责任感还是社会责任感)的母亲竟然养育了以明为首的四个如此懂事的孩子?我一直觉得原生家庭健康度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但不是必然的,孩子的基因和性格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自己的走向。然而四个不同生父的孩子性格居然出奇的一致,都那么乖巧和听话。实在很难想象。
惠子的很多孩子他爸无论是出租车司机还是游戏机房店员有一份正常收入的前提下惠子为什么不靠一些儿童组织和机构去协调生活费,偏要靠一己之力?虽然影片后面提到如果靠儿童组织那势必兄弟姐妹会分开,也许会被不同的家庭所收养。然而一个不愿意彼此分开而选择艰难地走下去的家庭,不是应该充满了许多的爱吗!由这样的爱构建的家庭是不会最终以那样的方式支离破碎的。如果是可以如此轻易为了自己的幸福或者更大意义上是卸下自己的包袱而抛弃孩子的人何不早点为孩子找一个至少愿意抚养自己的家,你真的以为十几岁的明可以强大到承担你都承担不了苦海吗?
惠子这种女人是无脑的,她让孩子不要上学因为读书没用,她让孩子不要出门因为出门了他们就被知晓了。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女人,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但从来没留住过男人。经历过那么多生产却从来没思考过养育,也许你说她经历的都是糟糕的男人或是日本当时男尊女卑的现象造成她的遭遇,但这从来都不是个人责任缺失的借口。
明在妈妈一个人辛苦赚钱养家的前提下懂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未免有点太懂事。不仅操持着所有家务,关爱兄弟姐妹,特别向往读书,晚上还会自学。那种他年纪应有的男孩淘气、脾气、血气去了哪里?在他这个年纪特别是男孩,拥有这种隐忍度和克制度是很可怕的。只有后面他开始结交不良少年在超市里偷东西、邀他们上门打电游,家里乱到看不下去,这才接近了他年纪孩童的日常。
明在明明知道妈妈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在生活拮据到如此地步时还一意孤行地选择继续活在无人知晓下,虽然之前当妈妈以山本家接起电话的时候明已经知道妈妈抛弃他们了,那种志气也好赌气也罢,偏要到只剩三个硬币的时候才肯打出最后一个求救电话,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个孩子?还是你不想破坏抛弃你的妈妈的幸福生活?这样的志气是不是应该留到18+?
明和京子在小雪不能动弹的情况下竟然选择沉默?不报警不送医还没有一滴眼泪?这个家庭前半段的热闹恩爱场面哪去了?那个懂事的大哥哥哪去了?被樱花来冬雪去的一年整的都不成人样了吗?还有那个阴郁怪异又善良的女学生,和这几个小野孩玩在一起,竟然还默认地和明一起“搬行李”,也许她也想加入无人知晓的行列,可是这近乎变态的反应真是让人汗毛竖起。
明的活动范围其实不大,那些超市工作人员,房东应该是眼睁睁看着明从一个正常的邻家男孩到后面衣着破烂的小乞丐,工作人员有给明提供过期的食品以维持生存,房东太太也不经意间看见他们家的情况,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过问一句你们到底怎么了?大家只是谈谈地看着你们的处境变糟,变得很糟,可是也只是看着,如此而已。不知道这是不是导演想要揭露的社会冷漠,即便这般冷漠,也未免时间太久,欠费、偷盗等行径终究也会被动地被这个社会所知晓吧?
这样的矛盾和牵强整整延续到剧终,在看了电影所改编自的原版新闻后终于化解了,我有了答案。
真实故事是“惠子”确实抛弃了孩子,后来还因此被起诉。“明”确实以类似的方式处理“小雪”,可是“小雪”是明和他的伙伴打死的,邻居因为发现这个家里只住着孩子而报警,警察在家里还发现了另一个“小雪”......
这个世界本没有明,这是是枝裕和虚构的明。这个我觉得都不值得搬上荧幕的故事在导演向来云淡风轻的影风中变得特别怪诞。这本应表现出强烈情感和冲突的故事被美化了。令人发指的问题就这样被避重就轻了。沉重的故事背后响起的是小清新的配乐。
我不得不说我虽然喜欢是枝裕和但是我不喜欢这部电影,把日常和苟且美好化是文艺人的通病,但是把不堪美好化,还是以是枝裕和的形式, 实在是太牵强!
