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和

剧情片日本1960

主演:原节子  司叶子  冈田茉莉子  笠智众  佐田启二  桑野美雪  

导演:小津安二郎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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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0-22 20:23

详细剧情

平凡的人家,正在为去世的男主人三轮举行七周年忌。三轮生前的好友间宫宗一(佐分利信 饰)、田口秀三(中村伸郎 饰)平山精一郎(北龙二 饰)如期而至,回首往事自是唏嘘不已。未亡人秋子(原节子 饰)独自拉扯...

 长篇影评

 1 ) 《秋日和》电影剧本

《秋日和》电影剧本

一九六〇年(昭和三十五年)

松竹大船制片厂

剧本、底片、拷贝现存11卷,3518米(128分钟)彩色

同年十一月十三日公映

制片——山内静夫

原作——里见弴

编剧——野田高梧、小津安二郎

导演——小津安二郎

摄影——厚田雄春

美术——滨田辰雄

音乐——斋藤高顺

录音——妹尾芳三郎

剪辑——滨村义康

演员表

三轮秋子——原节子

三轮绫子——司叶子

三轮周吉——笠智众

后藤庄大郎——佐田启二

间宫宗一——佐分利信

间宫文子——泽村贞子

间宫路子——桑野美幸

间宫忠雄——岛津雅彦

田口秀三——中村伸郎

田口信子——三宅邦子

田口洋子——田代百合子

田口和男——设乐幸嗣

平山精一郎——北龙二

平山幸一——三上真一郎

佐佐木百合子——冈田茉莉子

芳太郎——竹田法一

久子——樱睦子

桑田荣——南美江

桑田种吉——十朱久雄

杉山常男——渡边文雄

老板娘丰——高桥丰

高松重子——千之赫子

1.寺院内

能看见东京塔,附近的公寓楼,各家窗口晾着衣服——典型的东京市内麻布一带的寺院。

寺院围墙里,附近的老太太把孙儿从婴儿车里抱出来,任其自在地玩耍着。

2.该寺院的室内

三轮周造去世第七年的忌日,三轮的未亡人秋子(45岁)、女儿绫子(24岁)身着丧服,还有身着便装的老同学田口秀三(54岁),以及亲戚和公司方面的老下属等,夹杂着女眷,总共不到十人——众人在轻快的气氛中闲谈。

3.寺院的走廊

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也是三轮的老同学平山精一郎(53岁),在洗手池边洗了手,返回房间。

4.室内

田口和曾经的下属——

田口:哦——这样啊。听起来很不错啊。在哪里?

平山:(回到旁边的座位)说什么呢?

田口:牛排店啊,说是有一家味道不错的。

职员:上野的本牧亭您听说过吗?就在那条小巷里,老头儿老太大俩人开的。

田口:是吗?那我一定要去尝尝。松坂屋后面的猪排店倒是经常去。(对平山)你不也常去吗?

平山:是啊,从他家还在开小食摊的时候就去过。(对职员)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嘴馋又没钱……

田口:今天悼念的这位,也常常是想尽法子凑了钱,然后大家一起去吃。

职员:这样啊。那就是说,您二位与三轮先生从年轻时就一直——?

田口:是的,高中时也是同一间宿舍呢。

职员:真难得啊。——(说着拿出名片)我也承蒙三轮先生百般照顾……唉,他是个好上司,人又和蔼——一转眼就七年了呀……

田口:实在大快了。(一边给平山倒茶)你家那边是第几年了?

平山:什么?

田口:你太太去世后啊。

平山:嗯……差不多四年,前后五年了。

田口:喂,茶叶梗(注1)立起来了。

平山:哦,茶叶梗啊……会有什么好事吗?

田口:在寺里茶叶梗立起来,会不会是你去世的大太要来迎接你了?

平山:别瞎说,我还不想死呢。

三人爽朗地笑了。

在另一边,秋子和绫子——

绫子:(一边看手表)伯伯——可真够慢的啊。

秋子:是啊。怎么回事呢?——啊,他来了。

说着站起来。

秋子亡夫的哥哥周吉(59岁)从正殿那边的走廊过来。

周吉:(对在座所有人)抱歉……(然后对前来迎接的秋子)我来晚了……

在座全体迎来周吉,都重新坐直了身体。

周吉:在下是三轮周造的哥哥。今天各位在百忙之中……因为我平时住在乡下,刚才不小心拐错了一个弯……(然后放松了语气)哦,田口君,平山君……

说着点头致意。

田口:呀,好久不见。您是今天来东京的吗?

周吉:不是的。因为有别的事,昨天就来了……

平山:对了,上次我儿子承蒙您照顾了……

周吉:哪里哪里,照顾不周……

田口:什么事?

平山:这个冬天,我儿子和一大群朋友去榛名湖滑冰,去叨扰了人家的旅馆。(然后对周吉)您还特意赠送了土特产……

周吉:哪里哪里,也不知是否合您口味。那是把春天摘的新芽用盐腌好的,虽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但在伊香保,也是武男和浪子小姐(注2)以来的特产……

平山:您大客气了,那可是好东西。

田口:哦,就是上次的蕨菜啊,真是太好吃了。(然后对周吉)也不知为什么,人一旦上了年纪,就越来越爱吃这些东西……

周吉:是啊,我也是……

田口:什么羊栖菜、胡萝卜呀,香菇、萝卜干、豆腐还有油炸豆腐——

平山:再加上牛排和猪排?

大家都笑了,这时有个年轻和尚从正殿那边走过来。

和尚:各位,都到齐了吧?

秋子:已经到齐了……

和尚:那么,请移步正殿那边……

于是众人纷纷站起身,互相谦让着往正殿那边走去。

随后钟声铛地响了一声,又传来木鱼声,诵经开始了。

5.正殿

所有人端坐于此,和尚正在诵经。

正襟危坐的秋子和绫子。

在座的其他人——

这时,同为逝者老同学的间宫宗一(54岁)姗姗来迟。

他微微点头,然后在田口和平山身边坐下。

田口:你也大晚了吧。

间宫:啊,有点事儿。

平山:才开始了不一会儿呢。

间宫:(微笑)看来还是来早了。

和尚继续诵经。

6.当晚 筑地一带

有很多餐馆的小巷——尚未黑尽的天空中,附近高楼屋顶的霓虹闪烁着。

7.餐馆的色间(二楼)

秋子和绫子已经在吃餐后的水果,而间宫、平山、田口三人还在喝清酒和威士忌。

间宫:唉,今天念的经也大长了吧。

平山:也轮不到你说呀,你这后来的——

秋子:真叫人头疼啊。田口先生也说念经最好只念一点点,重要的地方稍稍意思一下就好。我也跟和尚嘱咐过了……(对绫子)对不对?

绫子:(笑着点头)……

田口:唉,那和尚真是过于热情了。——夫人,您是不是报酬给得太多了?

秋子:怎么会呢,不会给那么多的呀。

间宫:不过今天很好啊,天气又凉快。——记得葬礼那天热极了。

平山:啊,那天太熬人了,我还穿了冬天的礼服。

田口:那时候,阿绫几岁来着?

绫子:十八岁。

田口:那现在是——

绫子:二十四岁。

间宫:那差不多是时候了。您说呢?夫人——

秋子:是啊。如果有好的人选,就拜托了。

间宫:有的,当然有。阿绫多好看啊。

田口:喜欢什么样的?别笑嘻嘻的呀。

平山:不妨说说看嘛。

田口:比如像我这样的如何?

绫子:我喜欢。

间宫:那我呢?

绫子:叔叔我也喜欢。

平山:可这样还是弄不清你喜欢什么样的,他俩的类型完全不一样啊。我怎么样?

绫子:叔叔也……

间宫:只是“也”吗?你落第了。

田口:咱们不问那些没用的。(转向秋子)可是夫人,不开玩笑,我可是有合适的人选哦。

秋子:拜托了。

平山:你真的有吗?

田口:有啊,阿绫真有嫁人的打算吗?

绫子:(一笑)……

间宫:那可不,已经到了该出嫁的时候啦。(转向秋子)夫人您跟三轮结婚,记得是……

秋子:我当时二十岁。

田口:可不是,阿绫也已经……

平山: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田口:我说阿绫,那是个好男人哦。年纪好像二十九了,东大建筑系毕业,在大林组工作。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秋子:那么好啊——

田口:哎,我觉得真的不错呢。

秋子:那就拜托您了。

田口:好的。

秋子:那,阿绫,差不多该……(然后对三人)那么,我们就不奉陪了……

间宫:是吗?时间还早啊……

秋子:不过,我们已经……今天反倒给各位添麻烦了……多谢了……

平山:哪里,我们尽说些玩笑话……失礼了。

秋子:不会的,我们也很开心呢。那就再见了……

间宫:呀,请多包涵。

秋子:那我们告辞了……

绫子:再见。

平山:哦,再见。

田口站起来,送至入口处。

田口:我就不送了。阿绫,你认识路的对吧。

8.走廊

秋子和绫子回去。

9.包间

田口走回来。

田口:真美,不愧是……

平山:嗯,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聊天,我最喜欢了。

田口:我不是这意思。当然女儿也不错。

间宫:你是说她妈妈吧?

田口:嗯,一点儿都没变。

间宫:真美。

平山:是吗?可是,那姑娘也是个好姑娘呀。

间宫:当然是好姑娘。不过,秋子也已经年过四十了呀。

田口:我也一样。要说哪个好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她妈妈。真好啊!

间宫:嗯。是的,真好。

平山:有那么好吗?

田口:就那么好啊。怎么说呢?有那么美的老婆,丈夫也活该早死吧。

间宫:唉,三轮那家伙,走运走过头了。她到这年纪,又有了不同的魅力呢。

田口:就是。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啊。

间宫:散发着那种,风姿绰约的感觉。

田口:(对平山)你啊,居然感觉不到,真够迟钝的。

平山:倒是感觉得到的,没你们那么明显罢了。

三人爽朗地笑了。

这时老板娘丰(50岁)拿着酒出现了。

丰: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请。

说着给间宫斟酒。

间宫:老板娘,你丈夫身体还好吧?