3 ) 《无人知晓》花絮采访
DVD花絮的采访,手动翻译视频转文字,如有错误欢迎指正。
花絮采访:高桥论治
摄影:山崎裕
是枝:“十五年前最初写剧本的时候,听到人们说的最多的还是:这个不行吧,大家都觉得这个无法拍成电影。大家都觉得这样拍出来,没有人愿意看,经历了如此种种,结果放映当天人满为患,从当天起就不得不成倍增加放映剧院的数量。这一天我盼了十五年,确实,我对此深有感触。”
经历了十五年的《无人知晓》,最初的剧本名为《快乐的星期天》,和十五年前的剧本相比,有哪些不同呢?
是枝:“一件件小事拼起来,就有了拍成电影的想法。剧本可以说基本没有改动。 1989年剧本初稿时,主人公一直活在其内心独白中,后半部作品中,现实开始透进内心独白。虽然现实如此残酷,但是在小明的日记中还有美味食物和幸福生活。 在日记的最后,他写道,死去的妹妹还有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这次在结构上的最大改变就是去掉日记中的梦想,之前有点类似逃避的心态,当然他自己最后选择了面对现实。关于如何去面对这一点,一开始就进行挣扎。当然,最初写剧本时我收集尽可能多的材料,包括各种各样的事件,我把它们集中在一起,结果写出了几个类似的描写小册,因为这次是自己写的,当然不能远离现实基础。我们更要高于生活。在实际制作的前两年,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这个层面讲,并没有做大幅度的变动,但我总的方向是从一个事件到另一事件。渐渐深入的手法,希望通过这个手法挖掘出更多的东西,又是或许会产生完全相反的反应,结果我就采用了这样的手法来表现电影。”
高桥:就刚刚的话题,如果概括来讲的话,最初是收集线索,然后慢慢发展。这次电影真正着手的时候,冒昧的说一句,本片与其说是导演抛弃个人色彩的体现,不如说更接近于虚构。
是枝:“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从现实来讲,它是非常单纯的。说虚构,是试着根据自己的感觉进行发挥,最初我们自己觉得最大的不同在于以主人公为中心,并加入登场人物的内心活动。也就是说进行了一些心理描写,比如理发那一幕留长留短的问题,我觉得是否使用第一人称是纪实和虚构的最大区别。纪实的话,不管距离有多远,最初开始的两人关系不会崩溃,纪实中有类似这样的伦理感。而这里所包含的感情, 那一幕所体现的感情,我努力想使之得以充分体现。当然,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拍《距离》的时候,非常有趣,但是它给演员增加了不少负担,(此处指当时拍摄时,表演会让演员一起讨论自己把握,详见zens杂志)虽然演员也觉得很有趣,但是其实我没有尽好做导演的责任。而是把责任推给了演员,这一点直到完成我才意识到。我接受制作任务时,想到了常用的虚构手法。在某种程度上,导演有一定的权威。这次我考虑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来,从意识层面,从心理描写着手。于是我将发生的事情进行的动作等等,详细进行分解并画出来。比如说要往哪个方向看,或者句尾要如何处理,说完话要有个什么动作之类的等等。因为一种想法产生一种做法,一种做法产生一种效果,所以我就这样做了。通过这样的方法,我试图变现的东西也就慢慢增加,也就是更加远离现实接近虚构。
剧中的妈妈选公寓是有一定要求的,她这样的收入要负担四个孩子,妈妈是在百货商店工作,根据收入的话,她能负担的房租大概是9万6千日元左右。总之不能超过10万元吧。考虑到这点,但是人又不少,房子应该一共三间,再多一间恐怕负担不起。这次从选公寓开始就一直和制片白石治并肩作战,找公寓确实费了不少劲。
我们想找河边的房子,因为从窗户可以看到四季的变更,如果河堤樱树成行,就能有樱花在风中飘落顺河流而下的镜头。
最终找到的那个公寓不是临河的,说道到底哪一点令我们满意的话,首先是比较隐蔽。其他的住客都不会从那栋公寓前经过,对于剧中的妈妈来说,这所公寓不易引人注意。还有就是楼梯转角处的窗口,给人以丰富的想象空间,而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然后关于附近区域的考察。比如孩子们如果住在那里的话,他们可以去附近那里玩,去哪里购物等等。 比如便利店的位置,超市的位置,我画图详细描述了地图还有各处的生活设施。最后结合各个拍摄点选定车站的位置。”
开拍前四个月,在几百个孩子中进行casting。小朋友们在试镜后的三个月期间完全不能进入角色状态,而见面互相了解,熟悉成了必要的一件事。