丰:还好。托您的福。

间宫:我就说嘛。

田口:那可不是。你丈夫一定会长寿的。

平山:这世上什么才是福气可真是不好说啊。对不对呀,老板娘?

说着三人一同大笑。

丰:什么意思?

间宫:没什么。很久以前,我们还在大学里混日子那会儿,本乡三丁目的青木堂附近有一家药店,不过现在那里变成水果店了。他家有个美丽的女儿,于是这小子(田口)就鼓足了劲儿,明明没病,还要去买膏药。

田口:别开玩笑了。你不也没感冒却跑去买安替比林吗?还买了退烧药呢。

平山:对对,秤牌的吗?

间宫:他说的那女儿啊,就是刚才回去的那一位。

丰:哦,那位夫人,我还以为她们是姐妹,哪想到她是妈妈啊。长得真美啊。——那,后来怎么样了?

间宫:然后啊。

田口:后来就惨了。

平山:说起来都是泪啊。

间宫:还记得有个叫三轮的吗?

半:嗯……

间宫:记得他也来过这里一两次。

田口:反正,简而言之就是让那家伙给抢去了。

丰:哎呀呀。早知如此,与其买感冒药,倒不如买蝾螈粉(注3)呢。

田口:可不是嘛。

间宫:当时还没这智谋。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咱们那时候还很纯情呢。

丰:(拿起酒壶)平山先生,怎么样?

平山:哦。

田口:给我一杯汽水吧,汽水——

半:好的好的,请稍等——

说着起身走出。

间宫:(目送着)娶个这样的老婆,她丈夫会长寿的吧。

丰:(又探出头来)您说什么?

间宫:没什么,我们说我们的。拿汽水来。

丰:好的好的。

说着离开。

田口:不过,有这样的老婆,说不定反倒会早死吧,体格也太壮实了。

间宫:又不是摔跤。

平山:head scissors(注4)吗?

田口:那可受不了,会被压扁的。

三人哈哈大笑。

10.当晚 田口家门前

昏喑的门灯——世田谷一带的住宅区。

11.从庭院望见的室内

明亮的灯光——室内空无一人。

12.田口家的玄关

田口归来。

妻子信子(46岁)走出来。

信子:您回来了。

田口:啊,回来了。

信子:还以为今天会很晚呢。

田口:为什么?

信子:不是跟间宫先生和平山先生他们一起吗?

田口:哦,秋子也在,还有阿绫——

信子:是吗……

边说边向起居室那边走去。

13.起居室

二人走来,田口开始脱外套,信子去拿衣架。

田口:(忽然看见角落里放着的旅行箱)喂,这个——是什么?

信子:(走出来)哦,是洋子的。

田口:她又来了啊?

信子:哎,就在刚才——

田口:到日高出差吗?

信子:不是的,好像又在闹别扭。跟公婆一起住,看样子很难相处呢。

田口:是跟公婆吵架了吗?

信子:不是的,跟公婆好像还不错,但毕竟还是……所以说年轻人还是自己住比较好,就算是我也这么觉得。

田口:很不好办啊。

信子:这次说是要住四五天,带的包比往常大呢。——那样能解决问题吗?

田口:不解决可不成。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信子:(微微一笑)说是这么说啊。——两夫妻就是这样,不知怎么就妥协了。

田口:是啊,彼此彼此嘛。——洋子也是,应该稍稍再忍让一些。

信子:是啊,——想来夫妻什么的真没意思啊。

田口:可不是,要讲究起来可就没完了。

信子:您的茶泡饭呢?

田口:不用了,够饱的了。

洋子(24岁)洗完澡出来。

洋子:(精神奕奕地)哎,爸爸,您回来啦。

田口:哎——怎么了?

洋子:(开朗地)又干了一架。

田口:什么干了一架,也大频繁了吧。原因是——

洋子: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平时积攒了太多的不满呗。

田口:什么不满,你不是喜欢他才嫁过去的吗?

洋子:是啊,所以才特别来气啊。

田口:气什么?

洋子:爸爸您不用管,我就是要惩罚他一下。

信子:惩罚什么呀?我看你也别太任性了。——忍耐还不够啊。

洋子:够够的了。(转向田口)爸爸,洗澡水——有点温吞了,我去把煤气点上。

说着折回去。

田口:真叫人头疼啊。

但他的口气听上去也没有那么头疼。

田口:啊,对了。(忽然想起)——那个,就是那叫什么来着,那人——

信子:谁呀?

田口:去了大林组的那个——那个弟弟,你朋友的——

信子:哦,阿繁,井上家的——

田口:对,就是他。——记得你说他父亲在上诹访经营一间八音盒的公司。

信子:哦,是啊。——怎么了?

田口:我觉得很不错呢,把他介绍给阿绫做女婿——

信子:不行啊,人家——已经找着了。

田口:找着了,媳妇吗?

信子:是啊,我还在想该送什么贺礼呢。

田口:是吗?那太可惜了。唉,我都答应了人家呢。

信子:答应什么?

田口:因为我觉得他正合适啊。这下麻烦了。——其他……还有谁吗?池田家的老三——

信子:那个不行的,就爱装腔作势的。

田口:不合格啊,——还有谁吗?

信子:您这是?光为别人家的女儿操心,您也担心一下自己家的女儿呀。

田口:可是阿绫真的很美——可不能让她嫁给坏小子啊。

信子:是吗?

田口:是个好姑娘,又清纯。

信子:哦。那比起秋子年轻时怎么样?

田口:啊,那个什么,怎么说呢,气质不一样。间宫那小子说,秋子更好呢。

信子:那,您觉得哪个好呢?

田口:嗯,我吗?

信子:一定要选一个的话,选哪个?您应该还是选秋子吧。我知道的。

田口:什么?

信子:本乡三丁目,您过去不是经常去买药吗?按摩膏。

田口:按摩膏不是我。那是本间啊。

信子:那您是什么?

田口:我是退烧药啊。

信子:您扯谎吧,是按摩膏。我牢牢记着呢。

田口:你听谁说的?

信子:您啊。

田口:我说过那样的话吗?什么时候?

信子:洋子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您喝醉了……

田口:这样啊,我说过吗?我还挺老实的。

信子:是啊,比起现在,可不是嘛。

洋子的弟弟和男(高中生,18岁)走来。

和男:妈妈,肚子饿扁了,有什么吃的吗?爸爸,洗澡水,都快烧开了。

田口:哦哦,是吗?煤气关了吗?

和男:还开着呢。

田口:开着可不行啊,得关了呀。——一个个都拿你们没办法,真叫人头疼。

说着走出。

14.走廊

田口急匆匆向浴室方向走去。

15.丸之内的大楼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

16.间宫的公司(三和商事) 走廊

前台的女子领着秋子走来。

她敲响董事办公室的门,听见回应后——

女子:请。

17.室内

秋子走进来。

坐在书桌前的间宫——

间宫:(站起来迎接)呀,欢迎光临。请——

间宫用的是烟斗。

秋子:上次多谢您了,百忙之中特意赶来——

间宫:哪里哪里。来,请坐。

秋子:我来向您道个谢……

间宫:还让您特意过来……

秋子:平山先生和田口先生那里我已经去拜访过了。

间宫:那可真是多谢了……对了,田口没说什么吗?关于阿绫的事——

秋子:啊,说是人家已经定下了。

间宫:结婚的对象吗?

秋子:是的。

间宫:(一笑)那小子,真是一如既往。——他自打从前就那样,三轮可没少操心呢。约定的时间他就没按时来过。——不过上次法事的时候迟到的是我……

秋子:不过承蒙各位光临,三轮不知会多么欣慰呢……

间宫:(看了看手表)夫人,您吃过中饭了吗?

秋子:哦,那个,不用了。

间宫:要不,到外面去吃点什么吧。虽然也没什么好吃的……

秋子:可我,两点还有……

间宫:有什么事?

秋子:我最近,一直在朋友的服饰学院帮忙,法国刺绣什么的……

间宫:在教学生吗?

秋子:是的。虽然做得不是很好……

间宫:真难为您了。不过应该来得及,用我的车送您。那么走吧。

说着站起来,回到书桌前,按了呼铃,然后收拾桌上的东西。

18.街景(吴服桥一带)

那里的小巷拐角停着间宫的轿车。

鳗鱼店“竹川”在小巷里。

19.“竹川”店内

地板间内摆着桌子,另外还有小包间。

两三个客人——

20.店内小包间

间宫和秋子——

间宫:(递过啤酒)怎么样?再喝一点儿?

秋子:不了,已经……

间宫:是吗?(一边往自己杯里倒啤酒)您注意到了吗?刚才在电梯口跟我打招呼的那个人。

秋子:哦。怎么了。我糊里糊涂的……

间宫:个子比我矮一点,头发这样稍稍耷拉着……

秋子:是吗……我真的是糊里糊涂的……

间宫:没有的事。那小子虽然外表不是那么抢眼,但人非常好。工作起来也很干练……其实上次在筑地说起阿绫的事情时,我立刻就想到他了。但田口大包大揽的,那么自信满满,所以……

秋子:(一笑)田口先生太有意思了……

间宫:过于有意思了。只要这家伙一掺和,不论什么事都会变得有意思。

秋子:真不错呢,有一位这样的……

间宫:我记不清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了,他进我们公司有四年或者五年了。看外表不是那么强壮,但他还是我们篮球队的队长呢……怎么样?他——

秋子:这位听起来很不错呢。

间宫:您能否见他一面?或者还是把照片和履历书什么的……哦,还是这样比较好吧。

这时女店员端来了鳗鱼饭套盒以及汤碗等。

店员:久等了——

间宫:回头我会一起寄给您。

秋子:好的。

间宫:对了,阿绫的照片要是有的话,请给我一张。

秋子:好的——(然后注意到间宫的烟斗)间宫先生,您抽烟一直是用的烟斗吗?

间宫:哦,算是两者都有吧。

秋子:三轮也喜欢烟斗,我家还有两三个呢。不嫌弃的话,您愿意收下吗?

间宫:啊,我很想要啊,我要的。

秋子:也不知是不是好东西,是三轮去英国的时候买回来的呢。

间宫:啊,那一定很好的,他对这类东西很讲究的。

秋子:那我回头送给您。

间宫:哦,那太好了——(然后示意秋子用餐)夫人请……

秋子:那就不客气了。

于是两人开始用餐。

21.当晚 间宫家 走廊

女儿路子(18岁)用托盘端了水杯,从厨房那边走来。

22.起居室

间宫正在读晚报,妻子文子(42岁)在吃餐后水果,路子的弟弟忠雄(7岁)躺在那里看漫画。

路子走来。

路子:给,爸爸。

间宫:哦。

说着接过水杯,然后吞下药片。

路子:我觉得很不错呢。

文子:什么?

路子:很帅啊。后藤先生——

间宫:你觉得很好吗?

路子:很好啊,绝对的。要是我的话,立刻就嫁了。

间宫:(对文子)他是哪所学校来着?

路子:早稻田啊。政治经济系——(说着唱起了)碧蓝天空(注5)——

间宫:(对文子)他老家是哪里?

路子:伏见啊。开酒铺,酿酒的——嗒啦啦,啦里啦,啦啦……

文子:吵死了。给我安静一点儿!

间宫:到一边儿去!

路子:这有什么呀。

文子:快去。

路子站起来,一边哼哼着声援歌的旋律一边走了出去。

文子:(对忠雄)阿忠也去二楼吧,快去吧。

忠雄气鼓鼓地站起来,默默拿了那里的水果,唱着“早稻田,早稻田,早稻田……”走了。

文子:我说,来过家里的这些人,后藤是最好的吧?

间宫:我也这么觉得。我请他来一次,你好好跟他谈谈,向他要一下照片和履历书……

文子:嗯,好的。——可是绫子要是出嫁了,秋子打算怎么办呢?她一个人……

间宫:那总会有办法的,不想办法也不行啊。

文子:秋子她,依然那么美吧?

间宫:嗯,很美。不过,我更喜欢的是阿绫,清纯——

文子:哦。

间宫:不过田口那小子说更喜欢秋子。

文子:可您不也是喜欢的吗?

间宫:喜欢谁?

文子:秋子呀。

间宫:开什么玩笑。不是我啊,那是田口。那小子从老早以前就喜欢了。

文子:是吗?那么您是不喜欢的喽?

间宫:我无所谓的……

文子:哦。您买的是什么药来着?

间宫:什么?

文子:药啊。

间宫:谁?

文子:您呀。按摩膏?退烧药?是哪种来着?

间宫:(苦笑)这么无聊的事你听谁说的?

文子:(笑嘻嘻地)……

间宫:是田口太太吗?

文子:知道您为什么不感冒了,退烧药现在依然有效呢。

说着站起来去厨房了。

间宫目送她,独自苦笑,一边阅读晚报。

23.当晚 郊外的公寓 走廊

秋子回来走进自家的房门。

24.室内

秋子走进来。

秋子:我回来了——

25.隔壁房间

洗碗池边绫子正在收拾碗盘。

绞子:您回来啦。

说着走出房间。

26.刚才的室内

绫子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

绫子:妈妈,吃饭了吗?

秋子:朋友请客。是荣阿姨。

绫子:我一直等到刚才……

秋子:是吗,我在“迈阿密”买了糕点来。

绫子:马上吃吗?

秋子:嗯嗯,我待会儿再说——今天累坏了,东奔西跑了一天。——田口先生介绍的那桩事,没说成。

绫子:(满不在乎地)是吗,为什么?

秋子:说是已经定下了。

绫子:真讨厌。(说着笑了)很像那位伯伯做的事呢。

秋子:真是的。(一边笑了)——不过,还有另一桩呢。

绫子:替代这个的吗?(边说边解开糖果盒的捆绳)我突然畅销起来了。这回又是哪里?

秋子:间宫先生——说是有不错的呢,是他们公司的人。

绫子:哦。

秋子:到时会把照片和履历书寄来。

绫子:我去把水烧上。

说着站起来去了。

秋子:(目送她)那个人,间宫先生很是夸奖了一通,好像是个很能干的人。——他还说也想要你的照片呢。

27.隔壁房间

绫子一边点着煤气,一边朝秋子这边——

绫子:我说妈妈——

秋子出现在两个房间相邻处,

秋子:什么事?

绫子:那桩事回绝了吧。

秋子:为什么?

绫子:收下照片和履历书之后再拒绝就大不好了。也别给我的照片。——喝红茶吗?

秋子:是啊。

绫子折回刚才的房间去了,秋子也跟随在后。

28.刚才的房间

绫子从橱柜取出红茶的茶罐。

秋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绫子:没有啊,怎么会。

秋子:那还不考虑一下?——大家都为你的事担心呢,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绫子:我懂的,不过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好。

秋子:可是——

绫子:没事的,我还不想嫁人呢。

秋子:你说是说不想。——哎,来这边坐下啊。

绫子:(坐下)什么呀。

秋子: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绫子:什么?

秋子: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

绫子:有的话早就告诉妈妈了,那样的事我怎么会瞒着您呢?

秋子:那就好……

绫子:我一时半会儿还不想改变现状。总之,那件事回绝了吧。

秋子:这样可以吗……

绫子:当然可以的,没事的,所以还是我们两个和和睦睦地过吧。(拉着秋子的手摇晃)——哎呀,水烧开了。

说着站起来,去了邻室一会儿,又立刻探出头来。

绫子:可是妈妈,如果我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哦。春天还是越长越好啊。

然后笑着缩了回去。

秋子终于被绫子逗得露出了微笑,然后又低垂了眼思考。能听见绫子哼唱的声音。

29.桑田服饰学院的外景

郊外新开发的街区——

30.同前 走廊

正是上课的时间,静悄悄的。

31.同前教室

法国刺绣课的时间,黑板上画着解说图,秋子正在学生之间巡视。

秋子:你看一下——

说着拿过学生的刺绣绷子,亲自绣了几针,

秋子:就像这样。

说着递回。又接着依次巡视。

钟声(八音盒的乐声)响起。

秋子:那么,课就上到这里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随时问我。再会——

点头行礼后走出。

32.走廊

秋子向着职员办公室方向走去。

33.职员办公室

秋子和其他老师们回来。

桑田荣(45岁)正在看报表之类——

荣:(对秋子)辛苦了。课上完了吗?

秋子:是的。

荣:哎,你来一下——

说着用眼光示意着,起身向院长室方向走去。秋子跟随她走去。

34.院长室

狭窄的房间里放着宽大的书桌。荣的丈夫,院长种吉(56岁)坐在那里。

一个看上去十分注重外表的男人。看见两人走来,便起身迎接。

种吉:(对秋子)呀,辛苦了。请坐请坐。

三人围桌而坐——

种吉:(对荣)你已经说了吗?

荣:没,还没有——

种吉:那你说吧。

荣:还是你来说吧。

种吉:嗯,那好吧。那个,秋子女士——

说着起身从皮包里拿来一张照片。

种吉:(拿照片给秋子看)这个人——怎么样?

秋子:这是哪位啊?

种吉:没什么,只是想,如果介绍给你家女儿怎么样……

荣:(对秋子)可是,你不觉得这人鼻子有点歪吗?

种吉:哦,那只是照片上而已,光线的问题吧。

秋子:那个……

种吉:什么?

秋子:难得您一番好意,但绫子说,她还不想嫁人呢。

种吉:可……

荣:总之不行的,这样的人——

种吉:可是,真的很不错啊,家世也很好。

荣:比起家世,本人更重要。我昨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种吉:真可惜啊。

荣:才不可惜呢,那样儿的从一开始就不合格,不是吗——

秋子:怎么会,没有的事。不过就在最近,三轮的朋友给介绍的对象,绫子也回绝了呢。

荣:为什么?

秋子:她说,现在还不想考虑。

荣:哦。——不过,其实你也还不想让她出嫁对不对?

秋子:不是那样的……

荣:但是已经不嫁不行了啊。磨磨蹭蹭的,就会碰到稀奇古怪的人。(说着看了看种吉)我倒没有那样。

种吉:(尴尬地)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站起来,去把照片收好。

女办事员敲门后探头进来。

办事员:三轮老师的电话——

种吉:电话?哦,接到这边来吧。

办事员:好的。

说完离去。

种吉:(取下话筒)请,秋子女士……

秋子:真不好意思。

说着起身走过去,接过电话。

秋子:喂——哦,是阿绫?……哦,我……嗯,……可以去。——几点?……嗯,没事的。

35.绫子的公司(东兴商事)

绫子在打电话。

绫子:那,就在和光的拐角吧。……嗯……那我早点儿走,顺便去一下叔叔那里再过去。……好的……好的……那就这样。

说完挂断电话回到自己座位。

邻桌是同事佐佐木百合子(25岁)。

百合子:那个,石井也说他请不到假,他连地图都买好了。

绫子:为什么?

百合子:因为他们科长很讨厌啊。

绫子:那就是七个人啦。

百合子:是的。——对了,我想买Caravan的帆布鞋,下了班陪我去吧。

绫子:今天不行,我约好了的。

百合子:哦?约会吗?你也有这种事?

绫子:瞎说的,是跟我妈妈。

百合子:什么呀,真没意思,大差劲了。

说着继续工作。

36.间宫的公司 走廊

拿着文件的办事员走过。

前台的女子带领绫子走来。

敲了敲常务董事办公室的门,听见回应后,

女子:请——

37.室内

间宫用目光迎接绫子——

间宫:呀,你来得正好。

绫子:您好。——我把烟斗带来了。

间宫:烟斗?——哦,好的好的,那可真是谢谢了。

绫子正要从手提包里取出烟斗,响起了敲门声。

间宫:请进。

职员后藤庄太郎(31岁)走进来。

间宫:什么事?