是枝:“我觉得最费劲的还是选演员以及安排角色。和孩子们见面很有意思。在挑选演员时,有很多极有表演欲的孩子,当然我们最后没有选他们。但是在面试中,我们也感叹这样的孩子真是了不起。这次选四兄弟姐妹,对各项因素进行比较分析, 结果那些很有表现欲很会表演的孩子落选了。反倒是那些很单纯的孩子,我更愿意走近他们。关于我想选的和最后我们选择的孩子,首先是见面感觉不错,然后在考察是否适合我们这部电影。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在摄影上的信赖关系以及彼此不错的变现力,让拍摄进行得很顺利。还有就是四个人的配合相当成功。所以在拍摄过程中,他们四个渐渐融入,变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好。所以我觉得这个四个人的组合还是很成功的。当然也有赖于孩子们自己的努力。
成为四个孩子朋友的韩英惠(饰沙希)的加入,使阵容扩大到5人。我想,如果加入一个别的孩子,可能会变成一部完全不同的电影, 他们兄弟姐妹间看起来也会有不少改变。
拍摄现场是非常有趣的,来拍摄现场成了孩子们每天的一大乐事,一边在猜测着今天会拍什么,一边快快乐乐的来到。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总是在想今天要如何拍摄,要进行新的尝试。对于拍摄,我也充满了期待。 拍摄时现场气氛也很好,充满了希望。”
对于母亲出走是他们困扰的根源所在,但您没有掩盖这个母亲的存在,我觉得可能无需如此用力刻画母亲的形象。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减少母亲的戏份, 一笔带过就可以了。或者其实您并没有这么着力刻画母亲的形象。但我总觉得您并不想一笔带过这个角色。您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呢?为何要让母亲登场并加以细致描绘呢?
“我觉得公寓中妈妈的出现使之很有存在感。提到我想刻画的东西,虽然母亲是不负责任的,但她也是爱孩子们的。而孩子们也接受这样的妈妈并爱着她。 在公寓确实有过美好的时光。深深留在孩子们心中,也留在观众们心中。所以我觉得对母亲的刻画还是有必要的。
为什么他们后来一直生活在公寓里,长子也尽量不让外人进入,也都是这种记忆产生的影响。所以我塑造了这样一个妈妈的形象让她存在孩子们的心中也存在观众心中。这里通过妈妈和孩子的眼神交流得以很好的表现。如果能捕捉到母子之间的眼神交流,虽然不是非常直接,但还是可以体现其中感情。
打开行李箱的那一刻,孩子好像玩游戏一样从箱子里出来,我觉得这一幕是非常必要的。做这样违背常理的事却依旧那么开心,妈妈大笑着打开箱子这一幕,是电影开头重要的组成部分。这里产生的情感效果正是我想要的。 我觉得YOU对妈妈的乐观和不负责任都把握得很好。或许很多人觉得她正是在演自己。总之我觉得YOU是很优秀的演员。
片中有一幕她仿佛是很随便起床, 但其实她也在揣摩,在被子里面流泪,被长子看到的一幕,她最初对这一幕不大赞同。她说这里哭了吗,为什么?如果是普通女演员的话,虽然面对这样一个坏妈妈的较色,总想融入些自己的温柔在其中。但是她却相反,不想要让人觉得是那样的妈妈。而通常我们的演绎方式与此相反,所以最后演变成了一个哈欠。儿子怎么想是另外一回事,即使他觉得那并非因为打哈欠也没关系。也就是说在YOU的心中,妈妈会做哪些事,不会做哪些事,会有哪些表情,不会有哪些表情,都有一个明确的定位。这一点在演戏过程中很重要。YOU很有天赋,她能有准确的感觉把握。”
在一年的拍摄中,柳乐长高了十几厘米,伴随时间的流逝,孩子们也有成长吧
“孩子们真正得到了成长,所以能拍出这样的效果。拍摄时间的延长不仅为了拍摄季节的变化,对我自己在制作构思方面,一年时间也相对宽松些。一般的拍摄计划是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集中拍摄,拍摄全部结束后进行制作。 可以说是一蹴而就。虽然这种做法也有它的有趣之处,但如果这样的话,就失去了写实的趣味。日常生活中就没有时间思考这部影片,感觉上就像是未经日常思考的产物。
写实的好处在哪里呢?在于拍完一个制作一个,拍一下幕之前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其间可以慢慢考虑影片中的东西,有时在作别的事情时突然产生了灵感,下次拍摄的话会这样改,是摄影现场和日常思考的反馈。这种长期取材的好处在于可以随着自己内心演戏时加入一些变化。一般而言,长期取材如果拍了对方的变化,通常会忽视自己内心的改变,但可以通过和对方的长期接触,自己凝视对方的眼神变化来表达,长期取材在这点上很有优势,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部影片中,我考虑到的这种变化,在四次摄影中,有类似写实的表现,之所以要花一年时间表现四季的变迁就是其中一种手法。这种类似写实的手法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丰富了情节。影响也是巨大的。”
高桥: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刚刚提到过的,沙希在剧中的出现是什么作用,她的作用在于和长子一起运小雪到机场那边吗?为什么要安排这一个角色呢?