后藤:(出示文件)这个——

间宫“哦”了一声接过来,浏览。

间宫:嗯,这就可以了。刚才那份。给我再看一下吧。

后藤:好的。

说着正要返回——

间宫:啊,你等一下——

间宫:拒绝你的,就是这位小姐。

后藤:(吃惊地看了一眼,然后苦笑)是吗?

间宫:阿绫,你甩掉的,就是这个人。

绫子羞涩地颔首致意。

后藤:我叫后藤,失礼了。

然后离开。

绫子:别这样啊,叔叔。

间宫:什么?

绫子:太过分了。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间宫:可实际上不就是如此吗?

绫子:可是……

间宫:那,怎么样,重来一次?

绫子:我才不要呢。——给,烟斗。

说着放下烟斗走出。

间宫:喂喂,阿绫——

38.走廊

绫子正疾步离开,后藤从一旁的办公室走出来。

后藤:呀——

绫子颔首致意。

后藤:听说你在东兴商事上班,对吗?

绫子:是的。

后藤:你们会计室是不是有个叫杉山的?我们是同学。请代我问候他。

绫子:好的。

后藤:那就失礼了——

告辞后走进常务室。

绫子也离开了。

39.银座的一条小巷

附近的夜景——那里有一间小巧的猪排店“皋月”。

40.“皋月”店内

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店里只有零散的几个客人。

一角的桌边坐着秋子和绫子——桌上放着一瓶啤酒,饭已经快吃完了。

秋子:(吃好了)哎,吃得太饱了——

绫子:啤酒还剩着呢。

秋子:哦哦,是啊,好浪费,还是喝掉吧——(说着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干)不过,真是的,你要是出嫁了,就不能这样出来吃饭了啊。

绫子:当然能啊。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嫁人——

秋子:反正,到时候总会嫁的……趁现在,咱们哪怕一个月一次,俩人一起,四处去走走,吃点好吃的吧。

绫子:(放下筷子)我吃好了。——那一定要去啊,哪怕两个月一次也成。

秋子:对。(一笑)三个月一次也行。

绫子:今天这里的账单我来付。

秋子:不用了。你郊游的钱会不够的,还得买各种东西。

绫子:没事的,账我算好了的。

秋子:不过,主意真不错啊,结婚的欢送会用郊游的方式。——妈妈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的。

緩子:因为他俩都喜欢爬山,所以才想到的。

秋子:这事一定是百合提议的吧?——哎呀,你们可别掉山沟里去,像刚才电影里那样……

绫子:才不是那样的山呢,是非常平缓的地方。

秋子:那就好……(转换话题)你不是还要买东西吗?差不多该走了吧。

绫子:妈妈还要买缝纫机的针对吧?

秋子:还有一样带“鳕”字的东西。

绫子:(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量)啊——鳕鱼子?

秋子:(微微瞪了绫子一眼,然后对店员)喂,麻烦你,请结账——

“好嘞”

绫子:妈妈,真的我来付。

秋子:不用的,下次你付吧。

就在这时店员过来结账。

41.当晚 公寓 走廊

秋子和绫子提着购物袋归来,拿钥匙开门。

42.室内

两人进屋。

绫子:妈妈,累了吧?

秋子:嗯,不过很开心。

说着面对矮桌坐下。

绫子:啊,我忘了。

秋子:什么?

绫子:(一边打开包襄)速溶汤——算了,会有人带去的吧。

秋子:这样啊……家里的已经没有了吗?

绫子站起来去了邻室。

43.邻室

绫子把灶台上方木架上的铁罐打开看了看。

绫子:只剩三个了。

说着放冋原处折回来。

44.刚才的房间

绫子返回——

秋子:你有些奇怪的地方很像你爸爸。

绫子:什么?

秋子:每逢要外出的时候,事无巨细的都要准备得稳稳当当才放心。你爸爸也是这样,不过是去趟温泉,连轻石也要带上。

绫子:哦,就是那个磨脚底的轻石吧,我记得呢。——哎,妈妈,好想去一趟温泉啊。

秋子:(点头)你还记得吗?去修善寺那次的事,旅馆的大水池里有好多鲤鱼。

绫子:哦,我喂它们吃奶油花生米,它们啪嗒啪嗒吃个不停——

秋子:第二天早上一看,那鲤鱼露出白肚皮浮在水面上——

绫子:当时真是吓坏了,爸爸倒是笑得不行……

秋子:——不过,跟你爸爸旅行,那是最后一次吧……枫树的新叶真美……

绫子:要不,等攒了钱去哪里旅行吧?

秋子:去哪里?

绫子:买环游车票到处逛呗,还可以顺便去伊香保的伯父那里……

秋子:是啊,去一次吧。你要是出嫁了,就不能那么玩儿了……

绫子:妈妈一说就说到那事上去了。您就那么想把我嫁出去吗?

秋子:那可不,反正总是要嫁的……

绫子:我不嫁,才不嫁呢,一直这样就好。——可是妈妈,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您会怎么样?

秋子:怎么样?

绫子:会寂寞吗?

秋子:即使寂寞,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只有忍耐啊,——你的外婆,一定也曾经为我忍耐过。母女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稍许的沉默——

绫子:妈妈,差不多该睡了吧。

秋子:是啊,明天也要早起呢,——哎,今天真开心啊……

然而两人都舍不得起身离开。

45.高原上的道路

远望是连绵的山峦,东兴商事的一群年轻人,杉山常男(31岁)、绫子、百合子之外,还有服部进(32岁)、高松重子(25岁)等一共七人。

每个人都背着双肩包,朝气蓬勃地走着。

充满活力的歌声——

46.当晚 山间小屋

窗口透出灯光。

47.小屋内

夜宿于此的年轻人们。他们有的正围桌打麻将,有的在写明信片——

百合子与服部,还有A、B正围坐着打麻将。

百合子:(自摸了)好嘞,和——

A:和了?大早了吧。

服部:这个,你丢掉的吗?

百合子:是啊。

服部:那我出这个。

百合子:好,就是它。和,连串的宝牌,三翻——

B:喂,别那么拿呀,别从新郎这里拿呀。

百合子:这有什么,上次不是才给了他喜钱吗,对不对?

服部:这么重,怎么把这玩意儿带来了。

A:(对另一边)夫人,你相公正伤心呢。

在另一边——摆着上下床,绫子和杉山还有重子正在写明信片。

重子:(回头看了一眼)是吗,也别让他太伤心了。

杉山:(抬头对重子)哎,你还真能说,这话倒像是老婆说的。

重子:(不理他。对绫子)清爽的“爽”怎么写来着?

杉山:才不清爽呢,你老公烦人得很。

绫子:“爽”字?它是……

重子:不用了,我写了假名。

继续写明信片。

杉山:(抬起脸)喂,三轮君,听说你把后藤给甩了——

绫子:(抬起脸)什么?

杉山:三和商事的后藤啊。昨晚我们在新宿的威士忌酒吧一起喝酒,他说是让你给甩了。

绫子:不是的,我才没甩他呢。

杉山:他人很不错的,别甩人家。

绫子:跟你说不是的,我没有甩他。

重子:什么啊?什么事?

杉山:没你的事,你只管闭了嘴想着你老公吧。(对绫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拒绝呢?

绫子:……

杉山:我重新帮你介绍吧?

绫子:用不着。

杉山:我帮你介绍吧,别客气呀。

绫子不作答,继续写明信片。

杉山见状,也继续写起来。

48.大楼(东兴商事)的窗户

明媚的阳光照着——

49.办公室

正在工作的百合子和绫子——

绫子:(看了看手表,对百合子)哎,差不多了。

百合子点点头,放下工作和绫子一起走出。

50.走廊

两人走出来,快步走向楼顶——

51.楼顶

两人走出来。

百合子:火车上一定有许多新婚夫妇吧,因为都说今天日子好。——重子坐在车里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绫子:他们俩是面对面坐着,还是并排坐呢?

百合子:爱怎么坐怎么坐呗!奶奶的,两人不知多得意呢。——啊,来了来了!

两人挥手。

52.远处的高架线

下行的湘南(注6)电车驶过。

53.屋顶

两人挥动的手渐渐变得无力.

百合子:什么呀,重子这家伙,还说什么要从窗口挥舞花束……

绫子:她是不是忘了啊?

百合子:不可能忘的,她口口声声说的……

绫子:她一定是害羞吧。

百合子:可是,今天的喜宴,本该邀请我们参加的呀。嗯嗯,完全应该邀请的。

绫子:她忘了吧。把我们都忘记了。

百合子:可是,当初我们一起进公司,大家相处得那么好……

绫子:——大家慢慢地就会变得疏远了。

百合子:那样的话,结婚也大没劲了。——男人也是这样吗?

绫子:谁知道呢……

百合子:如果我们的友谊只是到结婚为止的临时过渡,那也大寂寞了。多没劲啊!

绫子:——是啊……

百合子:哼,当别人是傻子呀!

说着把脚下的什么东西踢飞了。

54.数日后 傍晚时分的银座

霓虹灯已开始闪烁。

55.高尔夫球用品店内

间宫正挥舞高尔夫球杆。

店员递过一个装了球盒的纸包。

店员:让您久等了——

间宫:哦。

店员:明天星期天,看样子会是个好天气吧。

间宫:那就最好了。再见——

店员:多谢光临。

间宫走出。

56.店外

间宫走出来,横穿过街道,走进面前的咖啡馆。

57.咖啡馆里

间宫在一角的座位上坐下。

店员:欢迎光临。

间宫:哦,来一杯水。——还要杯咖啡。

店员离开后,间宫从口袋里掏出药片,忽然看见了什么。

只见对面的座位上,绫子和杉山正在交谈。

间宫笑眯眯地看着这情景——

像是去了冼手间回来的后藤正走向绫子的座位。

后藤:呀,久等了——

三人起身要走,与间宫撞了个对脸。

绫子:哎呀——

间宫:呀……

后藤:啊——

说着鞠了一躬。

间宫:竟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遇见了。

后藤:唉……

间宫:(对绫子)阿绫,这是去了哪里?

绫子:那个,电影……

间宫:电影啊……(对后藤)怎么样?不坐下吗?

后藤:啊,不过……

间宫:还要去哪里吗?

后藤:不,已经要回去了。(对绫子)那我告辞了。(对间宫)请多包涵。

说着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杉山也一起走了。

间宫:不一起去没关系吗?

绫子:哎,没关系的。

间宫:那,坐吧。

绫子:好的。

这时店员说着“让您久等了”,端来冰水和咖啡。

间宫:要点儿什么吗?

绫子:不,不用了——

待店员离开。

间宫:(笑眯眯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绫子:什么怎么回事?

间宫:唉……跟后藤的事啊。

绫子:今天是第一次见他。嗯,是另一位的介绍。

间宫:我不也介绍了吗?是我在先啊。

凌子:可是……

间宫:可是什么?

绫子:那位杉山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他和后藤先生是朋友,所以杉山先生……

间宫:杉山先生怎么都成。那你——觉得如何呢?

绫子:觉得什么?

间宫:后藤呀。

绫子:我跟后藤先生今天初次……

间宫:这个刚刚听你说过了。

绫子:讨厌!叔叔您拿我逗乐呢!

间宫:我可没逗你,我是认真的。

绫子:——我不知道。

间宫:不知道?真的吗?

绫子:(羞涩地)不知道。

间宫:不知道啊,是吗?那可就为难了。——不过,如果说啊,后藤人很不错,你也中意他的话,怎么样?事情是不就简单了?

绫子:简单——指什么?

间宫:就是结婚啊。

绫子:我才不要呢。

间宫:不要,是不愿意吗?

绫子:可是叔叔,假如说,即便我有了喜欢的人,因为种种原因使我不能跟他结婚,也会有这种情况对不对?

间宫:是吗?什么样的情况?——比如经济条件之类……

绫子:这方面也有……

间宫:其他,还有什么啊?

绫子:比如我,也因为是跟妈妈同住……

间宫:你要考虑这个的话……要是在意这个,你岂不是一直都不能出嫁了?

绫子:即使不嫁,也没关系的。

间宫:那怎么行呢。女人一辈子……

绫子:叔叔,我觉得,恋爱和结婚应该分开考虑。

间宫:哦——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绫子:是什么意思,那个……

间宫:也就是说婚外恋也不要紧吗?

绫子:我没有那种不正经的想法。

间宫:啊,是吗?失敬失敬——

绫子:我的意思是,恋爱和结婚如果能一致的话,那再好不过。但就算不一致,我也不认为那就是不幸。即便那样也足够快乐的了。这世间,难道不是那种情况更多吗?

间宫:是吗?可你不觉得寂寞吗?

绫子:才不会寂寞呢,这世间跟叔叔您年轻时不一样了。

间宫:这话说是这么说……

绫子:我这样的,跟妈妈两人在一起就很快乐了。我觉得很幸福,一直这样就好。

间宫:你真是相当爱你母亲啊。

绫子:也不见得吧,我们还常常吵架呢。

间宫:那就证明是有爱的啊。关系如果不那么好,母女也不会吵架什么的。

绫子:真是这样的吗?

间宫:就是这样的,我想是的。——唉,你妈妈是个好妈妈,你也真是个好孩子啊。

58.高尔夫球场

敞亮的景色。

59.俱乐部会所

那里的看台上坐着田口、间宫、平山三人——

田口:唉,最近的年轻人都很现实啊,虽然其中也有奇怪的家伙。

平山:不过,那也可以理解不是吗?

田口:理解什么?

平山:恋爱和结婚分开考虑这事啊。

间宫:那说明世道越发艰难了。

田口:那就是说,阿绫她,似乎还挺喜欢那个男人的?

间宫:唔,要我看的话是这样的。她反复解释说那是头一次见面,我觉得已经是第二次或第三次了。

平山:那么那个杉山是干什么的?

间宫:哦,他不相干的。

平山:那就是说问题还是在她妈妈这里。

间宫:就是的啊。

田口:那,还不简单吗?

间宫:什么?

田口:先让她妈妈结婚呀。

间宫:再婚吗?

田口:是啊,然后再嫁女儿。两个人一起解决。

间宫:能行吗?

田口:一定能的。就看你怎么跟她提起了。

平山:这也许倒是个好主意呢。

间宫:如果能办成,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田口:能行的,我觉得能行。秋子女士那么美,谁都会想娶的。

间宫:那你,去找秋子见一面,问问她有没有再婚的意思……

田口:我吗……

间宫:就是啊,难道不是你提的头吗?

平山:你最合适了。

间宫:试试看嘛。

田口:那,我就去试一试吧。

平山:去吧去吧。

田口:可是没有对象啊。

间宫:唔……平山怎么样?

平山:我吗?

田口:是的,这说不定倒真是好主意呢。

平山:别开玩笑,那不行。我才不干呢。再怎么说,跟老友三轮的妻子……

田口:那很好啊,思想别那么古板……

平山:我才不千呢,我不干。那么不道德的事……

间宫:有什么不道德啊,你是鳏夫,对方是寡妇啊。

平山:道理上是这样的,但我不干,绝对不干。你就算了吧。

田口:是吗。那就没法子了。

间宫:(对田口)那你去打听一下如何?

田口:那就这么办吧。

平山:喂,可别随便举出我的名字啊,知道吗?

田口:你这家伙真不知好歹,谁知你做鳏夫守到今天是图什么呢?

间宫:嗨,真是的,巴不得能代替你啊。

田口:对,巴不得能代替你啊。

说着笑了。话说到这地步,平山的心情似乎开始有了动摇。

60.当晚 平山家 玄关

平山回来。像是在想心事。

家政妇富泽(45岁)出来迎接。

富泽:您回来啦。

平山:哦。

儿子幸一(21岁)出来。

幸一:您回来啦。

平山:哦。你在的啊?

说着走进屋里。

61.起居室

三人走来。

富泽:先生您的晚餐——?

平山:哦,已经吃过了。(对幸一)你呢?

幸一:我可等不到这时候,早就吃了。

平山:是吗?

富泽走出。

幸一:成绩——怎么样?打中了吗?

平山:马马虎虎……(然后叹息)唉……

幸一:怎么了?

平山:没什么——

幸一:怎么没精打采的?

平山:唉……

幸一:出什么事了吗?

平山:不是,也没什么事。你,怎么想的?

幸一:什么?

平山:爸爸回绝了,有人问我要不要娶老婆。

幸一:给我吗?

平山:不,是爸爸的。

幸一:是爸爸的啊?

平山:唔。

幸一:对方——是谁呀?

平山:唉,且不说对方是谁,你怎么看的?

幸一:什么怎么看,那要看对象是谁了。是我认识的人吗?

平山:嗯。

幸一:是谁啊?您说说看,别瞒着我。

平山:怎么会瞒着你呢。

幸一:那么是谁呀?您倒是说呀。

平山:唔……你知道三轮阿姨吧。

幸一:哦——她呀,不得了,要是她就太好了。

平山:是吗?很好吗?

幸一:当然了。爸爸回绝了吗?

平山:嗯,算是吧。

幸一:也太傻了吧,怎么可以回绝呢?

平山:是吗?

幸一:就是啊。

平山:那么你很赞成吗?

幸一:当然赞成了。跟您说吧,爸爸,我之前就觉得,您应该早点儿娶个后妻呢。

平山:哦——为什么?

幸一:因为啊,我也会结婚对吧?到时候爸爸一个人,会到我家来对不对?多碍事啊,那我老婆也大可怜了。

平山:混账——

幸一:不过啊,那样的话,就算是爸爸也会不乐意吧。所以您只管娶了三轮阿姨吧——机会难得不是吗?

平山:机会?

幸一:但人家到底愿不愿来呢?

平山:唉,那还不知道。

幸一:什么呀,还不知道啊。要有自信啊,自信——

平山:唔——你也赞成吗……

幸一:嗯。赞成,非常赞成。

平山:是吗……

说着站起来去了邻室,脱去外套,不禁伸展手臂做起了体操。

幸一:爸爸,怎么突然精神起来了?

平山:嗯?

回头看了看,嘴里支吾着,故意做出拍打肩膀的样子。

62.间宫的公司 走廊

前台的女职员领着平山走来。

她敲了敲常务室的门,听见回音后,

女职员:请。

63.室内

间宫起来迎接。

间宫:哦,什么事?

平山:唉,没什么——今天也是好天气啊。

间宫:是啊,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

平山:哦,还真是的。对了,昨晚地震了。

间宫:是吗,我没感觉到啊。

平山:震了的,不过很小。

间宫: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平山:嗯,就是上次的事。

间宫:什么?

平山:哎,就是在高尔夫球场的那次。

间宫:哦,你学生就职的事啊。

平山:不,是在会所说的那事。

间宫:什么事来着?

平山:就是三轮夫人的事啊。

间宫:哦,候补者——找到合适的人了吗?

平山:嗯,怎么说呢……我也好好考虑过了。

间宫:考虑什么?

平山:真不好意思。当时你说的那事,我儿子也很赞成。

间宫:什么事来着?

平山:你明明知道的呀。

间宫:没有啊,完全不明白你说什么。

平山:别糊弄人啊。——唉,我是说真的。田口已经去了她那边了吗?

间宫:不清楚……可你当时不是很不积极的吗?

平山:嗯。是这样的,的确是这样的。可是一个人有些事很不方便。

间宫:不方便,你不是有家政妇吗?

平山:有是有,可总有些事不那么那个啊。

间宫:你是说有时候痒处够不着对吧?

平山:嗯,算是那样吧。

间宫:所以,你是有哪里突然痒起来了吧。

平山:就算是那样吧。

间宫:虽然不晓得你哪里痒……所以,你就想该怎么办是吗?

平山:所以,也就是说,那个,能不能请你,大致呢,跟对方——

间宫:那还是田口更适合吧。

平山:不,那小子不成,总是说些不该说的话。我还是想拜托你。

间宫:我吗?

平山:是的。有劳你了。

间宫:这样啊……

说着站起来打电话。

间宫:叫日东电机的田口先生——

平山:找田口,不要紧吗?