是枝:“说真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最初写剧本的时候,写到了和朋友一起去海边的事情,正如你刚刚说的,沙希和那一家兄弟姐妹的生活环境是不同的,但也是被抛弃的孩子。被抛弃的孩子和被抛弃的孩子去抛弃另一个孩子。而为什么两人一起去做这件事,这个问题倒是值得深思的。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是兄弟姐妹几个人一起完成的。到底为什么那么想我不是很清楚,直到拍完我还不清楚。这个无根据的想法早在拍摄之前就有。读过感想之后,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吧。在最后一幕沙希出现在兄弟们中间,感觉一个片的基调反倒一亮,有一点很重要。去埋葬妹妹的那一幕,小明在剧中嘟嘟囔囔说自己心情很糟糕,如果是对着弟弟妹妹,那是无法启齿的,只能对外人倒苦水。我让她担负起这种使命,因此对于小明而言,埋葬小雪的时候,她相伴左右是很有必要的,这一点也是拍摄完才意识到的。我再看一次影片之后终于理出点头绪,也是看完影片之后的再一次寻找”
这是《距离》之后,是枝第二次参加戛纳电影节的竞赛单元。
“这次反响真的很不错,媒体评论的反应相当不错,而且畅销三十多个国家,可以说这次的成功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在日本拍摄的电影得到全世界的认可。所谓的电影节,其实也是商业运作的场合,最大的目的是要得到出品方的认可,进而得到世界的公认。如果能够在各国热卖,那才算合格。影片引起各国观众的评论,当然我很乐意听。真的非常开心。”
柳乐优弥成为了戛纳电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而且是日本至今为止唯一一位最佳男主角。(2004年)
“大家都亲热地叫他小柳乐,这对他本人可能带来一点影响,但对于影片而言却是个好现象,平常一般不看电影的人这次也特地到影院来看。”
《无人知晓》构思十五年,拍摄一年零五个月,外景拍摄七周,拍摄胶卷204卷。后期制作三个月。
4 ) 无人知晓的时间
无人知晓的时间
柏邦妮
《无人知晓》,是日本导演是枝裕和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一部电影。主要内容是讲一个叫福岛惠子的单身母亲,生养了四个小孩,分别是十二岁的长子明,十一岁的女儿京子,五岁的儿子茂,以及三岁的女儿小雪。这四个孩子,来自四个身份不明的缺席的父亲。惠子是那种女性:已经到了在灯光下看才会觉得美丽的年纪,巨大的眼袋显得她憔悴并且有些严厉,但是她的撒娇般的声音,少女的装扮,以及金棕色的长发,都使人看不出她是一个“母亲”,看不出她准备承担生活给予她的沉重。她的逃避方式就是将孩子们藏匿在房间里,不允许他们外出和上学,向所有人隐瞒这一切,同时,向自己撒谎。因为,“我也有幸福的权利啊”,她两次离家出走,第一次走了一个月左右,第二次再也没有回来,她选择在东京的某一个区,和男友同居。摄影机停留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拍这四个孩子的生活,他们的命运。
这是一出悲剧,但是电影中毫无怨怼和仇恨,也没有嚎哭和呐喊,气质平静从容,光线明亮,音乐轻快,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只有静静的日常描写。波澜不惊,但并非无动于衷。只有在长久的注视中,才能感受到这平静之下的东西:深沉的绝望,恐惧,强烈的情感,不甘心,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渴望。碾碎,蒸腾,翻滚,又重归平静。电影透露出无比强大的力量:那是努力活下去的生命能量,也是超越这一切的生命规律。
在电影中,引起我兴趣的时间有两段:一段是惠子第一次离家出走,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一段是惠子第二次离家出走,直到影片结束,大约是一年的时间。与其说,时间本身引起了我的兴趣,不如说,是时间的表达引起了我的兴趣。是枝裕和用独一无二的方法表达了他的时间。
一是四季的更替。电影中一年的时间,以夏日福岛一家搬进新居开始,以夏日福岛家的孩子走向街道结束。中间经历了圣诞节,新年等节日。是枝裕和通过四季的更替来写时间:深秋,明出外围上了围巾。秋冬,母亲还未归来,孩子们一边在窗前等待,一边在玻璃上的白气里写字。春日,樱花满枝。夏日,蝉鸣大作。没有冷气也没有风扇,房子已经断水断电,四个孩子憋在房间内,静静的捱过苦夏,一言不发,每个人皮肤都是湿漉漉的,头发粘结。夏末,小雪意外死去,明和外来者纱希一起,将小雪埋葬在飞机场边的空地。夜风凉爽,吹动了他们的头发。是枝裕和以日本传统文学的方式,如散文,如俳句,写景物的变幻,四季的更替,时光的流逝。
二是细节的变化。一个细节是指甲油。在影片开始,一日晚归,惠子兴致很高,给京子涂上了自己的指甲油。父亲据说是音乐制作人,渴望弹钢琴的京子,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鲜红的指甲油使那双手更加美丽。次日惠子第一次离家,约有一个月的时间。影片并没有从对白中透露确切的时间,只是特写了京子的手,指甲油已即将脱落殆尽。
一个细节是蜡笔。小雪喜欢用蜡笔乱涂乱画,在影片开始,她有一盒几乎全新的蜡笔,整日涂写,非常快乐。当外来者纱希,一个在学校饱受排斥几近自闭的女学生,第一次走进福岛家的时候,她的脚被一个小东西硌了一下,那是一个只有黄豆粒大小的蜡笔头。小雪,这个小女孩,喜眉笑眼,在电影中只外出过两次,被放在箱子里,拖进了这个家,而又被放在箱子里,拖出了这个家。最后,连同箱子一起埋葬。这个小女孩,用蜡笔涂涂抹抹,不知消耗了她多少时间。而这残余的蜡笔头,又使人想到,除了画画的时间,她的短暂的一生,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寄托和可能。
一个细节是钱。惠子第一次离家,给孩子们留下了一笔钱,约有一万日元。明每日记账,当作算数练习。一万日元的纸币已经没有了,渐渐的,一千日元的纸币也没有了。桌面上只有一些零散的硬币。昔日一本正经记录的账目,渐渐被孩子们的涂鸦盖住。最后,小雪遇难,明试图给惠子打电话,手心里只剩下三枚硬币。钱的减少写出了时间的流逝。
三是真实的时间。所有的电影,都试图使观众相信,在场与场之间,在镜头与镜头之间,那被剪辑省略的时间,是真实存在的。银幕上发生的一切,不是编造的故事,而是真实存在于某一个世界的。电影创作者试图让观众进入到这个完整自足的电影世界,相信叙事时间和客观时间是同步整一的。为了得到“真实的时间”,是枝裕和用了一个“笨方法”:电影的拍摄时间,就用了整整一年。他以纪录片创作者的耐心,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世界,慢慢的发生,构建,变形,成熟。
因此,电影中的孩子们,真实的长大了一岁。明的扮演者柳乐优弥,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长成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那种从童稚,生涩到渐渐的成熟,摄影机纪录了整个过程。几乎每一场戏,孩子们都在慢慢的长大,这种变化肉眼察觉不到,但是却又很明确。每一秒钟都不一样,因为他们是真实的生命。
电影中的房间,被剧组租用了一年,能清楚的看见,一个新鲜整洁的小家因为失去了母亲——这个灵魂人物,是怎么慢慢变得破落,肮脏。阳台上孩子们种在饮料瓶里的植物,也真实的春生秋杀,经历壮大和荒败。孩子们身上曾经合身,崭新的衣服,慢慢的破旧,缩小,变得局促不堪。因为无人修剪,他们的头发像野草一样,慢慢的盖过了脖颈和眼睛。
我觉得这样写时间很厉害,是因为:
一来,电影里的时间是审美的时间。这样流逝的时间是有美感的,不再是孤零零的时间,而是增加了很多附着之物,是可以观赏,可以品尝的时间
二来,电影里的时间是凝视的时间。用极其细致,幽微的细节,去写时光的流逝,如果观众不动用全部的注意力,耐心的观看,就会不知其所以然。电影邀请观众,和剧中人一样,静静的呼吸,静静的凝视。而当你长时间的凝视着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也会转头来凝视着你。作为观众,内心的世界就这么静静的被开启。
有时,在不断重复的日常场景中,在日复一日的更替流逝中,观众甚至会觉得“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没错,因为这群被遗忘的孩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他们的命运无人关心,他们的时间也变得不再重要。这“凝滞,停止”的时间,就是他们的时间。
三来,电影里的时间是充满感情的时间。在这部电影里,丈量时间的工具不再是一个精确的数字:一天,一个月,一年。一个女孩,指甲油从鲜亮夺目到暗淡脱落,需要多长时间?可以说是二十天,也可以说是一个月。高明之处,并不在于时间的“精确”,而恰恰在于模糊。当你开始这样猜测的时候,那个女孩的生命,已与你的生命悄然连接。