间宫:不要紧的。本来也说好了该他去的。

平山:可是,那小子成事不足……

间宫:你是说他会坏事吗——(对方似乎接通了电话)啊,喂,什么?田口先生出去了?(说着放下话筒)说他不在呢。

说着折回原地——

间宫:我会帮你交代他。

平山:哦,请尽量怏一点啊。

间宫:你有那么痒吗?

平山:是啊,这种事,不管多大年纪都很难为情的。

说着不自然地干笑了几声。

64.夜晚 西银座的酒吧“LUNA”

酒吧的招牌——

65.酒吧店内

间宫一个人在吧台前喝着酒。

在女人们“欢迎光临”的招呼声中回头一看,田口来了。

田口:平山呢?

间宫:还没来。你去了吗?

田口:嗯。

间宫:怎么样了?

田口:事情变得微妙起来了。——喂,给我也来一杯威士忌,要兑水的。

女子:好的。

间宫:我还是这个,再来一杯。

女子:好的。

间宫:究竟怎么回事?微妙什么?

田口:完全没门儿。人家说根本没有再婚的想法,完全没有。从头到尾,都在说死去的丈夫。

间宫:哦,那有没有说起阿绫和后藤的事呢?

田口:哦,那倒是说了。

间宫:她怎么说的?

田口:“哦,这样啊。”还笑着呢。

间宫:是吗?——那平山的事呢?

田口:那事怎么说得出呢?简直就像专门去听了一通三轮的恋爱故事一样。还掉了几滴眼泪呢。

间宫:那就没提平山的事吗?

田口:嗯,没提。

一声“久等了”,店员端来刚才点的酒。

间宫:平山他可是当真了。

田口:不过,给平山大可惜了。——她真美啊。一如既往。掉眼泪那模样,真想让你也看看。

间宫:是吗?

田口:不是有那样的说法吗。雨中带愁的海棠——那还不算,还给我削了苹果呢,用那白嫩的手……

间宫:那,你吃了吗?

田口:嗯,吃了,好吃极了。(从衣兜里取出烟斗)还得了这个呢。

间宫:你小子,到底干吗去了?

田口:你说我干吗去……

间宫:平山可怎么办呢?平山——

田口:唉,没办法了呗,暂且别管他吧。

间宫:可那小子可着急呢。

田口:着急怎么着,你就让他往痒处涂点儿曼秀雷敦吧。

间宫:那就先不管他——

田口:管他呢管他呢。

女人迎客的招呼声。

间宫:(看了看)来了来了,他来了。

平山走来。

平山:呀。

田口:哦。

平山:我来晚了。

说着并排坐下。

两人沉默着。

平山有点不自在。

间宫:(稍过了一会儿)喂,喝什么?

平山:哦,什么都行啊。

间宫:是吗?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平山越发不自在了,然后伸手去拿田口面前的花生米。

间宫:这里也有。

说着把自己面前那份递给他。

平山:田口,那个,你替我去了吗?

田口:嗯,去是去了……

平山:你给我提了吗?

田口:嗯,提是提了……

平山:结果怎么样?

田口:(停顿。然后自言自语般)——唉,急不得啊……

平山:——?

间宫:(也是自言自语般)嗯,急不得啊……

平山:——?

平山没精打采地吃花生米。

间宫和田口都用烟斗蹭了蹭鼻子(注7)。

66.星期天下午 间宫家 走廊

笼子里的金丝雀啼叫着。

67.起居室

田口的太太信子走来,正在与间宫的太太交谈。

文子:哦,那平山先生多可怜啊,

信子:对呀,拿人家当开心果,两人偷着乐呢。

文子:太不像话了,不论我家的,还是你家的。

信子:可你家那位还算好的,我家那位上次还说呢:“我要是死了,你会再婚吗?”我说结一次就够受的了,然后人家说:“哦,那我可是要再婚的。”问他跟谁,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那当然是跟秋子喽。”

文子:是吗?我家那位肯定也是一样的。

信子:人长得美,总是凡事都占便宜啊。

文子:是啊,真叫人羨慕。

信子:不过秋子那边,突然跟人家提再婚的事,人家也不好就这么答应呀。换了我也不会的。

文子:即便是我也一样,就算有那份心思也不会说呀。

信子:就是,他们太不会说话了。

文子:就是。

说着两人都笑了。这时路子走过来,一副出门的打扮。

路子:妈妈,我去去就回。

信子:路子,约会吗?

路子:是啊,从傍晚开始的夜场。还是阿姨好说话。

说完离去。

文子:现在的孩子真叫人头疼啊。

信子:我家的那才叫烦人呢。还是我们那时候好啊,最多就是向往一下少女歌剧之类——

文子:是啊,《我的巴黎》呀,《堇花开放的时候》呀(注8)……

信子:现在都是什么呀,摇摆舞啦,猫王啦……连花儿都流行白铁皮上涂油漆那样的呢。

文子:真是的——

两人又笑。

这时间宫走出来。

间宫:来啦。

文子:您呀,刚刚我们还说呢,就是三轮家闺女的事。

间宫:哦。

文子:还是女儿先定下来更好吧?

信子:我觉得再怎么也不至于连秋子再婚的事也要操心。

间宫:不过,那可是您丈夫提的头啊。

信子:这样啊?不过,他在家还说是间宫先生呢。

间宫:不是的,是田口啊。

文子:究竟是哪个……

间宫:那当然是田口啊。

信子:他说您看到秋子掉眼泪的样子,非常美呢。

间宫:那小子,竟然连这话都说了,太不像话,简直就是颠倒黑白。那么说,苹果也成了是我吃的是吗?

信子:是的。

文子:还说你觉得非常好吃呢。

间宫:混账——那,反正就按你们的高见来,先解决阿绫的事吧。

文子:那当然啦。(然后转向信子)对不对?

信子:对的对的。

间宫:唉,犯愁啊……

说着离开。

信子和文子面面相觑,憋不住地笑了。

68.鳗鱼店“竹川”所在的小巷

绫子走来。

然后走进“竹川”。

69.同前 店内

女店员招呼着“欢迎光临”迎上来。

绫子:请问,间宫先生——

女店员:哦,正等着呢。

70.包间

间宫正喝着啤酒——

间宫:啊,阿绫,这边。

绫子走过去。

间宫:请进。

绫子:我来晚了——

间宫:这里——地方好找吗?

绫子:好找的。

间宫:(看了看表)午间休息,没那么多时间细说,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其实是关于你的婚事。后藤——怎么样?

绫子:什么怎么样?

间宫:就是想问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绫子:不讨厌。

间宫:那就是喜欢了。后藤也是这么说的。

绫子:……

间宫:那,不很好吗?那事情就可以推进了。好吗?

绫子:可是叔叔——

间宫:什么?

绫子:我还没有考虑结婚的事。

间宫:哦,之前听你说过的。

绫子:所以,现在立刻回复,我……

间宫:可如果喜欢,在一起不就很好吗?

绫子:可我要是结了婚,妈妈怎么办?

间宫:哦,你妈妈……

绫子:是的。

间宫:关于这件事,我们也都很担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绫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间宫:没什么。比如你妈妈能再婚的话,你觉得如何呢?

绫子:再婚?我妈妈有这样的事吗?

间宫:哎,也不是没有啊。

绫子:(垂下头)……

间宫:你觉得如何?

“久等了——”店员端来了点好的饭菜。

过程中绫子一直低垂着头。

女店员离开——

间宫:怎么了?你好像很想不通呢。快吃吧。

绫子:(抬起脸)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间宫:什么?你妈妈的事吗?

绫子:是个什

 2 ) 《秋日和》:静观小津之美

每次推荐日本电影给朋友的时候,他们总是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一来是我看的老电影居多,二来这些电影很多在他们眼中都是无聊之作。这部《秋日和》也是如此。朋友看完这部电影之后说,挺美的,也挺无聊的。

好像的确是这样,美但无聊。

我看的第一部小津的电影是《东京物语》,那个时候对日本电影知之甚少,看完之后并没有太多深刻的感想。几年之后,再次接触小津,才觉出其中的好来。看来这种后知后觉让我错过很多经典的电影。不过,没关系,好在时间还多,电影还可以慢慢看。

一直想给好电影下个定义,却总感语言的匮乏,毕竟每个人心中对电影的要求和感受总是不同的。盲目的下定义,未免有失偏颇。看完《秋日和》之后,我觉得好的电影大概是这样的,它有一种独特的魅力,看完之后,会在你的心中留下层层涟漪,让你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生活,然后长久的浸润在其中,有所得有所失。

司叶子在电影中扮演原节子的女儿文子,当她走进我的视野的时候,我不由得为之一震,在司叶子的端庄和美丽之下,隐藏了日本传统文化中的节制和隐忍。这种美有一种严肃的仪式感,也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谨慎,小津将文子尴尬的身份和克制的情感拿捏的恰到好处。除了司叶子之外,还有她的朋友冈田茉莉子,俏皮和灵动让冈田茉莉子在这部电影中格外美好。小津用摄影机将这些美好的画面保存下来,在这种意义上,你不得不承认电影作为一种艺术所具备的独特的魅力。

“好的艺术家模仿皮毛,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魂”

其实,小津的电影大多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神奇的是,小津赋予了这些生活碎片更深刻的内涵和更特殊的意义,让它变得不一样了。或许,用王尔德的话来说更为贴切,“伟大的艺术家所看到的,从来都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一旦他看透了,他就不再是艺术家。”

看《秋日和》的时候,感觉内心隐藏了很久的情感又突然醒来了,想起了身边的一些人,一些事。可以肯定的是,小津的电影的确有这样的非凡之处,看起来平淡无趣,实则暗潮汹涌,直指人心,这样的电影有一种厚重的质朴质感,是吸引着人们去阅读,去思考的动因。而今,很难再银幕上看见这样的电影了。是啊,都说这是一个浮躁的世界,早已没有了那种,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浪漫。