电影以这样的方式,要求观众动用自己的生命体验,来呼应电影,参与电影。在这样的电影中,时间不是一个剧作的元素,也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是其中一个饱满的角色。时间变成了一个充满感情,正在生长,切实可感的角色。
同时,时间也超越了角色,成为一种规律。在电影的结尾,明照例去便利店后门等待,好心的店员将过期的食物送给他们,而京子,茂和纱希则在对街等待着他。四个人一起走向街道,茂照例去自动售货机和投币电话里找别人遗落的零钱,他因为捡到一枚硬币而欢喜。经历了生离死别,这群孩子们一如以往的生活着,似乎有些淡漠。而这分淡漠,正写出了时间的残酷与伟大。那份如常的平静,写出了时间的本质,这就是生命的规律。
5 ) 《谁知赤子心》--我来过,我很乖
人类将情感付诸于语言,然后寄希望于他人从语言中理解自己的情感,但总有不可避免的偏差,复杂而微妙的情感总有语言所不能承受之细腻,于是只有沉默,也唯有沉默竟成了心有戚戚者最恰当的沟通方式,在沉默的影像里感受人物欢欣与哀痛,直至痛哭,无可奈何的痛哭,在万千复杂的世界里,个体终究是微不足道的渺小,想起影片开始,短暂而过的镜头里,电车上蓬头垢面扶着箱子的男孩,原来开始即为结束,一如从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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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嗫嚅的说着,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你们太自私了,明竟一时无措,似是自己犯了错误,于是黯然,看着母亲离去,再也没有回来。于是突然明白以前的欢欣竟是为了映衬与不幸间的落差,想起初搬来的夜晚京子幸福的说着,榻榻米好香啊,还有茂的调皮,小雪一脸的纯洁,而明则习惯性的笑了,那样的笑未曾开怀,像是刻意憋着,但终于从内心里绽开,融化在脸上。12岁,不多说话,看惯了母亲的离合,习惯于在母亲留下钱离去后,为弟妹们采购食物,生活一贯如此,似有很多个年头,或者能够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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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枝裕和的故事开始的很奇怪,躲在箱子里的孩子,一个似未曾长大的女人却带着四个孩子,没有刻意的交待却勾起了观者的好奇,这是如何的关系啊,然后是一个优秀的导演将故事生活化的展开,家里随意的几句家常,及明沉默的向的士男和游戏室男要钱,一家人的过往竟豁然明了,这符合了是枝裕和镜头的沉默与寂静,恰如侯孝贤《咖啡时光》里一青窃与浅野忠信的电话便交待了整个的人物关系,及一青窃怀孕的情况,水到渠成,几无破绽。原来孩子竟都是这个年轻女人的,但却有着不同的父亲。男人和女人们在荷尔蒙的控制下呻吟直至喷射,却未曾想过该有的责任,茫然的生下孩子,却带给孩子更多的茫然,对生命毫无留恋的芥川龙之介说过,亲子关系的建立便是人生悲剧第一幕的开始,往往另人心痛的真实,本该被呵护的年纪却苦苦的挣扎自己的人生。明怯怯地说,想要去上学,母亲却说上学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远远地望着那些在校园里不懂实事的孩子,一脸钦羡。而京子也只有沉默的洗完衣服后,趴在榻榻米上轻压自己玩具钢琴的琴键发出向往的声音。诚然,我们不能在孩子出世前就坚定的确定其一生,不能保证其以后的爱情及事业,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其能否幸福的生活下去,这些不能成为阻止我们生下孩子的理由,但至少我们要确定自己该有的责任,要确定自己有敢于爱并为之付出的勇气,在即使最寒冷的夜里用体温呵护彼此的情感,让孩子在最艰苦的时刻觉得自己并不孤独,不顾一切的抛弃孩子,抛弃四个简单而又纯洁,未知事实的孩子,实在是太残忍了。