在小津的电影中,婚姻似乎是一个恒久不变的话题,男人和女人之间以结婚为话题,上一代人和下一代人之间依然以结婚为话题,虽然是同一个话题,但每一次都有独特的韵味和别致的意犹未尽。

我身边的朋友喜欢黑泽明的要多一些,因为黑泽明是极聪明的导演,他知道人们喜欢看什么,知道自己会拍什么,所以,黑泽明的电影是一片大海。而小津是一个匠人,他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做到极致,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尽善尽美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不喜欢小津电影的人不在少数,不可否定的是,小津的电影有一种极美的影像,日本建筑的美轮美奂,角色姿态的静止,对称的构图这些都是小津电影中独一无二的东西。日本人的生活有一种天然的仪式感,而小津则将这种仪式感变成了自己的艺术特色,并将这种日本文化和日本生活的美上升到艺术层面,电影语言更是登峰造极。小津将镜头对准了人们的普通生活,正因为如此,小津才可以在生活的艺术和影像的艺术之间游刃有余的来回切换。

“我认为,电影感觉的基础,应该是自己先这么想,再去想如何让这个想法唤起观众生理上的共鸣,一切从这里出发。”——《我是开豆腐店的,我只做豆腐》

看小津的电影,不能有太多的期待,因为太过于平淡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失望,因为的确是美的。

【一切,就像唐纳德·里奇在《小津安二郎的电影美学》前言里说“小津的艺术”:与所有的诗化手法相类似,小津的手法也是拐弯抹角的。他不会使自己去直接面对感情,他只会妙手偶得之。他的电影艺术是形式上的,是一种可以与诗歌形式主义相提并论的形式主义。在符合其自身法则严格规定的情况下,他摧毁了一切陈规和熟悉的套路,以给每一个词、每一幅画面重新赋予紧迫而新鲜的意义。在这方面,小津与墨绘大师及俳句大师非常接近。而当日本人说小津“最为日本式”时,他们所依据的正是这些特殊的品质。 这种特殊的品质,小津的风景是最好的写照,但也是在现代化的过程中最早凋零的。】

小津的电影里有你,有我,也有那些难以启齿的种种,看罢,意犹未尽,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世间芸芸众生。

 3 ) 成瀬と秋日和

连刷了多部成濑再来看秋日和,第一反应是: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要唧唧那么久?最后小津自己也借口承认‘是人把它变得复杂了,其实生活本身是很简单的啊!’——对啊,特别是你们这种中上产阶级的生活。烦心事无非就嫁嫁女搔搔痒罢了。

话说,这么富裕的家庭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了(看到明子的指甲油的那一刻我嘴都掉下来了);这么富裕的家庭成濑从来没拍过吧?和小津相比,成濑被评为不幽默,没希望[1][2]。刚看到此评论我觉得好有道理,成濑的女人无论东跑西撞都闯不出南墙。一环连一环的悲剧绝望,一个接一个的受骗失败,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开始尝试期待转变。你说成濑悲观,没错。成濑的男人死得一个比一个早(女の歴史里面登峰造极啊),不是倒霉就是自己软弱自杀。但你看成濑的女人放弃过吗?(飯那个莫名其妙的结局勉强算个意外吧)

彩色的秋日和充满了调皮的音乐和幽默,但归根结底还是小津一厢情愿的父权主义威严。尽管这次不是父亲嫁女而是母亲嫁女,綾子的父亲也早已去世全片没有露过一次脸, 但父亲的威严却宛若幽灵迟迟不肯离去。綾子听到母亲再婚的第一反应是:恶心,亵渎父亲的记忆。明子动了再婚的心也并不是为了追寻自己的幸福而只是希望女儿结婚没有负担罢了。多次,明子都坦白:怎么会不寂寞呢。然而在小津的威严下,寂寞也得一个人担着吧。

Richie说成濑 'lacks, to be sure, that hope which is the higher wisdom and which animates the greatest art, including that of Ozu. Because of this, his world remains a narrow one and his art, by definition, not transcendental. ...'[2]我个人是觉得这评论没什么逻辑。至少我现在看成濑的片子,比如稲妻、鰯雲等等,都很有共鸣。也许时代背景变了,但我们面临的问题,却又是何其的相似。对于小津,这种感觉我只有在看東京物語时出现过。

你们都说说小津拍生活拍的细腻无比;其实成濑拍生活也拍得无比细腻(乱れる你们说不日常不细腻吗)。只是小津的生活富足,是在解决温饱的前提下折腾,不是父女互作就是夫妻互作,屁大点事闹翻天,说白了都是吃饱肚子没事干又没有上进心追求更高层次的科学文化知识。

转头看看成濑,好像生活就是那么折腾,没闲着。也许成濑的片是用来纪录他观察到的悲剧和痛苦,而这些对于生活的抗争和绝望,在哪个时代绝迹过呢?换汤不换药罢了。小津的电影是用来承载他的希望的。不巧的是,他的希望已经不是这个时代的希望了。

啊, 不要认为我是为成濑来砸场的;能看到小津和成濑截然不同的风格,我感觉非常幸运。一如既往,秋日和拍得很美很stylistic;没有任何疑问,在style上小津甩了成濑几十条街。不过如果电影真的只是拍得美就能传世,对于我们这种爱听故事的门外汉而言,也真是一大悲哀了。

最后,原节子没有演技。对我是为女神来砸场的。:)

[1]http://sensesofcinema.com/2003/great-directors/naruse-2/
[2]http://www.chicagoreader.com/Bleader/archives/2012/01/09/the-films-of-mikio-naruse-and-hideko-takamine

 4 ) 穷尽在肥内老师网课七期所学--拉片第一场戏

第一场戏长度:2:25~9:03

地点:(第七个)忌辰所在的麻布某寺院内

时间:1959年夏末秋初的下午(从太阳的直射角度感知)

人物:三轮的遗孀秋子(45岁)、绫子(24岁)、田口秀山(54岁)、平山精一郎(53岁)、三轮的哥哥周吉(59岁)、间宫宗一(54岁)和来参加忌辰的原公司职员及僧侣等

Above all

本片的核心还是在讲“轮回”

本场戏的实体影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形式影思: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终究是通过饮食。

肥内老师按:小津后期的每一场戏里面通常谈到了2~3个事儿。

本场戏:生者之间的沟通及交集;生者和往生者的联系。

每场戏我不会拉每一个镜头,重点主要在连接的空镜上及重点取景的机位变化上。

沃尔夫林说过:“典型的巴洛克最忌出现稳定的中轴;并且总要让纯粹的对称消散掉,或透过种种干扰使之隐而不见。”

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关注我秋刀鱼之味的拉片拉片头,这里不累述

//movie.douban.com/review/14622154/

第1个镜头,大仰角,前景用了部分树叶掉落的数值做遮挡,再次证明了是秋天了,这时候对准的是150米处的瞭望台。仰角对于小津电影里面非常少见,由于没有出人声,还在空镜部分所以片头的背景音乐还在

这里和剧本的区别在于,剧本写到望见东京塔以及附近的公寓楼,家家户户的窗边晾晒的衣物。而这里是直接给了两个空镜,为何?人已在塔内观光,用作交代地点作用空镜大可不必对准人。

第2个镜头微仰角再拍东京塔,这里看树叶还算茂密,塔周的灯光没有开,照明时间为日落到午夜。灯光颜色随季节变化,夏季为白色,春、秋、冬季为橙色。

这里对准的是东京塔150米处的瞭望台,里面的人就像来到寺院这个同样相对封闭环境里面的人们一样,通过接受(往生者)讯息,通过诵经来发射信息。

第3个镜头就不是空镜了,选择的是一对奶孙了,人物都不是乱选的,这里象征着生生不息,轮回不止。背景音乐淡去,出现了密集的蝉音,从人物的穿着来看我们确认了是夏末时节

第四个镜头仍然是空镜,这是之后忌辰做法事所在的大殿,依然突出了小津所钟爱的红色实木桌,上面的大鼎和两边的柱子给人踏实的感觉,这里就形成了和式建筑特有的多重框中框

又是一个和式建筑多重框中框,前景依然摆放的是参加忌辰的路人甲阿姨,中后景开始疯狂的聊食物了,此时我们还不知道秋子和绫子坐于路人甲阿姨的对面,也就是画框外,由于后面情节交代是第七个忌辰了,所以除丧主家着黑衣,其他人穿着随意就好

小津的电影就是如此,虽然摄影机在后期电影中不推拉摇移,但是在不断的正反打中不断补齐复杂的合适里面的小角落,什么时候框入什么人,什么时候在画外非常讲究。

最后大家谈话完毕后,用这样的四重画框及一声大殿里面的敲钟声连接,直接跳入了下一个大殿的环境

小津电影还摒弃了淡入/淡出、溶接、叠化等转场方式,这次用的是声音转场。

请注意本镜头,比第四个镜头摄影机往前推了,而且移动了桌子和钟拨的位置,仿佛就是前后无差别的链接到大殿的忌辰现场。但是通过移动了鼎的位置标明了省略的情节和时间。

再次用地板镜从另外一方向上反打众人谈话的四重框的房间,交代高中好友间宫姗姗来迟,大殿处的诵经声还在继续

继续通过声音转场到大殿,从另外一个方向上反打众人和补全大殿的场域

用三个之前用过取景的空镜作为转场,继续省略到其中的时间和情节,前两个是按照分镜头顺序回去的,第三个是新出现的取景镜头,那么这里出现的红色灭火器,是为何呢?它到底要灭掉谁的火呢?(当然木质和式建筑内放灭火器从消防上来看非常合理及重要)

第一场里面提到两个梗。

一个茶叶梗(人们口口相传),一个伊香保梗(文学作品中的),其实都是夫妻和恋人忠贞的含义。 也就注定了秋子不会改嫁

我们第二场戏再讲

 5 ) 秋日和--私人记录小观感

1.在线吐槽翻译…

有些翻译真的是烦人的要命。好的翻译应该把自己藏在作品里面而不是跳出来炫技。 昨天看《秋日和》,宫间说:“おっかさんもいいおっかさんらしい。君もなかなかいい子だよ。” 翻译:母亲是好母亲。女儿也是好女儿。 ……你还对仗的不行怎么不去写首诗? 首先,哪里听出:“女儿也是好女儿”这句话了?这句话明明是:宫间根据前面的绫子的话推断判断:“母亲也是个好母亲样子,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哟。”このまま按照原文意思翻译不好吗?……

翻译好好翻译。不要让我这种日语素人找出一些不合适…

2.