的确,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但既然自己都未曾感到幸福,自己都未有努力去爱孩子的勇气,为什么还要生下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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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是影片有着高畑熏经典动画电影《萤火虫之墓》的痕迹,小雪对巧克力的青睐恰如节子之于水果糖,在生日的夜晚穿着咯吱咯吱的鞋子被哥哥带去屋外,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倒出最后一粒巧克力恍如节子隔世,这似乎也预示了其最后的结果。是枝裕和对细节的把握常常让人禁不住的赞叹,而正是这些并不引人的细节构成了影片的完美,母亲与明阳台上关于结婚的谈话加上明打电话给神奈川县山本家,如此简洁便告知了观者母亲的去向,京子指甲上斑驳的红色,曾泼洒在地板上的母亲指甲油的印记,及越来越凌乱的房间无不低语着时间的流去,对了,还有头发,是枝裕和还让母亲回来给他们剪过一次头发,多么强烈的反差啊,时光一去不再回,冬去春来,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于是明小心地躲避着房东,带弟妹们去公园里洗衣取水,低着头忍受生活的戏谑,当明、纱希、京子、茂、小雪,提着水从公园回家的路上满面灿烂着玩着石头剪刀布时,是枝裕和隐忍的镜头所蕴含的巨大情感张力,使得我不常有着的心酸从小腹直冲上来,一时间呜咽不止,我明白他们此时的快乐,但由是这快乐更显出生活的艰辛,以及以后的悲伤,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当茂不慎推下那个写有他们名字用来栽种花草的泡面盒时,我们确信那必是写着小雪的名字的,一个幼小且可爱的生命便如此无声息的消逝了,她静静的躺在席子上,只有指边点点的血迹。当明用仅有的硬币打电话给母亲时,不足的硬币带来了必然的遗憾,未曾与母亲通到话的明无奈的轻放下公用电话的听筒,背影里满是观众的哀伤。明和纱希沉默的埋葬了小雪,当在超市里为小雪买她再也不能吃到的巧克力时,未知事由的老板笑着对他们说,买这么多,去旅行啊。擦肩而过却是人类从未互通的情感,我们的痛苦或者仅仅是别人的玩笑,世界真的很大,个体无力且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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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是是枝裕和的结尾,母亲依旧没有回来,明依旧带着弟妹们去公园取水,去超市里接受些好心人的馈赠,当然还有纱希,这个韩英惠饰演的女孩也必有其自己的故事,只是导演没有细说了,不然怎么会有如《疾走》里一样的阴郁呢,只是这时,她知道有人需要她,于是也会有灿烂的笑。生命如常,从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停止,唯有死亡,也只有死亡。突然想起以前一个早逝女孩的墓志铭,我来过,我很乖,只是觉得也应该写在小雪的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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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真的无人知晓---折射的是人性的黑暗面
我不相信没有人知道这四个孩子的生活;
孩子的母亲知道,她抛弃了他们,没有母亲没有经济来源的生活如何她不可能不知道;
孩子的母亲的那些前男友(或许是他们的父亲)知道,但他们之前可以不负责,现在又怎么可能去负责;
便利店老板知道,哥哥去店里卖东西的次数与多少,他完全可以判决出他们现在的生活;最后还将店里的过期食品给他们,更暗示了他知道孩子的情况;
便利店店员更是清楚,但他无能为力;
房东也知道,但她也没有采取措施.
其实这么多人知道,也许还有更多人知道,但那又怎样,没有人去管,他们只能自生自灭。
生活就是这样,自顾不暇,谁还会去负责这群被抛弃有孩子,这就是人性黑暗的一面,谁都有谁都不可否。.
为什么可以把抛弃和压抑拍得这么美,这么安静。小小的生命被装在箱子里,带进这个家,最后又被拖了出去,连同箱子一起埋葬,无人知晓。“单亲妈妈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 希望世上不要再有问出这样残酷问题的母亲,既然将无辜的生命带来世上,请守护他们到底吧!