对我来说,爱情不必和婚姻划等号。

啊,世道就是这样炎凉下来的。

3.

女主和章子怡也太像了吧…

4.

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说话。日式微笑让我害怕…请你们看着对手,不要看我。

5.看个小津安二郎要一直跪坐着看人简直是……膝盖疼。

6.那个波光粼粼的水纹。暗香浮动曲临江。

7.……暂时这样吧。

 6 ) 分镜头的节奏及韵律

拿秋日和里面原节子(母亲秋子)和司叶子(女儿绫子)的第一次单独的戏(自家公寓内)作为讲解。

本场戏总共35个镜头,如图1和2所示,把开头过道秋子进屋的镜头和结尾秋子的沉思两个镜头撇开,就是主要以六个镜头为一组的分镜节奏

她本意是不想引起争执的,但是不得不为之,所以本镜头她是背对摄影机拍摄的

整场戏的形式影思就是第18个镜头(正中间)见图3:回绝各方的介绍婚事(想和母亲继续两人互相挟持下继续生活)

所以如图2怎么出现了3个一组的分镜系列呢?因为在第18镜头处是转折点,在女儿绫子说出内心话之后,情节和情感上出现了变奏,而第18个镜头处司叶子做的动作和声效是什么呢?点燃火柴(貌似在两母女的关系或者绫子和介绍男朋友的叔叔们之间点火)

在一组三个镜头的变奏下,因为势必会引起母亲的不理解,所以女儿主动给母亲说要不要喝红茶?如图4(红茶的功效是清热和养胃)

在一组言语和声效的变奏后,继续恢复了六个一组的分镜

本场戏的实体影思是啥?我就卖关子了。水烧开了我们母女俩握手言和吧图5。咱们下期节目再见

 7 ) 秋日和

小津的彩色电影总感觉有一种别样的美丽与韵味在其中,嫁女的故事在温馨的家庭伦理背景之下显露出淡淡的无奈。从鳏夫嫁女到寡妇嫁女,不变的是小津对生活和人类情感的美好追求,在苦闷的生活中寻找人与人之间的丝丝温情,以小见大。此片中的众多女性角色个性鲜明,让人难忘。
小津的形式美,所谓“无可挑剔”之作。翻拍/改编自《早春》,虽然不再sentimental,但悲凉远甚原作,母女关系毕竟比父女关系煽情。看到多部小津电影中的桥段、情节和常用手法,司叶子不及《小早川家之秋》那般光彩夺目,而小津本人的位置似乎正是那个去世的丈夫,笠智众的兄长……

 短评

真没见过这么克制的。思考空间很大

9分钟前
  • Lies and 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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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版晚春

12分钟前
  • 桃桃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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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津安二郎的倒数第三部作品。1.[晚春][秋刀鱼之味]均聚焦鳏夫嫁女,本片则探讨寡妇嫁女问题,整体走向同质于[晚春],部分场景似[彼岸花]变奏。2.“永远的女儿”原节子竟而饰演母亲,而“永远的父亲”笠智众在父权缺位或疲弱可笑的本片中也只是打酱油(一同客串的还有演接待小姐的岩下志麻)。3.小津的彩色片魅力确乎胜过黑白片,不需关注千篇一律的剧情,仅看灵妙雅致的色彩即赞不绝口,最是那一点红与绿,而首尾摇曳在木色墙壁上的光线,恍若水波荡漾,让人沉醉其中。4.除了标配的低机位、越轴剪辑与转场空镜,小津拍近景或特写几乎全用浅景深镜头,虚化的背景中也常有迷人的彩物点缀。5.后方斜45度低机位拍倚着栏杆的两人,真是小津钟爱的角度,想及[东京物语]。6.诙谐风趣契如[早安]。7.冈田茉莉子好美,与成濑[浮云]中判若两人。(8.5/10)

13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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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女儿嫁了一拨又一拨,原节子从被嫁的少女熬成了为女儿愁嫁的单身母亲。小津守着那么一些标致的女子竟然独身,怎么想的。

16分钟前
  • 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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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万峰老师的话说:『这三位老男人,你们心思又活络了是吗?』。用歌词概括为:”越慌越想越慌,越想越骚越痒“。小津更精简,一个"痒“字直接概括。

17分钟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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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老男人为亡友女儿介绍夫婿,道德面是为亡友分担家事,私欲面是为实现过往的投射,须知亡友之妻可是四个小伙伴的当年女神。此事未定又要为女神介绍夫婿,形而上理由是让女儿出嫁无顾虑,形而下肇因是决策时各怀鬼胎,迷局乱斗中终于促成亡友女儿的婚事。啊,这是多么高尚的一群人呀!【9】

19分钟前
  • 吞火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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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津的形式美,所谓“无可挑剔”之作。翻拍/改编自《晚春》,虽然不再sentimental,但悲凉远甚原作,母女关系毕竟比父女关系煽情。看到多部小津电影中的桥段、情节和常用手法,司叶子不及《小早川家之秋》那般光彩夺目,而小津本人的位置似乎正是那个去世的丈夫,笠智众的兄长……

23分钟前
  • 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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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FF@影城;连看两场如观电视剧,那些御用的面孔和场所让观众们发出善意笑声,4小时丝毫不闷,他的确是一辈子在做豆腐;在那些永恒不变的光景里,体会到真正的「无」,你能看穿这种平静超脱,但你不会绝望不会放弃;原节子已老,但寂寞哀愁的微笑也如此动人,司叶子与冈田茉莉子两种美人的典型。

24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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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并排坐,两个悠悠玩烟斗,一个焦急加兴奋,捶腰如厕空欢喜。本片较之另外几部嫁女影片,诸多细节都有难得的调侃和幽默,但新娘盛妆之下的泫然欲泣,却也从不省略。

27分钟前
  • 狄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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獏——日本有一种雅气的风韵,非常可爱。张爱玲——对于我,倒不是完全因为他们的雅气。因为我是中国人,喜欢那种古中国的厚道含蓄。他们有一种含蓄的空气

30分钟前
  • 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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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自《彼岸花》的老男人三人组与活泼的冈田茉莉子合作贡献了极佳的喜剧效果,但一点不妨害女儿出嫁,最后一分钟里,原节子挂起和服,锁好门,木然叠着外褂那更胜于《晚春》的寂寥悲凉。比起《彼岸花》里的山本富士子,冈田茉莉子在剧作里承担着更重要的意义。小津自道他想在《秋日和》里传达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单纯至极的事,大家也会集体把它变得复杂。人生的本质尽管看起来复杂,实际上也许根本没什么。”再参照司叶子“是否可以不结婚”的认真发问,似乎小津对新世代坦率直接,而更加个人本位的观念,有了一些理解和认同。

32分钟前
  • 奥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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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节子年长司叶子14岁而已。冈田茉莉子就是人证里的母亲。五星给女人们。

34分钟前
  • Yol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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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跟美食一样不能恶补,都需要精嚼慢咽细细品味,经不住不停的胡吃海塞,连续两天看五部小津的电影也是一样。为了好好看本次小津影展最后一部压轴之作《秋刀鱼之味》,忍痛在《秋日和》中途临阵脱逃。日后一定细细补上慢慢品味小津调制的生活情趣和感动之美。

38分钟前
  • 蒜 | BOY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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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之间的情感总是更加微妙和细腻;真没见过这么替别人女儿操心的老中年男人;这次的嫁女儿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最多就是差点连母亲也嫁出去了,可惜没有。

43分钟前
  • 有心打扰
  • 还行

小津的彩色嫁女通版出现过两次选角“意外”:杉村春子在秋刀鱼扮女儿;原节子在秋日和演母亲;寡母/独女合住的公寓,完全照搬秋刀鱼中儿子媳妇的那种,而亡夫的三位老同学却全都是传统的独门独院,有的更是配了佣人。小津在以此暗示,“没有男人的生活比较辛苦”;文子谢绝提亲但在意外见面之后反对藤庄心生好感,小津通常会把偶遇地点设在大公司办公室。或许是表达:工作与爱情并不对立?另个重要角色标配,偏好喝酒做媒和以闷骚笑话打趣女店主的老男人们,这次有了更深的主线介入机会,魅力寡妇使暗恋的他们产生了更多遐想,并引出通片最讽妙的一道叙事元素——烟斗。“你们不是痒了吗?用它挠挠吧!”

46分钟前
  • 赱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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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FF2013# 一连看到第四部嫁女儿故事,看得人完全恍惚了——一样的面孔在同样的场景里演着不同的角色。突然想到,要是把小津的这些嫁女片连在一起看,岂不就是一部十几小时的洪尚秀了呢⋯⋯

50分钟前
  • b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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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三部里面,最喜欢的却是这部。原节子、司叶子和一众男将,因为反复出现之故,各自性格还是符合演员外在。茉莉子很有亮点,总是担任矛盾激发的角色;原节子剧末的惆怅戏码,是能够打上五星的原因。相较前段的沉闷,后段情节冲突明显。楼顶、登山、双层宿屋三组镜头的漂亮,调和了平淡生活演进的流程。

52分钟前
  • 文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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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小津又嫁掉一个女儿,这次是“国际章”,有没有。哎,你少嫁几次我就给你全五星了。

53分钟前
  • 蝉鸣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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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小津最喜欢的矛盾就是“丧偶家庭的女儿到底该留在家里给爸妈养老还是该嫁出去” 是么……日本社会真是奇怪啊==

55分钟前
  • 小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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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温暖,伤怀却不伤心。等我老了会不会也和几个老友喝喝小酒,静静的回忆或调侃生活呢?

58分钟前
  • 空思
  •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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