还是喜欢早期的是枝裕和,不带煽情的写实就像扎进心脏的一根针,让人刺痛到无解。少年柳乐优弥的眼睛太传神了,像是有很多话、又像什么也没说,担当得起戛纳最年轻影帝。
寂寞放入时间,死生藏进四季。你怎么不来玩了?问出的都是寂寞离散;这就算告别吗?道尽的皆是生死喜悲。泡面桶种下了盛与衰,行李箱藏匿着生与死。头发长了蜡笔短了,寂寞随季节更迭;灯泡暗了蜡烛亮了,生命与时光流转。日复一日无所事事,只好承载思念。最好的一次是枝裕和,最残忍的一场成长悼念。
家中早已经没有了妈妈,生活早已经很拮据,水电早已经停了,今天吃过的泡面汤要留作明天拌饭,喜爱画画就画在水电停用通知单上,从公园偷水饮用,把摔死的妹妹埋掉......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明明有光,光裡卻有無盡的暗。無語卻哀傷,是結束那一刻最真實的感覺。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从《距离》之后,是枝裕和的电影就越来越生活化,有些纪实的风格,琐碎的生活细节,两个小孩甚至算不上表演,即兴发挥的表演也让这部电影充满了生活气息。更难得的是,面对这种狗血的题材,是枝裕和却并没有煽情和大喊大叫,只是让所有角色一起忍耐、承受着,连同观众一起
看完以后,也还是沉默,没有煽情的眼泪,没有明显的愤怒,就和这部电影一样,平静的说一个难过的故事,但没有一个人流泪,甚至连埋怨都没有。被抛弃真的很可怕。
身为人母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也算奇观一件
意识到yuki已经死掉的那一刻,我一连说了十几个shit。难过却哭不出,像是被谁狠狠打懵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难受死了。用这种小清新风格表现如此悲凉的故事,心在流血,欲哭无泪。片中仅仅出现了一滴眼泪,还是狠心的妈妈的。最可怕是“真实故事改编”几个字。
两个多小时一直是非常压抑,却找不到释放情绪的出口——就像里面的孩子一样,从黑暗到黎明的机场,生死的告别也未有一滴眼泪。(当然那首歌的歌词太残酷了)无人知晓,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属于每个人的最平常的生活也是他们不敢奢望的宝物。细节好美啊,是枝裕和真是。。。唉。。。
艾小柯写的: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白衣服上沾了泥巴,迎着微曦的曙光,在空旷的早晨一语不发的从黑暗走向黎明,耳边响起的是《珍宝》的歌声:“姗姗来迟的春光,让人深吸一口气……我逐渐成长,没有人可以亲近……”——这段情节最美了
埋葬妹妹时,黑暗中特写哥哥微微颤抖的手,那是一双12岁男孩的小手,它将土慢慢撒到箱子上。死亡的主题再次让人动容。真正理解的生命的人不会在死亡面前别过头去,真正勇敢的人即使在不断的失去中也能找到安顿自己生命的力量,但当这种坚韧出现在这些无人知晓的孩子身上的时候,却只让人感到生之残酷
可能是我看过最压抑的电影了吧 在明亮的空气中绝望却找不到出口
我的平常生活就是他人的幸福
对于成人世界的不信任在电影中几乎无处不在——妈妈,爸爸们,房东以及房东太太,便利店的店长,援助交易时的男人……
初工作时认识一位同事,有次一起出差时他忽然对我说起,他从小是被遗弃的孤儿,曾在垃圾堆捡废品为生,那是个夏天,他说话时常走在我前面,白衬衫上有星点的汗印。昨夜看此片,明在午夜霓虹中奔跑的身影,又让我想起他那件刺眼的白衬衫,一瞬间心酸莫名。这些,都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真实的人生啊。
为什么一部如此沉重哀伤的电影,要用如此平淡甚至轻快的笔调来描述?无法上学、无人疼爱、停水断电、缺衣少食,甚至最后面临死亡。但是不是日复一日的生活会让我们变得麻木?亦或者是变得坚强。一人でも生きている。
男孩一次也没有掉过泪,你看见了吗。
四个孩子的求生记录,讽刺地展示了在文明社会中,文明就在身边崩溃却无人知晓的一面。很流畅,一点都没有炫技的意思,所有手段都是为了故事服务。服装和道具的变化营造出了一户人家生活崩裂的过程,让人心悸。柳乐优弥后来长裂了。娃娃音的江原由希子扮演遗弃孩子的自私妈妈,很是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